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狯岳就和鳞泷辞行了。


    锖兔一如既往地在半山腰看他离开。


    “这次？”他问。


    这次又要多久再见？


    “我不是你水呼一门的。”狯岳重复。


    总不能去狭雾山比回桃山还勤快。


    锖兔轻轻“啧”了一声。


    狯岳下山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细细打量了一番锖兔：“你，和初见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锖兔不觉得有问题：“人不是都会变的吗。”


    狯岳：“……你是人吗。”


    锖兔：“想打架吗。”


    你又打不过。


    狯岳转头：“走了。”


    他踩上下山的石阶，却突然听到锖兔在身后声音异常地喊：“喂，站住！”


    他转过头，看见锖兔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做了什么？”


    “什么？”狯岳皱眉。


    锖兔有点迷茫地看了看下山的路。


    “我好像……能下山了。”


    空气一静。


    狯岳：“……哈？”


    才送别狯岳打算去巡山的鳞泷，转眼被狯岳重新拜访了。


    狯岳说自己的鎹鸦好像出了问题，飞走了，只能在狭雾山等一等它。


    被狯岳直接威胁的真：狯岳天下第一坏！！！亏她还在无限列车那次为他哭的稀里哗啦的！


    鳞泷听闻后反倒没有什么疑惑。


    “义勇的鎹鸦也是一只年事已高的鎹鸦，经常会误报。”


    狯岳面不改色：“嗯，我的鎹鸦比较贪玩。”


    鳞泷沉吟：“你的鎹鸦好像确实比较活泼。”


    “她应该过两天就回来了，我在这等她。”


    狯岳再次以正当理由留在了狭雾山，并在当天夜里直接离开住所，前往了后山。


    锖兔背对着他坐在岩石上。


    狯岳没有多废话：“跟我下山。”


    锖兔也没废话：“不下。”


    真菰：“好啊好啊。”


    锖兔被背叛，一个猛回头：“真菰？”


    真菰在他不可思议的视线里指尖去碰了碰狯岳自觉抽出的日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轮刀刀背，背着手对锖兔笑道：“我想去山下的镇子上看看。”


    “……师父那边——”


    “只是去玩玩啦，”真菰显然接受速度比锖兔更快，“我晚上就回来了。”


    狯岳斟酌着语句，尝试代入他印象里最会说服人的炭治郎：“山下真的很有意思，锖兔也来看看吧，人如果经常出去走走，心情会很愉悦，嗯。”


    锖兔：“……你在学谁说话啊，好恶寒。”


    狯岳：“……闭嘴。”


    锖兔点头：“现在正常了。”


    这家伙还是干脆烂在山里吧。


    狯岳不爽了。


    笑意从锖兔眼中一闪而过，转而又是某种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


    离开狭雾山？


    真菰说到做到，真的在山下的镇上转了一圈，锖兔不放心她，这次在山脚下等人回来，反而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真菰吓了一跳。


    “真菰……！”


    真菰笑嘻嘻地歪头：“在想什么呢，狭雾山可是我们的家，当然想出现在哪就出现在哪。”


    锖兔有点懊恼：“不是说这个！”


    是你故意吓我！


    “锖兔。”


    真菰说：“山下的镇子里，其实变化不大，但是时间过去了很久，大家的生活都不太一样了。”


    锖兔的表情顿住了。


    “游人哥结婚了，妻子果然是良子姐姐，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小孩；三岛爷爷过世了，现在当家的是他的儿子；乌羽奶奶的体质似乎很差了，但是她丢失的女儿奇迹一样地找回来了，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真菰脸上始终带着轻快的笑意。


    “那家乌冬面很好吃的店还记得吗？店长现在变胖了很多，我一开始都认不出来了——真好啊，我还记得我去选拔前一天还是吃的他家乌冬面，还跟他说以后会常去的。”


    他们和炭治郎还是不太一样的，最初的鳞泷左近次会在训练之后带他们下山去玩玩。


    只是后来连锖兔都死在了最终选拔里，鳞泷左近次陷入巨大的悲痛和自我怀疑里，才会那么久都不再收弟子，才会对炭治郎那样严苛，从不会带他下山。


    “锖兔确定不去看看吗？”


    “……”


    锖兔看着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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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收获哦


    的小镇。


    他，真菰，义勇，以前最期待的就是每个月月末去山下玩，真菰说的那几个人，他都很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才不敢去面对。


    “真菰，”锖兔低声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真菰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最喜欢师父了，也最喜欢狭雾山了。”


    锖兔皱眉：“那你还……”


    “因为锖兔是笨蛋嘛。”


    没想到突然会被说成笨蛋的锖兔：？


    “大家都喜欢师父，”真菰抱膝坐着，眼底是小镇里的光，“但是喜欢师父不代表就一定要不喜欢别的东西。”


    “我在镇子里转的时候，总觉得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见到有意思的东西，差点就想转头喊师父了。”


    “……”锖兔低声问，“不会觉得痛苦吗？”


    “不哦。”


    真菰轻轻说：“师父也会高兴的。”


    师父那么温柔的人，如果知道他的弟子们都一直在狭雾山陪着他不肯去转世的话，肯定会难过。


    等真的到了和师父团聚的那天，她希望可以高兴地告诉师父，她也去了山下，去了大城市，去了好多没去过的地方，还有没见过的风景，所以一点也不寂寞。


    “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狯岳了，锖兔。”真菰带着笑道。


    “……”


    在锖兔终于点头答应的那一天，狯岳的鎹鸦飞回来了。


    “你的鎹鸦……好像很生气。”


    鳞泷从真的身上闻到了很浓厚的怨气和愤怒。


    一只破鸟脾气还挺大。狯岳心里默默。


    “大概是觉得没玩够吧。”狯岳说。


    真的鸟喙都快被自己咬断了。


    这人真是差劲得要死！


    “我出发了。”


    “一路小心。”


    “是。”


    狯岳这次先去了山下的小镇，他找了一处合适的茶馆**了一整个上午，锖兔则是去镇子上转悠了，等看完一圈后才回到茶馆。


    “看完了。”


    这么快？狯岳看他一眼。


    “顺便摸了一圈移动范围，不能离你超过三百丈。”


    一千米那也够远了。


    “走。”狯岳带着刀起身，结账付钱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