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一桶金

作品:《穿越深山养娃发家日常

    石头镇有一条长寿河,河边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石头镇的名字源于镇口河岸边那块千年的巨石,名字朴实得有些倔强。


    还未到镇上,路上行人已经陆陆续续从各处赶来,背着背篓的,提着篮子的,有农户挑着竹筐步伐沉稳,左边箩筐是还沾着泥的藕,右边是堆成小山的青菜,竹筐压得扁担“吱呀”响。


    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铁匠铺的炉火映红过往行人的脸,新打的镰刀锄头整齐排成一排,刃口泛着冷光。


    石头镇逢五和十是大集,今天十月初五,石头镇比村子里热闹数十倍。青石板路被踩得光滑,两旁店铺旗幡招展,人声、吆喝声、牲畜声混成一锅煮沸的粥。


    石头镇只有一条街,上场口进去便是菜市场,在此卖菜都要交入市钱两文,收市钱的事衙门安排的衙役,穿着官服,没人敢逃税,交了钱会有人给你一个专门的木牌,木牌上盖了章的,拿到木牌才算是一个合法的卖货人。


    整条街面两边都是紧挨着的木房子、青砖瓦房建成,多数都是一楼,鲜少有二楼,前面是门市,后面是院子,对门门市之间,隔着也就大概十几米宽,街两边都被占用摆了摊子,中间走路的地方人挤人,挑着箩筐都要侧着身子。


    挤过几十米长的菜摊,便是卖豆腐的摊子,围着不少人都在排队等着切豆腐。旁边两个肉摊就没有这般热闹,切得整整齐齐得条状肉摆满了木板,架子上还挂着猪腿猪排,瘦肉鲜红肥肉雪白,红白相间,色泽诱人。


    “卖包子咯,新鲜出炉的肉包子,又香又软……”叫卖声从雾气蒸腾的街边飘来,像一根无形的丝线,唤醒着清晨冷清的街道。


    五旬老伯围着干净的围裙,肩头搭条毛巾,脸颊被炭火映得红通通。竹制笼屉一揭开,白茫茫的热气“轰”地腾起,淹没他半边身子,那香味便肆无忌惮地漫开——是面皮朴实的麦香,是肉馅丰润的油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葱姜辛香,蒸腾的烟火气热乎乎裹住来往行人的脚步。


    有人停下,“老样子,两个肉包。”


    “好嘞,两文钱一个,一共四文钱。”老伯声音洪亮,油纸一铺,动作灵活地包起两个白胖的包子,热气从纸缝里钻出来。接过包子的人忍不住就在路边咬上一口,烫得直吸气,眼睛却满足地眯起来。


    林枝看着那人吃包子,闻着香气都忍不住咽口水,好香啊,油滋滋的肉香,惹人垂涎了。再看一旁的陆初一,也是眼睛不眨的盯着那笼屉里的包子,林枝走过去要给他买,可陆初一这倔小子似乎洞悉了她的计划,拉住她,“嫂子,我不饿。别乱花钱了,先去办正事吧!”


    “那等会卖完东西来买。”林枝知道他懂事,也想着等会回来买,便作罢,两人最后依依不舍看了一眼那包子,火旺人旺,那一屉包子很快空掉一半,老伯的叫卖声不疾不徐,是这街角最让人安心的韵律。


    面馆的伙计也忙碌叫卖着,热汽裹着面香飘出来,里头已经坐了几位食客,就着一碟干炒的黄豆,慢悠悠地等面食上桌。


    继续往前走,又路过几家铺子,陆初一遥遥指着不远处一家铺子,“二嫂,百草堂就在那儿。”


    林枝捏紧背篓带子,背篓里沉甸甸、封得严严实实的竹筒,便是林枝今天全部的希望,她顺着目光看去,木牌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百草堂”,这里的文字有点像草书,林枝不熟悉,但能大概辨一下。


    陆初一紧跟在她身后,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有人撞到她,也怕有人顺走她背篓里的竹筒。


    百草堂门前比林枝想象中更古朴沉静,一踏进店门,药香扑面而来,将外头市井的喧嚣瞬间隔绝,堂内光线明亮,井然有序,莫名让人心安。


    柜台后的药铺伙计正低头用小巧的黄铜戥(děng)子称药,药柜靠着墙面,已经被经年累月的药香熏染成深褐色,密密麻麻的小抽屉上铜把手磨得光亮。


    听见门响,伙计抬眼看来,见是面生的年轻姑娘和半大少年,衣着破旧还算干净,便只淡淡问了句:“抓药还是问诊?”


    林枝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将背篓小心放下,直接捧出两个竹筒,放在古朴厚重的榆木柜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小哥,我们不抓药。请问你们收上好的野生蜂蜜吗?”林枝落落大方,说明来意。


    伙计眉头微动,目光落在林枝手里青绿的竹筒上,面色迟疑,“野蜂蜜?倒是用得上。不过我们得先验货看看成色……”


    “没问题,先验货。”伙计话未说完,林枝已经轻轻揭开了竹筒盖子,将盖子一圈凝固的蜂蜡都带落了,一瞬间浓郁纯粹且带着山野花草精华的甜香猛地溢出。这香气猛烈又温润,几乎要压过药铺沉郁的药草苦味,甚至引得柜台边正在写药方的一位老师傅都抬眼望过来。


    伙计猛地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凑近了些。只见竹筒里蜂蜜呈现一种透亮的琥珀色,质地浓稠温润,在窗户斜射进来的光线下,仿若流动的金沙,没有一丝杂质。经验告诉他,这绝非寻常家养蜂酿的蜜,他脸色郑重了些:“且等等。”


    伙计转身快步撩开通往后堂的粗布帘子,帘子只有半截,绣着百草堂三个大字。


    陆初一虽来过镇上,但他从未卖过货,他在一旁看得有些紧张,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背篓带子上的竹篾。


    林枝却只是静静站着,手指轻抚着光滑的竹筒壁,目光随意的扫着柜台后那些标着药名的小抽屉,小抽屉都是一分为二隔开的,把手左右贴着红纸,红纸上写着“茯苓”“沙参”“黄芪”“丁香”等药材名称。


    陆丰年让她来百草堂来对了,百草堂识货,也需要好药材,而这纯正的野蜂蜜大有用处。


    不多时,粗布帘子再次掀开,出来的却不仅仅是伙计,还有一位穿着半旧青衫、面容严肃的老者,老者气色饱满红润,满头黑发油亮,神态温和,这大概是坐堂的杜老先生吧!


    他步子不急不缓,走到柜台前,先看了看林枝,也注意到她身旁的陆初一,目光平和,又落在那个打开的竹筒上。


    杜老先生没有立刻用手去碰竹筒,而是微微俯身,深深嗅了一下。那双阅尽百草的眼睛微微弯了弯,点点头,“嗯,不错,是上好的野蜂蜜,处理得干净。”


    杜老先生开口,声音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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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有阵子没闻到味儿这么正的蜜香了。你们姐弟采它,不容易吧?”杜老先生注意到两个人脸上被蜜蜂蛰的地方还红肿着,小姑娘额头蛰在了伤处,男娃娃脸都肿大了,想来是两个懂事的孩子,为了采这点蜜挣钱养家。


    姐弟?


    杜掌柜是误以为陆初一是她弟弟了,他们长得也不像啊,额……可能看他们脸都肿着。


    不过陆初一说起来也算自己的弟弟,姐弟就姐弟吧!她也懒得纠正。


    “杜老先生,她是我二嫂。”陆初一却抢先一步纠正了杜掌柜。


    林枝很意外,这臭小子平时表现得一点不喜欢她,关键时候倒是愿意在外人面前承认她是他二嫂了。


    “哦~倒是老夫眼拙了,对不住。”杜掌柜了然,这小姑娘看着也没比这男娃小多少,就成亲了,倒是意外。


    林枝知道遇到了真正懂蜂蜜的行家,便如实道:“是不易。我跟弟弟身上蛰了不少包,不过也就取了这点,留了一多半给蜜蜂过冬。”


    杜老先是闻言,眼中掠过一丝赞许:“取蜜留根,是懂规矩的。这蜜,百草堂收了。”


    说罢,他示意伙计取来一支干净的竹片,轻轻探入蜜中,挑起一丝,蜜丝绵长不断,落下时叠起漂亮的褶皱,色泽莹润透亮。


    这两人倒是实诚,他见过太多村民取了野蜂蜜兑水增加重量以次充好,只为卖更多钱。


    “品相上乘,算得是蜜中精品。”杜老先生直起身,“按市面最高价,我给你们二百六十文一斤。往后若还有好货,不拘蜂蜜,或是别的难得的药材,都可送来。”


    “那这个收吗?”林枝赶紧将装小糖罐的背篓拿起来放到柜面上,只给杜老先生看,“昨天下午刚摘的小糖罐。”


    “金樱子?如今正是成熟的时候,你们竟都是采的成熟的红果。那一并称了,全红果算十三文一斤,若是掺杂着青果便不值这个价了。”杜老先生直接伸手往下捞了一把,发现全部是干干净净的红果子,连杂质叶子都没有,有些惊讶。


    寻常人摘这果子绿的红的都会一起摘了,这两人也不知是识货还是讲究,竟然全部都只摘红的。


    伙计闻言,利落地拿出戥子,却不是称蜜,而是称了两个竹筒的总重,又取来一个陶罐将蜂蜜倒出来称皮重。


    桌上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很快报出了一个让陆初一眼睛微微睁大的钱数,“蜂蜜三斤六两,二百六十文一斤,共计九百三十六文。这金樱子有四斤半,算你们五十九文。钱收好。”


    一百整的铜钱都用细麻绳串好的,沉甸甸的,剩下的散钱用崭新的土黄草纸包好,一并递给林枝,伙计还将两个空竹筒还给她。


    林枝拿了钱再次看向伙计身后那排抽屉,“小哥,我想顺便抓几味药。花椒、八角、桂皮、白芷……花椒要二两,其他都要一两,全部帮我分开包起来。”


    “你买这么多药作甚?”陆初一先是惊讶林枝竟然能一口气报出这么多药名,满脸探究看着她,要知道这抓药价钱可不便宜,卖蜂蜜赚到钱了,也不能乱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