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作品:《我怎么是邪恶女巫》 49改
饱餐一顿热腾腾的竹笋咕噜肉炖锅,又打包了一包香甜的浆果饼干后,熊猫母子心满意足地告辞了。
临走前,大椿仔细和莉莲单独说了会儿话,刚吃上美味的胖崽则依依不舍,想要在女巫的小院里多赖一会儿,不过实在耐不住阿妈的眼神攻击只能作罢。
“阿亚”,胖崽恋恋不舍,“那咱们说好了,下一个晴天我就过来一起荡秋千。”天边乌云浓重,往后怕是要连着几天下雨,路上一片泥泞,熊猫最讨厌毛毛上沾着水,爪爪上踩着泥巴了。
“好”,阿亚点了点头,希望下一次荡秋千的时候,胖崽能收些力气,“那我等你来。”
两小只鼻子轻轻贴着拱了拱,又和窗台上安静待着的小山雀挥了挥抓,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阿妈离开。
“天快黑了,回去路上要小心!”莉莲和阿亚站在院门口挥手。
从这里回竹林,需要穿越好几个不同兽人种族的领地边缘,更有昼伏夜出,爪牙锐利的银狼、以及习惯在夜色中盘旋狩猎的猎鹰一族。
夜晚的黑暗森林,远不如白日里宁静安详,处处潜藏着危机,安全起见,还是在黑夜彻底来临之前抵达竹林比较好。
莉莲给了两只熊猫一盏萤灯,镂空的竹笼里装着捉来的萤火虫,到家里揭开盖子就能放萤火虫自由,虽然亮度远不如手电筒,不过在这个魔法世界也能凑合着用了。
“放心吧女巫大人!”大椿浑厚的声音从渐浓的暮色中传来,“这条路我们熟得很!”
目送那一大一小两个圆滚滚的黑白身影消失在林间小径尽头,热闹了一下午的小院重新归于宁静。
空气中还残留着炖锅的余香,碗筷都已收回厨房,座位也空了出来。
阿亚懂事地钻进厨房收拾好碗碟,又烧了热水。简单洗漱后,阿亚便抱着莉莲给她缝的一个小白兔抱枕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她知道,女巫大人和那位“特殊的客人”,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
不知道女巫大人是什么时候认识那只山雀的,看起来,关系似乎有些...难以形容。说陌生吧,可对话的时候女巫大人的语气很随意;可若说亲近,似乎又不够亲昵。
好奇,但阿亚是个注重边界感的兔兔,女巫大人不主动说,她是不会主动问的。
啊,还是赶紧趁着睡前这段时间好好复习一下女巫大人最近新教的魔法吧,好难呀,女巫大人练了一次就成功的召唤魔法元素,她已经尝试了一个星期,依旧进展不佳呜呜。
肯定是她不够努力,兔兔这么想着,又开始默背召唤口诀,熟能生巧,她足够努力肯定可以成功的,女巫大人都说她可以的!
阿亚离开之后,明亮的客厅里便只剩下莉莲和那只在窗台边将自己缩成一团蓬松小毛球的长尾山雀。
屋里的暖炉还没有撤掉,冬临日刚结束,但夜晚温度依旧很低,莉莲又往暖炉里添了新柴禾,火更大了一些,屋内的温度也更高了。
莉莲擦了擦手,将披着的斗篷随手放在沙发上,朝着窗边走来。
几乎透明的吉吉羽窗户外,夕阳的余晖早已褪尽,月光尚未完全亮起,屋内夜光球柔和的光芒映照在小山雀灰白相间的绒毛上,它头顶那撮标志性的黑毛毛在光下异常分明。
尤其是那双米粒大小的黑眼睛,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深邃,仿佛一位智者,而非一只鸟雀。
她静静地看着它,没有理解开口,沉默在蔓延,只有壁炉里木柴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终于,莉莲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宁静。
她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戳了戳小山雀蓬松的,看起来就知道手感一定极好的胸脯羽毛,果然,触感如同想象般温暖而柔软。
“喂,”她的声音很轻,藏着不自知的紧绷和期待,“饭也吃了,水也喝了,你这个小家伙,是打算当一辈子哑巴鸟吗?”
山雀的小身子随着她的触碰微微晃了晃,黑豆眼抬起来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小脑袋不自然地扭向一边,假装梳理翅膀上其实已经很整齐的羽毛。
但明显是听得懂她话的。
莉莲被它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逗得有点想笑,但心底藏着的疑问压过了笑意。
他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呢?
下午她就从大椿那里得知,这小东西是能口吐人言的。
可它除了最初向熊猫母子的那句求助,竟硬是憋了一下午,任凭她和熊猫母子、阿亚如何说笑互动,它都像个真正的小鸟一样,除了偶尔发出几声细微的“啾啾”外,再没开过口。
这份忍耐力,或者说别扭劲儿,让她哭笑不得,又隐隐揪心。
是在担心些什么才不肯开口呢?
她拉过一把椅子,在窗边坐下,与小山雀平视。
夜风从未关严的窗缝钻进来,吹动着山雀头顶细细的绒毛,也吹动了莉莲额前的碎发。
她希望他能尽快放下戒心。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说话,”莉莲的目光变得认真而真诚,她紧紧盯着那双小小的黑眼睛,“也许你有你的难处,有不能说或者不敢说的理由。那些我都可以先不问,甚至,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永远不问。”
“但是”,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许久,让她这些日子一只寝食难安的问题: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一件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的事。”
“你......是不是从前那只小老鼠?”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其他的,随你。”
对莉莲而言,那只陪伴她度过最初迷茫,给予她很多温暖,最后又忽然逝去的小灰鼠,是绝对特别无可替代的存在。
它是她来到这个陌生又奇诡的魔法世界后,第一个毫无保留接纳和陪伴她的伙伴。
她永远记得最初的那些日子里,他们一起在黑暗森林边缘挣扎求生,一起踏着积雪翻山越岭寻找希望,分享过仅有的一点点食物,也依偎着度过寒冷漫长的夜晚。
最后,它却因为她的疏忽和弱小,死在了她的怀里。
那种混合着深厚情谊、无尽怀念,掺杂着悔恨与深深歉疚的复杂情感,是任何其他存在都无法替代的。
他离开后,她曾无数次在恍惚间又曾见到过他。有时,她看到那个小小的灰色身影趴在门前的台阶上晒太阳,有时又是蜷在卧室的蒲团上打盹,有时蹲在厨房灶台边好奇地张望,有时又在月光下仰望天空......
可等她再定睛一看,却总是发现到处都空空如也,那些小老鼠只是她回忆中留下的虚影。
小老鼠临死前的话,她一直记得——
她记得他说“别哭,我没有死,我们还会再相遇......”
起初,她把这当作它安慰自己的善意谎言。
生命何等珍贵,奇迹何等稀有?那样弱小的一只小老鼠,连说话都不能,他真的能跨越死亡的界限,再次回到她身边吗?
她不知道,用水晶球测了无数次,也总测不出答案。
她只能在原地等候,等着他如同第一次出现般,再次那么忽然地降临她身边。
可漫长的等待,足以消磨最坚定的希望。
她慢慢开始怀疑他的话,她开始强迫自己忙碌,她和阿亚一起重建木屋,研究魔药,帮助晕倒的小精灵找花蜜,帮着迷路的喜鹊找回家的路,帮着熊猫拯救竹林......
她用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填满了时间,好让自己没有空隙去胡思乱想,去承受那份希望落空的恐惧。
可一直等不到任何奇迹。
直到今天,她终于等到了这只突然出现的,会说话,眼神和灵魂也格外熟悉的小山雀。
他重新点燃了她心底几乎熄灭的火苗,她需要他给出确定的答案。
在莉莲专注而灼热的目光注视下,窗台上的小山雀终于不再假装梳理羽毛。
她的坚定和执拗,远超奥克多的想象。
他小小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只能无奈地转过身,极其缓慢却又无比清晰地朝着她点了点头。
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上下动了动,黑豆般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复杂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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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的情绪——有被认出的惊讶,有不知如何解释的窘迫,有对她如此坚持的无可奈何,还有...一丝深藏着的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卑劣情绪。
他尚且分辨不出那是什么。
看到这个点头,莉莲的眼睛瞬间亮了,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如同绚烂的烟花在她心底炸开了来。
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终于得到确认的解脱感,让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
“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伸出双手将那个温热蓬松的小雀儿轻轻捧起,贴近了自己的脸颊,山雀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阳光和竹叶混合的清爽气息,绒毛蹭在皮肤上,带来细微的痒意,却格外令人心安。
“你没骗我,你真的回来了......真好,小老鼠,真好......”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脸埋在小山雀柔软的绒毛里,反复蹭着,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还好,我终于等到你了。”
奥克多僵硬地待在她温暖的掌心,感受着她脸颊的温度和微微的湿意。
他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试图打腹稿准备各种或严谨或巧妙的说辞来解释自己奇特的“附身”能力、尊贵的身份、以及那该死的诅咒......
但此刻,面对纯粹而喜悦的小女巫,那些精心的伪装和试图隐藏的谎话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并非那些虚伪的人,她不不关心他的身份地位,她在意的,从头到尾仅仅是他回来了这件事本身。
她在意的只是他。
这个念头一出,奥克多便觉心里某处的卑劣情绪蔓延更甚。
他...好像...好想...冒犯她。他想要用小小的鸟喙啄在她光滑如白瓷的面颊上,甚至想到可能会留下一个嫣红的印记,就心潮澎湃。
不不,他不能这样,他赶紧即使抑制了这份冲动。
一个真正的绅士,不当同一个淑女...他仰头看着动作毫无顾忌,肆意贴近着她的小女巫,呃,一个少女,他不当同一个少女在没有任何正式关系的情况下如此亲昵,如此亵渎。
她是那么的纯洁真挚,那种毫无杂质,只关乎“他”这个存在本身的珍视,让他在诅咒经久折磨下早已淡漠如冰封的内心,悄然融化。
也许,在她面前,他可以暂时卸下“帝国继承人”“完美王子”的期待,摒弃“被诅咒怪物”的自我厌恶,就只是一只“吱吱”叫的幼鼠,只是那个曾与她相依为命的伙伴。
过了好一会儿,莉莲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她抬起头,眼眶还有些红,但嘴角已经绽开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她捧着依旧安静,眼神却柔和了许多,任她又摸又抱的小山雀,转身走向卧室旁边的一扇小门。
“来,给你看样东西。”她声音轻快,带着献宝般的雀跃。
她推开那扇门,里面是一个看起来不大,但明显精心布置过的房间。
中间的木桌上放着明亮的夜光球,柔和而明亮的光洒满了整个小屋,光线并不刺眼,却足够将房间里每一个细节都照得清清楚楚——
房间的布置整洁温馨,门边立了巨大的树屋和爬架,靠墙还放了一个铺着柔软干草和干净棉絮的小窝,旁边甚至还有迷你版的书架,是莉莲挑了细竹磨好边边后钉在墙上的,上面放着抛过光的病症树叶和羽毛笔,以及一个用半个坚果壳做成的水碗和饭碗。
她很用心在准备,即使不知道他合适归来,这个家里依旧留着他的位置。
“喜欢吗?”莉莲转过身,将捧着小山雀的手举高,以便他能看清房间的全貌。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和一点点紧张,“这是我和阿亚重建木屋时,特意给你留的房间。如果有一天你会回来,总得有个地方住,对不对?”
掌心里的小山雀转动着小脑袋,似乎正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专为他准备的小天地。
“很喜欢”,她听见他终于开口,那是一种介于青年与少年指尖的声音,清亮而温和,如同春日的溪流,缓缓流淌着,格外悦耳。
原来,他的声音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