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东岸石语与凤泣龙庭

作品:《联的江山,全是梗!!!

    那枚带着体温和神秘刻痕的鹅卵石,在江雨桐掌心攥了整整一夜,直至天明,方被汗水浸得微凉。晨光透过窗纸,将殿内陈设的轮廓从黑暗中剥离出来,也稍稍驱散了盘踞心头的惊悸与寒意。她轻轻摊开手掌,石头上“圆圈墨点波浪”与那道新鲜的斜线,在晨光下清晰可辨。


    指向波浪右侧——东岸。


    “嬷嬷,” 她声音有些发干,看向一旁同样一夜未眠、眼下青黑的秦嬷嬷,“都安排妥当了?”


    秦嬷嬷用力点头,眼中带着豁出去的决然:“姑娘放心,奴婢找了个在茶水上伺候、刚入宫不到半年、家在岭南的小太监,叫小桂子。这孩子老实,嘴巴严,因是南边人,在宫里没什么根基牵连。奴婢只告诉他,姑娘有件要紧的旧物,可能前些日子散心时掉在了西苑东岸水边,让他沿着水边仔细找找,特别是松树和湖石底下。给了他一块姑娘旧衣上撕下的布角做样子,又塞了点散碎银子,嘱咐他无论找不找得到,只在巳时前后去走一趟,别停留,别声张,回来后什么也别说。”


    巳时,宫中人流开始增多,但又未到最繁忙的午时,相对不易惹眼。江雨桐点点头,秦嬷嬷考虑得很周全。她将鹅卵石小心地用帕子包好,藏入枕下。“嬷嬷,你也去歇会儿吧,这里有我看着。”


    “奴婢不困,姑娘才该再躺会儿。” 秦嬷嬷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疼道。


    江雨桐摇摇头,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和落叶腐败的湿润气息,涌入肺腑。她望向西苑的方向,目光仿佛要穿透重重宫墙,看到太液池东岸的动静。那老太监,或者说皇帝留下的人,会在那里吗?他会给出怎样的进一步指引?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等待的时光格外煎熬。每一刻都仿佛被拉长。江雨桐强迫自己坐下,拿起针线,却几次刺错了位置。书卷摊在膝上,字迹模糊,入眼不入心。直到辰时三刻,秦嬷嬷悄悄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小桂子已经出发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江雨桐如同坐在针毡上。殿外的每一次脚步声,都让她心头一跳。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中鼓噪的声音。


    巳时三刻刚过,外间传来一阵极轻的、带着南方口音的禀报声:“奴才小桂子,给姑娘回话。”


    秦嬷嬷立刻将人引到偏室,江雨桐也起身跟了过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面容稚嫩、约莫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太监,垂手站在那里,脸上有些紧张,但眼神还算清明。


    “东西可找到了?” 秦嬷嬷问。


    小桂子摇摇头,从怀里掏出那块布角:“回嬷嬷,奴才沿着东岸,从北头的‘濠濮间’一直走到南边的‘五龙亭’附近,水边、树下、石头缝里都仔细看了,没见着姑娘丢的布角。不过……” 他迟疑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江雨桐。


    “不过什么?但说无妨。” 江雨桐放缓语气。


    “奴才走到东岸中段,有一片老柳树的地方,柳树根都长到水里了,岸边堆着好些从湖里捞上来的烂泥和枯枝,平时没什么人去。奴才在那儿多看了两眼,发现在最大那棵老柳树露出水面的一根粗树根上,系着个小东西。” 小桂子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着的小包,双手呈上。


    秦嬷嬷接过,打开油纸。里面不是布角,而是一枚用红绳系着的、寸许长的老旧铜钥匙,钥匙样式古朴,非宫中之物,上面还沾着些水渍和青苔。而在钥匙旁边,还用同样的红绳,穿着一小片边缘被烧焦的深蓝色丝绸碎片!


    江雨桐呼吸一窒。深蓝色丝绸!又是这种料子!与她手中那块、与皇后衣料纹样相似的碎片,如出一辙!只是这片似乎更旧,烧焦的边缘也更多。


    “还有呢?可曾看见什么人在附近?” 秦嬷嬷急问。


    小桂子摇头:“那地方偏僻,除了两个划着小船捞湖里杂物的老太监,没见旁人。钥匙和布片就系在树根上,半浸在水里,不留意根本发现不了。奴才取了东西,就赶紧回来了,没人看见。”


    “做得很好。” 江雨桐定了定神,对秦嬷嬷示意。秦嬷嬷会意,又拿出一小锭银子塞给小桂子:“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若有第三人知道,你我都麻烦。明白吗?”


    小桂子惶恐接过,连连点头:“奴才明白!奴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多谢姑娘、嬷嬷赏!”


    打发走小桂子,江雨桐拿起那枚铜钥匙和新的丝绸碎片,走到亮处仔细查看。钥匙冰凉沉重,齿槽磨损严重,显然有些年头了,绝非新近之物。而那丝绸碎片,质地、颜色、纹样(虽然焦黑难以辨认全貌),与她之前得到的那块,以及记忆中皇后衣袍的衬里,都极为相似!只是这块似乎被火烧得更厉害,边缘炭化严重。


    钥匙,丝绸碎片,系在东岸老柳树根上,浸于水中。这是什么意思?是开什么的钥匙?这丝绸碎片,是信物,还是警告?老太监(或他背后的人)用这种方式回应,显然极为隐秘,也极为谨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嬷嬷,你认得这钥匙吗?像是开什么的?” 江雨桐问。


    秦嬷嬷接过钥匙,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皱眉摇头:“不像宫里常用的样式。倒有些像……像前朝老锁的钥匙。宫里有些废弃多年的旧殿阁、旧库房,或许还用着这种老锁。可这范围太大了,没法找。”


    前朝旧锁……江雨桐心中一动。皇帝留下的暗棋,用前朝的钥匙和前朝纹样的丝绸碎片(假设这真是前朝宫缎)作为信物,是否在暗示着什么?难道这条线,与“癸”字符号背后的前朝余孽有关?是皇帝打入其中的内应?


    疑团越来越大。但至少,这条线活了。对方给出了回应,也给出了新的谜题。


    “嬷嬷,将这两样东西,和之前那块碎片、枯草,一并妥善藏好,分开藏。” 江雨桐吩咐道。钥匙和碎片,可能是重要的线索,也可能是催命符,必须谨慎。


    午膳依旧清淡可口,江雨桐却食不知味。刚放下筷子,殿外忽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以及甲胄轻微碰撞的铿锵之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直奔乾清宫而来!


    “是陛下!陛下回銮了!” 外面隐约传来宫人压抑的惊呼和奔跑声。


    江雨桐霍然起身,心脏猛地狂跳起来,一股混杂着巨大惊喜、释然与更深担忧的情绪冲上头顶。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她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只见乾清宫前广场上,旌旗招展,羽林卫精锐肃立,熟悉的明黄仪仗正缓缓停驻。玉辂的车门打开,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一众侍卫和内侍的簇拥下,踏着脚凳,走了下来。


    依旧是那身明黄常服,身姿依旧挺拔,可隔着这么远,江雨桐仍能感觉到,那人周身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与……肃杀之气。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比离宫时更显冷硬,下颌线条紧绷,目光如电般扫过迎驾的群臣和宫人,微微颔首,并未多言,便在冯保、高德胜等人的扈从下,大步走向乾清宫正殿。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朝东暖阁这边看一眼。甚至,他的步伐快得有些不同寻常。


    紧接着,太皇太后与端懿太妃的凤辇也相继抵达。太皇太后被宫人搀扶着下车,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端懿太妃紧随其后,低着头,脚步略显虚浮。


    皇帝回宫,并未大肆声张,甚至显得有些匆忙。宫人们训练有素地接手仪仗、车马,一切有条不紊,却又透着一种异样的紧绷。


    “姑娘,陛下回来了!太好了!” 秦嬷嬷也来到窗边,喜形于色。


    江雨桐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依旧追随着那个消失在乾清宫大门内的明黄背影。他平安回来了,这是最重要的。可为何,她心中那股不安,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因为他的归来,变得愈发清晰?他带回了什么?经历了什么?西山的迷雾,是否已经拨开?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乾清宫正殿门户紧闭。冯保、高德胜进出匆匆,脸色凝重。内阁几位辅臣、英国公张辅、锦衣卫指挥使(暂代赵化职务的副使)等重臣,被陆续召见。宫中的气氛,在皇帝回銮后,非但没有松弛,反而更加凝重,仿佛暴风雨前最后的低气压。


    没有任何关于西山之行的具体消息传出。只有一些零碎的语言,在最低等的宫人间悄悄流传:说是白云观“不太平”,死了人,具体不详;又说陛下似乎受了些“惊吓”,但并无大碍;还有人说,太皇太后回宫后,一直待在佛堂,连晚膳都没用。


    种种迹象,都表明西山之行绝不顺利,甚至可能发生了极其凶险之事。


    夜幕,在无形的重压下,再次降临。


    乾清宫正殿的灯火,一直亮到亥时。重臣们方才陆续告退,个个面色沉重。江雨桐坐在东暖阁内,听着外间隐约的动静,心一直悬着。他没有来。甚至没有遣人来问一声。


    她理解。他刚回宫,必有无数紧急政务需要处理,西山之事也需要立刻厘清。可是……心中那点隐秘的期盼落空,还是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与酸涩。


    “姑娘,夜深了,歇了吧。陛下刚回来,千头万绪,明日定会来看姑娘的。” 秦嬷嬷轻声劝道。


    江雨桐点点头,正要起身,外间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以及高德胜刻意压低、却带着焦急的声音:“娘娘,陛下正在更衣,您……”


    “本宫有要事,必须即刻面见陛下。” 一个温婉却异常坚定的女声响起,是皇后!


    江雨桐与秦嬷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这么晚了,皇后竟然直闯乾清宫?有何等“要事”,连明日都等不得?


    脚步声停在正殿门外。短暂的静默后,是皇帝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皇后来了?进吧。”


    殿门开启又合上的声音。接着,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寂静。正殿与东暖阁虽隔着一道宫墙和庭院,但在这死寂的深夜里,那边的任何稍大些的动静,这边都能隐约感知。然而,什么声音都没有。帝后二人,似乎在无声地对峙,或密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江雨桐重新坐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皇后的深夜来访,绝不寻常。联想到她之前的警告,西山归来的诡异气氛,还有那神秘的钥匙与丝绸碎片……难道皇后察觉了什么?或是西山的变故,与她有关?


    时间一点点流逝,铜漏滴答,每一响都敲在人心上。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正殿那边,终于传来了一丝动静——是瓷器轻轻放在桌面的声音,接着,是皇后极力压抑、却仍带着一丝颤抖的嗓音:


    “陛下……您信臣妾吗?”


    没有立刻回答。片刻后,皇帝的声音响起,比平日更低沉,也更冷:“皇后何出此言?”


    “陛下离宫这些时日,臣妾无一日不忧心如焚。西山之事,臣妾虽在深宫,亦有所风闻。白云观……那等污秽凶险之地,陛下竟以身犯险!若有万一,叫臣妾……叫这江山社稷如何是好?” 皇后的声音带着哽咽,真情流露,不似作伪。


    “朕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 皇帝语气平淡,“皇后深夜前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 皇后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却更急促,“臣妾是来……请罪的。”


    “请罪?” 皇帝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温度,“皇后执掌六宫,贤德公允,何罪之有?”


    “臣妾……臣妾管教无方,致使宫中……宫中竟有奸邪隐匿,险些酿成大祸!” 皇后的声音带着惶恐与自责,“陛下离宫后,宫中屡有异动,臣妾虽竭力弹压,然……然力有未逮。更有一事,臣妾不敢隐瞒陛下……”


    “讲。” 皇帝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让听者感到无形的压力。


    “臣妾宫中……臣妾宫中的掌事宫女夏荷,其表亲曾在永王府当过差,与那妖道‘云鹤’……似有瓜葛。臣妾已命人将其拘押,严加审讯。此事臣妾失察,请陛下治罪!” 皇后说着,似乎跪了下来。


    夏荷?江雨桐想起那个总是面容温和、举止得体的掌事宫女。她竟是“云鹤”道人的关联者?皇后这是在……弃车保帅?还是真的刚刚查知?


    “哦?夏荷?” 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皇后既已察觉,依法处置便是。区区一个宫女,何劳皇后深夜请罪。”


    “还有……” 皇后似乎犹豫了一下,声音几不可闻,“臣妾怀疑……慈宁宫那边,或许……或许也并非全然清净。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身边难免有小人蒙蔽。陛下,西山之事,恐非孤立,这宫中……仍需深查啊!”


    她在将火引向慈宁宫?江雨桐心头剧震。皇后此举,是真心为皇帝安危着想,担心太皇太后被奸人利用?还是想借机打击慈宁宫,巩固自身地位?抑或是……更复杂的图谋?


    “皇后,” 皇帝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带着淡淡的疲惫与更深沉的意味,“你是中宫之主,当明白,有些话,不可轻言。太后乃朕之祖母,国之母后,无确凿证据,妄加猜疑,非人臣、人子所为。朕知你心系朕之安危,然宫中之事,朕自有分寸。你……回去吧。”


    “陛下!” 皇后似乎急了,“臣妾句句肺腑!陛下切不可因仁孝而……”


    “皇后!” 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厉,虽压低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说了,朕自有分寸。退下。”


    殿内又是一片死寂。片刻后,传来皇后带着压抑泣音的告退声:“臣妾……遵旨。臣妾告退。”


    沉重的殿门开启又关闭。皇后的脚步声,有些踉跄地远去。


    东暖阁内,江雨桐与秦嬷嬷屏息静气,直到外面再无声响。帝后这番深夜密谈,信息量太大,也太骇人。皇后主动揭发自己宫人与“云鹤”有染,又将矛头隐约指向慈宁宫……她到底想干什么?是急于撇清自己,还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致命的危险?


    而皇帝的态度,更耐人寻味。他看似驳回了皇后对慈宁宫的怀疑,但那句“朕自有分寸”,又仿佛藏着深意。他对皇后,似乎并无多少信任与温情,只有帝王的权衡与疏离。


    “嬷嬷,你听到了吗?” 江雨桐低声道,声音有些发颤。


    “奴婢……听到了。” 秦嬷嬷脸色发白,“皇后娘娘她……夏荷她……还有慈宁宫……这、这……”


    “此事,你我听过便忘,绝不可对外人提起一字。” 江雨桐郑重嘱咐。帝后密谈的内容泄露出去,便是滔天大祸。


    “奴婢晓得厉害。” 秦嬷嬷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外间忽然又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停在了东暖阁门外。不是秦嬷嬷安排的守夜宫女。


    接着,是几下几不可闻的、有节奏的叩门声。


    江雨桐与秦嬷嬷悚然一惊,对视一眼。这么晚了,会是谁?皇帝?皇后去而复返?还是……


    秦嬷嬷定了定神,走到门边,低声问:“何人?”


    门外没有回答,又是三下极轻的叩门声,节奏与先前略有不同。


    江雨桐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那枚鹅卵石上的刻痕,想起那老太监的回应方式。她示意秦嬷嬷开门,自己则退到内室门边,手悄悄按住了枕下那枚冰冷的鹅卵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没有灯火,只有廊下风灯微弱的光,映出一个佝偻的、穿着深灰色粗布太监服的身影。那人低着头,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他手中似乎拿着一样东西,飞快地从门缝塞了进来,然后不等秦嬷嬷反应,便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退入廊下的阴影中,消失了。


    秦嬷嬷吓得差点叫出声,强自镇定,迅速关上门,栓好。她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用普通青布包裹的硬物。


    “姑娘……” 秦嬷嬷声音发抖,将东西递给江雨桐。


    江雨桐接过,入手沉甸甸。她走到灯下,解开青布。里面没有纸条,只有一枚黄铜制成的、样式古老的虎头令牌,约莫两指宽,三寸长,令牌边缘磨损严重,正面阴刻着一只狰狞的虎头,背面则刻着两个模糊的篆字:“癸亥”。


    而在令牌下方,同样用青布垫着,是一小撮新鲜的、带着潮湿泥土气息的暗红色粉末,散发着一股极其淡的、难以形容的腥甜气,与之前那枯草的味道有些相似,却又更加刺鼻。


    癸亥!又是“癸”字!与那“癸水长生丹”,与“癸亥”年、月、日、时,再次对应上了!这令牌,是信物?是身份的象征?还是……某种机关的钥匙?这暗红粉末,又是什么?毒药?丹药?还是别的邪物?


    那老太监(如果真是他)在帝后密谈、宫中局势诡谲莫测的这个深夜,突然送来这样两样东西,意味着什么?是皇帝通过他传递新的指令?还是他自己在示警?抑或是……这根本就是另一个陷阱的开始?


    江雨桐握着这枚冰冷的“癸亥”令牌,看着那诡异的暗红粉末,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瞬间蔓延四肢百骸。


    皇帝回来了,可宫中的迷雾,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加浓重、更加凶险。而她自己,似乎已经被这漩涡,卷到了最深、最急的暗流中心。


    窗外,秋风骤起,呜咽着掠过殿宇飞檐,如同无数冤魂的哭泣。


    (第四卷 第33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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