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消了，冷静了，姜吾就开始想着怎么哄许杭生了。


    许杭生是上课前才回来的，姜吾见他刚坐下，准备说什么，就味道一股淡淡的烟味儿。


    姜吾拧眉问许杭生，“你抽烟了？”


    “没有。”许杭生扭脸看他一眼，又扭回去。


    看他撅的老高的嘴，姜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为什么衣服上会有烟味儿。”


    “有吗？”


    一想到许杭生可能沾染这些恶习，他拳头都紧了，“你自己闻闻看？”


    许杭生一脸高冷地说：“可能是刚才表白的女生留下的吧。


    ！


    “什么女生！？”姜吾立马坐正了身子，“有人给你表白了？”


    刚才光顾着闹矛盾，姜吾完全忘记了，自己有着随时可能被人撬墙角的风险。


    许杭生见他紧张的模样，一直绷着的嘴角些许放松，他拿起了今天给他抛弃的笔，转了一圈，“不知道，她说她要追我。”


    “……”


    “还说要努力和我上一个学校。”


    “……”


    “还说一辈子都不会不理我。”


    姜吾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个笨蛋！


    这点儿姜吾还是很了解的，每次许杭生耍脾气，他都被拿捏得死死的。


    但耍多了，他不免怀疑许杭生这是骄傲了？


    他必须要打压一下其嚣张的气势，不然以后就按不住了。


    “许杭生。”


    “嗯？”


    “我怎么看你聪明，一会儿又像个笨蛋一样。”


    “……”许杭生立马撅嘴。


    “诶诶诶，你别给我绷脸啊！”


    许杭生的嘴三百六十度大转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他伸手指着菜单，“我还要那个奥利奥奶茶。”


    姜吾松了口气，奶茶这一招还挺管用的。他拿出手机付了钱，“两杯一样的，阿姨。”


    阿姨看了一个装乖巧和一个张得乖巧的学生一眼，眯着眼睛笑了，“好。”


    两人一起喝着奶茶，沿着后校门的街走。除了发脾气的频率有点儿高，姜吾发现许杭生还是挺好哄的。


    走到路口的时候两个人分路，姜吾对许杭生说：“吸不起来就不要吸了，干的不好吃。”


    “……”


    姜吾看他还在吸，拍了一掌他的肩膀，“别噎着了，下次再给你买。听话。”


    许杭生点头，乖乖地把剩了个干料的奶茶杯子扔进垃圾桶，“哦。”


    他有一点意犹未尽，刚才姜吾剩下的半杯都是他喝完的，但甜的东西让他整个头皮都放松下来，像是开启了新大陆。


    下次他要喝大杯的，十块钱那种，他请客。


    他擦干净嘴，看向姜吾，“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一下，姜吾迅速看了一眼，摁灭了屏幕之后又放进裤兜，表情微微变了些，“周末我来找你吧……”


    许杭生皱眉，“为什么，刚才不是说好了去你那边吗？”


    “嗯……有一些情况，家里要来人，就不请你来了。”


    许杭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姜吾补了一句，“家里有人不太方便，我妈刚给我发信息。”


    他还是有些犹豫，但还是朝姜吾“嗯”了一声。


    “你家也不方便吗？”


    “方便。”


    姜吾推着他往前走，“快走吧，哦对了，那天我不带作业哦。”


    许杭生停下脚步，“要带，要给你预习下一章。”


    该死。


    姜吾不满道：“周末放半天假也不行吗？”


    “你在我家吃饭，我给你做。就不止一天了。”


    “……好吧。快走。”


    302已经来了，姜吾迅速戴好口罩上车，车开始走的时候，他看见许杭生慢悠悠地拿着手机低着头。


    “走路不要耍手机！”他朝窗外大吼。


    许杭生背迅速挺直，像个被抓包的小孩儿快步拐进巷子。


    消失的一秒叮地一声。


    是姜吾的手机，姜吾意料到时许杭生的信息。


    【八百个心眼子：亲亲.jpg.】


    【八百个心眼子：原地打滚.jpg.】


    【八百个心眼子：下次我要告别吻。】


    姜吾耳尖微红，咻地一下收回手机，


    受不了了，学霸叹起恋爱来都这么不要脸吗？


    .


    唐鑫和车明周六早上八点钟回家，姜吾赶在他们回家之前出了门。


    事实上他和唐鑫的关系并不坏，和少部分普通家庭一样，他和妈妈的关系很疏离。


    大多数孩子都能在妈妈面前撒娇，姜吾不能。从她懂事开始，唐鑫就垄断了他撒娇的权利。唐鑫从来不在外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儿子，甚至都不提。姜吾初中的时候无论考多好，她都不会奖励，甚至不会有什么口头上的表扬。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唐鑫工作忙，大多和姜吾见不上面。


    姜吾从最开始的抱怨，到习惯，再到麻木。大多时候他一个人在家。他只需要尽量避免和车明见面，他就觉得很舒坦了，什么想法都不会有。


    这一点唐鑫也知道。


    但唐鑫只是觉得他是单纯地不满意这个继父，姜吾在车明那里所遭受的一切，他都一无所知。


    许杭生的家并不难找，再难找姜吾也是打个车一车就到了。


    只是姜吾不明白，为什么许杭生看起来吃穿不怎么样，住的房子却是很有名的学区房，甚至比自己家地段都要好。


    他点了订单开门下车。


    大堂走了一般，想到什么，又倒回去给许杭生买了一杯奶茶。


    房间里许杭生挂了电话。


    因为怕周琴又像上次那样不打招呼就过来，他提前把密码锁的密码换了，然后清除了指纹。


    他又给周琴打了电话，给自己说作业写完了想去图书馆，说今天不会在家，警告她也别来。


    周琴本来就只关心许杭生学习，寒暄了几句，说蔬菜和肉都买好了放在冰箱里，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的时候门铃正好向起来，许杭生没有想到姜吾会来这么早，头都还没来得及洗，就连忙跑过去开了门。


    一打开门，就看到姜吾提着两杯奶茶，另外只手还提了个袋子。他接过袋子和奶茶，叫姜吾等一下拿了双拖鞋，才关上了门。


    “你还没洗漱吗？”姜吾走进去坐到了沙发上。


    许杭生“嗯”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让自己男朋友看到自己油头的样子，“没想到你会这么早来。”


    姜吾看了眼手表，换了个姿势，“早吗？现在都快七点半了。好像是有点早。”


    “你上次和我说，你周末一般都要睡到十点钟才起床，十点半才能开启自己。”


    “……”


    这种感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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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妙，姜吾也不是啥客气的人，咽了一下口水。看着许杭生的格子睡衣挥了挥手，“快去洗漱，我等你一起吃早饭。”


    等许杭生洗漱完，已经是八点半了。


    姜吾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正常的时候，姜吾是要睡懒觉，但饭点儿确实很准时，吃了再睡。起不来的时候，就放一盒牛奶和一小袋面包在床头，反正不能饿。


    他觉得他此刻就像是在等女朋友化妆的男生一样，不耐烦但是也不能抱怨，索性拿起遥控器搜了个蜡笔小新来看。


    蜡笔小新片头曲刚唱完，一阵热气就扑了出来，他“化妆的女朋友”带着仙气出来了。


    烦躁的心情看到许杭生那张精致的脸的时候，瞬间气消下去了一大半。姜吾穿上拖鞋走到了餐桌面前。


    许杭生把拖把放到阳台，打开装着包子油条的袋子，“有一点冷了，我拿去叮一分钟。”


    “行，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买的豆浆包子，你要是想吃什么可以给我说。”


    许杭生抿了一下唇，“下次……”


    “下次来的时候再说。”


    “嗯。”


    说完话许杭生就把东西拿进去热了，因为豆浆要多热一会儿，他先把包子端了出来，再进去的时候，姜吾看着许杭生的背影咽了一下口水。


    脸蛋不错，脑子很好，怎么会喜欢上自己。


    他的视线从许杭生的背影描绘到他的脸，洗完澡之后的许杭生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下半身穿着一条格子睡裤，整个人挺拔得像一棵松一样。


    果然，脸才是在这个世界上横行霸道的王牌，姜吾感叹。


    姜吾坐在桌子前，两只手撑着下巴，“这位仙女儿，你居然还把头发吹干了才出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许杭生端着豆浆出来，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姜吾。


    姜吾今天也是洗了个澡出门的，出门前还随意地抓了两把头发。


    姜吾也没有责怪许杭生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想说，我不爱吹头发的，大多数男生都是直接洗了再出来吧。”


    “……”


    “下次不会了，怕水弄到你身上。”


    为什么会弄到我身上？


    姜吾：“……”


    “……”


    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画面陷入沉默。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地栀子花的味道，应该是许杭生用得沐浴露。两个人像是抓住了什么点，看着对方的眼睛，心里都在想，怎么这么好看。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下一拳了。


    许杭生贴着姜吾的脸，第一次大胆地把嘴唇附在了柔软的皮肤上。


    姜吾的吓得瞬间想要往后缩，许杭生单手捏住了他的脖颈，等对方不动之后自己却停下了。


    刚才被亲了一下脸颊的姜吾浑身都开始热，“许杭生，你干什么。”


    许杭生眨眼睛看着他，不加掩饰地开口，“想亲。”


    但两个人其实都很生疏。姜吾是不敢动，生疏的是和许杭生之间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会错意。


    许杭生是第一次亲吻一个人，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冒犯，想着脸颊都亲了，再亲一下嘴唇没什么吧。


    两个再次沉默了十多秒，最后都被对方的体温烫出了错觉。


    姜吾睁大眼睛正想说什么，就见许杭生的鼻子压近，重重地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