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


    狯岳似乎完全忘记了魇梦的事情依旧在重复着进行赶路斩鬼赶路斩鬼……唯一让鎹鸦感到安心的是狯岳在看完灶门炭治郎的来信后行事突然稳健了些。


    下次去狭雾山一定要好好谢谢炭治郎！


    鎹鸦下定决心。


    如果炭治郎说话这么管用的话！她要跟炭治郎说好多好多东西不好好睡觉！不好好吃饭！不和其他人搞好关系！脾气还臭！


    冬去春来。


    在某一天狯岳收到桑岛的信上面写着已经把我妻善逸打去最终选拔了。


    嗯打着去的揍了一顿被桑岛一脚踢下山。


    狯岳在桃山学了两年的雷呼而我妻善逸只用了一年时间就揣着个壹之型去最终选拔了。


    而狯岳知道那家伙能通过。


    炭治郎的书信里也说了最终选拔一事狯岳随手算了一下时间这俩没准会撞一起同届通过最终选拔。


    灶门炭治郎那家伙终于劈开那块岩石了吗。


    想到这狯岳的动作一顿。


    炭治郎那封信还在他身上。


    正好可以去看看。


    现在的任务地点离狭雾山不算很远。


    *


    “炭治郎已经在昨天出发了。”


    鳞泷如此说。


    “无妨鳞泷先生”狯岳说“我只是收到了信件又刚好结束了任务所以来看看而已炭治郎最后斩开那块岩石了吗？”


    “是的。”


    “那么最终选拔他一定不会有问题鳞泷先生静待消息就可以了。”


    “你是为此而来的吗？”


    “我不否认。”稻玉狯岳说。


    半年未见稻玉狯岳的外貌没怎么变过但他身上的气质沉静了很多只是在很多小细节上鳞泷依然能察觉到属于雷呼的雷厉风行以及手腕上多系的一枚勾玉和脖颈上的颜色款式相同。


    倒是和本人相得益彰。


    鳞泷确实在忧心。巨石被劈开鳞泷再没有什么可以教给炭治郎的了看着那孩子坚定的眼神他点头应允了。


    可是当他站在原地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时，炭治郎的身影和他亲手带过的弟子们背影重合。


    他真的……想叫住炭治郎，告诉他别去了。


    鳞泷左近次缓声道：“如此……谢谢。”


    炭治郎一去一回最快也要大半个月，有这样一个可以一遍又一遍坚定的告诉他炭治郎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人，陪他熬过这漫长的等待，哪怕不能待到最后……鳞泷似乎又回想到那天得知手鬼真相后，被狯岳恳求重新振作那时的慰籍。


    “鳞泷先生，我可以现在动身去看看那块岩石吗？”狯岳提出请求。


    “当然可以。”


    狭雾山的雾气一如既往的浓郁，稻玉狯岳凭记忆很快到了那片地方，被炭治郎劈成两半的巨石就在那摆着，相当漂亮的一刀。


    那小子已经成长到那种地步了吗？


    “你来了。”


    锖兔一如既往喜欢待在高处。


    “很干脆的一刀，”狯岳拍了下岩石，“你们费了不少心吧？”


    他过了几秒都没得到锖兔的回应，抬头疑问地看向锖兔：“怎么了？”


    “你变得更强了吧。”锖兔笑了。


    “嗯。”


    “我就知道你又变强了，”锖兔拔出木刀，跃跃欲试，“来打一场？”


    “乐意奉陪。”


    真菰笑着看两个人比试，思绪飘到前不久。


    飘到炭治郎砍断岩石的那一天。


    前一刻锖兔还在和炭治郎比试，下一刻炭治郎的刀成功快过锖兔，刀刃穿透他，劈向岩石。


    岩石断开了，非常干脆又漂亮的一刀，这座山上最大的岩石，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劈开的岩石，被炭治郎一刀斩断了。


    即便是心情平静许久的真菰，那一刻也难掩喜悦：斩断了！


    锖兔也露出了笑容，悲伤又欣慰。


    “恭喜……”他的声音一点点降了下去，直至没了声音。


    “锖兔？”真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向他们走过去，“可以想想怎么庆祝吧，给炭治郎——”


    她的视线瞥过炭治郎，顿住了脚步和声音。


    唉？


    炭治郎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脸震惊地看着被他劈开的岩石，迟疑着直起了身。


    锖兔沉默了下来，把刀重新收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到了腰侧。


    真菰知道发生什么了。


    “炭治郎……看不见我们了吗？”她慢慢问。


    锖兔没有回应把被劈成两半的面具重新拼好复原


    他们静静看着炭治郎疑惑地左右张望直到面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茫然又开始在附近寻找穿过他们最后回到岩石前。


    “……”


    对啊。


    真菰慢半拍地想道。


    他们是鬼魂了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看不见才正常炭治郎和他们产生联系的媒介是岩石斩断了放下心了炭治郎就看不见他们了。


    只不过是狯岳的出现让他们不知不觉间忘记了——炭治郎也终有一天会像义勇和鳞泷一样再也看不见他们的事实。


    那一天之后锖兔就更加沉默了天天坐在炭治郎砍断的那颗岩石上面具把脸遮的严严实实。


    真菰一开始还以为锖兔是在难过。


    直到狯岳上山的那一刻锖兔突然说了一声。


    “来了。”


    真菰那时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等人。


    在等稻玉狯岳。


    他依旧看得见。


    *


    在狭雾山陪着鳞泷左近次的弟子有十三个。


    用真菰的话就是“因为大家都最喜欢师父了所以才会回到狭雾山聚在一起”。


    但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交流并不多锖兔和真菰在生前是弟子里面最强的死后的灵魂好像也在狭雾山里更加强大一些。


    狯岳偶尔也能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但是模模糊糊更无法交流。


    在和真菰的聊天里狯岳大概清楚了他们这些灵魂的各种特性具体来说他们一般是“沉睡”着的。


    有人来时才会“苏醒”但也没有干涉外界的能力。


    锖兔和真菰则是一直醒着的。


    说到这里真菰看了狯岳一眼：“你很特别。”


    “锖兔不承认但是他把你当做朋友”真菰说“之前有段时间你很久没回信他担心过。”


    即使锖兔不说但是真菰也知道。


    看到狯岳来狭雾山锖兔是有点开心的。


    这样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漫长的岁月里有人还知道他们的存在。鳞泷听不到义勇听不到但狯岳知道。


    狯岳摩挲刀柄“嗯”了一声。


    在狭雾山的第二天狯岳向锖兔提出请求。


    “哦？”锖兔来了兴趣“帮你训练？”


    “水之呼吸和雷之呼吸可不是一个派系。”


    “没关系我要的只是足够强劲的对手”狯岳拔刀“有个比较麻烦的鬼等着我去砍。”


    “喂你……”


    锖兔还没来得及对他那句话里的咬牙切齿发出评价


    狯岳：“攻过来。”


    他听力也很好的只是不如我妻善逸罢了。


    锖兔明白了他笑了一声摆出起手式：“我要来了！”


    锖兔还是锖兔。


    主动抛弃视野狯岳只撑了不到十招就没拿稳刀随着日轮刀当啷掉在地上狯岳睁眼锖兔的木刀已经无声无息搭在他脖颈上。


    “——喂！”


    狯岳炸毛了：“拿开！”


    吓人不是这么吓的！


    锖兔依言拿开木刀狯岳才感觉那种直冲天灵盖的危机感消退。


    “原来你怕这个？”


    “这不是废话吗？！”狯岳恼火地重新拿起刀“再来！”


    还是十招不到丢刀。


    锖兔不打算打了：“你不行起码现在不行。”


    狯岳在以前的战斗里都太依赖视野了贸然将自己陷入黑暗就宛如初次持刀的幼童。


    锖兔没有欺负人的喜好。


    稻玉狯岳的手腕都被锖兔敲得发麻如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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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伙持的是真刀狯岳绝对不会用这么危险的训练方式。


    “你要砍的鬼的血鬼术和视线有关？”锖兔猜出缘由。


    他想都不想地否决了：“没用的视线全盲怎么斩鬼？”


    这句话倒好像起了反作用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锖兔立刻举刀格挡住闭上眼的狯岳攻过来的一刀他施力击开狯岳的刀反手压低下盘一肘正中狯岳侧腹：“我都说了——”


    狯岳的膝盖在锖兔视野里急速扩大狐狸面具结结实实挨了一膝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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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沉默后两人直接开始了肉搏。


    月明星稀狯岳呈大字型四肢摊开看着天空。


    好疼全身上下都疼。


    疼痛代表还活着。


    虽然已经提前进行过适应性训练差不多习惯无视野但是战斗中反应慢半拍都是致命的结果。


    直接找鬼练手可以说不想活了所以他才来找锖兔。


    “如果我想借用狭雾山的陷阱鳞泷先生会答应吗？”


    锖兔说：“如果你师父允许你大可一试。”


    雷呼弟子去求水呼一门教导传出去损的是桑岛慈悟郎的面子。


    狯岳笑了：“哈。”


    他管那老头的脸面干什么那玩意不是早就被我妻善逸丢完了吗？


    鳞泷左近次那性子他也清楚。


    *


    鳞泷左近次在这几天的巡山中发现狭雾山上的陷阱被动过。


    这座山上一切的布置虽然是委托山下猎人所做但都是鳞泷亲手把关的数十年间一直如此他很清楚每一处陷阱的样貌。


    鳞泷蹲下身静静看了一会被摆好的木桩。


    有人触发过这一处的陷阱然后把它还原成原样。


    狭雾山上还有谁答案不言而喻。


    鳞泷开始寻找这样的痕迹拼凑出了狯岳的路线从山脚开始走了整条线路的十分之一。


    鳞泷每天早上都会巡山下午回来而下午时狯岳都在山上练刀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去踩陷阱的？


    只有深夜了。


    然而那孩子依旧没有在白天表现出任何异样鳞泷能闻到他身上的伤药和血的气味。


    按理来说炭治郎能够无伤通关的陷阱狯岳不应当如此狼狈——那么只有可能是特殊的训练方法。


    “……”


    鳞泷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全当自己不知情。


    狯岳很珍惜时间**下一次任务会什么时候下达但就算老天赏脸他也最多只能待到炭治郎结束最终选拔回来。


    他大可以没脸没皮地赖下来但是消费自己在鳞泷这边留下的好印象很不值得。


    他必须要在离开前做到能够在失去视野的情况下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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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要不眠不休。


    其他人都能看到狯岳的拼命劲儿，但是都选择了沉默不言。


    水选择沉默地包容。


    第七天，狯岳通过了狭雾山的所有陷阱。


    第十五天，狯岳和锖兔战成平手。


    自那之后，锖兔就再没出现过。


    “他生气了。”真菰说。


    虽然锖兔保留了原本的实力，但个头不会再长，肌肉也不会变多，他的经验可以在对战中积累，却无法再实现突破，狯岳却可以整日整夜地训练，继续突飞猛进。


    本来锖兔早就接受了死去的这一事实，余下的心愿只是陪伴鳞泷而已，但是狯岳的出现似乎带来了新的变化，真菰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真菰总结道：“锖兔可能暂时不想看见你了。”


    狯岳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和锖兔目前是平手而已，还有进步的空间


    “我也可以来吗？”真菰问。


    “什么？”狯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真菰拔出了她的木刀。


    “我也是师父的弟子，而且，”真菰脸上露出笑意，狯岳第一次见到她有这么明显的感情流露的时刻，“死去之后，还能给活着的人帮上什么忙，很幸运不是吗？”


    “……”狯岳闭上眼睛，“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