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十八章

作品:《休想改我恶女人设!

    对于新解锁的记忆,肆景很是满意。


    亏她还担心他会因此受伤,却没想他早就知晓,是她多虑了。


    肆景哼着小曲儿,在识海中反复欣赏着褚洛白厌恶神女的表情。每看一次,心中喜悦便膨胀一分。


    但看着看着,意识到了不对。


    既然他看清了神女的虚情假意,为何还愿意跨越纪年来寻她,想将她带回天元?


    只是为了弄清她自戕的原因?


    这原因,不是明摆着嘛!


    是神女无地自容,所以引咎自尽了。


    等等…


    好像…也不对。


    暂且不论那神女是否真脆弱至此,仍有好多问题解释不通。


    从之前褚洛白的言行来看,貌似在他眼中,神女才是悔婚的那个。


    是他们之后又有发生什么事,她尚不知情吗?


    最为重要的是,为何神女自尽了,还要将神识放在她这儿?


    难道说…


    肆景倏地望向神女尚未枯竭的叶瓣。


    她是有留了后手,能复活不成?


    识海本源内,皓光已然占据上风。代表她的墨流被挤压至边缘,苟延残喘地守着最后一点方寸之地,像在告诉她,被完全吞并,是迟早的事。


    她在制定夺心计划时,虽早已做好了准备,容忍神识嚣张一阵,只要确保魔识不灭,她就还是她。


    可若神女一开始就计划着复活,那她近日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引水入墙?


    一股寒意窜上肆景脊背。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她即刻传音:「妖王陛下,为何神女的叶瓣生机犹存?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


    -


    翌日,寂渊花圃。


    刘喜璋蹲在一角,看着眼前蔫头耷脑的小花,揪起了眉头。


    她起身,望向不远处。


    刘子庸依旧立在那片空地前,神态沉郁。


    刘喜璋鼓起勇气,走了过去:“玉叔叔,那边的花…好像快枯了。”


    刘子庸头也不回:“我知道。”


    “你…不想想办法救救它吗?”


    “没空。”


    刘喜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片光秃秃的泥地。


    他好像很在乎这块地,一直在这儿忙活。可这里什么都没长呀。


    “玉叔叔,”她按捺不住好奇心,“你在这种了什么呀?”


    “与你无关。”


    刘子庸语气不耐,刘喜璋却未察觉,歪着头继续追问:“玉叔叔,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这丫头哪儿来这么多问题?


    刘子庸阂眼,平复了下几欲喷发的躁意。


    他确实心情不快。


    本打算用这银麻草对付妖王,如今却连芽都未发,真是事事皆不遂他意!


    他没再理会刘喜璋,可对方不依不饶:“玉叔叔,我有个能让心情变好的秘法,是嬷嬷教我的!你要不要试试呀?”


    说完,也不管他的意愿,自顾自地演示了起来。


    只见她岔开两只小脚,抬起肉乎乎的胳膊,在空中画出弧线,继而缓缓下按,小嘴还念念有词:“凡所遇事,皆利于我。心平气和,怒意自退。”


    动作笨拙,看起来很是滑稽。


    刘子庸嗤笑了声:“你这无知孩童,自欺欺人的本事,倒是学得不错。”


    “不是自欺欺人,是真的有用!”刘喜璋一脸认真,“每次我不开心,做了快乐解郁操后,心情就会好多!”


    一出生便贵为金枝玉叶,锦衣玉食,受万众瞩目,有何可不开心的?


    刘子庸面露不屑,看着刘喜璋不谙世事的样子,恶上心头。


    今日,他就要让她知道,何为真正的不快!


    “你的名字是谁起的?”他若有所指地问。


    刘喜璋虽不懂他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实答道:“是母妃起的。”


    “你觉得你母妃,真的爱你吗?”


    “母妃当然爱我!每次天气转寒,母妃就会亲手给我缝制冬衣,我生病时,她也会守着我,还有…”


    刘子庸没耐心听她絮叨,冷声打断:“那你可知‘喜璋’二字的涵义?”


    刘喜璋一怔,小脸上的光彩黯淡了些许。


    “知道。”她小声嗫嚅,“是‘弄璋之喜’的意思。母妃是希望,我能为她带来个弟弟。”


    刘子庸眼底掠过错愕,随即转化为更深的怒意:“既然知道!你还觉得她爱你?!”


    “母妃想再生个弟弟,与她爱我,并不冲突。”刘喜璋大声反驳,“母妃说,有了弟弟,就会多一个人爱我、护我了。”


    “她若真的爱你,岂会用你的名字求子?!在她眼中,你的诞生,不过是个遗憾罢了!”


    “不是遗憾,是期盼!”


    刘喜璋的小脸涨得通红:“母妃是希望喜璋能跟她一起,承托这份美好的期盼!而且,喜璋也没有让母妃失望!”


    她骄傲地挺起胸膛:“我三岁那年,母妃便如愿怀上了弟弟,如今…”她掰着小手数了数,“如今,弟弟都已两岁了!”


    她竟还有个弟弟?!


    刘子庸眸光剧烈闪烁,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开口:“既然你那么爱你弟弟,那我便考考你。”


    他俯下身,双唇咧开生硬的弧度:“你弟弟的生辰八字…你可记得?”


    “当然!”


    刘喜璋不疑有他,正要回答,却见一陌生的光头叔叔神色仓惶地疾奔而来。


    “不好了!”右护法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妖王得知尊上绑了公主,上门要人来了!”


    -


    魔域入口。


    肆景双臂环胸,看着对面的阵仗,发出不满:“我说妖王陛下,虽说是做戏,可排面得给足啊!你一代妖王御驾亲征,怎只带了巳蛇姐姐一个?”


    妖王负手而立:“我是担心带多了,一个不慎,真将喜璋救出来了。”


    “你几个意思?”肆景柳眉倒竖,“是瞧不起我魔族吗?”


    “魔尊妹妹误会了,”巳蛇连忙解释,“主上是担心妖多口杂,故而仅带了我。”


    肆景“切”了声:“看来妖王陛下对下属,也不是全然信任啊。”


    “妹妹怎可这样曲解…”


    “无需与她较真。”妖王抬手安抚巳蛇道:“她不过是心气不顺,寻由头撒火罢了。”


    “谁说我心气不顺?”肆景炸毛,“本尊高兴得很!”


    看着肆景龇牙咧嘴的模样,妖王叹了口气。


    昨夜她从她这儿得知了神女身躯尚存,估计已猜到褚洛白来厄元寻她的最初目的,才会如此易燃易爆。


    她心里不好受,她理解。


    可这气理应撒在元凶身上才是。


    妖王这厢刚腹诽完,那“元凶”便似有所感,翩然而至。


    玄影一闪,褚洛白已来到肆景身侧。


    他目光掠过对面,落在了肆景身上:“尊上为何不唤属下?”


    “演戏而已,本尊能应付。”


    肆景语气平淡,甚至未侧头看他一眼。


    她这是怎么了?


    褚洛白心头一紧。


    是他何处不慎,惹她不快了?


    就在褚洛白心神纷乱之际,只听妖王突然拔高音量,朝他身后厉喝:“肆景!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魔!”


    他转头一看,原是观众入场了。


    刘子庸与右护法匆匆赶至,右护法腋下还夹着刘喜璋。


    褚洛白眸光骤冷:“为何将喜璋带来?”


    “是…”右护法悄摸摸往身旁瞥去。


    “是我提议带来的。”刘子庸主动坦白,“既是重要人质,自然得充分利用才是。”


    他给右护法递了个眼神,右护法会意,抬手便要扼向刘喜璋的脖颈!


    褚洛白连忙制止:“右护法出手速度远不及妖王,若真伤了她,反倒弄巧成拙。”说着便将刘喜璋接了过来。


    “喜璋,”他在她耳畔轻问,“喜欢看皮影戏吗?”


    刘喜璋眼睛霎亮,用力点了点头。


    褚洛白指尖微动,一缕魔息没入刘喜璋眉心。


    下一刻,刘喜璋眼中,周遭的魔影妖气尽数褪去,化为了一方戏台。肆景、妖王与巳蛇皆成为了栩栩如生的皮影人,喊打喊杀声也被铿锵锣鼓所替代。


    刘喜璋被他稳稳抱着,成为了最安全的观众。


    “不通教化的孽障!”妖王按着台本,继续怒斥道,“今日妖族便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魔头!”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妖族竟也敢以自封为‘天’了!在我们厄元,那些替天行道的道士,最爱杀的,便是你们这些小妖了。”


    肆景的词跟事先对的截然不同。


    妖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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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随即释怀。


    罢了,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儿上,先不与她计较,只要后续情节别再有出入就行。


    巳蛇率先发起进攻,妖气纵横。


    肆景冷笑迎战,魔气与妖光猛烈冲撞,爆响连连,声势骇人。


    几个回合下来,妖王败象渐露,被逼得后退了半步。


    “我以与你同为四叶灵萍为耻!”妖王愤慨激昂。


    “彼此彼此。”肆景礼貌回敬。


    “妖与魔,势不两立!若喜璋有三长两短,我必倾全族之力,要你偿命!”


    “好啊,本尊就在此候着,看是你妖族先亡,还是我魔族先灭!”


    狠话撂毕,戏步入尾声。


    妖王最后剜了肆景一眼,与巳蛇愤然离去。


    刘子庸冷眼旁观,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妖魔反目,他乐见其成。


    许是那魔头先前给他的好运真有奇效,总算是让他顺心了一回。


    “玉折渊。”肆景突然出声,叫住了转身欲离的他。


    刘子庸脚步一顿,回过头。见对方面色沉沉,心中升起不安。


    不过这不安仅持续了一瞬,事情仍在按他的期望发展。


    “你说的对,”肆景望着妖王离去的方向幽怨道,“厄元的四叶灵萍,有一朵,便够了。”


    -


    肆景寝殿。


    褚洛白放下刘喜璋,看向肆景。


    她默不作声径直坐到案边,兀自沉思着什么,周身气压低沉。


    他踱至她身旁,试探着握住了她放在案上的手。见她没有抗拒,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地。


    “你可是在生气?”他低声问。


    “为何这么说?”肆景抬眼看他,眸中情绪难辨,“你可有做对不住我的事?”


    褚洛白仔细回想近日种种,缓缓摇头。


    肆景垂下眼睑:“既然没有,我又怎会无缘无故置气?”


    她抽回手,变出一布娃娃,朝刘喜璋扬了扬。


    刘喜璋小跑着来到她跟前,欢喜地接过娃娃。


    “喜璋,”她摆弄着她的发髻,“今夜睡在姐姐这儿,可好?”


    刘喜璋抱着娃娃,开心点头:“好!”


    见肆景脸上扬起暖意,褚洛白忧绪渐散。


    许是自己多心了。


    他陪了她们一会儿,见时候不早,便退出了寝殿。


    在他离开的刹那,笑容自肆景脸上顷刻褪去。


    她仍与刘喜璋搭着话,眸底却是一片沉寂。


    -


    夜色渐深,肆景平躺在榻上,怔怔出神。身旁的刘喜璋也毫无睡意,正兴致勃勃地玩着布娃娃。


    “喜璋。”


    “嗯?”刘喜璋侧过身来看她。


    “你觉得…那玉叔叔,为人如何?”


    刘喜璋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挺好的。只是他好像不大开心,总是心事重重的。不过没关系,”她乐观道,“我有教他快乐解郁操。”


    “快乐解郁操?那是什么?”


    “姐姐也想试试吗?”刘喜璋一个骨碌爬起来,“我教你!很管用的!”


    她有模有样地比划了起来,稚嫩的小脸格外认真,动作憨态可掬,让人忍俊不禁。


    肆景的唇角不由自主微微扬起。


    这套操,似乎确实有点用。


    “他可有试过这操?那个玉叔叔。”


    刘喜璋摇摇头:“他好像不敢兴趣。不知为何,还突然问起了我名字的涵义。”


    刚松下的心弦再度绷起。


    肆景蹙眉:“他都说了些什么?”


    刘喜璋将他们的对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他问了你弟弟的生辰八字?”


    “嗯!姐姐你说,玉叔叔是不是想给我弟弟准备生辰贺礼呀?”


    为避免让刘喜璋发觉异样,肆景维持着平静的语调道:“关于你弟弟的事,日后他若再问起,切记,莫再同他多说半字。”


    “可要是他再问怎么办呀?”


    “那就骗他,编个假的生辰八字给他。”


    “怎么编?”刘喜璋迷茫地眨眨眼,“我不会。”


    “你就说…是丁巳月,丁巳日,乙巳时。”


    刘喜璋跟着默念了一遍:“这么多‘巳’,这是谁的生辰八字呀?”


    肆景勾起唇角,眸中亮起幽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