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沉默羔羊8
作品:《在无限流手握圣母剧本》 简墨回到木屋后,并没有立刻处理脸上干涸的血点。她站在窗边缝隙后,目光冰冷地扫视着外面死寂的营地。
她当然知道现在活着的几个人依旧没有撕破脸,还在维持着自己的人设,在这种突而血腥的杀戮面前,总会露出马脚。
李维的尸体歪倒在泉边,血已不再喷涌,只在地上洇开一大片粘稠的暗红,引来几只不怕死的、系统模拟出的蝇虫嗡嗡盘绕。
苏白早已在逃回木屋后躲在她自己隔离出来的“小居室”,门关得死死的,连一丝缝隙都不敢留。小宇拉着那个似乎吓傻了的祁淮之,也慢吞吞地挪回了他们那栋木屋,门扉合上,隔绝了内外。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混合着逐渐升腾的、属于力量解封后特有的躁动能量场,让简墨的皮肤微微绷紧。
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蛰伏的、属于暗杀者与生存专家的本能,正与某种新生的、更锋利的东西缓慢融合。
五感变得更加敏锐,肌肉纤维的响应速度提升了一个档次,对危险的预知也如同水面下的暗流,开始隐隐浮现。
她不在乎李维的死活,甚至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她。清除潜在威胁,保护自己的秘密,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准则。
祁淮之那套漏洞百出的“神明祷告”说辞,在她看来不过是弱者绝望下的呓语,或者是一种更拙劣的伪装,不值一提。
但……那个孩子。小宇。
简墨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从始至终,那孩子平静得过分。没有恐惧,没有惊讶,甚至连李维惨死时该有的生理性反胃或回避都没有。
那是一种……空洞的平静,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扔下石头都听不见回响。
而他拉着祁淮之离开时的动作,看似是依赖和扶持,但简墨捕捉到了那一瞬间小宇指尖的力度和角度——那不是搀扶,更像是一种无声的、不容置疑的牵引和控制。
这个“孩子”,绝不简单。甚至可能比李维更危险。
她需要进一步观察,也需要……更多准备。
简墨转身,走到木屋角落,那里堆着她从进入副本就仔细检查并暗中改造过的几样“工具”。
她蹲下身,手指拂过一把刃口被重新打磨、闪烁着幽蓝暗光的匕首,又掂了掂几枚用坚硬木刺削尖、浸过她自己提炼的某种带有麻痹毒性的植物汁液投掷镖。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一卷极细、却异常强韧的金属丝上。
她将金属丝小心地缠绕在左手小臂的护腕下,调整到既能瞬间弹出、又不会妨碍活动的松紧度。
然后,她拿起匕首和几枚木镖,别在腰间和靴筒的隐蔽插槽里。做完这些,她走到门边,侧耳倾听。
外面只有风声,和偶尔响起的、不知名昆虫的鸣叫。
但她心中的警兆并未消失,反而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在扩大。那是一种久经生死磨砺出的直觉,告诉她,危险并未随着李维的死亡而结束,相反,它正从另一个更隐蔽、更阴冷的方向悄然迫近。
她没有开门,而是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木屋另一侧,那里有一扇被木板钉死、但木板间有较大缝隙的窗户,正对着树林边缘。
她透过缝隙,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那片在渐暗天光下显得越发幽深诡谲的林地。
——
与此同时,祁淮之和小宇的木屋内。
祁淮之坐在床边,依旧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仿佛还未从刚才的血腥冲击中缓过神来。
他异常的黑色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苍白的、弧度优美的下巴尖,和微微颤抖的、失了血色的嘴唇。
小宇关好门,插上门闩,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凑到祁淮之身边。
他抱着泰迪熊,站在屋子中央,静静地看着祁淮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与年龄全然不符的、复杂而黑暗的情绪。
“祁哥哥,”小宇开口,声音很轻,甚至带着点孩童特有的软糯,但语气却平静得诡异,“你还在害怕吗?”
祁淮之没有抬头,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发出一声细弱的、带着哽咽的鼻音。
“不用怕了。”小宇说,抱着泰迪熊慢慢走近,在祁淮之面前蹲下,仰头看着他,“李维叔叔不会再吓唬你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闪过一丝近乎天真的残忍,仿佛在陈述一件与拍死一只虫子无异的事情。
祁淮之似乎颤抖得更厉害了些。
小宇伸出手,不是去拉祁淮之的手,而是轻轻触碰到祁淮之垂落膝上的一缕长发。
指尖捻起那冰凉顺滑的发丝,在指腹间摩挲着。他的动作很轻,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和……占有欲。
“祁哥哥的头发,真好看。”小宇轻声说,眼神却有些飘忽,“是因为向神明祈祷,才变成这样的吗?”
祁淮之的身体僵了一下,终于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眶还是红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神脆弱而茫然,仿佛一个受惊后寻求依靠的孩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看着小宇,嘴唇翕动:“小宇……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很虔诚……”
“虔诚……”小宇重复着这个词,眼神却冷了下去,“向谁虔诚呢?那个……根本帮不了你的‘神明’吗?”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和……不满。
祁淮之像是没听懂,只是茫然又无助地看着他。
小宇盯着祁淮之这张即使苍白惊惶、也依旧美丽得惊人的脸,心中的那股黑暗情绪翻腾得越来越厉害。
他看着祁淮之眼中那全然的依赖和脆弱,看着他那因为“祈祷”而变化的头发,看着他口中念念不忘的、那个虚无缥缈的“神明”。
一个尖锐的念头如同毒刺,猛地扎进小宇的心里:
人是我杀的。
林朔是我诱导去禁区,看着他触发了那里的危险机制。王猛是我用提炼过的蛇舌草精华混合其他东西迷晕,再用金属丝……李维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但他的死,也间接与我有关。
是我在保护你,祁哥哥。是我在清除那些威胁到你、或者可能碍事的家伙。
可你为什么……还在向别的存在祈祷?
为什么你的眼神里,偶尔会掠过我看不懂的东西?
为什么你的“脆弱”下面,我总觉得藏着别的什么?
为什么你宁可相信一个虚无的神明,也不愿意……完完全全地,只看着我,只依赖我呢?
你应该是我的。
就像这个泰迪熊一样,是我从血腥和死亡中捡回来的“战利品”,是我在这个冰冷游戏里,唯一觉得有点意思的“所有物”。
你不该看向别处。尤其不能……看向那个简墨。
小宇的瞳孔微微收缩。
简墨。那个冷静、强大、出手狠辣果决的女人。她杀了李维,展示出了压倒性的实力。她是目前明面上最强的人。
祁淮之那么胆小,那么需要“保护”,如果……如果他觉得简墨更能保护他呢?如果他被那个女人的强大所吸引,转而向她“祈祷”或寻求庇护呢?
不。不行。
祁淮之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任何可能夺走祁淮之注意力、或者让祁淮之产生“或许别人更可靠”念头的人和事,都必须清除。
就像清除林朔、王猛一样。
简墨很强。比李维强得多。但……那又怎样?再强的猎物,也有弱点。再警惕的猎人,也有疏忽的时候。尤其是在这种力量刚刚解封,所有人都还在适应、彼此试探的阶段。
一个计划,带着孩童般的偏执和杀手的冷酷,在小宇心中迅速成形。他要主动出击。在简墨可能将注意力转向他们、或者祁淮之真的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期待”之前,除掉这个最大的“威胁”。
他要让祁淮之看清楚,谁才是能真正“保护”他,掌控他的人。不是什么狗屁神明,也不是那个叫简墨的女人。
是他。
“祁哥哥,”小宇收回抚摸头发的手,脸上重新绽开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阴郁只是错觉,“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找点好吃的蘑菇吧?昨天我在树林那边看到一些,好像很新鲜。”
祁淮之似乎被他的笑容安抚了一些,怯怯地点了点头,小声说:“好……小宇你小心点……”
“嗯!我会很快回来的!”小宇用力点头,抱着泰迪熊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祁淮之一眼,眼神深处是某种不容错辨的、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和决心。
“祁哥哥就在这里,乖乖等我哦。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也不要……再向别的东西祈祷了。”
说完,他拉开木门,小小的身影迅速融入外面逐渐浓重的暮色之中。
门关上。
屋内,只剩下祁淮之一人。
他脸上那惊惶脆弱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泪水干涸,红晕消散,只剩下一种冰封般的平静。
他抬手,随意地将颊边一缕长发撩到耳后,动作自然,带着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慵懒而冷漠的美感。
他走到窗边,透过缝隙,看着小宇瘦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避开空旷地带,紧贴着木屋和树木的阴影,以惊人的速度和隐匿技巧,朝着简墨木屋所在的大致方向潜行而去。
祁淮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鱼儿,上钩了。
他不需要在场。小宇的偏执和占有欲,简墨的警惕和强大,李维之死带来的猜忌链断裂……这些火药桶已经堆好。他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轻轻拨动一下引信。
或者,为这场即将上演的“毒蛇与刃”的对决,悄悄增加一点……有趣的变数。
他转身,走到自己床铺旁,弯腰从最里面的角落,摸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小包。打开,里面不是食物,也不是武器,而是几样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东西:
一小撮不同颜色的泥土,几片形态各异的干枯叶子,几颗颜色古怪的小石子,还有一小截不知从什么植物上剥下来的、半透明的韧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的手指在这些东西上轻轻拂过,眼神专注而冰冷,仿佛一位顶尖的药剂师或炼金术士在审视自己的材料。
随后,他拿起那截半透明的韧皮,走到屋内的简陋火塘边——那里只有冰冷的灰烬。
他没有生火,只是将韧皮的一端凑近唇边,然后,用指尖在那异常生长的长发尾端轻轻一划。
一根比发丝更细、几乎看不见的“线”,被他抽离出来。那并非真正的头发,而是一种更坚韧、更奇特的物质,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极淡的、非金非玉的冷光。
他将这缕细“线”与那截韧皮以一种极其复杂的方式缠绕、打结,手指翻飞,快得只剩下残影,结成的结构精巧而诡异,充满不祥的意味。
接着,他取来一点黑红色黏土和某种叶子的粉末,混合神力,形成一种暗红色的、粘稠的浆状物,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个诡异的结上。
做完这一切,他将这小小的、不起眼的“制品”握在掌心,闭上眼睛,集中起那缕微弱却无比精纯的神力,缓缓注入其中。
没有光芒大作,没有能量暴动。只有那“制品”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颜色变得更加暗沉内敛,仿佛将所有的不祥都深深锁进了核心。
祁淮之睁开眼,看了看掌心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又看了看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以及小宇消失的方向。
他走到门边,没有开门,只是将那个小东西,从门板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早已存在的裂缝中,轻轻地、无声地塞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床边,和衣躺下,闭上眼睛,呼吸很快变得平稳悠长,仿佛真的陷入了沉睡。
屋外,暮色四合,最后的微光被穹顶吞噬,浓郁的、仿佛有实质的黑暗笼罩了整个营地。
而在那片黑暗的树林边缘,猎杀,已经悄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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