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顿饭
作品:《我靠吃播宠冠六宫》 用完膳后,沈宓看着妆镜里枯黄干瘦的脸,其实底子是很好的,依稀还能捕捉到当年倾国倾城的一抹颜色,只可惜被疾病和岁月损磨得不成样子。
若是下大功夫去遮掩,上浓妆提气色,反而费时费力易车祸。于是她让福清梳了简单的小团髻,挑了支白透粉的海棠花珍珠簪子,妆容往温润淡雅上画,总算因地制宜地酿出了些病美人的味道。
如此一来,比之从前,也叫人耳目一新。
“如此甚好,摆驾启祥宫。”
今早自家娘娘忽地要打扮起来,宫里的人都喜上眉梢,她们苦熬了三年,原本就抱着老死宫中的念头了,哪曾想还能有这峰回路转的好时候啊。
尤其是福喜,围着沈宓转来转去,像只闻了猫薄荷的傻猫,盯着她的妆容看个不停。
乍一听沈宓吩咐,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来了句:“啊?去启祥宫,送死吗?”
沈宓气得白眼翻飞,这傻姑娘,真是怕她传染了自己。
福清忙扯开她,小声嘟囔着:“姐姐糊涂了,说什么呢?”但她脸上也带着惊疑,更不用说侍候在一边的常盛、常恩、常九了。
沈宓没了脾气,耷拉着眼皮笑起来:“对,本宫今天带你们去投个好胎。”
宫中管着嫔妃出行仪仗的是尚仪局,负责的宫人们倒的确是礼仪人也,使了些银钱,便给配了一架八成新的步辇。
沈宓坐在晃晃悠悠跟个摇篮似的圈椅上,看着紫华宫的红墙金瓦,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年游故宫的时光。
宫道幽长,似乎没有尽头。宫人们见仪仗来,纷纷垂首行礼,沈宓回过神自嘲一笑,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此时,骄阳大盛,天空澄蓝如画,李白的这句千古绝唱倒是合情但不和景了。
罢了,苏轼曾说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如今故国不知何处,徒留她一个故人,也只能且诗且酒趁年华了。
轿辇刚落地启祥宫大门,就看到几位太医交谈着走了过来。
受过礼后,沈宓慢悠悠问道:“金贵人的龙胎可保住了?”
“回娘娘的话,保住了,只是胎像不稳,还需好好保养才是啊。”太医恭敬又谨慎地回道。
“是吗?可本宫瞧金贵人昨日还生龙活虎,到处耀武扬威的,怎么身子会如此虚弱,竟致胎像不稳呢?”沈宓垂眸,语气倏忽冷沉下来。
太医脸上闪过一丝犹疑,只是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很快又稳住心神,四平八稳地回道:“禀娘娘,贵人主子身子原本是极好的,不曾想遭受惊吓,心悸难安,胎象自然受损。”
沈宓皮笑肉不笑地轻敲着轿辇的扶手,“奥,你的意思是本宫让金贵人受惊了?”
太医忙把脊背压得更低,连连告罪:“微臣不敢。”
“金贵人为何滞留宫中未随圣驾前往行宫避暑,你们心知肚明,打量着本宫之前病了诓骗本宫呢?可如今本宫病愈了,这满宫中就属本宫位份最高,你们说话行事可要小心些,本宫可没那么好糊弄!”
“娘娘恕罪,臣等不敢。”
沈宓并未叫起,懒洋洋下了轿辇,丢下一句冷哼,一步三摇地向前走去。
不趁机压一压这些太医,等金贵人真的有事儿了,将来还指不定怎么往她身上泼脏水呢。
烈阳洒在启祥宫大门牌匾烫金的大字上,有种说不出的金尊玉贵,门后巍峨连绵的宫殿飞檐更是华丽精致,沈宓眼睛一痛,不由得想起又破又烂的静澜轩。
这万恶的深宫啊,没有点儿手段,随时都能低到尘埃里,被人一脚脚碾死。
行至正殿,刚站到月台上,金贵人的大宫女珊瑚就气势汹汹地堵在了跟前。
她潦草地福了福身,很不客气道:“晴嫔,你竟还敢登启祥宫的门?”
沈宓冷冷地扫了珊瑚一眼:“本宫敢不敢登启祥宫的大门,不是由你一个宫女来评判。一条狗叫得好而已,倒摆起主人的款儿来了。”
“你!”珊瑚气得眉毛倒八,“我们家贵人怀着龙胎,金贵无比,晴嫔,你屡次三番挑衅生事,意欲何为?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沈宓嗤笑一声:“本宫生事?本宫看你不过二八,怎得老眼昏花、昏头昏脑了?本宫半个月前还在病中,连静澜轩的门都出不去,倒是你们主仆一次两次像群疯狗般上来撕咬,如今倒反过头来把脏水往本宫身上泼。”她走近两步,视线在珊瑚脸上刮了一圈儿:“好大的胆子啊。”
珊瑚趾高气扬地叉起腰冲沈宓挑了挑眉,“是又如何?晴嫔娘娘,您在宫中沉浮七载,难道还不知道,您已经年老色衰,色衰爱弛,失宠啦。您猜,皇上会信谁的话呢?”
沈宓淡淡一笑:“自然是活人的话,毕竟,死人不会说话。”
珊瑚被沈宓眸中冰寒的杀意吓得哆嗦了下,这才知道害怕,“晴,晴嫔,你要做,做什么?这里,啊!你竟敢命你的太监打我!”
沈宓懒得搭理珊瑚,饶过珊瑚径直朝启祥宫正殿走去。
“贱人,你竟然还敢来!”仇人见面,金贵人病白的脸上立刻一片怒红,
沈宓蹙着眉,脸上好似满是关切,“金贵人,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胎象不稳,还敢动怒呢?”
“你!”金贵人慌忙捂着肚子,又气又憋屈,眼角立刻崩出泪来。
大宫女明珠见状,忙走上前来,愁苦的一张脸上又是乞求又是埋怨,“晴嫔娘娘,就当奴婢求您了,您明知我们小主胎象不稳,又作何这般激怒她呢?若我们小主腹中的龙胎真的有事,您又能讨得了什么好嘛?”
沈宓眼睛锐利地瞪向她,只盯得人深深埋下头,俯下身,不甘不愿地请了声罪。
珊瑚这时捂着被常盛打肿的脸冲进来怒骂道:“晴嫔,你竟敢如此欺辱我们启祥宫,当真以为我们启祥宫无人了吗?”
“好得很,本宫竟不知妹妹宫中竟养了这么位人才,小小的宫女对上主位娘娘,厉害得要吃人一般,真是无法无天了。”沈宓语气冰冷,脸上却是笑盈盈的。
落在金贵人眼里,气得脖子都红了,她几乎咬牙切齿道:“无法无天又如何?主位娘娘?你这个老贱人也配!本主今日定要把你打进慎刑司,把你折磨至死!”
沈宓眸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狠厉,“是嘛,既然妹妹本事这样大,那就看看今日是你先把本宫打入慎刑司,还是本宫先打掉你腹中的孩子!”
“贱人你!”金贵人几乎目眦欲裂,还是明珠哭喊着扑到她面前,声泪俱下地劝道:“小主啊,奴婢求求你了,勿要动怒,您难道忘了太医的嘱咐吗?”
沈宓撇了撇嘴,“还是明珠懂事理,知道心疼你。不像这位昏头昏脑的,明知道妹妹你生不得气,还上赶着火上浇油,生怕咱们不闹起来似的。”
珊瑚脸色怒变,声音尖细道:“奴婢没有,奴婢只是!”
“滚出去!若再惊到了小主,我第一个撕烂了你!”明珠眼神如刀,像要杀人似的,尽管珊瑚还委委屈屈得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缩了缩脖子退了出去。
此时金贵人脸上也露出了丝疲惫,苦着一张脸,很是不耐烦道:“晴嫔,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宓眸色深深地看着金贵人,笑了笑:“救你。”
金贵人怔愣了片刻,忽地笑了起来:“晴嫔,你怕是疯病又犯了,救我?亏你······”
“是啊,人疯了自然会言行无状,百无禁忌,若是撞上了位孕妇,你猜会怎么着,金贵人?”
寝殿内霎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只有冰轮吱呦吱呦地转着,送来的凉气让人遍体生寒。
金贵人面色还呆傻着,明珠却已起身,驱散了殿中伺候的宫女,随即朝沈宓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我们小主孕中苦闷,脾性不定,有冲撞娘娘的地方,还望娘娘体谅我们家小主孕中艰难,宽恕则个吧。奴婢愿意替我们家小主受罚,娘娘您心胸宽广,又心性慈悲,无论怎么责罚奴婢,奴婢都认!”说着说着,明珠已泪流满面,好不可怜。
倒是个能屈能伸,又心思聪慧的,沈宓也乐得卖她个面子,便顺势坐到了一侧的坐榻上,懒懒地倚着软和的靠背,哎,真舒服。
“那就要看你家小主,能不能识好人心了。”
金贵人剜了沈宓一眼:“晴嫔!昨日的事满宫里都知道了,我若真的小产,你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呀,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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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里头最不可能害你的人就是本宫了。”沈晴笑眯眯地对上了金贵人的视线。
金贵人哑口无言,顿了好一会儿,到底败下阵来,垂头叹了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两个月前,皇上带着众妃行宫避暑,唯独你滞留下来,想必那时候胎象就出了问题,且问题还不小。那么就算与本宫有深仇大恨,你也该好好将养着,等日后再算账,为何会急不可耐地冲到本宫宫中闹起来?本宫若是疯起来推了你,撞了你,害了你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合情合理,到时候就是查都不知道如何查。”
沈宓嫌弃地白了金贵人一眼,又说道:“你个蠢出生天的东西,也不好好想想,自己的宫中是否已经混进了奸细,撺掇着你上赶着自掘坟墓呢。”
明珠闻言立刻紧握住金贵人的手臂,刚要说什么,金贵人却比她快,脱口而出就骂道:“是德妃,一定是德妃这个老贱人!”
沈宓厌烦地掀了掀眼皮,这金贵人还真是蠢得挂相,且不说她很快信了自己的三言两语,竟然在她面前咒骂德妃,难道不知道她和德妃的新仇旧怨嘛?
离当年大选入宫已经三年了,金贵人这个脑袋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洪水泛滥啊。
“是不是德妃本宫不得而知,只是妹妹你若再不小心宫里的奸细,恐怕就没有今日的好运了。”沈宓状似好心地劝道。
“奴婢之前就劝小主好好在宫中养胎,万事都等着诞下皇嗣再说。可小主你偏偏信那些贱蹄子说的,不顾身子非要出去。奴婢从小就跟着小主,伺候小主,和小主一起长大,一心一意做什么不是为小主考虑?府中的老爷太太还等着小主平安诞下皇嗣,光耀门楣呢,您可不能再任性下去了啊,小主!”明珠一把鼻涕一把泪,端得是忠心护主,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金贵人这种心思浅薄的蠢货,自然也被被感动得眼眶通红,哽咽起来。
主仆俩续了会儿温情,金贵人立刻狠下了脸,磨着牙恨道:“当初是本主着了相,今日亏得是你点醒了本主。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就都交给你了,不惜一切手段,务必给本主揪住背后作怪的老贱人!”
明珠自是连连点头称是,又要表忠心,沈宓忙打断她:“妹妹也是孕中多思,那些人才有了可乘之机,不过妹妹如今有了决断,那也不算晚。本宫跟在皇上身边七年,要知道咱们皇上可是最喜欢皇嗣的了。瞧妹妹这肚子冒尖儿,八九不离十就是位皇子啊。到时候皇上一高兴,别说是嫔位,怕是妃位都当得。”
眼波一转,沈宓勾着金贵人的视线,加深捧杀,煞有介事地说道,“妹妹入宫不过三载就至妃位,那可是这后宫独一份的恩宠啊。”
这通话说完,金贵人神情都有了些迷醉,“晴嫔,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只是本宫方才在你宫门口遇到了太医,听了两嘴,妹妹这身子实在是叫人担忧啊。你可得好好养着,莫不要像本宫当年一般,被奸人算计,不仅痛失孩儿,还在这深宫中苦苦煎熬了数年。”说到动情处,沈宓的眼泪也是说来就来。
哼,奥斯卡她还没来得及拿,但在国内她也是得过三个影后的演技派啊。
“还不是德妃那老贱人!”金贵人神色愤愤,好像笃定了就是德妃一般。
“德妃如今协理六宫,这后宫中的确有她的人手,但到底是不是她,妹妹还是要查清楚再说。”沈宓极为贴心地说道。
“什么,难道你知道德妃在这后宫的人手?”
沈宓心中一喜,好在这蠢货还挺上道,咬住了她话里的钩子,面上却蹙着眉,装出副忧虑的模样:“本宫在这宫中病了三年,一直浑浑噩噩度日,哪有本事查到德妃的人?只是今日早膳实在被克扣得厉害,就去御膳房理论了两句,没想到那领事太监王正不仅气焰嚣张、咄咄逼人,还和本宫的人动起了手,如今想来,若不是宫里有靠山,哪能如此呢?”
这时福喜愤愤地开口接过了话茬儿:“那群人真是无法无天,我们娘娘病着,各宫拜高踩低也没见御膳房那般作践人的,还拿德妃娘娘说事儿,真是狗仗人势!”
金贵人气愤又后怕,脸色都有些扭曲:“什么!德妃的手竟然伸到御膳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