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前朝余孽
作品:《被疯批反派盯上后》 “何时轮到你来教我做事?”
万惊澜语气冷冽暴戾,中年男人跪下:“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太过开心。”
云抒也被吓到,记忆中万惊澜一直是温柔体贴的形象。
“滚。”
“属下告退。”
中年男人忙不迭离开。
云抒缩在箱子里,不敢动弹。
庆朝在十多年前被覆灭,记忆中前朝的皇帝皇子都被原主的爹杀害。
万惊澜是前朝余孽?
他是来复仇的……难道那些恩爱甜蜜的记忆,全都是演的?
甜蜜的往日,一件件浮现在脑海中,万惊澜的体贴温柔,现在的万府,是他近几年置入的,装饰喜好全部是按原主的审美来,原主怕冷,便用地毯铺满全屋,对原主宠爱到极致。原主不喜欢的事,万惊澜就不会去做。
云抒难以相信这些事都是假的,并为原主感到不值。
第三人离开后,书房内传来轻微磕碰声音,座椅被拉开,万惊澜坐在椅子上。
座椅就靠在木箱边上,不知有意无意,磕到木箱好几次。
云抒心脏砰砰直跳,捂住嘴巴,屏住呼吸。
不能被万惊澜发现她躲在箱子里,如果万惊澜发现,并知道她偷听到全程,恐怕只会提前杀掉她。
她要活下去。
箱子里面黑漆漆,不见一点光,木头沉闷的气味越来越重,格外压抑,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只能在心中祈祷万惊澜快点离开。
不知过去多久,传来椅子被推开的声音,万惊澜终于起身,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箱子面前停留片刻,才重新远离,最后是房门关闭的声音。
书房重归平静。
脚步声完全消失不见,云抒深吸一口气。
要离开这里,不能让婚礼如期举办,同床共枕有太多方法杀死对方。要回去告诉原主爹,原主是独生女,原主爹对她非常宠爱,之后万惊澜身份后,一定会想办法杀掉他。
云抒小心地打开一条裂缝,透过缝隙查看外面的情况,桌椅空空,门窗紧闭,天色暗下来。
确定没人,又轻轻合上,从头上取下发簪,藏在袖子里,才蹑手蹑脚打开箱子。
“抒儿在和我玩捉迷藏吗?”
“咚!”
打开一半的箱盖脱手,重重磕在桌上。
云抒呆住,心脏奏停,回头看到万惊澜站在死角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室内光线昏暗,万惊澜逆着光,表情晦暗不明,唯独金瞳是亮的,像头野兽。
“你都听见了?”
“是阿澜?你吓我一跳!”
云抒指尖藏着袖中,微微发颤。
她强自镇定,避开万惊澜探究的视线,像是为了掩饰慌乱,下意识伸手去扶倒下的箱盖。
“你刚才在说什么?听见什么?”
万惊澜没有说话,盯着她扶住箱盖的手。
人一慌就会做些没有必要的动作,她若无其事地放下箱盖,要从其中跨出来。
万惊澜高大的身影,正正好好挡住通向出口的路。
“天好黑呀,都过去这么久了吗?”
云抒被困在箱子里,干笑道:“听花儿说你今天回来,我特意过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就躲在箱子里面,想吓吓你,没想到在箱子里面睡着了,刚刚才醒过来……没想到一出来就被你吓了一跳……”
她说得磕磕绊绊,算是把谎圆过去。
万惊澜不可置否,侧身过去,点燃桌上的油灯。火芯慢慢燃烧,给房间带来光源,也缓和了云抒紧张的心情。
“天色这么晚,我该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你。”
云抒语气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趁万惊澜点灯的空隙,掉转方向,从箱子中跨出,和万惊澜隔着书桌。
“别急。”
万惊澜放下油灯,随意迈出几步,垂眼居高临下地对她说:“我们这么久没见,有好好吃饭吗?让我好好看看你。”
烛火跳动,忽明忽暗的光,打在万惊澜脸上,明明没有表情变化,却多出几分阴晴不定。
云抒的左手边是书桌,右手边是墙壁,万惊澜挡在正前面,只留下很窄的缝隙,如果他不让开,只能从桌子的另外一边绕过去,绕开的时间足够万惊澜做出各种反应。
“我有好好吃饭……”
云抒勉强应对,想报出这几天的三餐,却不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便随便报出几道菜名。
“嗯,不错。”
万惊澜如他所说,好好地看着云抒,目不转睛,看得云抒心里发毛,她忍不住问:“看够了吗?”
“不够,看多久都不够。”
云抒因为突如其来的情话凝滞住,面对万惊澜真诚的表情,好声好气地说:“明天再看吧,我要回家休息了。”
“累了吗?坐一会。”
万惊澜拉开椅子,示意云抒坐下,云抒没动,用沉默表示拒绝。
他挪出椅子,面对云抒坐下,长腿一岔,将云抒虚虚地圈在自己和书桌之间。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云抒不自在地退后半步。
万惊澜手肘搭在桌面上,一步步接近云抒:“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你一点都不想我?就这么着急离开?”
云抒硬生生停下脚步,卡在中间,捏紧手中的簪子。
她和万惊澜明面上是感情恩爱的情侣,如果强行要走恐怕只会引起对方怀疑。
“当然也想你,只是刚才在箱子里有点睡懵了。”她掐着甜腻的嗓音说。
“书房里是你弄的味道?放了什么东西?很香。”
“什么?”
她正想着怎么应付脱身,万惊澜问了一个全然无关的问题,云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什么都没做,只待了一会就躲入箱子,没有动你东西。”
“你闻不到?”
“什……!”
云抒话还没说完,手腕突然被万惊澜抓住。
她慌了神,手掌中还藏着簪子,想要抽回手,却拗不过,被更用力地拉过,差点扑在他身上。
万惊澜抬起云抒的手腕,在鼻尖嗅闻,眼睛盯着云抒。烛光迎面照向云抒,把她细微的表情、脸上的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慌张尽收眼底。
“是你身上的味道,你从未用过的香薰味。”
“你在说什么?我用的都是同一款香薰……”
云抒捏着簪子,手指用力到发白:“放开我。”
万惊澜轻笑,半边脸隐在黑暗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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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暧昧低沉:“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我会吃掉你?我们什么事没做过。”
“你弄疼我了。”云抒示弱指控。
万惊澜松开手腕,但放在桌上的那只手,却揽住云抒腰身。鸡皮疙瘩从他掌心贴合处炸开,一路窜上脊背。云抒动了动,万惊澜的手掌始终贴着她。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有点痒。”
云抒低头瞥了眼万惊澜碰到的地方,手重新藏入袖子中。
不知何时,两人的距离变得极近,云抒进入万惊澜的包围内。
记忆中万惊澜百依百顺,与此时产生偏差,面前的万惊澜虽然看着很好说话,骨子里却极为强势。她意识落入万惊澜的牢笼中,万惊澜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云抒看向万惊澜跳动的脉搏,拿着簪子的手,侧着搭在万惊澜的肩上。
万惊澜文武双全,修习剑术,如果直接刺向他的脖子,他能反应过来吗?区区簪子可能无法杀掉他,但只要趁着万惊澜倒地受伤的空挡,跑出万府,就能获得安全。
云抒莫名地有些兴奋。
奇怪。
她只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病人,常年待在病房中;原主是按大家闺秀标准培养出来的闺阁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原主自记事起,父皇已经坐稳皇座。别说亲手杀鸡宰鱼,连长街斗殴、刑场斩首都未曾亲眼见过。
却对于要杀掉万惊澜这件事没有任何不适,只怕不能一击命中。
“盯着我的脖子做什么?”
“没什么。”
云抒控制住微抖的手,避免被万惊澜发现异常,移开目光,看到桌上的点心盒,单手推到万惊澜面前。
“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她打开盒子,看见其中一颗被咬掉一半:“你尝过了吗?味道怎么样?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做给你吃。”
“很好吃。”
万惊澜盯着云抒移动的手。
“真的吗?那你怎么只吃了一块?不会是在哄我吧。”
云抒从中拿出一块,递到万惊澜嘴边。
与此同时,虚搭在万惊澜肩上的手,瞬间绷紧如铁,使出全身的力量,将锋利的簪尖刺向他的颈侧!
簪风凌厉,烛火一暗,几近熄灭,又颤巍巍重新燃起。
簪子落地。
“你不是我的云抒。”
万惊澜钳住云抒胳膊,将她的肩膀按在桌面上。
他语气笃定:“你是谁?谁派你过来?”
“!”
云抒挣扎,却被万惊澜死死按住,他手上的力量如烙铁一般。
她不知万惊澜是真发现内里换人,还是单纯找个杀她的借口。面对敌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身份有异。
“我就是云抒!祁国长公主!”
“还不承认?”
万惊澜松开按在肩膀上的手,转而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要把骨头捏碎。强力掰开她手指,将手上的薄茧粗暴地怼在她眼前。
“睁眼看看,你手上的茧是常年练剑的人才会有的,云抒是大家闺秀,肌肤娇嫩。我与云抒认识多年,从未见过她手上的茧,更不曾听闻她有练剑的爱好。”
万惊澜冷笑一声:“你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