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我和庶姐有个秘密》 宁青风有些怀疑人生。
直觉告诉她,那道陌生的情绪就来自这个诡异的姐姐,可谁会傻到将自己的内心赤条条暴露给另一个人?
宁青风不禁疑惑起来,下意识挠挠眉心,这一挠却挠到个小小的凸起。
折文婳惊呼:“表兄那里何时长了颗痣?”
虞青雪目光刷地扫过来,他紧紧盯着宁青风眉心那颗新生的“红痣”,当真鲜艳夺目。
“哪有?”宁青风也是茫然,伸手却果然摸到一块凸起的硬物,“许是虫子咬的包。”
毕竟地上那么多虫呢,宁青风没有多想,转而把注意放在虞青雪身上。
方才有一闪而过的“紧张”,宁青风可以确定,这次绝对不是她的错觉,这份“紧张”也绝不是她的情绪——只能是虞青雪的。
虞青雪在紧张。
或许,是虞青雪在害怕她知道些什么。
思考时,宁青风的目光和虞青雪对上。双眸不甘示弱,探究和敌意在二人之间流动。
和当时诡异地迷上这个“姐姐”一样,这一次,宁青风也无比清晰地地探到了“姐姐”的情绪。
她能肯定,自己可以隔空探知“姐姐”深藏于心的真实情绪。
至于为什么能被她感知到——大概是那“迷恋”术法产生的后遗症,才让她意外窥探到和她孽缘纠缠的姐姐的情绪。
虞青雪的神秘让一切诡异都变得合理起来。
这一刻虞青雪仿佛感知到什么,眼中的忌惮如有实质射向宁青风,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
宁青风乐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她一直被这“姐姐”玩弄于鼓掌之间,如今终于能扳回一局!从此以后,虞青雪的一切将在她面前无所顿形!
想到这里,宁青风大喜过望,幸灾乐祸地瞪回去,果然收到虞青雪几乎压抑不住的烦躁。
可眨眼之间,虞青雪又双梨花带雨地演起戏来。
“弟弟打从第一眼就瞧不上姐姐,姐姐多说又有何益?”
真是又委屈又可怜,所有人都为之侧目,连视女人为猛虎野兽的谢绍言,都破天荒给虞青雪递了张帕子。
宁青风的心一下掉回嗓子眼。
如此拙劣的表演,所有人都没察觉不对,只有她自己觉得怪异。
不属于她的刺激和快感源源不断涌上心头,宁青风仿佛听到了虞青雪带着恶意的嘲笑:看吧,无论真相如何,旁人都只信她虞青雪,而不信你宁青风。
宁青风气得差点失去理智。
可转头发现一个事实:虞青雪能轻松掌控他人的情绪。
差点着了她的道。冷静下来一想,能轻松掌控他人的情绪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简单角色?
宁青风顿时警铃大作,如此不简单的人,为何非要摆出弱者姿态?
宁青风又想起初见虞青雪时,那姑娘骨瘦如柴,饿得几乎脱相,却依旧是难民堆里穿得最好的姑娘。她从角落里冲出来,拦下纨绔的马,用尽一切手段都要成为宁家的女儿,究竟有什么目的?
从前宁青风以为虞青雪伪装进府是为了寻求庇佑,可如今想来,这样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受欺负?
宁青风冷静下来,越发觉得“虞青雪”可疑。
她的阿娘是晟国大将军,牵一发而动全身,虞青雪显然是奔着阿娘去的,短短几面便让阿娘对她深信不疑——莫非是敌国拍来的奸细?潜入府里,伺机刺杀阿娘?!
霎时汗毛直立。任何威胁爹娘的存在,都不能放过!
虞青雪眼瞧着对面的纨绔脸色一变,气势汹汹靠近,他眸光一转,手忙脚乱朝身后躲去:“你、你想作什么?”
怯怯的嗓音激起了周围人的保护欲,围观人群不再驱赶突然涌现的打量虫蛇,转而挺身而出,保护受威胁的美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又来欺男霸女?”
什么叫又?这几年她的名声被霍霍到这种程度了吗?
宁青风一噎,瞧着对面剑拔弩张之势,今日恐怕很难再探出什么。
虞青雪却唇角微勾,一股股兴奋的恶意远远不断地涌向宁青风,叫她控制不住毛躁起来。
真是气煞人也!宁青风气得大脑发晕,下意识伸手抓抓眉心的小包,那地方泛起痒来,却怎么也挠不到核心,和虞青雪一样的可恶!
抓得泛起一片红,在白皙的额上显得触目惊心。虞青雪将这一切看在眼底。
宁青风很不甘心,咬咬牙放软了姿态:“姐姐真是误会弟弟了!我心疼姐姐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姐姐?”
她眨巴眨巴眼,淌出几滴泪来:“见到你们,我就想起姐姐也这般逃过难,居无定所,孤苦伶仃,食不果腹……”
“姐姐成日以泪洗面,未曾走出过去的阴影。弟弟看在眼里,便来此地寻姐姐的过去,解开姐姐的心结,不曾想被姐姐误会——姐姐,原谅淼淼好不好?”
小少年仰着脑袋,眼眶红红的,巴巴望着她姐姐,语调又轻又软,瞧着真是心疼的。
姐姐的泪意便止住了。
虞青雪不再垂泪,因为他从那故作乖软的眼里看到了气势昂扬的斗意。
他眸光一动,伸手摸摸宁青风的脑袋,纨绔那红红的一双眼顿时警惕地竖起来,转眼露了馅。
一声轻笑发自内心,虞青雪微微弯腰环抱住“她”的“弟弟”。
连空气中都流淌着脉脉温情,外人眼中是化解误会热泪相拥的姐弟。却不知姐姐在弟弟耳边呼气:“淼淼真乖。”
宁青风差点跳起来。
好不容易从姐姐怀中钻出来,她转头热泪盈眶继续表演:“姐姐面薄不肯说,当弟弟的却要解开她的心结,各位有没有同姐姐一路前来的同伴?”
灾民们面面相觑,看起来当真不认识她。
灾民大多从河北东路的澶州逃难而来。
认真辨下来不过两路人,其一来自北地“冲河埽”,那处是黄河决口北流后,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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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灾的难民。
其二来自东地“六河塔”,是黄河决口向东改道后,第二次决口产生的难民。
说起“六河塔”的灾民,宁青风绝不陌生。他们遭遇的黄河水灾,和云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同样也是他们造成云初的直接死亡。
想到这里,宁青风攥紧拳头,重新睁开眼:“有认识的站出来,宁小爷重重有赏!”
灾民们看着很是心动,却依旧没有人出头。
宁青风加大码力:“便是吃喝不愁,还能在寸土寸金的晟京城里得处房子!”
灾民里开始骚动起来,他们连城门都进不去,还得房子?真是天上掉馅饼了。找不到也得编出来。
宁青风倒了一耳朵的八卦,才等到一个老伯颤颤巍巍站出来道:“他们都说谎,咱们乡里乡亲的都不认识这姑娘,她是半道进来的。”
宁青眼睛一亮:“就她一人?”
老伯摇头:“一路三人,那姑娘、一个小伙,还有一个老汉。”
宁青风追问:“另外两人在何处?”
“老汉半路坠崖死了,那小伙脑子有些问题,是个疯的——呐你瞧,还在那呢!”
宁青风顺着老伯手指望去,果见难民棚最偏最远处,有个瘦小的少年,全身只穿了薄薄一件麻衣,嘴唇冻得青紫,却还扑在未化的雪中打滚。
“他就是个傻的。”有人从旁挤进来恭维,“女郎在时,还会帮着领粥食给他续命,女郎走后,他却连吃都不会了。”
看着确实是副短命鬼相。
“贵人的姐姐落魄时,曾同他蹲过一片草席。只是那傻子又脏又臭,根本没人想靠近,也就女郎心善……”
再抬头时,贵人却早撇下他往前去了。
宁青风才走到半路,脑中便一闪而过“对面”的慌乱。她立刻回头盯上虞青雪,见她面无表情,可内里的情绪却暴露了一切。
虞青雪果然有问题……一阵尖叫打断宁青风的思绪。
她顺着声音回头,却见四处乱窜的虫蛇忽然调整目标,齐齐朝那少年扑去。
少年惨叫往后退,却手脚无力摔倒在地,恐惧让他深陷的眼窝变得更大,瘦得皮包骨的脸仿佛只剩下那两个黑窟窿。
看得人心底发毛。
可那蛇虫连这点肉都不放过,密密麻麻爬上了少年的身。空气中只剩下少年痛苦至极的哀嚎。
宁青风忍下全身的不适,飞速卷走城口的火把,想从虫群中救出唯一的证人。
当她举着火把飞扑而至,蛇虫却像遇着什么洪水猛兽,眨眼迅速避退,以宁青风行动路线避开一条醒目的通道。
宁青风更觉可疑,她朝着群虫丢去火把,群虫却根本不怕火。
她又向少年身手,还在啃食的群虫却连忙避退。
露出的腿脚已经被啃得只剩下森森白骨。
宁青风最后一根弦崩了。她气得丢了理智,扭头扯住虞青雪衣襟质问:“你还是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