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红梅绽放
作品:《千娇百媚之完美人生》 跟着阿月认了还一起采草药了,”紫影把兔耳草放在桌上,“祭司爷爷,这草除了治淤青,是不是还能消肿?”
大祭司点点头,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没错,捣碎了加些蜂蜜敷在伤口上,效果更好。你倒是比以前上心多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兽皮袋,递给紫影,“这里面是晒干的火棘草,你拿去研成粉,记住它的味道,明天我带你去山里找新鲜的。”
紫影接过兽皮袋,指尖触到干燥的草叶,心里微微一暖:“谢谢祭司爷爷。”
大祭司摆摆手,又低头忙活起来。紫影坐在石凳上,借着篝火的光仔细研着火棘草,鼻间萦绕着草药的清香。
第二天一早,大祭司果然带着紫影进了山。老人虽然佝偻着背,脚步却很稳健,一边走一边给她讲各种草药的习性:“火棘草要长在向阳的坡上,叶片边缘有锯齿,掐断会流出白色的汁……”
紫影听得认真,时不时蹲下身比对记忆里的图谱,遇到不确定的就立刻问大祭司。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她白皙的脸上,映得那双圆眼睛格外亮。
走到一处陡坡时,大祭司忽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一丛开着小黄花的植物道:“那是金疮草,止血效果最好,就是长的地方险了点。”
紫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丛草确实长在半坡上,下面就是陡峭的山壁。她挽了挽兽皮裙的袖子:“我去采吧,祭司爷爷你在这里等我。”
“你行吗?”大祭司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小心点。”紫影笑了笑,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她动作灵活,很快就采到了金疮草。
紫影将金疮草小心地放进背后的藤筐里,正准备转身爬下坡,脚下的泥土忽然松动了一块,她身子一滑,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身边的灌木,却只抓到一把枯枝。
“小心!”坡上的大祭司惊呼一声,拄着木杖想上前,却被陡峭的地形绊住。
泥土松动的瞬间,紫影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往坡下滚去。碎石划破了她的兽皮裙,树枝抽打着她的脸颊,剧痛接二连三地传来,可她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额头重重撞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眼前瞬间炸开一片白光,意识像被潮水吞没,彻底陷入黑暗。
“紫影——!”
坡上的大祭司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他疯了似的想往下冲,可陡峭的坡壁上全是松动的碎石,刚迈出一步就险些滑倒。老人死死抓住身边的灌木,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看着紫影的身影被茂密的灌木丛吞没,只剩下滚动的石块和扬起的尘土。
“紫影……紫影!”他一遍遍地喊着,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双手紧紧攥着木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尝试着往下爬,可刚爬了两步,脚下的泥土再次坍塌,整个人踉跄着差点摔下去,幸好及时抓住一根粗壮的树干才稳住身形。看着深不见底的坡底,看着那片密不透风的灌木丛,老人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知道,以紫影那纤细的身子,从这么高的地方滚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大祭司咬着牙,用木杖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下挪。锋利的石头划破了他的手掌和膝盖,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身下的泥土,他却浑然不觉,眼里只有那片吞没了紫影的灌木丛。
他在坡底摸索着,呼喊着紫影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兽吼。太阳渐渐西沉,森林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四周开始弥漫起潮湿的寒气。
大祭司的体力早已透支,苍老的身体在寒风中不住地颤抖。他扶着一棵大树喘息着,看着渐渐被黑暗笼罩的森林,眼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再这样找下去,别说找到紫影,他自己都可能被困在山里。
“必须回去叫人……”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紫影,你等着,爷爷这就回去叫人来救你……你一定要等着……”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漆黑的灌木丛,狠狠抹了把脸,转身踉踉跄跄地往部落的方向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里的愧疚和恐惧几乎将他压垮。
回到部落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大祭司连滚带爬地冲进广场,对着正在篝火旁聚餐的兽人们嘶吼:“快!快去救人!紫影从坡上滚下去了!在东边的乱石坡!”
正在说笑的兽人们瞬间安静下来,黑豹兽族长猛地站起身,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她去采金疮草,坡塌了……”大祭司急得浑身发抖,“我找了一下午,没找到……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族长脸色一沉,雌性在部落里再不受待见,也是部落的一份子,更何况是大祭司护着的人。在兽世,丢失一个雌性是足以动摇部落根基的大事,若是被其他部落知道,难免会趁机挑衅。
“所有雄性,拿上火把跟我走!”族长一声令下,原本喧闹的广场瞬间沸腾起来。七十多个雄性兽人纷纷拿起武器和火把,跟着族长往东边的乱石坡赶去,火光在黑暗中连成一条长龙,照亮了崎岖的山路。
大祭司拄着木杖,也想跟上去,却被一个壮硕的兽人拦住:“祭司爷爷,您身体吃不消,在这里等着吧,我们一定把紫影找回来。”
老人望着火把消失的方向,浑浊的眼睛里滚下两行老泪,嘴里不停念叨着:“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啊……”
而此刻,在乱石坡底的灌木丛深处,昏迷的紫影静静地躺在一片柔软的苔藓上,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她的藤筐翻倒在一边,里面的金疮草散落出来,被夜露打湿。
意识像是沉在温水里,一点点往上浮。紫影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入目是浓密的树叶,月光透过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嘶……”她动了动手指,浑身的擦伤传来刺痛,额头更是胀得厉害。她抬手摸了摸额头,指尖触到黏腻的液体,借着月光一看,是血。好在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只是肿了个大包。
她撑着地面坐起身,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胳膊和腿上全是划痕,火辣辣地疼,却没伤到骨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可当她低头时,脸色倏地一白。
裹在胸口的兽皮不知何时被刮开了大半,原本靠某种树胶粘合的接缝彻底崩开,变成一条掉落在腿上。
红梅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