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新皂与暗影
作品:《重生七零我有特殊感知力》 恒温水浴槽正式投入使用的第三天,作坊的空气里便弥漫开一种与往日不同的、更加稳定醇和的皂香。
第一批完全在改进工艺下生产的艾草皂,在恒温环境中缓慢冷却凝固后,于清晨脱模。刘秀英和王翠花戴着粗布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排排淡绿色、表面平整光滑、质地均匀细腻的皂块从木制模具中取出,摆放在铺着干净粗白布的晾架上。晨光透过窗户,照在那些皂块上,反射出温润内敛的光泽,几乎看不到明显的气孔或瑕疵。
“真好看!”王翠花拿起一块,爱不释手地摸着光滑的表面,“比咱们以前做的,看着就上档次!”
刘秀英仔细检查着每一块的边角:“温度稳了就是不一样,边儿都齐整,没有软趴趴或者开裂的。”
其他女工也围过来看,啧啧称奇。她们亲手参与了从捣药、煎煮到融合、入模的全过程,自然能看出这批成品与以往的差别。那种因亲手创造出更完美产品而生的自豪感,洋溢在每个人脸上。
林晓兰拿起一块皂,先看再闻,最后用指甲轻轻划过边缘。硬度适中,艾草香气纯正不刺鼻,触感温润。“大家辛苦了。”她环视众人,脸上是肯定的笑容,“这说明咱们的改进方向是对的,沈工的技术指导,大家的严格执行,缺一不可。这批皂晾足七天后,咱们先自己试用,再小范围送检、赠送试用,收集反馈。”
“林同志,俺觉得,这皂拿出去卖,肯定比合作社里那些黄肥皂好卖!”一个年轻女工信心满满。
“光样子好不行,还得看洗起来咋样,耐不耐用。”年纪大些的则更务实。
“所以咱们要试用,要听反馈。”林晓兰点头,“好了,这批皂按编号放好,记录下脱模时间和环境温湿度。其他人,准备下一批薄荷皂的原料,流程不变,标准不降!”
作坊里重新忙碌起来,但气氛更加昂扬有序。手摇搅拌器的咯吱声,水流注入水浴槽的哗啦声,女工们低声交流的絮语,混合成一支充满希望的生产序曲。
林晓兰抽空去了趟卫生站。站长见到她,先是道了新婚之喜,然后关切地问起作坊进展。听到恒温水浴槽成功运行、首批改进皂脱模,站长也很高兴:“好啊!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对了,区卫生局那边最近可能要下来检查各站点的合作项目情况,你们那个‘中草药日化用品试点’肯定在列。到时候,你这第一批‘争气皂’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这倒是个意外的好消息。如果能在区局检查时展示出扎实的成果,对作坊争取更多政策支持非常有利。林晓兰谢过站长,心里盘算着得把试用反馈和可能的检测报告准备得更充分些。
下午,她提前了一些离开作坊,想去供销社看看市面上肥皂的行情,顺便买点家里需要的针头线脑。秋日的阳光已偏西,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刚走到供销社附近那条相对热闹的街口,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一家临街的、门脸窄小的杂货铺里出来,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网兜,低着头,行色匆匆,正是陈志强。
林晓兰下意识地往旁边卖菜的摊位后避了避,目光却紧跟着他。陈志强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没注意周围,径直朝着镇西方向快步走去。他手里的网兜沉甸甸的,看形状,里面装的像是……一块块用粗糙黄纸包着的方形物体。
肥皂?林晓兰心头一跳。她想起陆建军提过的废砖窑,还有陈志强可能私下捣鼓的“买卖”。难道他真在偷偷生产劣质肥皂,并且已经开始偷偷销售了?这家杂货铺规模很小,位置也偏,倒是适合处理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
她等陈志强走远,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那家杂货铺。铺子里光线昏暗,货架上东西不多,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男人正靠在柜台后打盹。
“同志,买东西?”听到动静,男人睁开眼,懒洋洋地问。
林晓兰目光迅速扫过货架,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破纸箱里,看到了几块用简陋黄纸包裹、没有任何标识的肥皂。纸包粗糙,甚至能看到里面透出的皂体颜色暗沉不均。
“您这肥皂怎么卖?”她指了指那纸箱。
男人瞥了一眼,随口道:“那个啊,便宜,一毛五一斤。比供销社的土肥皂还便宜五分。就是样子丑点,自家土法做的,去污还行。”
一毛五一斤?这价格低得离谱。正规黄肥皂也要两毛左右一斤。林晓兰拿起一块,入手轻飘,质地松散,闻起来有股刺鼻的碱味混合着劣质香精的味道。
“这……能洗脸洗手吗?味儿有点冲。”她故意问。
“洗衣服、刷锅碗行!洗脸?也成吧,就是干了点。”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要就拿,不要拉倒。”
林晓兰放下肥皂,借口再看看别的,转身出了杂货铺。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多半就是陈志强搞出来的东西。用极低的成本(可能是劣质油脂、高碱配比、添加乱七八糟的填充物和香精)生产,通过这种不起眼的小店低价倾销。虽然质量低劣,但超低的价格对部分贫困家庭或贪图便宜的人来说,可能有市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种东西一旦泛滥,不仅扰乱市场,万一使用者出现皮肤问题,还会败坏整个“手工皂”的名声。而且,陈志强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开始出货,会不会是知道了她作坊改进成功的消息,想趁机搅局,或者用低价冲击她即将上市的产品?
她心里沉了沉,但并未慌乱。劣质就是劣质,光靠低价走不远。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她快步走向街道办,得把这事跟刘主任通个气,至少让街道层面知道有这么个情况,必要时可以联合市管部门进行查处。
从街道办出来,天色已近黄昏。林晓兰买了需要的东西,往家走去。夕阳将天际染成橘红色,胡同里炊烟袅袅。
推开院门,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陆建军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就着最后的天光看一份文件。听见门响,他抬起头。
“回来了?”他放下文件,起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嗯。”林晓兰应了一声,目光扫过他略带疲惫但依旧清亮的眼睛,心里那点因陈志强而生的阴霾,似乎被这熟悉的、家的气息驱散了些。
饭桌上,王桂香特意炒了个鸡蛋,算是加菜。林晓兰说了说作坊首批改进皂脱模的事,也提到了在杂货铺的见闻和猜测,但语气平静,只陈述事实。
“一毛五一斤?”王桂香惊讶道,“那能用吗?别洗坏了东西!”
林海生抽着烟,缓缓道:“便宜没好货。这种人,心思不正,做不长久。”
陆建军听完,眉头微蹙:“位置记下了?我明天让相熟的战友,以私人名义去买一块回来看看。如果真是劣质冒充,证据确凿的话,可以向工商反映。”他没有说更多,但眼神里的冷意说明他已将此事记在心上。
“先看看情况。”林晓兰说,“咱们自己的东西过硬,就不怕他捣乱。对了,站长说区卫生局可能来检查合作项目。”
“这是好事。”陆建军点头,“该准备的准备好。需要部队或我爸那边出什么证明、材料,你告诉我。”
“暂时不用,作坊的资料和卫生站的备案都很齐全。”林晓兰道。她不想事事依赖陆建军家里的关系,自己的根基,自己扎稳才最牢靠。
饭后,陆建军主动去厨房刷碗——这是新婚这几天他自觉分担的家务之一。林晓兰也没闲着,把晾在院子里的衣服收了,仔细叠好。
夜晚,两人坐在里屋唯一的那张小书桌旁,一盏台灯照亮各自面前的一小方天地。陆建军在看部队下发的学习材料,林晓兰则在整理作坊的生产日志和试用反馈计划。偶尔,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会短暂同步,然后各自继续。偶尔,林晓兰遇到一个数据需要核实,会低声问一句,陆建军便停笔,凑过来看看,给出简洁的意见。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灯火下并肩的剪影,和空气中流淌的、静谧而坚实的陪伴感。
夜深了,陆建军合上材料,揉了揉眉心。林晓兰也收起了笔记本。
“睡吧。”他说。
“嗯。”
躺在黑暗中,听着身旁人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林晓兰睁着眼,望着模糊的屋顶。
新皂已成,品质提升,前路可见光明。
暗影亦在,蠢蠢欲动,伺机想要攀附。
但她已不是孤身一人。她有并肩作战的爱人,有日益团结的伙伴,有自己用双手和智慧打下的、越来越扎实的根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而她和她的作坊,她的家,将继续在这充满希望也暗藏挑战的时代里,稳稳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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