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消费升级
作品:《红楼:这个家丁要纳妾十二钗》 时序入仲春,听雨轩院落里的那株老梅早已谢尽残红。
西厢房内,晴雯正对着一匹刚送来的云锦发怔。
那锦缎是江宁府今年新贡的“天华锦”,底子是雨过天青色,用金线掺着孔雀羽线织出缠枝莲花纹,日光下看,流光溢彩,宝光浮动。
这样一匹锦,怕是宫里的娘娘一年也只得一两匹做衣裳的份例。
可如今,它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摊在她面前,像匹寻常棉布似的。
“妹妹,这料子做春衫可好?”
莺儿在一旁捧着本花样子册子,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兴奋,“您看这‘蝶恋花’的样式,若用这锦做对襟褙子,配月白色罗裙,再绣上银线暗纹……”
“太贵重了。”
晴雯轻轻抚过锦面,指尖传来温润细腻的触感,“这样一匹,怕是要上百两银子。我做绣坊,辛苦一个月也未必能挣这么多。”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曾秦掀帘进来,他目光在屋里扫过,落在桌上那匹云锦上,眉头微蹙:“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让锦绣坊的师傅来量身裁衣了么?”
晴雯忙起身:“相公,这料子太贵重了,我做日常衣裳穿,实在……”
“贵重?”
曾秦走到桌前,随手拈起一角锦缎看了看,“不过是一匹料子罢了。穿着舒适,看着顺眼,就是它的价值。”
他在玫瑰椅上坐下,目光扫过屋内众人——香菱手里还攥着本账册,可身上穿的还是去年那件半旧的藕荷色绫袄;
莺儿头上簪的仍是那支鎏金蝴蝶簪,虽然精巧,却不是什么名贵东西;
连茜雪腕上那对银镯,也素净得过分。
“我前日说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了?”
曾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麝月。”
“妾身在。”麝月忙上前。
“去把我书房那个紫檀匣子拿来。”
不过片刻,麝月捧着一个尺许见方的紫檀雕花匣子回来。
曾秦接过,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刹那间,满室珠光宝气。
匣子分三层,上层是首饰:赤金点翠嵌宝石的凤钗、羊脂白玉雕的兰花簪、红珊瑚攒珠的步摇、翡翠滴水耳坠……样样精致,件件名贵。
中层是佩饰:羊脂玉连环佩、青金石的扇坠、蜜蜡的十八子手串。
下层是些散碎的金银锞子,还有几叠银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晴雯认得其中几样——那支赤金点翠凤钗,前几日在珍宝斋见过类似的,掌柜的说要三百两;
那对翡翠耳坠,水头极好,怕是价值不菲。
“香菱,”曾秦先看向她,“你是平妻,掌管内院,代表的便是我听雨轩的脸面。身上穿半旧衣裳,头上戴银簪,让外人看了,还以为我苛待家眷。”
他从匣子里取出那支赤金点翠凤钗,又拣了支羊脂白玉的福寿簪:“这两支,你收着。明日就让锦绣坊的师傅来,给你裁四身春衫,两身夏装。料子用库房里那几匹杭绸、云锦,不够就去买。”
香菱捧着钗簪,手都在抖:“相公,这……这太破费了……”
“破费?”
曾秦淡淡一笑,“你可知咱们铺子这个月进项多少?”
香菱下意识看向手里的账册。
她当然知道——味精铺子这个月净利一千八百两,香皂五千两,绣坊三百两,田庄出息五百两,加上其他零零碎碎,这个月竟有八千五百两的进账。
这还不算曾秦那些说不清来路的“外快”。
“既然挣得来,就该花得出去。”
曾秦目光转向晴雯,“你也是。绣坊掌柜,整日灰扑扑的像什么样子?那匹云锦,就裁了做衣裳。再去打几件像样的首饰——我看那对红珊瑚耳坠就配你。”
他又看向莺儿、茜雪:“你们俩跟着我久了,也该有些体面。各自去挑两样喜欢的,这个月月例加一倍。”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麝月身上:“你管着账,最是辛苦。这对翡翠耳坠你戴着,再去做两身新衣。
往后各房用度,不必再抠着算——吃穿用度,都按京城一流门第的标准来。”
屋子里静得能听见炭火噼啪。
半晌,香菱才颤声道:“可是相公,咱们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府里其他房……”
“其他房?”
曾秦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们若羡慕,也想办法挣钱去。我的钱,怎么花,还轮不到旁人指摘。”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半扇窗。
春风吹进来,带着泥土和新叶的清新气息。
“从今日起,听雨轩的规矩改了。”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吃,要精细时鲜;穿,要舒适体面;用,要顺手称心。我不希望再看见谁为了省几钱银子,穿磨破的衣裳,戴褪色的首饰。”
他回过头,目光扫过众人:“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过得好些?你们跟着我,不必再过从前那种紧巴巴的日子。
该花的就花,该用的就用——这才是正经过日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晴雯看着曾秦清俊的侧脸,忽然明白过来。
他不是在炫富,也不是在挥霍。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们——也告诉所有人——听雨轩的人,值得最好的。
“我……我知道了。”
她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那匹云锦,“明日我就让师傅来裁衣裳。”
香菱也点点头,将钗簪小心收好:“那我……我这就去库房看看料子。”
莺儿和茜雪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着光。
只有袭人,默默站在角落里。
她想起怡红院,想起宝玉……二爷何曾这样大方过?
便是最得宠的时候,也不过赏些小玩意儿,哪里会这样一掷千金地让她们“该花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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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听雨轩的变化便显出来了。
最先看出来的是厨房的婆子。
“了不得了!听雨轩今儿早要了四样点心:玫瑰酥、枣泥山药糕、藕粉桂花糖糕,还有一样新做的奶饽饽!
听说那奶饽饽用的是关外来的乳酪,一斤要一两银子呢!”
“这算什么?昨儿他们院要了两条鲥鱼!这时节的鲥鱼多金贵?一条就要三五两!还有那燕窝,听说天天炖,用的是血燕!”
“啧啧,真是财大气粗!咱们府里老太太的份例,也不过如此了。”
接着是针线上的媳妇。
“你们是没见着!晴雯姨娘新做的那身衣裳,用的是江宁贡锦!那料子在日光下看,金线闪闪的,晃得人眼晕!
绣工也了不得,领口袖边绣的缠枝莲,用的是苏绣最难的‘抢针’,一朵花要绣两三天!”
“香菱夫人那支凤钗才叫好看呢!赤金点翠,凤嘴里衔的珠子有莲子那么大!听说是曾举人亲自去珍宝斋挑的,花了三百两!”
“连莺儿都换了新首饰——一对赤金梅花簪,虽不很大,可做工精细,也得二三十两呢!”
这些话,像春风里的柳絮,飘满了荣国府的每个角落。
最先坐不住的是贾母房里的大丫鬟鸳鸯。
这日她奉贾母之命,去听雨轩送新得的武夷岩茶。
一进院门,就觉出不同来。
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青石路上连片落叶都没有。
廊下摆着几盆新开的春兰,香气清雅。
正房窗子开着,能看见里头陈设——多宝格上摆的不再是那些寻常瓷器,而是官窑的青花、钧窑的玫瑰紫;
墙上挂的画也换了,是曾秦自己画的山水,气象开阔;
临窗的紫檀木书案上,文房四宝都是上品,那方端砚看形制就知道是古物。
更扎眼的是屋里的人。
香菱今日穿了身雨过天青色杭绸褙子,领口绣着银线缠枝纹,下系月白色百褶裙。
头发梳成端庄的圆髻,簪着那支赤金点翠凤钗,耳上坠着翡翠滴水耳坠,通身气度雍容,哪还有半点昔日怯懦丫鬟的影子?
晴雯在绣架前做活,身上是那身云锦裁的春衫,水红色的底子,金线绣的缠枝莲在日光下流光溢彩。
她腕上戴了对赤金绞丝镯,手指翻飞间,镯子碰出细微的脆响。
连端茶上来的莺儿,都穿了身崭新的鹅黄色锦袄,头上簪着那对梅花簪,笑吟吟的,眉眼间满是舒展。
鸳鸯放下茶叶,寒暄几句,匆匆告辞。
回到贾母房里,老太太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
鸳鸯犹豫片刻,还是轻声将所见说了。
贾母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曾哥儿……倒是个疼人的。”她缓缓道,“只是这样张扬,怕会惹人眼红。”
“谁说不是呢。”
鸳鸯低声道,“底下人都传遍了,说听雨轩如今过得比老太太房里还体面。那些小丫头们眼热得不行,都说想去听雨轩当差。”
贾母沉默良久,才叹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曾哥儿有本事挣钱,愿意花在屋里人身上,是他的事。咱们管不着。”
话虽如此,可府里的风向,还是悄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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