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玉酉返常与有荣焉

作品:《师兄竟然有仙果

    逗了逗孙穆然,玉青竹心情还不错,跟白修远说了说玉酉:“玉酉之前受过伤,你应该发现了,他左手四根手指平齐,那不是别人弄的,是他亲爹拿斧头砍的——他爹是赌徒也是酒鬼,一次赌输后喝了酒,到家就要砍死玉酉,玉酉来不及躲闪,被齐齐削去四指指尖,他娘为了救他,被他爹当场砍死,当然,官府也砍了他爹,为他娘偿了命。


    “那时候,我娘刚刚离世,我爹将小小的他带回来,本是想让他看花护草,我却觉得他一只手裹着粗布渗着血,还没了娘,和我一样可怜,于是每天为他换药缠纱布,让玉羽教他些功夫防身,可没想到玉酉轻功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少年经历生死,人机灵又肯下苦功夫,我就一直留在身边。”玉青竹娓娓道来,正是玉酉少年的创伤,才让他比别人更加努力的活着。


    玉青竹接着道:“玉羽忠厚玉酉机灵,玉容沉稳玉嫣玲珑,有这四人在,你可以放心的去北边——可是,杏林堂就开到今日吗?还有十几日才到新岁。”


    白修远笑意渐收,一抹担忧爬上眉心,声音有些低沉:“我后日就要离开,明日还需要正式登门玉府和祖父、玉伯父、大哥告辞,后日收拾玉笛居,这两日都没有时候再陪着你,更不放心让你一人盯着杏林堂,所以,今晚就把店铺整理妥当,让孤城跟你回到青竹居适应一下。”


    “好。”玉青竹点点头。


    年关将至,杏林堂内只有个别病患,甚至有一整日无病患的时候,确实是可以歇业了,正好她可以回玉府帮帮赵静莲处理家事,年下是主母正忙的时候,往年有玉青竹帮赵静莲,可是今年一整年为了让玉青竹能够有时间坐诊杏林堂,府里的事几乎都是赵静莲一人承担,连玉夏月有时都被拉上处理府里事务,她真不是一个贴心的小姑。


    长嫂待自己比亲生的妹妹还像亲生,自己哪怕帮忙带带三小只娃娃也是好的,因此二人一拍即合,决定明日就歇业。


    临近傍晚,几人才将杏林堂的一应物事儿收拾妥当,诊桌、药材柜、软榻、画桌等都拿粗棉布盖严实了,待年后再掀开,后堂里蓝幻月的画作早在数月前便已都挪到玉府里,等除夕再让孤城挂上桃符,也再无它事。


    玉青竹再环视一圈——


    这大半年,从落照峰到凌湖畔、从林林总总的患者到反复校正的医案、从孤身一人到志同道合、从玉家有女初成到常州有医盛名……


    所有回忆都在她脑海里翻腾,带着莫名的心绪,她将杏林堂落了锁。


    白修远照往常一样送玉青竹回玉府,临进府的时候,白修远一把握住她的胳膊,玉青竹回首看去,只见白修远那总是带着温润潮水的眸子此刻如同夜般宁静幽深,似是想要将玉青竹的身影刻在心里一般,对她温声道:“青竹,此去,我可能会有一个月左右见不到你,有任何想说的话,写下来交给孤城,他可以给我飞鸽传书。”


    见他如此,一股离别之绪也自玉青竹心里蔓延开来,她道:“我会日日想你,等着你回来。”


    “好。”白修远朝身后某处叫道:“孤城。”


    孤城瞬间出现在白修远身后,双手抱拳:“公子。”


    “我将青竹小姐的安危交于你,若然我回来之时,她少一根头发,你该知道如何。”


    “修远,”玉青竹反手握住白修远的手,微微攥紧,安抚这个平常看起来很温润,此刻却在放狠话发号施令霸道又焦虑的男子,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你就不要为难孤城了,我这头发总是大把大把的掉,每天玉容都能在我卧房里扫出好些,现在你要去北边,我成日想你,头发更会大把大把的掉,总不能把我对你的思念也算在孤城头上啊!”


    白修远也知道自己因为这两天要离开玉青竹就变得情绪易动,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有未嘱咐完的话,有未交付的事,想一件一件交给玉青竹,却又嫌自己话多,这般感觉,他从未有过,最后,他只得说一句:“那,保重。”


    玉青竹点点头,眸中星光点点,如同潋滟的水波,道一声:“保重。”


    看着玉青竹带了孤城离开,白修远久久未动,直到夜色扯了一块墨色幕布,遮住了所有故事的余温,只留给岁月风干的印迹,然后轻轻一吹,散了。


    ——


    “小姐,辰时了,该醒醒了。”玉容的声音传来,将玉青竹从梦里唤了回来。


    缓缓睁开眼,宿醉让她有些头疼。她躺在床上一边按揉头部,一边对玉容说:“容儿,你知不知道我梦里正和幻月、修远坐着大葫芦漂洋过海去碧落山找二哥,被你这一叫,大葫芦吓得一不小心喝了好些水,肚重头轻人仰马翻,沉海了。”


    玉容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她一边扶玉青竹起身,一边稳声道:“小姐,那您应该多谢容儿在沉海之前把您叫了回来。”


    今日是白修远离开的第三日了,玉青竹迅速养成了晚上醉酒早上赖床的良好习惯,每日清晨梳洗后她去帮赵静莲打理家事,傍晚时再去看望黎昕,倒也充实。


    最难捱的是夜里,冬天的夜静得像暗黑的海水,思念亦如这暗黑的海水一般,暗流汹涌,轻而易举的将人淹没。


    于是,她只得不停地喝酒,待真正醉了过去,才好实打实的入眠。


    起床,梳洗,直奔青峰居。


    玉青竹左脚刚迈出南烛楼,右脚还没来得及跟上,便见玉容带着玉秋急匆匆地迎面走来。


    “小姐,”玉容道,“玉秋有话回禀。”


    玉青竹立在南烛楼面前,看着玉秋,示意她讲。


    玉秋一福身,道:“大小姐,今日晨起,婢女去给黎公子送饭,哪知不见黎公子踪影,婢女和玉柳开始以为黎公子出了璧和楼走走,没想到后来就一直不见人,直到后来婢女在书案上看到这个,才来禀告大小姐。。”


    玉秋上前递了一张宣纸给玉青竹,玉青竹展开一看,竟是黎昕临摹的他二哥的玉佩凤凰花样式。


    玉青竹看见这和玉佩几乎一模一样的描摹,被气得笑了笑——这个黎公子真是奇怪的很,拿走了二哥的玉佩,却留下个图样儿,这是当谁不会描摹呢?!


    “小姐为何笑?”玉嫣问。


    玉青竹平缓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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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言:“我在笑这位黎公子,玉府救他一命,他倒是打个招呼再离开啊!”


    “黎公子离开了?”玉嫣诧异,“这是怕咱们跟他要伙食费吗?”


    “兴许吧!”玉青竹也不以为意,只是将画有凤凰花玉佩样式儿的宣纸交于玉容,“容儿,务必将这物件儿放好,这可是黎公子付的伙食费。”


    “是,小姐。”玉容也笑道,然后将宣纸折好。


    玉青竹看向玉秋:“玉秋,你和玉柳在去璧和楼照顾黎公子前,是在哪个院子?”


    玉秋没想到玉青竹能问自己话,有瞬惊诧,不过她瞬间反应过来回话:“回大小姐,婢女之前在后园打理花木。”


    玉青竹点点头,对玉容道:“容儿,一会儿你还要请示一下长嫂,就说我挺喜欢玉秋和玉柳的,把她要到咱们院子里吧!”


    玉容闻言眸色虽奇异,却马上福身应下:“是。”


    偏头见玉秋却还在发呆,赶忙撞了玉秋胳膊一下,低声道:“玉秋,还不赶紧多谢大小姐!”


    玉秋这才如梦初醒,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叩首:“多谢大小姐!”


    然后玉青竹此时已走出青竹居,直奔青峰居而去。


    年下将至,赵静莲忙着整理年货事宜,官府、世族、亲友都需一一打点,看娃的任务就落到了玉青竹身上,玉青竹已连续带娃三日。


    小晟儿被玉青峰带到铺子里学习经商之道,小景儿有乳母抱着玩耍,最大只的小夏月本有赵静莲亲自盯紧课业,现在赵静莲忙的脚不沾地儿,这个重担就落到了玉青竹身上,教习师傅每日按时来玉府教导玉夏月,玉青竹陪读就行。


    仪礼规矩——玉府的女儿早在五六岁就已学完《女儿经》,因此,到夏月这个年纪就要学些女四书、琴棋书画、针织女红、茶艺花艺、持家之道、账务管理、烹饪药理等等等等。


    还记得前天赵静莲将玉夏月的课业列了单子交给玉青竹时,看的玉青竹差点翻个白眼晕了过去,不过回想起那几年的她也是这样过的,又觉得玉夏月确实该好好学习,便拿出做姑姑的款儿正正经经开始陪读。


    青峰居里专门为玉夏月学习课业建了个“钟毓阁”,这会儿,玉夏月正在钟毓阁里练字。


    檀香袅袅,姑侄女俩人儿一前一后一人一张桌子,一笔一砚一沓纸,不同的是,玉夏月有师傅教习,玉青竹全靠主动。


    练了一会儿书法,玉青竹倍感无聊,又想起白修远来,想他此刻应该是到了赤江以南了,赤江怒涛凶猛,江水直上云霄,也不知冬日里会不会平静些,好给人渡江。


    想到白修远自会保重的,而她也要保重自己才是,在她还不能开启手链前,还是好好将白修远给她的印章临摹好才好。


    这几日,她勤学苦练,已能将玉章那哭笑不得的印痕描摹的有九成像了,这会儿便将记在心里的图案再一笔一笔描摹。


    描了一会儿,便听玉夏月的女教习师傅言今日课业至此,连忙收了那一沓字画,扔在一旁的习字木箱里,带着玉夏月奔赴青峰居花园里等待习舞教习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