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我用罪证,给你造个地狱
作品:《都市重瞳:神级警探,签到缉凶》 青铜怀表已回内兜——冰棱似的棱角正抵着左肋第三根肋骨。
李炎没碰钥匙。
他只是把左手按在方向盘中央,掌心朝下,像按住一枚即将引爆的引信。
车窗外,那股气味来了:焦糊电线的金属腥气,混着福尔马林刺穿黏膜的锐痛。
仿佛整条街的沥青裂缝底下,正缓缓蒸腾起一座刚灌满防腐液的停尸间。
他猛地挂挡,桑塔纳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轮胎卷起碎石,冲下了盘山道。
黎明的微光像是被稀释的脏水,泼在贫民窟层层叠叠的铁皮屋顶上。
朱雀峰崩塌扬起的尘雾像一堵移动的墙,正推着李炎往前走。
车开不进去了。
前面是“背叛者小径”,窄得只能过一辆三轮车,两边墙上全是乱拉的电线和发霉的标语。
李炎推门下车,脚刚落地,那种诡异的直觉——属于“神探”的敏锐嗅觉,让他脖颈后的汗毛瞬间炸起。
太安静了。
往常这个点,这里早该是倒夜壶的叫骂声和炸油条的滋啦声。
现在只有脚步声。
几十个穿着灰色工装的人影,正借着晨雾的掩护,从巷口快速后撤。
他们身上带着伤,有人半个肩膀都被血浸透了,却没人哼一声。
是血月会的外围成员。
“别进去。”
侧面墙角的阴影里,一块“破布”动了动
许阿婆手里并没有那把标志性的扫帚,而是攥着半截还在滴血的钢管。
她压低嗓子,声音像是从喉管深处磨出来的:“这帮畜生不是来抓人的,是来清场的。他们带了‘容器适配器’,要活体。”
李炎没说话,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龙脊大道的尽头。
三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装甲车,像三只沉默的铁甲虫,正碾过满地的垃圾和瓦砾,无声地逼近。
车顶没有机枪,只有一个类似雷达的旋转喷口。
“滋——”
喷口转动,发出一声轻响。
李炎没理会许阿婆的警告,拔腿就往中心棚屋冲。
那里是这片街区唯一的开阔地,也是临时的避难所。
还没跑到,就听见一阵嘈杂。
上百个老弱妇孺挤在棚屋前的空地上,像一群待宰的鸭子。
人群最前面,一个穿着大红碎花睡衣的女人手里挥舞着一把生锈的菜刀,唾沫星子横飞。
是周美玲。
前世李炎处理过她的案子,这女人为了给瘫痪的老公讨医药费,敢在大冬天去市局门口躺三天。
“你就是那个警察?那个神探?”周美玲一眼看见了冲过来的李炎,手里的菜刀哆嗦着指过来,“钟楼塌了,你们的人倒是来得快!谁来保我们?啊?谁来?”
李炎张嘴刚想喊“趴下”,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风声。
他猛地抬头。
索道的高架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白得刺眼的防护服,脸上扣着全覆式面具,手里提着一把改装过的气压枪。
他没看下面的人群,就像在看一窝蚂蚁。
扳机扣动。
“噗——”
不是子弹,是一团灰白色的雾气,像一张网,瞬间罩住了棚屋左侧的角落。
那里缩着几个还没睡醒的孩子。
没有任何惨叫。
雾气接触皮肤的瞬间,那几个孩子的动作僵住了。
李炎眼睁睁看着,其中一个男孩举起的手臂迅速变成了灰黑色,像是一截烧透了的木炭。
风一吹,那条手臂“咔嚓”一声,断了,化作纷纷扬扬的黑色粉尘。
“灰烬液……”
李炎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这东西,是三年后“乌托邦”清洗地下世界时才大规模使用的违禁品,怎么会现在就出现?
记忆里那条铺满黑灰的死巷,和眼前的景象瞬间重叠。
高架上那人——林问天那个变态的私生子,正慢条斯理地更换气压罐。
他要杀光这里所有人。
李炎的手猛地按在胸口那枚滚烫的护身符上。
没有犹豫,甚至没过脑子。
“系统,签到——【地点:下城区·血月会庇护所】!”
脑海中,鲜红的警告框像血一样炸开。
【警告:当前区域遭受高浓度生化侵蚀。】
【是否启用‘群体保护’协议?】
【代价:痛觉神经完全同步。
宿主将承受范围内所有受害者的生理痛苦,并强制触发重瞳异能暴走(不可逆)。】
“确认!”
护身符骤然发烫,烫穿布料烙进皮肉;耳道里嗡鸣炸开,不是声音,是颅骨共振的尖啸;视网膜上迸出无数金星,又瞬间被血色吞没——
下一秒。
一股无法形容的撕裂感,像几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了李炎的每一寸神经。
左眼晶体发出细微脆响,裂纹中渗出熔金;右眼瞳孔塌陷成黑洞,眼白爬上蛛网状黑丝,正沿着泪沟向上啃噬……
他看不见装甲车了。
他看见了自己的手——那是那个男孩的手,正在碳化、剥落,骨头暴露在空气里的剧痛让他想要尖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看见了自己的腿——那是许阿婆的腿,老寒腿的酸痛叠加着刚刚被流弹擦伤的灼热。
那是几百个人的痛,在这一瞬间,全部塞进了他一个人的躯壳里。
“呃啊——!!!”
李炎跪倒在地,脊背弓成了一只煮熟的虾。
他的双眼猛地睁开。
左眼金光如沸腾的岩浆,右眼漆黑如万丈深渊。
虹膜边缘,那些金色的经纬线疯狂生长,直接蔓延到了眼眶周围的皮肤上,像是一道道裂开的金色伤口。
“推进。”高架上,那个白衣人冷冷地下令。
装甲车的舱门打开,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举盾压上。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李炎缓缓抬起了头。
他满脸是血——那是毛细血管承受不住高压崩裂出来的。
他看着那些逼近的士兵,嘴角突然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
“想玩……那就陪你们玩个大的。”
他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恨意,连同签到获得的【虚妄之眼】残留能量,全部压进了那只金色的左眼里。
“具现。”
金光自左眼喷薄而出,在烟雾中凝成光缆;黑雾从右眼溢出,缠绕光缆拧成螺旋,所过之处空气电离,滋滋作响……
空气扭曲了。
原本灰蒙蒙的街区,突然亮起了一道刺眼的绿光。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不是光,是投影。
一幅巨大的、无比清晰的画面,像海市蜃楼一样投射在棚屋后方的烟雾上。
画面里,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背后印着一只碧绿色蜘蛛图腾的蒙面人,正狞笑着把一罐同样的“灰烬液”倒进市政供水井口。
那个图腾,那是“唐门”的标记——来自李炎前世记忆里,那个被他亲手击毙的女杀手白素贞死前的最后画面。
他把这段记忆放大,扭曲,然后像贴标签一样,死死扣在了眼前这帮乌托邦士兵的头上。
“是唐门!”
一个瘸腿老汉扑到棚屋柱子上,用指甲抠下一块绿漆:“就是这味儿!十年前毒井边,也是这鬼绿雾!”
这个名字在下城区意味着绝对的掠夺和残杀。
原本恐惧到极点的贫民们,眼神变了。
恐惧到了极致,就是疯狂。
“跟这帮狗杂种拼了!”周美玲第一个冲了出去,手里的菜刀狠狠砍在一辆装甲车的轮胎上。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石块、铁棍、甚至那几个还没完全碳化的孩子的“手臂”,雨点般砸向装甲车。
“怎么回事?!”高架上的白衣人显然慌了,“这怎么可能是唐门的行动?那是幻觉!那是假的!”
没人听他的。
场面彻底失控。
混乱中,一只枯瘦的手拽住了李炎的衣领。
“走!”许阿婆的声音都在发抖,她显然看出了李炎现在的状态有多恐怖。
“带人往东边撤……下水道通工匠坊……”
李炎推了她一把,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靠在墙上,双眼的血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我断后。”
许阿婆咬了咬牙,转身钻进了人群。
李炎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跌跌撞撞地往反方向的断墙后挪。
刚转过弯,一只冰冷的枪管顶住了他的脑门。
陆振东站在龙脊索道的断裂处,手里没有拿枪,而是拿着一个还在闪烁的战术终端。
屏幕上,正回放着刚才那惊天动地的“绿色幻象”。
“这种级别的群体精神干涉,不是人类的大脑能负荷的。”
陆振东的声音很稳,稳得让人心寒。
他慢慢抬起眼皮,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李炎正在流血的双瞳。
“你的眼睛……和十年前那份绝密档案里,关于‘实验体02’失控时的描述,一模一样。”
李炎靠在墙上,胸口像拉风箱一样剧烈起伏。
他在赌。
赌陆振东是个多疑的疯子,而不是个鲁莽的傻子。
“那你查啊……”李炎突然笑了,牙齿上全是血,“查查我是不是你嘴里那个……什么狗屁执笔者。”
话音未落,他故意控制着右眼那片漆黑的深渊,猛地闪过一丝极不稳定的波纹。
他舌尖抵住臼齿暗扣,喉结以0.3秒间隔抽动三次——这是血月会濒死信号,陆振东绝不会漏看。
身体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剧烈抽搐了一下,然后向后栽倒,一副异能反噬、彻底废了的模样。
陆振东的瞳孔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指在终端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那是虹膜震颤的频率数据。
趁着这半秒的迟疑,李炎猛地向后一翻,直接滚进了那条满是污水的下水道入口。
冰水灌进鼻腔的刹那,他呛出带血的泡沫;右手死死抠住管壁锈蚀的凸起,指甲翻裂,血混着油污淌进袖口……
深夜,工匠坊地下三层。
这里原本是存废料的冷库,现在点着一支味道古怪的香。
那是许阿婆特制的安神香,能勉强压制住重瞳暴走后的神经痛。
李炎蜷缩在角落的一堆刨花里,身上的警服早就湿透了,那是冷汗。
脑子里,那几个孩子化成灰烬前的惨叫声,还在单曲循环。
“滋滋……”
扔在地上的通讯器突然亮了。
里面传来林小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哥哥……‘药王’那边回话了。”
“他说……他不需要钱,也不需要系统道具。”
“他只收……‘活着的真相’。”
李炎缓缓抬起头。
他的左眼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右眼的眼白里,还残留着一抹洗不掉的淡金。
他看向墙上那张已经被划得稀烂的城市地图,手指颤抖着,指向了青龙山实验室废墟的方向。
那里,是林问天那个私生子撤退的必经之路。
“活着的真相……”
李炎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鬼魅。
“那就把林问天的儿子……给他送过去。”
“当见面礼。”
窗外,一道闪电劈开夜空,惨白的电光照亮了他那双还没完全平息风暴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一丝作为警察的怜悯,只有属于亡命徒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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