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英遗憾地叹气：“唉！可惜我愣是和她错过了，要不然怎么也得好好比试一番！那可是蓝剑山庄啊！蓝家四姑娘的剑法可是榜上有名！”


    付巅雪也一脸神往点头如捣蒜：“是啊！”


    武云英和付巅雪二人一个出身镖局，一个出身武将之家，自小就跟着家里长辈学习拳脚功夫。四人之中要论起文采，自是向宛才学更胜一筹，端的是大家闺秀；若是论武学，武云英长鞭出手所向披靡，那叫一个英姿飒爽；而付巅雪受家庭影响文武兼修，虽不是翘楚却胜在文武兼备，更重要的是付巅雪生的粉雕玉琢，妥妥的萝莉外表御姐的心。


    相比这三人，玉青竹无论是文是武都有些一言难尽，整个人也不知从哪里搭上岐黄之术的流星马一路风驰电掣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狂奔而去。


    玉青竹没有接她二人的比武话茬，毕竟幻月武功尽失这件事，只有蓝剑山庄和玉府里的几个人知道，蓝剑山庄作为江湖世家，蓝幻月又是风云剑决的创始人，如果武功尽废一事被传开，只怕会多很多危险。


    “比试我倒是不感兴趣，”向宛笑道，“不过……”


    她卖了个关子，凑近玉青竹，眼神十分诚恳：“小惜你倒是跟我讲讲蓝二姑娘都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也学学。”


    武云英看着向宛不由纳闷：“咦？你为什么问这个？真是奇了，小宛你以前可从来不贪嘴！今天做这些小点心我还能理解成是咱们好久没见了，你希望小宴上好好招待我们仨……肯定不是突然对美食感兴趣！莫非……你想给别人做？”


    玉青竹看着向宛近在咫尺的一双大眼睛里充满期待，歪头想了想道：“我头一次觉得云英说得话无懈可击，你肯定不是自己想吃，所以，你想给谁做？”


    “难道是给意中人做？”付巅雪大胆猜测。


    “小宛你有意中人了！”武云英向来听风即雨，两个好朋友都这样猜测那就是真的了！不由拍案而起，隔着圆桌拉起向宛的手：“快说，是谁？！”


    付巅雪也激动地摇着向宛的胳膊：“哪家公子？倒是告诉婶婶，你也该说亲了！”


    玉青竹双手托腮清浅地笑着看武、付闹向宛，并没有那么激动，因为她一直都觉得向宛心里是有人的，只是这人或许并不是‘说亲’就能成的吧？


    向宛被她俩摇的头晕眼花，道：“你俩快住手，你们好好想想，你们仨都订了亲了，这个忙着绣嫁衣，那个忙着学管家，还有一个见天儿的忙着跟未来夫婿蜜里调油的，就剩我一个，约谁谁不来，无趣到天天琢磨着做些新式样儿的点心，就为了咱们小聚的时候让你仨夸赞一回，结果你们仨倒好，捡着人哪儿疼往哪戳啊！”


    付巅雪松开向宛，坐了回去，道：“按理说，常州大大小小的宴会你去的最多，一个都瞧不上吗？”


    武云英也坐了回去，道：“连小惜都订亲了，可就差你了。”


    向宛无奈道：“宴会参加的再多，与订亲不订亲有什么关系？小惜倒是不爱参加宴会，但不妨碍她订亲了啊！”


    “是呀！”武云英十分认可，问玉青竹，“你和未来妹父怎么认识的？”


    玉青竹见向宛成功地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看着向宛这个样子，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成语——


    欲盖弥章。


    向宛心悦之人，或许不是普通人，亦或，是不得之人。


    还没等玉青竹回答，付巅雪又道：“我之前想偷偷溜出门去见见这位妹夫，结果被大哥逮个正着，把我拎回了府，气得我和他吵了一架。”


    “同款大哥！”武云英气愤道，“以前大哥也没这么惹人嫌啊，自从订亲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自从订了亲，”付巅雪说了半句。


    “一切都变了。”武云英接上。


    “也不都是如此，你们看小惜订了亲之后反到更自在了。”向宛笑道，“可见不是订不订亲的问题，而是有没有一个青峰大哥的问题。”


    “想让青峰大哥当我大哥。”武云英表示遗憾。


    “想让青峰大哥当我大哥。”付巅雪同表遗憾。


    玉青竹笑道：“可怜的三位大哥，现在估计都在打喷嚏。”


    然后玉青竹又看向宛：“明日在我的青竹居设宴，大家一起来，我让嬷嬷准备一下幻月教给她的美食，明日你尝尝看你喜欢哪样的点心或者是主食，我让嬷嬷教给你。”又转向付巅雪和武云英：“至于你俩想比武，我院子里有很多功夫好手，尤其最近我院子里有一位用软剑的好手，可以尝试和他过过招——他就是有点不爱说话。到时候，我弹筝与你们助兴！”


    “好！明日上你家，那后日我家设宴！”付巅雪愉悦地道。


    “大后日上我家！”武云英接着。


    年节之际，无论去岁一年几多繁忙，大家总会在新岁里的这一月放下手中庶务，放松一下身心、见一见亲眷好友，惶论武、付订亲之后，在家备嫁而少出现在宴会之上，自己这一年又忙碌无暇，就得趁着新岁期间多聚聚，吃吃玩玩乐乐的才好，玉青竹给新岁的此项活动起了个名字——挨家吃。


    今日向宛家的茶点也准备得也是很用心，待四人品尝了一轮过后，玉青竹问：“不是说可以看红梅？”


    向宛点点头：“不过要随我去园子里，我见花儿开得好，没舍得折枝。”


    “好啊！吃了这么多点心，刚好消消食。”付巅雪起身去拿屏风上搭着的披风。


    武云英虽然没觉得红梅有什么好看的，却也觉得散散步挺好，于是几人随向宛一起到后院去赏梅。


    不成想常州的天，竟又下起了小雪。


    几个人都披了斗篷，罩了兜帽，漫步在去往向府后院的小路上，地上小雪已浅浅落了一层。远远望去，是似有还无的绝胜之姿，在这铺天盖地的冰雪之景中，隐约听到几人聊天的声音。


    “今年真是雪大极了，往年里常州哪里见过雪。”向宛开口。


    “倒是成就了白雪红梅。”玉青竹道。


    “我一鞭子过去白雪红梅抽掉一地。”武云英想象道。


    “你快别辣手摧花了，难得今日有这景色。”付巅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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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宛家的梅，玉青竹以及付、武二人着实是赏过不少次，但是白雪映红梅之景却是未曾见过，不由期待起来。


    转了几弯，一大片目无尽头的火红梅花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似燃似舞，灿若天边云霞，艳如美人娇面，虬枝婆娑疏影横斜，上落薄雪，又显得冰肌玉骨，傲雪凌霜。


    只见那清冽红梅，有的一枝独秀，有的枝头争喧，再近些，有暗香传来，幽而清逸，催人欲醉。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这雪真是成就了这红梅！”付巅雪赞叹。


    几人顺着梅林小路往里走，一边踏雪，一边雪梅。


    武云英也十分感叹：“真是挺好看的，冬日里能开的花，果然是有风骨。”


    见玉青竹没说话，向宛笑问：“小惜，你在想什么？”


    玉青竹笑言：“我只是想到那句‘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觉得你没有折枝插瓶真是先见之明，雪映红梅，甚好。”


    “咦？亭子里有人？”武云英眼神好，功夫也好，发现梅林深处早已有人在了。


    也对，今日来向府赴宴的马车多，人也一定不会少，有人同她们一样来赏梅并不稀奇。


    众人顺着武云英所指方向仔细瞧了瞧，梅林中的小亭子里已经有了三位男子围了石桌而座，似乎是在品茶论诗。


    向宛道：“是我三哥和秦公子、刘公子。”


    付巅雪挑挑眉：“哦？竟然是常州三大才子。想来他们也是在这梅林中赏梅赋诗，我们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他们了。”


    武云英点点头表示赞同，赋诗？赴死还差不多，她从小只喜欢舞刀弄枪，一听到‘诗词’二字就头疼。


    几人刚想换个地方继续赏梅，却听到亭子里向宛三哥向明哲唤道：“七妹！过来！”


    见向三哥叫她们，几人也不好脚底抹油偷溜，走上亭子里行礼打了个招呼。


    “坐。”向明哲道。


    本来三人呈三角之势而坐，见她们四位姑娘款款而来，便捡着亭子里向明哲的一侧坐了，于是武云英和付巅雪、向宛和玉青竹也分别坐在了刚刚刘公子和秦崇坐的地方。


    秦崇看向玉青竹，一丝笑意浮上唇边，马上又被他掩了下去，看向别处。


    这两波人在常州大大小小的宴会上经常见面，说起来也算是相识，更何况还有向家兄妹，便也不拘礼，也没刻意避嫌，大家一起继续品茶闲聊。


    跟三个常州才子一起聚，让武云英头疼欲裂，付巅雪在桌子下面拉了拉武云英的手，凑到她的耳边道：“小宛还没说亲呢，你且忍忍，这三位在常州出了名的文采好，正配小宛，万一有合适的呢？”


    武云英恍然大悟，想到向宛也是常州有名的才女，说不定就是喜欢‘才子’这一款的，于是默默忍了下来。


    向明哲又让侍者为几位姑娘添了茶点，刘公子端起杯子有些腼腆地开口：“那在下就以茶代酒，先敬几位姑娘。


    “哦？”付巅雪意味深长地看向这位刘公子，问道，“不知刘公子，为何要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