5. 情难自控
作品:《每晚梦到限制文,男主绷不住了》 喧闹的听月楼瞬间安静下来。
救命啊!
唐云歌在心底呐喊!
她才来了这里两天,不会就要归西了吧!
此刻她的脖颈被短刀抵着,短刀的光亮刺得她眼晕,心脏跟着跳到了嗓子眼。
角落里的柳文清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双手死死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退后!都给老子退后!”逃犯嘶吼着,攥着唐云歌胳膊的手更紧了,指节掐得她生疼。
“再往前,我先抹了他的脖子!”
听月楼护卫举着刀赶来,僵在原地,不敢上前。
这些人也太不靠谱了!
唐云歌攥紧拳头,指甲快要嵌进肉里,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她在脑海中将所有看过的绑架情节都回忆了一遍,现在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了。
“这位壮士,”唐云歌努力用平稳的声音说,“你我无冤无仇,杀了我对你全无好处。”
“你想要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
她虽然看不见身后挟持自己的人长什么模样,但感觉到这人握刀的手有轻微的颤抖,或许他也在害怕。
“想活命就别多管闲事,”逃犯恶狠狠地说,他顿了顿,接着说,“我要见红袖姑娘。”
提到红袖姑娘,逃犯的声音软了几分。
唐云歌心里暗道,原来是个痴情种。
悬起的心稍稍松了一些。
还有机会!
只要他想活命,那她就有活命的机会。
过了片刻,一个穿水红衣裙的女子,面露慌张地走过来:“陈虎哥,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这位公子,官府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她声音软糯,却字字透着疏离,眼底甚至闪过一丝嫌恶。
陈虎只当她是害怕,急切地喊道:“红袖!你别怕,我这就带你走!”
“待我杀了周崇那狗官,咱们就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周崇”二字像重锤砸在唐云歌心上。
她猛地想起书中这个时候应该是陆昭查周崇贪腐的事,听月楼恰好是陆昭的情报点。
陈虎逃狱,和陆昭有关系吗?
唐云歌深呼吸平复心绪,继续缓声道:“周崇中饱私囊、害你入狱,本就该杀。可你若现在伤了我,官差一来,连红袖姑娘也走不了。不如信我一次,我帮你逃出去,还能给红袖姑娘赎身。”
他攥着唐云歌的手松了几分:“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唐云歌伸手摸出腰间的钱袋,抬手在面前晃了晃,“你看这些银两够不够给红袖姑娘赎身?”
唐云歌感觉到身后紧绷的身体往后腿了半步。
唐云歌刚要再劝,一位身穿杏裙,手持团扇,二十出头的美貌女子,穿过那群护卫,走了出来。
“我是听月楼的芳如姑姑,在这儿我的话最算数,”她声音娇柔却带着威慑,“听月楼在京城立足多年,往来皆是京中显贵,虽不与官府结交,却也有几分薄面。”
“这位公子一看就身份不凡,你若伤了他,即便今日能逃出这里,也会遭来更多祸患。至于红袖姑娘……”
芳如转头看向红袖:“她的赎身银两,我已备好,只要你放了这位公子,我便让红袖跟你走。”
陈虎眼底瞬间亮了:“真的?你没骗我?”
他入狱前不过是个护卫,哪见过这阵仗,此刻满脑子都是带红袖离开,没了先前的狠戾。
唐云歌觉察到有一道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带着说不清的压迫感。可是抬眼望去,空无一人。
三楼暗阁里,陆昭盯着二楼的动向,双手攥着茶盏,骨节泛白。
温热的茶水溅在他的手上却浑然不觉。
他原本自诩计划周全,放陈虎出狱,引他来听月楼找红袖,再借机让陈虎暴露,逼着襄王即刻递上周崇贪腐的证据,即可解流民的燃眉之急。
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唐云歌会在这里,还成了陈虎的人质。
方才看见短刀抵在她颈间时,他几乎要推门而出。
青松刚要开口请命,芳如从陆昭脸上的表情已经猜出几分,轻声道:“先生放心,属下会让那位姑娘平安无事。”
陆昭当然信芳如的能力,可心里那股焦灼却没散去。
他还是不放心,起身准备推开门。
“先生。”青松抬手拦在他的面前,让他的理智回来了几分。
陆昭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是因为她侯府千金的身份吗?
如果她在听月楼出事,必然会打乱自己计划。
一定是这样的。
陆昭这样对自己说,目光不忘紧盯着二楼的局势和那个女扮男装的身影。
在人群中,芳如笑着点头,悄悄对暗处的文柏使了个眼色:“我听月楼从不骗人。”
红袖闻言脸色微变,刚要开口,却被旁边的护卫用眼神制止。
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没说话。
唐云歌看到此情此景,倒吸一口凉气。
听月楼是要动手!
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他们会不会“失手”伤了她?
她可不想在这里稀里糊涂的丧命!
唐云歌连忙开口:“壮士,你若信芳如姑姑,赶紧带着红袖姑娘离开,如果晚了一步,到时候官差围楼,你不仅走不了,还会连累红袖姑娘。”
“你这么喜欢她,总不想让她跟着你受苦吧?”
这话戳中了陈虎的软肋,他望着红袖,眼神里满是疼惜:“红袖,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陈虎握着匕首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眼神也有些恍惚。
他并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也不知离开京城要去何处。
或许他只想再看她最后一眼。
就在陈虎分神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从雅间窜出来。那人的动作快得像风,左手猛地扣住陈虎持匕首的手腕,右手手肘狠狠撞在他的后心!
“啊!”陈虎痛呼一声,手腕一麻,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陈虎下意识地望向红袖,红袖早已被人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没有半分担忧。
陈虎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嘴角露出一抹惨笑:“原来……你没有信过我。”
唐云歌猛地被人松开,踉跄着退了两步,后背撞在栏杆上,才勉强站稳。
颈间的血痕又渗出些血来,疼得她皱紧了眉。
柳文清扑过来抱住唐云歌:“云歌,都怪我……都怪我不好。”
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若你真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唐云歌本就因方才的对峙耗尽力气,此刻被柳文清抱着,只觉得浑身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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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撑着,轻轻拍了拍柳文清的背,声音带着刚经历惊魂后的沙哑:“不怪你,文清,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吗?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不打紧的。”
唐云歌吸了吸鼻子,忍着颈间的疼,总算还活着。
活着就好。
她接过柳文清递来的帕子,轻轻按压住伤口,指尖还在发抖。
陈虎还想挣扎,文柏已将他的胳膊反剪在身后,膝盖顶住他的后腰,牢牢将他按在地上。
护卫们一窝蜂地上前,掏出铁链将他锁了起来。
陈虎趴在地上,望着红袖的方向,声音嘶哑:“红袖,你为什么……”
红袖别过脸,没看他,只对芳如福了福身:“多谢芳如姑姑。”
唐云歌望着被官差押走的陈虎,心里五味杂陈。
颈间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身形晃了晃。
柳文清连忙扶住她,止住哭声,急切地问:“云歌,你是不是不舒服?”
唐云歌点了点头,靠在柳文清身上,任由她扶着往旁边的椅子走去。
三楼暗阁里,陆昭看着唐云歌的身影,指尖还残留着攥紧茶盏的痛感。
文柏走进来,低声道:“先生,陈虎已被官差带走,周崇那边应该很快会有动静。”
陆昭“嗯”了一声,依然看着文柏。
文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唐姑娘,只是皮外伤。”
陆昭目光却没离开楼下的身影:“让芳如把最好的金疮药送过去,别让她察觉异常。”
“是。”
暗阁里只剩陆昭一人。
他望着唐云歌颈间那抹刺眼的红,忽然想起刚才她被劫持时,自己那颗狂跳的心。
梦中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
她与自己的梦境有关系吗?
为什么看到她,自己就会难以自控?
他皱了皱眉,试图把这些荒诞的情感强压下去。
*
唐云歌在家休养了三日,伤口结了浅痂。
母亲每日端来燕窝,总念叨着让她在家多歇着,别再生出事端。
可想着那日流民的遭遇,唐云歌不亲自去看看,总是放心不下。
一大早,唐云歌换上素色襦裙,带着侯府的丫鬟仆从偷偷从侧门溜出侯府,在旧粥棚旁支起灶台。
米粥香气飘散开来,流民们纷纷走上前。
“大家别挤,都有份。”唐云歌声音温柔明媚。
她拿着长勺盛粥,月白色的裙角在风里飘荡。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喝完粥,还眼巴巴望着桶,一看就没吃饱。
唐云歌笑着拿起长勺又添了半碗,揉着他的头说:“慢些喝,”
男孩兴奋地喊着:“姐姐真好”。
一个老妇人抱着孩童上前,唐云歌替她多盛了半勺,顺手递过两个馒头,温声道:“老人家,给孩子多吃些。”
“这几日,京城好心的贵人可真多啊,我们总算能喝上口热粥了。”老妇人满脸感激。
“还有别人施粥?”唐云歌有些疑惑地问。
“是啊,听月楼的伙计日日来。”
听月楼,唐云歌心里一惊。
是陆昭吗?
不远处老槐树下,陆昭隐在树影里,目光正望着那抹月白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