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知道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蔺星斓第一时间承认错误,“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


    戴纾语尚有要紧事要办,无意浪费时间跟他纠缠,遂警告几句,说:“蔺星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往后胆敢再犯,就不只是将你掀翻在地这样简单。”


    说罢,她松开手站起身来,转身继续往前走。


    “我饿了,去用早点。”


    蔺星斓紧跟着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拍了拍满身的尘土,几大步追了上去,愤愤地说:“刚才揍我,累着您了?”


    听他语气里满是不悦,戴纾语停下步伐,转过脸来看他,“不服气?”


    当然不服气!


    但,打也打不过,只能认栽了。


    “没有。”蔺星斓移开视线,“被你折腾饿了,我同你一道去吃早点。”


    戴纾语嗤笑一声,“体虚。”说着,率先迈开步子往方阿婆的早点摊子走去。


    巳时刚过,买早点的那条巷子人来人往,戴纾语在方阿婆卖云吞的摊子前停下步伐,照例要了玉米鲜肉云吞。


    “阿婆,两碗玉米鲜肉云吞,小份,加辣加葱。”


    蔺星斓瞥了眼沾着油渍的桌椅,站在她身旁没动,“你怎么知道我喜爱吃辣?”


    戴纾语从方阿婆手里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边走边说:“别想太多,我只是按照我的喜好多点了一份而已。”


    蔺星斓撇撇嘴,从方阿婆手里接过另一份,“谢谢阿婆!”他回头找了一圈,只见戴纾语坐在距离道路边缘的位置上,连忙跟了上去。


    “纨绔少爷吃饭都站着吃吗?”戴纾语夹了一个皮薄肉鲜的云吞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后问他。


    “你看不见吗?”蔺星斓指了指油腻腻的凳子,压低声音说,“这桌椅得有些年头没擦过了吧!”


    “我不瞎,当然看得见!”戴纾语将他上下打量着,用筷子的顶端比划了一下他前襟的位置,“你以为你身上的衣裳比这桌椅干净?”


    蔺星斓一时无语,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搡到地上动弹不得便罢了,还要被罪魁祸首拿出来嘲讽,简直没天理。


    不过,经她这么一提醒,蔺星斓也就想通了,遂破罐子破摔,径直坐在了浸满油渍的小几上。


    “怎么有葱?”蔺星斓夹了一筷子云吞,秀气的眉头紧紧皱起,“我不吃葱,让阿婆帮我重新煮一碗。”


    闻言,戴纾语用力把筷子搁在桌子上,“吃!不许浪费。”


    “你没问我吃不吃葱,就给我加葱!”蔺星斓满脸不悦,禁不住抱怨起来。


    戴纾语拿起筷子,继续吃云吞,“你不是挺高兴的吗?我知道你喜爱食辣。”


    “你——”蔺星斓吃瘪,只得把葱末一粒一粒从碗里挑出来,找了一圈,不知道扔哪里好。


    视线落在戴纾语吃得只剩下半碗汤的碗里,他不由起了报复的心理,顺手将葱末丢进了戴纾语面前的汤碗。


    “你不是喜欢吃葱吗?”他心虚地说,“我的都给你,统统都给你!”


    “我谢谢您呢!”戴纾语自小喜爱食葱姜蒜,并未阻止他,任凭蔺星斓将浮在汤里的葱末尽数夹进她碗里,这才端起碗来将剩下的汤喝了个精光。


    蔺星斓看得瞠目结舌,不觉脱口而出一句:“你饿死鬼投胎吗?”


    说罢,自觉语气不善,有招致杀身之祸的风险,立马补充道:“吃太快,对胃不好。”


    戴纾语不置可否,待蔺星斓吃完了,遂满含期待地望着他,柔声问道:“好吃吗?”


    蔺星斓颔首,“甚是美味!”确实美味,厨艺较蔺府的厨子好上十倍。


    戴纾语满意地点了点头,下巴微抬,指了指方阿婆所在的方向,“去付钱。”


    难怪突然说话都变温柔了,原来是没钱吃饭,蔺星斓小声嘀咕,旋即站起身来老老实实去付钱。


    戴纾语收拾好碗筷,送到方阿婆的摊子前,顺口问道:“阿婆,最近可有见到阿彪的那群同伙?”


    方阿婆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自打烧了你的院子,那群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影。”


    戴纾语搁下碗筷,凑到她耳畔低语道:“阿婆,我前两天碰见了阿彪与他的一个同伙,一个死了,一个变成了傀儡。”


    方阿婆神情有一瞬间空白,随后拉着她上下打量着,“有没有为难你?”


    “我没事。”戴纾语宽慰道,遂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就是来看看你,提醒你一声。”


    “阿婆,我去昔日住的院子里瞧瞧,先走啦。”说罢,回过头望向蔺星斓,“愣着做什么?走了!”


    “你跟阿婆窃窃私语什么呢?”蔺星斓好奇地回头打量着简易的云吞铺子。


    戴纾语无意隐瞒,直言道:“提醒她地痞阿彪变成了傀儡阿彪。”


    “我就知道,你不是专程来吃早点。”蔺星斓眉梢微挑,随即压低声音向她打听,“方阿婆的腿怎么瘸的?”


    “据说是年轻的时候被歹人打伤了,一直没治好,落下了病根。”


    蔺星斓下意识蹙眉,“他前夫打的吗?”


    戴纾语停下步伐,不解地望着他,“你以为每个女人都跟我一样,有一位前夫?”


    “那倒不是。”蔺星斓摸了摸鼻尖,皮笑肉不笑,“你前夫也没打过你呀!你都给人家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蔺星斓,皮又痒了是不是?”


    “不是,我就是好奇嘛。”


    戴纾语难得起了谈兴,接着说:“方阿婆从未成亲,没有前夫。她的腿——据说是被官府的人打伤,具体的不知情。久远的伤心事,谁没事揭人伤疤呢!”


    “没想到你还挺有良心。”


    戴纾语:“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歹人?”


    “揍我的时候,简直是十恶不赦。”


    戴纾语禁不住笑出声来,“那也是你活该。”说着,她拐过巷口,径直朝昔日住的院子走去。


    “话说,你怎么知道这条巷子里有早点摊子?”


    戴纾语抬手一指不远处破败的庭院,“我从前住在那里。”


    两人绕着废墟一般的院落逛了几圈,戴纾语忽地觉得有什么硬物硌着脚底,遂弯下腰捡了起来——


    是她当时丢掉的那只鞋子,以及,一枚官府的腰牌,上面刻有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摸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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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不一的纹路,应是有些年头了。


    “你发现什么了?”见她怔在原地出神,蔺星斓立马凑上前问道。


    戴纾语将只剩下一个鞋底的鞋子递到他面前,“逃命时跑丢的鞋子。”


    蔺星斓瞥了眼焦黑的鞋底,略微嫌弃地皱眉,“一只破鞋,你捡来做什么?”


    戴纾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蔺星斓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嫂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只鞋子——破了,你留着它做什么?”


    “拿回去做纪念,时刻警醒自己,人心险恶,万事小心。”


    趁他不注意,戴纾语不露声色地将捡来的腰牌揣进怀里,转身就往院子外走。


    一只脚刚踏出院门,她突然顿住步伐,转过身来望着蔺星斓,“你在明镜司任职,可有专用的腰牌?”


    “当然有了!”蔺星斓语气里满是得意,“毕竟是正经职位。”


    “拿来我看看!”戴纾语向他伸出一只手去。


    “你拿去做什么?莫不是打算偷偷混进明镜司?”蔺星斓满腹狐疑,直觉对方图谋不轨,“我告诉你,此事行不通,腰牌上刻有姓名,性别,你一张口,就全露馅了。”


    见他误会了,戴纾语哭笑不得,“蔺星斓,你脑子里戏挺多。谁说我要擅闯明镜司了?我还想活命呢!”


    “那你拿腰牌做什么?”


    “我就看看!”戴纾语随意搪塞道,“我从未见过官府的腰牌,好奇得紧!你拿给我看一眼,长长见识。”


    蔺星斓将信将疑,遂将挂在腰间的腰牌解下来递到她手里,却迟迟不肯松手,不放心地说:“说好了,你不能抢走我的腰牌,我刚任职不久,丢了腰牌等同于丢了官职。”


    “不抢。”戴纾语稍一用力,从他手中将腰牌抽走,仔细打量起来。


    跟她在火灾现场捡到的那枚形状不同,上面刻有的纹路也不同,应当不是同一部门。


    对方办案时刻意隐瞒了身份,戴纾语打听了一圈都未获得有用信息。


    思及此,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如约将腰牌还给蔺星斓,状似不经意地问起:“你知道上次来办理阿彪纵火案的是哪个官府机构吗?”


    闻得此言,蔺星斓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她另有目的,遂慢条斯理地将腰牌挂回腰间,如实道:“不知道。不过——”


    戴纾语一听有戏,立马追问道:“不过什么?”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蔺星斓蓦地朝她靠近几步距离,“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戴纾语伸手抵住他胸口,不让他靠近,半遮半掩地说:“我总得知道是谁帮忙抓走了嫌犯吧!”


    “兄长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蔺星斓站直身形,率先迈出颓败的院子。


    戴纾语:“你有什么条件?”


    “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戴纾语顿时来了兴致。


    蔺星斓一本正经地说:“不许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难堪,也不准动手打人。”


    戴纾语加快步伐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好心提醒道:“蔺星斓,你说的是两件事。两者取其一,我答应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