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朝堂审判(二)

作品:《妾不如意

    虞清宴作为一个通缉犯,出入皇宫无人阻拦,甚至见到天子都没有行礼。


    他直挺挺站在大厅中间,直勾勾看着皇上,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雍皇殿下,您那日给我一个通国叛敌的罪证,可想过有一天我还能回来?”


    “爹爹!”虞瑶冲过去抱着虞清宴,一年多未见,虞瑶对父亲的思念不必对师父少,她此时被虞清宴搂在怀中,仿佛还是幼时那样护着她。


    “你们!你们!”皇上指着虞氏父子,一时半会竟然说不出话来。


    “虞瑶!你可是要代表南华国向我宣战!”雍皇苍老的身子好像老了许多,声音也沧桑许多,这一声嘶吼看似是质问,也是威胁,虞瑶一介女流怎么也不可能向他国宣战。


    虞瑶上一秒还依偎在父亲的怀里,下一秒就冷静下来从父亲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开,落落大方站在雍皇面前。


    “雍皇,都这个时候了,我是否宣战还重要吗?您的亲兵呢?您的护卫呢?如今的雍国对我来说,如同囊中之物,实话告诉您,二十万南华国大军已经在路上了,这天下,要改姓了!”


    “王智!王智!”皇上喊着自己的秘密军团血滴子,无人响应,王智只看了一眼如意。


    “舒将军!舒将军!”城防军当然也不理他,就如同虞瑶所说,雍皇如今孤立无援。


    他终于认清了局势,颓丧坐在龙椅上。


    原来,他们不仅仅要这王位,还要自己身败名裂!


    虞清宴从怀中拿出一封军报,那是五年前南都失守之时,尤柏晨和其他几名士兵冒死送出来的军报。


    “雍皇谢景昭,五年前收到南都失守军报,却迟迟不派军援助,等待秦大将军牺牲消息传到京城,才派出使臣和南华国谈和,我手中是当除的军报和使臣们的供词。”


    几位小太监接过证据,拿到众大臣面前过目,这军报和使臣们的口谕证据确凿,雍皇实无辩驳。


    霎那间,许多不明真相的臣子们群情激奋,而早就和燕国国网勾搭上的臣子们却只觉得大仇得报。


    雍皇采取装傻政策,坐在皇位上不说话,也不表态。


    “至于雍皇为何要杀死沈致宏,除了因为沈致宏日益猖狂的权力欲,最重要的是,他掌握着这位高高在上的雍皇最致命的弱点,当初这个皇位的来源属实不厚道啊!”


    “四十年前,先帝病危,皇位原属意先帝最小的儿子康王殿下,当时他立下遗嘱传位给康王,可惜康王当时在北羌边境抗击敌人,无法及时赶到,于是这封立他为王的遗嘱被咱们这位雍皇殿下篡改,为了让事情死无对证,甚至亲手杀死了先帝。可怜先帝兢兢业业打下的江山,竟然被自己的亲儿子杀死,而他最疼爱的小儿子,竟然四十年在边境镇守,一直到老都自责没有见到先帝最后一面。”


    如果说前面延误军情只是雍皇善妒是个小人,那这弑君篡位就说明他这皇位来历不明,这事情若是上了史书,那就是动了国本,可不是小事。


    刚刚还在装傻的雍皇突然就清醒了,他拍桌而起,吼道:“你们这些叛国贼子,制造这些假证据就想我让位,休想!除非你们把我杀了,朕是不会让位的!”


    虞清宴照例把这封遗诏让太监们让百官过目,还特意在那些言官和史官们多停留了片刻,那些一辈子和史料打交道的史官们只几眼就明白,这封遗诏竟然是真的,不是虞清宴制造的假证据。


    这下还在观察局势和看戏的臣子们可没法坐以待毙了,若是真的,他们这些跟随假皇帝的臣子们可就同样遗臭万年了。


    于是,所有臣子们接二连三跪在地上,大喊:“恳求皇上调查真相!恳求皇上调查真相!恳求皇上调查真相!”


    雍皇再次大喊:“王智!王智!护驾护驾!”


    王智和其他臣子们一同跪在地上,喊道:“恳求皇上调查真相!”


    雍皇终于明白,自己连养在深山中五年的杀手锏也被虞清宴说服了,这下是彻底完了。


    虞清宴再次往前一步,拉着虞瑶一起坐在了南华国使臣们旁边,好像只是一个友国来访问的,不提自己的诉求,只看着虞贵妃。


    虞贵妃点头,明白这筹谋一年的第三场戏,也是最后一场戏,该开场了。


    虞贵妃是皇上宠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是如今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也是太子的生母,没有人知道,她在这位昏庸无能的君主身旁,受了多少委屈,忍了多少眼泪。


    “皇上!臣妾今日亦有一事相求,当日二皇子之死,是否真的是意外,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答案。”


    虞贵妃这话说得,好像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似的,雍皇终于知道虞贵妃这次反抗自己的理由,不由得感慨一句,真是妇人之心留不得!当初不该留她一命!


    雍皇突然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居然是为了这个!居然是为了二皇子!朕一世英名,保佑这雍国盛世几十年,竟然因为一位早逝的皇子!让外戚和敌国勾结造反!可笑,属实可笑!”


    虞贵妃质问:“所以皇上的意思是,二皇子之死,的确与您有关?”


    雍皇破罐子破摔,“是又如何!他一届皇子,和武将多有往来!怎知他不是有谋逆之心!”


    虞清宴没忍住插嘴:“雍皇殿下,我看你是以己度人吧,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胆子谋害君主的!”


    虞贵妃接着说:“皇上,臣妾服侍您几十年,每每在您面前悼念二皇子,您都和我一起怀念,说他是个好孩子,如今想想,那些竟然都是骗我的!”


    “当初皇后屡次冒犯您,废太子殿下在朝中和沈宰相勾结,您说要我帮您一起除掉他们,为了帮您除掉那些眼中钉,我让自己的亲弟弟背上叛军的罪名,让自己的亲侄女远嫁和亲,我把自己母族所有人都背叛了,只为了您口中一句承诺,您说,只要我听话,您就会护着我,爱护我们母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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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到……没想到……”


    说到这里,虞贵妃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妃子,而是在后宫蹉跎半生还信错人的妇人,她颓丧得坐在地上,冷笑了几声接着说:“今日种种,不过是您自己种下的因,既然您最在意的就是这名声,那就让您身败名裂吧!”


    她说完,竟然挤出一丝笑,那笑如同地狱里的恶鬼,看着自己的仇敌,那位在皇位居高临下太久的皇帝也感受到一丝寒意。


    “来人啊!把昭阳公主的奶娘带上来!”虞贵妃喊了一声,康婆婆在如意的搀扶下,缓缓走上了大殿。


    皇上看着这一幕,仿佛无数噩梦成了真,当初昭阳公主也经常这样跟着自己的奶娘在皇宫中到处乱跑,以至于自己经常觉得无法控制她。


    如意和昭阳公主尤八成像,跟在那老妇人身边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几名见过昭阳公主的内官们都如同见了鬼一样,吓得一位冤魂来索命。


    把康婆婆送到大殿中间,她拍了拍如意的手,示意如意放心,如意点了点头,站在了虞瑶身边。师徒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康婆婆跪在地上,那嘶哑如同破风箱似的嗓音回荡在大殿之上,让众人都回到了三十年前那场惨烈的悲剧中。


    “民女康李氏拜见皇上,民女曾经是昭阳公主的奶娘,自昭阳公主走后,被发配出宫,如今拖着这副苍老身躯,只为给二皇子,给昭阳公主,一个公道。”


    雍皇这下终于着急了,因为他知道这位奶娘一定知道自己埋藏在最深处的秘密,他放弃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形象,想从皇位上冲下去阻止康婆婆说话,谁知却被王智给拦住了。


    王智的临阵反水本就让雍皇气急,如今居然敢阻拦自己,他没轻没重得想出手打他,却被如意一根飞针精准刺准了定身穴,动弹不得。


    如意声音飘飘渺渺:“皇上,您就安神听完这些罪责吧,黄泉之下也好和那些冤魂们交代!”


    康婆婆并没有被这些插曲打断,她继续说着。


    “三十年前,南华国质子姬明煦被送进宫,他和昭阳公主同岁,又都不被宫中贵人们待见,渐渐就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情谊。只是,老奴发誓,两人最开始的时候真的只是君子之交,那姬皇子是个正人君子,每日和昭阳公主吟诗作赋,从未有过逾越之事,直到直到……直到昭阳公主及笄之后,出落得更加光彩夺目,甚至把这后宫佳丽三千的妃子们都比了下去。自那之后,雍皇总隔三差五就会召见昭阳公主,公主每次见过自己的父皇,就会失魂落魄几日,姬皇子不忍自己的挚友难过,就会说些趣事哄她高兴,一来二去,昭阳公主便对他有了些爱慕。”


    “少女心事哪里藏得住,皇上知道以后不但没有生气,还承诺昭阳公主说会将她许配给姬皇子,只是虽这么说着,皇上开始更加频繁地召见公主,老奴一开始也只以为皇上是不舍女儿出嫁,就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日,老奴给公主沐浴时,发现了那可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