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帅气美人被嫌弃后

    她回忆昨日三皇子的模样。


    大袖长衫,一身斯文气,看着是个好说话的人。


    他比她高出半头,然而流连在她脸上的目光,是平视,因而当他声称自己是善人的时候,她乐意奉承几句。


    可这和离书......他的“善良”和“热情”都过了头。


    她想到昨夜的梦,梦里借原主的眼睛看到一年前的三皇子,他的冷淡恐怕是作态,他的面目在这亲手写的一纸和离书上暴露了。


    他不装了。


    她以恶意揣测他,她不得不如此,以恶意揣测他人,才能保护自己。


    小内侍维持着脸上的笑:“不必客气,我家主子爷心肠好,活菩萨一个。”


    她笑意深长:“那就多谢菩萨保佑了!”


    “哈哈哈!”金钵尴尬又满意地走了。


    一个对女人寡淡的人,突然龙精虎猛,挺耐人寻味的。


    殷闻钰看向表情木讷的水皮,水皮对上她漆黑的眼珠,摇头:“奴婢也不知呢!”


    他不知,殷闻钰却知道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位有品级的太子近侍,对自己这位落魄伯府大夫人的称呼是“奴婢”,而不是通用的“咱家”,三皇子的亲信金钵亦然。


    人有时候还是糊涂一些好,聪明人的日子不好过,殷闻钰心里从此悬了一根针。


    时不时扎她一下,又痛又麻。


    水皮嗅出一点味道,不好去告状,三皇子觊觎人妻这事是明晃晃的,没打算遮掩,可他还没动手呢,只是献了几个小殷勤。


    这边水皮闭着嘴,太子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说三皇子又无所事事了,在伯府撩闲凑热闹,还卷入人家夫妻的隐事,亲手拆人姻缘。


    赵奉凌脸色沉沉,轻车熟路入了东宫二重门楼,带路的内官引着他往后寝去。


    “太子劳碌,我改日再来。”赵奉凌想了一路想不出合适的借口。


    “前边詹事府是忙着,哪天都忙,殿下今日可不忙,特意为了三殿下抽开了身子,清凉殿就到了,路上是热些,殿下您再忍忍。”


    兄长许久不找他了,他一个人无拘无束舒服了几个月,他最近做得唯一出格的,就是勤裕伯府上那点事,他看够了热闹,生了点顺应天道的小心思,爪子轻轻动了动......


    仅此而已,他还没动手呢,至于么?


    经过内湖时,一脚踢翻了柳树下慢慢爬行的乌龟。


    且大声嘲笑:“哟,你也赶着去见太子,爬到什么时候啊!爷插个队趁个先!”


    内官回头把乌龟翻个面放好,在坚硬的壳上摸摸:“三殿下又顽皮,这是太子殿下最爱的小红,您可轻点折腾它。”


    “哼!”赵奉凌抬脚朝前走,“他轻点折腾我是真的。”


    他被兄长折腾了,没办法,还不能提前拿他的爱宠出气么?


    他在心里阴阳怪气一番,脸色阴沉,太子脸色比他更阴沉,严面刮霜,论气势他总是比不过。


    “哟,我的弟弟,总算对女人起兴了,我还想着要不要给你寻几个良医里外看一遍。”


    赵奉凌受了这句,心平气和地反驳:“那兄长今日不是兴师问罪的?要跟我说声恭喜?”


    “谁说不是,你喜欢撬人墙角是吧?别急着否认,那个金钵就是你从三妹那里撬来的,你是觉着抢来的东西闻着香?”


    赵奉凌低头想了一下,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一抬首又生了气,“水皮告状?”


    赵奉嘉面色不虞:“临波没有说。”


    赵奉凌还是不高兴:“哥,你把他拿回去。”


    赵奉嘉偏要和他作对似的:“不拿,我想把金钵打死。”


    赵奉凌卸了力,挨着兄长坐下,手端起来一拱:“皇兄这制衡之术,弟弟佩服,哪天金钵水皮打起来,伤着谁了,药钱我不管,死了谁,烧埋钱我也不出。”


    赵奉嘉比他大四岁,拌了几句嘴,脸色软下来,伸手在弟弟头顶上摸几下,算是顺毛。


    兄弟俩相貌只有三分相似,太子的外貌传承自皇帝多些,浓眉大眼,生得有棱有角,赵奉凌九成似故去的皇后,五官和润。


    只有眼睛里有相同的机敏灵光。


    “你知道是谁把消息散到我这里的?美男榜头名,勤裕伯世子方伯砚,他人在医馆休养,府里大小动静他都盯着呢,你少往人家家里钻。”


    赵奉凌面皮发紧,手在大腿上抠啊抠。


    赵奉嘉看着他躁动的手,发笑:“你一脚插进别人夫妻的床头事,还不许别人自救?别人再不喜欢自己的夫人,也不能白白送给你啊!”


    “我指望他送了?我自己不会动手?放在他那里是暴殄天物,保不准一年后又要跳湖!”赵奉凌义愤填膺,把自己当成个救美的英雄。


    赵奉嘉一掌把他推下榻,对上他委屈的眼睛:“说出心里话啦?动手硬抢?抢回来做什么?跟你掰手腕?人家将门之女,你掰手腕不一定能赢。文不成武不就,哪里都不肯用功,你把人抢回来就万事大吉了?没准天天在家挨打!”


    这话有夸张的成分,赵奉凌却醍醐灌顶,眼里的委屈一丝不剩。


    是了,那是个气势如虹的糙女子,他还记得他把门踢开看到的一幕,女人张口尖叫,手里不费吹灰之力压制得男子不能动弹,简直就是谋杀亲夫现场,那尖叫就是多余的,还白白耗费了力气。


    他自开蒙以来,跟兄弟们一起习文练武,有些底子在身上,但他常常偷奸耍滑,没有一样精熟,至于比不比得上将门之女,他心里突然没了底气。


    婚后生活不和谐,他会不会被那女人的枕头捂死?


    坐在地上忘了起身,屁股贴着冰凉的地面,脑子越发清醒。


    赵奉嘉看他一副傻样,笑了:“从长计议吧弟弟,不管做什么事,最好走正经流程,脑子里要有个周详的计划。”


    赵奉凌从地上爬起来:“自然是要从长计议的,兄长不必劳心,药吃了么?”


    赵奉嘉在他背上一拍:“吃了,我补觉去了,再这般操劳下去恐怕活不过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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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奉凌心说这不吉利,刚要说点什么,内官在门口禀告:“殿下,陛下听说三殿下来了,叫他顺便过去一趟,陛下在奉天殿。”


    看来三皇子近日的动静,皇帝也知道了,皇帝比太子还忙,一年也难得叫他几回。


    赵奉嘉幸灾乐祸地安慰他:“别怕,死不了人。”


    吩咐内官随赵奉凌一起去面圣。


    赵奉凌心里将方伯砚骂了一万遍也无济于事,他一刻不敢耽误,很快就到了奉天殿,皇帝在暖阁休憩,静室里燃着一炉香,空气燥热,皇帝着褚黄常服,衣领大敞腰带松开,系在带子上的一枚玉扣垂下来,将落不落。


    九五之尊在轻如薄纱的烟雾中睁开眼,凝目不成器的嫡次子。


    “出息了啊!招惹上有夫之妇了。”与兄长如出一辙的阴阳怪气,可惜他连反驳一句都不敢。


    东宫来的内官在门外跪下,声音隔着屏风清晰地送进来:“陛下,太子有言禀上,方才他已经规训过三殿下,三殿下已知错,求陛下宽宥。”


    皇帝半靠软枕,在儿子面前维持仪态,枯黄的眼漏出一线锋锐。


    赵奉凌跪在地上,头不敢抬,心里定了一半。


    “都说长兄如父,朕却觉得,太子这是长兄如母,把你纵上天了。”


    赵奉凌听着不敢做声。


    “一年过了大半,这是朕今年第三回见你,平常朕也忙,管不了你,太子对你是一副慈母心肠,朕今日就跟你说个透彻,十九岁了,不要终日东寻西趁,做点正经事,为你父兄分忧,六部之中你自己择一个去做事,年末参与吏部考核。”


    要做事?坐衙?我不啊!


    皇帝看着他显而易见变差的脸色,加了一句要紧的:“与官员不同,考核结果不涉任免升降,那就从你皇子俸禄里做个计较吧。”


    还要扣钱?


    赵奉凌绝望地闭眼,又睁开,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冲口而出:“儿臣尚未封王,没个身份不好行事。”


    皇帝没料到他有此一说,一时竟无法反驳,三个成年皇子都过了十六岁,他一个都没封,也没人敢兴风作浪。


    他不是舍不得几个爵位,封了王,就要兴建新王府,至少要旧邸翻新,每个亲王的俸禄也不少,还有食邑要划出去......


    就让他们吃着皇子份例也不错,皇老四靠着份例和一些赏赐,娶了十几个女人在府里,日子过得也不差啊!


    “先做事,再讨赏!”皇帝敷衍打发了他,面上甚是不悦,捞起衣带上的玉扣,“这个赏你罢。”


    赵奉凌接过来,如获至宝捧在心口,倒退着走出去。


    一路疾行离了奉天殿,把那玉扣往腰带里一塞,这玩意儿精致小巧,女人应当喜欢,不得不说,他从前对女人兴致缺缺,真要动起手来,他居然无师自通。


    幸甚至哉!


    走正经流程也不是不行,等那女子把和离书往方伯砚面前狠狠一拍,搬出伯府,他就可以立马上门求亲。


    挺容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