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反思

作品:《偏执皇帝的白月光已婚

    “陛下,还是用些膳吧。李姑娘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文竹在另一边劝他。


    叶文得了眼色立刻提着刀表示一定把人从隔壁拎回来。


    陆晏这才舒眉展颜。说他等着品尝李清琛做的菜,就把这些先撤下去。


    毕竟李清琛一清早连懒觉都不睡了,钻进厨房鼓捣了好一阵。床榻上的陆晏收回自己空荡荡的胳膊。


    因为少了这点温存,猫的尾巴轻微地甩起来。


    如果这样,那些菜还不是为他做的,那李清琛就等着瞧吧。


    它们只是暂时出现在林母的桌上,给她看一会儿就顶天了。


    没过一会儿,李清琛面色如常地来到他身旁。


    “菜呢?”


    小姑娘一个激灵,因为想着事情没听见他说了什么。面上尽量保持着轻松,脑中疯狂思考已然要烧冒烟了。


    随后眼一闭心一横,欲吻上去。


    四周侍从连忙回身躲避。倒不是因为伤风败俗这等次要的事,是因为陆晏这个人不愿意在第三个人在时做伤风败俗,有损威严的事。


    最后李清琛只蹭过他的侧脸,因为姿势原因可以看到他的耳廓,是红的。


    叶文这时侯拎着那卖相不甚好看的菜回来了,“哎呦老夫的眼睛。”


    武官连忙捂住视线,放下饭食复命,转身离开。


    她这才意识到陆晏刚刚可能说的是菜。不是说她吻技菜。


    不过,随着日子如流水般淌过去,她也慢慢感觉到了,陆晏有点太黏她了。不是说下位者的那种弱势的黏糊,就是…绝对的上位,处处支配她跟他在一起的那种黏。


    默默点出来他还会生气的那种黏。


    他也太黏她了,她有点呼吸不过来。


    像那坛打碎的陈酒,不好清扫,触之腻人还处处皆是。


    本能地让人想逃。


    尽管她预留了三天来告别,但光陆晏一个人就可以占两天半。他不让她走,当然也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他也是权力中心,在他身边,她甚至可以偶然看到州考的题目。无数大人物来来往往,随便结交也是助益无穷的。


    谁让她寒门出身呢,既然选择入仕途,就要像权贵看齐,势大之前,就得巴结讨好。尽量为他们做事。


    靠近陆晏就靠近了泥沼,远离陆晏又远离了权力。


    真的很烦,很纠结。


    “你分心了。”


    他冰凉的指腹轻轻蹭了她的下巴,虽未多说什么,李清琛就像被提起后颈的兔子般,眼神无辜。


    又顺着他的姿势,将脑袋贴近他的手。乖巧无比。


    他的薄唇绷成一线。


    但她知道他是其实是吃这一套的。


    他就喜欢静贞顺柔那一款。连床上都不允许她有任何声响。只是她最近忍不了的时候有些多,被他惩罚性地咬着耳廓。


    这等错误她以后一定要少犯。


    可是还会有以后么。


    “不做了。”陆晏眼神一凉,情欲似乎被她这般无趣影响了。她这段时间一直心不在焉,不知道想什么呢。


    李清琛虽全身酸软还有点烫,可她看到他这样也不好受。连忙用藕臂撑起自己,一缕发丝垂落在肩头,蜿蜒着直到锦被那儿。


    她的声音有些闷,“勋哥你不做了吗?”


    他的动作向来很利落。离去的时候她只能抓住他的衣袖一角。


    因为这轻微的力道,他停了下来,眉眼冷沉,“李清琛,搞清楚你的身份是侍妾,朕说什么你就得听进心里。”


    他说不做了就不做了,说一不二。她再怎么挽留也是没用的。要是之后他移情别恋了,她也是没有过问的权利的。


    这话无形之间划出了一道天生的分隔线。她对他可有可无。


    李清琛慢慢松了手,看她这样陆晏轻嗤了声。仿佛已经预见了她之后的模样。又懒又不争宠还没服务意识的,迟早进冷宫。


    不过看着她精神不济,欲说还休的样子,陆晏还是没把难听的话说出口。


    等热水氤氲着漫过全身,乌黑浓密的发丝紧贴在雪肤上,鼻尖缠绕着清苦的药香,以及一缕淡淡的花香。


    她把脑袋放在浴桶的边沿,脑中有无数个想法,精致的眉眼染上雾气。


    以往这时候都会发困,迷糊睡着了连水变凉了都不知道。还是陆晏批完奏折后,等她等得不耐烦来捞。


    今天却是不困了。


    看着水珠自她的指尖滑落,顺着有些青紫的胳膊而下。带来伤口愈合的痛意。


    “今天这药效也太猛了。”李清琛耐不住性子,治疗伤病的药浴说走就走。


    名贵的药材变成她一次性的浴汤。


    只是脚刚触及地板时,她就对上了一双沉沉看着她的眼睛。


    他双手抱胸。


    “陛下今日政事处理得快啊。”


    尽管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就算穿着衣服也和裸着没区别,可是在她心里有层衣服到底好点。


    她又往前几步,伸手欲够巾帕擦净身体,之后再换上里衣。


    动作飞快,有着习武之人的利落,暖白的肤色掩住了她的羞赧。


    只是腕子被更快的握住,她被逼着后退。


    “老宦官来了,分走了点事情。”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也步步紧逼着她回到浴桶里。


    “我觉得药浴没用,我娘都不这么对我,我活得比现在好。”她待在浴桶就仿佛回到水深火热里,用那蚊子般的声音嘟囔着。


    一般人是听不清她的抱怨的,但陆晏一搭眼看她上下嘴唇一碰就知道她没什么好话。


    他突然凑近,近到呼吸可闻。“为什么那么容易受伤?”


    他像认真询问一个问题。颇有几分拿她无可奈何的意思。


    今天磕破膝盖,明天撞青后背。连随便翻个书页都能被不算锋利的页边划伤指尖。


    这满身的伤被别人看到还以为他陆晏有什么虐待的特殊癖好呢。


    偏偏她还懒得抹伤药,借口为外敷的时候够不到后背,他日理万机又不可能时时刻刻帮她。


    既然外敷不行改内服吧。药材还能多添几味滋补的。这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即熬即灌。她表面上也蛮配合的,在他面前仰面就把一碗药像喝水一样饮尽。


    她身上的伤不见好,他一开始以为药效不好,怀疑孙晓的医术有问题都没怀疑过她本人。直到他养的箭竹叶子发黄,死了。


    看富营养到发黑的泥才知道她把药都倒这儿了。


    一问她才说苦,追说自己没事,刨根问到底竟然挤出两滴泪来说自己过不下去这样苦的日子。


    她还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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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之下,他重新养了丛耐活的金竹,把她的内服药物改为药浴。这样既没有外敷的不便,也没有内服的苦涩,只用每日浸泡半个时辰。


    依她每次都要躲在盥洗室磨蹭到水都变冷的程度来看,药浴或许更适合她。


    这样总该不出错,很快他就能把她养得活蹦乱跳,一点也不比林婉君养的差。


    林婉君能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把她养得细皮嫩肉,手上连粗茧都很少。


    他什么都不缺,钱财、药材甚至人手都齐全。莫名起了攀比心。尤其她那么依赖林婉君,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他就更要比过这个在他的无数臣民中一个无比普通的妇人了。


    只是越比越无奈,她也不想泡药浴。体质又易留痕迹,不及时治疗还会有淤血。严重时像现在一样发高热。


    李清琛的额头贴上了一个正常温度的陆晏,只是轻轻的碰一下。她一个激灵,眼中的雾气让她显得更无辜可怜了。


    “我哪里比不上你的生母,你要听她的话南下巴蜀,离开我都不和我商量。”


    他慢慢吐出几句话,有几分无奈的气。


    口吻和问她早膳吃什么一样惺忪平常。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清琛的心沉到谷底。以为他看穿了她的所思所想。


    怎么会…明明她认真计划好几天了,每天心都悬到嗓子眼。


    就这样被他发现了,连底都揭了。她在他面前像是什么秘密都没有的透明人。


    还有什么比这种时刻更吓人的。那双眼眸漆黑没什么温度,宽广到包容了整个天下,此刻眼底两个小小的影子。


    李清琛在药浴中使劲握紧拳,才不至于因为被看透而怕到颤抖。


    那他会怎么办,怎么处理她呢。欺君可是死罪。


    他还说他最讨厌欺骗。


    “你发烧了。”因为不敷药,也不服药。


    气氛逐渐沉冷,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他了。低着头躲过他的触碰,一声不吭地抱着双膝。


    像引颈受戮的小兽。


    落在陆晏眼里,她特别不乖。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药浴渐渐变冷,她才慢慢离开,用干帕擦净自己的身体,裹上里衣。蹭到榻上时,只敢窝在最边角。


    这不符规制。皇帝身边就算有品阶的妃子也是只能依皇帝的喜好在龙榻上多待半柱香。不可能过夜扰乱圣心。


    因为他喜欢搂着她,而她每次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前都睁不开眼睛,也挺随意的。所以夜夜共躺一榻,同寝而眠。


    今天虽然额头温度极高,喝了药后她尤为清醒。也就战战兢兢的想这些逾矩之处,想他说过的话,想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夜里安静到过分。


    却有一双深沉的眼眸慢慢睁开。用手背试了下她的额温,烧有些退了。


    察觉到被触碰的小姑娘轻蹙起眉,他才放下手,掀开寝被离开。


    “人死了吗?”他周身冷冷地问。


    “没有。”


    一闪着寒光的匕首插入桌子,穿透了木料。帝王的威严如这凶器般刺穿人心。


    “没一件事顺心的。”陆晏淡淡道。似是在说李清琛,又在说些近阶段江南的烟雨。


    这句话重压下来,让一切都显得压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