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第 133 章

作品:《前夫打架我登基

    过了一会儿,高大的身影迈着沉稳的脚步踏进大殿,眼神往殿内一扫,裴汶之不禁抖了抖,他强装镇定,笑道:“镇北王请坐”


    傅峥背着手走过去,与裴汶之互相打量了会儿,眼神挪到主位旁的屏风上,直言道:“这是何人?”


    裴汶之不禁嘀咕,这次用的可是镶金的黄花梨木屏风,并不透光,傅峥竟一眼便看出后面有人,他随意道:“手下谋士,胆子小,怕见生人”


    傅峥扯了扯嘴角,根本不信,不过他对裴汶之的谋士无兴趣,没再多问,他坐下来。


    “王爷远道而来,要与我相谈何事?”


    “世子心知肚明,本王此次前来,是友非敌”


    裴汶之笑了,“巧了,不久前,萧言祁也刚找过在下,还许了不少好处”


    傅峥冷哼,“可我听说,萧言祁被世子赶走,灰溜溜的跑了”


    “谣言,都是谣言”,裴汶之正经道,“我裴氏向来以礼待客”


    傅峥打量着裴汶之,此人生的一副精明风流相,他起身朝主位走了几步,高大的影子盖下来,“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我来此,是希望裴氏能为傅家提供粮食”


    裴汶之也站起身,顿了顿,又坐下,摇着扇子,“粮食珍贵,裴氏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傅峥:“钱,我傅家自会付账”


    裴汶之眼露精光,“既是做生意,我裴氏岂有不接的道理,不过,此前卖与傅家的粮食价钱有些低了,如今要涨五成”


    傅峥眼神如刀,裴汶之昂着头毫不示弱,“镇北王以为如何?”


    “坐地起价,裴氏不愧以商起家”,傅峥不可能接受,涨五成,傅家倾其所有,也承担不起。


    裴汶之往后倚靠,吊儿郎当,“若镇北王不同意,那这生意是做不成了”


    傅峥隐在背后的拳头握紧,看眼前这厮越发不顺眼,他耐着脾气,“一成”


    裴汶之:“五成”


    傅峥:“两成”


    裴汶之:“五成”


    眨眼间,傅峥逼到眼前,他一条腿踩在桌上,低着头气势迫人,“裴汶之,你可想清楚了,你裴家军那群乌合之众能不能经得住我傅家千军万马!”


    裴汶之头往后仰,举起双手,“有话好好说”


    傅峥没动,“本王说到做到,世子这条命,我顷刻间便能取”


    裴汶之头冒细汗,抬起扇子在桌上敲了两下,屏风后传出沙哑的声音:“镇北王息怒”


    “镇北王来此不是为了要世子的命,就算王爷杀了世子,也达不成目的,反而给傅家增添麻烦”


    傅峥偏头看向屏风,冷哼,“你以为本王会怕?”


    “镇北王若没有顾虑,便不会亲自来此”


    “镇北王南征停滞不前,北境外敌虎视眈眈,已是腹背受敌,若再与江陵交恶,无疑是雪上加霜”


    傅峥放下脚,退后两步,转而走到屏风前,裴汶之正要上前拦着,却见傅峥突然大手一挥,随后,屏风倒地,“咔嚓”一声,碎成两半。


    裴汶之腿都动不了,嘴张得如鸡蛋般大。


    他的镶、金、黄、花、梨!


    傅峥还是人吗!


    “本王最讨厌藏头露尾之徒!”,傅峥冷漠的瞧了瞧地上的屏风碎块,随即抬眸朝前望去。


    一道银光破空而来,傅峥眼神微变,侧身躲过,随即掏出袖中匕首,正面迎上去。


    华丽庄重的大殿顿时变成战场,裴汶之回神,连忙往屏风后面看去,只见那人端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望着前方。


    傅峥与霍云追打得有来有回,动静颇大,很快,大殿内的花盆桌椅都碎了不少,裴汶之心痛得要昏倒。


    灵星注意到裴汶之在捶胸顿足,出声道:“住手!”


    霍云追立即退后几步,剑指着傅峥,没再动手。


    傅峥也收了招,他这才仔细看了看对面的人,总觉得有些眼熟,直到看到对方浅色的瞳仁,他咬牙切齿道:“是你!”


    霍云追面无表情,身后却传来声音,“镇北王来者是客,但江陵王府,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傅峥微微偏头,看向霍云追后方,一个戴着木头面具的人端坐着,只露出眼睛,远远地看不清内里,像两个漆黑的圆洞。


    他收起匕首,不屑道:“故弄玄虚,既然裴氏没有诚意,那本王便告辞了!”


    “王爷请留步”


    傅峥离去的脚步一顿,他转过身来,望着戴面具之人,“你是谁?”


    “在下秦哲,是世子的谋士”


    “王爷,裴氏并非没有诚意,还请王爷耐心些,与世子心平气和地谈”


    此人的声音很陌生,算得上难听,可傅峥心底却觉得不太对劲,此人说话的语气,竟让他心境变得平和。


    傅峥瞅了眼裴汶之,裴汶之气势挺拔地站着,傅峥突然道:“裴世子说话,本王不爱听”,他抬起手指着面具人,“你来说”


    裴汶之觉得伤面子,无奈道:“既然如此,那便由秦先生来说吧”,他坐回主位,姿势歪歪扭扭。


    秦哲道:“王爷请坐”


    片刻后,傅峥回到位子坐下,霍云追收了剑,站在灵星身前,挡住她的身影。


    傅峥心中怪异,这么见不得人,他倒要听听此人能说出什么花来。


    “如今要解傅家困境,有一方法”


    “什么方法?”


    “只要王爷愿做裴氏的盟友,助裴氏夺得江山,裴氏愿与王爷,同享这天下”


    傅峥眼神冷冽,“口气不小,我看裴世子,并无帝王之相”


    裴汶之坐直了,“人不可貌相”


    秦哲:“按王爷这般说,王爷也无帝王之相”


    傅峥眯眼,反驳秦哲,“难不成你有?脸都不敢露的东西!”


    裴汶之低下头,忍不住扬起嘴角。


    秦哲:“我只是不赞同王爷以貌取人,王爷怎么突然认真了?”


    “难道在王爷看来,秦哲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谋士,也能与王爷相提并论?”


    “王爷太看得起秦哲了,既如此,也该高看我们世子几分”


    傅峥心突然不正常地猛跳了一下,这种被人言语上压制的感觉,好生熟悉。


    “王爷觉得秦哲说的可对?”


    “哼,一派胡言”


    “那..”,秦哲顿了顿,“若是裴氏做王爷的盟友,王爷事成之后,如何对待裴氏?”


    “是加官进爵,手握实权,还是荣华富贵却只是商贾,亦或是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呢?”


    傅峥一时答不上来,他还未曾想过。


    秦哲又道:“看来王爷从未想过,王爷这般,属实令人心寒”


    “王爷出自王孙世家,天子骄子,战功赫赫,对商贾出身的裴氏,是否也有几分看轻?”


    傅峥有些愣神,这都什么问题,烦人的很。


    秦哲笑了笑,“没诚意的是王爷”


    傅峥倏然站起身,“你嘴皮子倒是厉害,不过夺天下,靠得可不是嘴皮子”


    秦哲也起身,“裴氏有今日靠得也不是嘴皮子,王爷别忘了你为何来此,是你有求于我们”


    “本王从不求人!”,傅峥待不下去了,“告辞!”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灵星望着傅峥的背影,久久未说话,裴汶之摇着扇子挪过来,“镇北王这就走了,那我的黄花梨….”


    “列张单子,送去给傅峥,让他赔”,灵星悠悠地说道。


    “有你这句话,本世子就不客气了”


    傅峥出了王府,直接来到城门,来时坐得是裴氏的船,险些将他晃吐了。回去之时,他不愿再走水路,随行的亲卫备了马,一行人骑上马往北边赶。


    城楼上,灵星望着远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到王府,裴汶之刚写好单子,墨迹还未全干。


    他惊讶道:“公主怎的又回来了?”


    灵星语气比往日多了几分郑重:“想请世子帮一个忙”


    南阳城州府府衙的地牢中,萧言祁被铁链困住脚,面容也显憔悴,脚步声响起,牢门被打开,他睁开眼,似笑非笑,“郑大人,藏得够深啊”


    来人是南阳刺史郑宏,他和善道:“萧相,下官也是按上面的吩咐办事”


    萧言祁了然,“看来上回我经过此地,留宿驿馆,也在你的监视之中”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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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宏:“不敢不敢,萧相身边高手环绕,下官并未窥探到分毫”


    他叹气道:“下官一直仰慕萧相才能,不过下官出身郑家,既受家族庇荫,就要替家族分忧”


    萧言祁:“太皇太后将我抓了,目的为何?”


    郑宏:“自是替陛下肃清朝堂,助陛下成一代明君,造福大郢”


    萧言祁嘲讽:“究竟是助陛下成为明君,还是想垂帘听政?”


    郑宏默了片刻,“萧相慎言”


    萧言祁不再搭理郑宏,重新闭上眼,郑宏打了个手势,一名大夫背着药箱进来。


    “萧相的手还要写字,可不能废了”


    “小的明白”


    郑宏离去,大夫给萧言祁的手检查,发现没伤到筋骨,便敷衍了几分,随意上药包扎后,就走了。


    地牢昏暗,萧言祁微微睁眼,他向来谨慎,却还是百密一疏,好在郑氏要抓的人本来就是他,刺杀萧遇只是声东击西。


    儿子有那么多高手护着,应该平安无碍。


    靳泽翎背后之人,怕是谋划了许久,是自己大意轻敌。


    已经过了好些天,也不知道外面乱成什么样子。


    朝堂上,萧丞相失踪生死未卜,心腹官员也遭打压,靳泽翎一改往日谦虚之态,变得强硬又雷厉风行。


    几日下来,朝中官员变动不少,这日,户部尚书被点名,紧张地将国库缺钱之事拿出来重提,靳泽翎板着脸,“既然缺钱,那便加赋税”


    户部尚书一喜,随后许多官员出来反对,“陛下不可”


    “还请陛下三思”


    御史站出来,“陛下,此事需从长计议,还是等萧相回朝后,再行定夺”


    以往这种话没人提出异议,今日却有了反驳的声音,“御史大人此言差矣,萧相摄政只是辅佐陛下,国家大事当由陛下决定,萧相岂能越俎代庖?”


    御史脸色不好,靳泽翎开口道:“萧相不在,此事就这么定了”


    御书房,靳泽翎神清气爽,不用再受制于人的感觉真是美妙,他眼神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复杂,“来人,将陈统领召进来”


    陈寒进来行礼,“拜见陛下”


    “姑父不用多礼,快平身吧”


    陈寒起身后,靳泽翎问:“姑父,萧言祁的行踪可有泄露”


    “陛下放心,臣已将痕迹抹去,萧言祁的手下纵有万般本事,一时间也找不到人”


    “那便好,此事只能成,不能败”,靳泽翎激动道:“高忠那边,尽快行动”


    陈寒领命退下,靳泽翎高兴的劲儿过了,突然自言自语:“太傅,别怪朕心狠,朕也是被逼无奈”


    次日,朝廷增收赋税的消息一出,百姓不出意料地不满,议论纷纷,然而才过了一日,民间再不敢有闲言碎语,京防兵在大街上巡逻,专抓反对增税之人。


    又过了几日,安然无恙,靳泽翎不禁得意,“太傅,看来朕的决策才是对的,加了赋税,百姓也没有乱”


    而此时南阳州府地牢中,郑宏将笔墨摆在萧言祁面前,他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萧相,还请将此书誊抄一遍”


    萧言祁扫过纸上内容,拿起笔照着写了一份,郑宏有些惊讶,萧言祁竟然这么顺从,他有些疑虑,拿过萧言祁所写,仔细对照后发现并无差漏。


    且看萧言祁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郑宏带着东西离开。


    书信不日便快马加鞭送到高忠手中,却毫无回应。


    郑宏只得向上请示,次日,一批人来到南阳,等到晚上,趁着夜色进了州府府衙。


    水芜居,灵星看见霍云追从外边进来,手上拿着书信,激动道:“可是有消息了?”


    霍云追将信给她,她拆开来看,紧张的神色放松了些,随后面色严肃道:“去南阳救人!”


    “星儿”,霍云追拦住她,“你不会武功,留在这里才安全”


    他顿了顿,“我去”


    灵星衡量片刻,“云追,拜托你了”


    “量力而行,若是危险你就回来”


    霍云追乖乖点头,“我知道,我不会把命搭进去,我还要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灵星鼻尖泛酸,“好,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