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她呢,会喜欢他吗

作品:《高冷前夫竟是恋爱脑小猫

    徐青崖厌厌地趴在一旁,猫耳朵耷拉着。


    林妙五蹲下拉他的爪子,他不给。


    林妙五亲亲他的脸,他躲开。


    林妙五拆了猫粮,他不吃。


    “怎么啦云川,刚刚你还叫我呢。”


    徐青崖随意晃了下猫尾巴,猫脸埋进还未长大的矮蘑菇里。


    烦。


    哪有一边想救自己碎魂,一边和要杀他的人在一起的。


    他这样厌倦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回扑蝶坞,任林妙五如何哄也无济于事,水不喝,鱼不吃,趴在阁楼上,盯着黑漆漆的楼道发呆。


    长久盯着一块地方,以至于他眼睛都酸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林妙五以为他是被天雷吓着了,摇着蒲扇为他纳凉。


    火,是漫天弥漫的大火。


    徐青崖睁开眼睛,身子重重地垂下,混沌之中,面前是一块巨大的铜镜,彼岸花和繁复的经文诡异地漂浮在铜镜之上。


    血,一地的血,冒着滋滋寒气,在烈火炙烤下,血凉得更厉害了。


    “救我!”


    “啊——”


    “青崖——”


    …………


    他的眼睫毛上沾着血,还是雪,他分不清了。凉的血结成一块块鲜红的冰晶,黏合他的睫毛,附着在他的面庞上,直到完全睁开眼,他才缓缓舒了一口气,终于……挣脱开这诡异的黑暗。


    然而面前是更深的黑暗。


    铜镜中是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银色的发,身体被烈焰焚烧成古铜色,手腕被乌黑的,生锈的,泛着铜臭味的锁链扣押着,锯齿严丝合缝地嵌进他的手腕,扎透他的筋脉,冰冷的血顺着他举起的双臂流下,滑过身体,流进大地。


    好渴,徐青崖舔了舔唇。镜中的男人也跟着舔了舔唇。


    镜中狼狈的男人是他。


    他才三百岁……怎么化形了。


    这是哪里。


    好热,好吵,好……痛。


    “一千次了,一千次了!”激动颤抖的声音传来,徐青崖垂眸望去,仙帝容华双手震颤,极为满意地打量被高高悬起的他,仿佛在看一个……得意趁手的法器。


    容华顾不上腌臜,蹲在地面上,抹了一把徐青崖的血,须臾间,血液渗透进他的身体,他觉修为大涨,餍足地吸了一口气。


    “仅仅是血就这样厉害,若是抽了你的根骨炼成金丹,岂不是更有用?我苦修为久矣,久矣!天道不公,将无边修为赠予你个幼龄小蛇,所幸我慧眼识珠,一眼便在蛇群中发现了你。”容华近乎癫狂,拿出蓄血的容器,将地面上的血抽干。


    蛇一千岁才能化形,一年蜕一次皮,徐青崖被囚禁在九重天镇妖塔中三日,容华用了禁术,将他后续的七百年岁的皮都蜕尽了,每个时辰蜕五十八次的皮,旧肉还黏连着躯体,新皮就已经长了出来,猩红的,破败的,腐臭的蛇皮碎片落了一地,不规则地摆列在一起。


    “化为人形的蛇骨最大补。”容华喃喃道,慢慢接近徐青崖。


    “滚。”徐青崖喉咙发出一声嘶哑。


    “我让你滚。”他眼眸抬起,睨了容华一眼。


    “被锁了还这么大口气。”


    少年阴鸷的双眼压得容华喘不过气,巨大的气场令容华恨不得当场抽了他的筋,“啪!”剥骨鞭尾狠狠抽打在徐青崖腹部,齿轮转动,徐青崖连着身后的十字架从高空中降下,缓缓落到容华面前。


    “还嘴硬。”


    “滚。”徐青崖舔了舔嘴角的血,眼中,睥睨,嘲讽,不屑。


    容华一身仙袍被徐青崖的血染成暗红色,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手里隔空取了一枚巨大的蛇头,蛇头闭着眼,血咒包裹着头部:“你认得出它是谁吗?”


    徐青崖不语,只盯着蛇头,嘴角不住地颤抖,胃里一阵泛酸,一口血呕了出来。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容华捏着一个个蛇头,都是徐青崖的家人。


    铜镜变了光景,转而代之的是钟山。


    确切地说,不是徐青崖认识的钟山,而是被岩浆火烧的钟山,万蛇悲悯,蛇皮脱了一地,嚎叫不绝于耳。


    “为了得到你的蛇骨,我从钟山把你抢过来,好辛苦。”容华冷冷地笑出声,“蛇骨硬取就不好吃了,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献给我。”


    徐青崖不明白,不理解,为什么人可以为了修为,就随意屠杀他的家人,他更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他体内的修为是他日复一日夜复一夜悟道苦修而来,容华为什么要抢,他不是神吗?人间万民祭拜,香火供奉难道还不够吗?


    皮根本蜕不干净,蜕不干净……


    为什么要伤害他的家人。


    “不可能给你。”他咬牙冷冷道,手臂震颤,铁索撞击十字架哐当哐当地响。


    “不给,你就一辈子困在这,看着钟山堙灭在岩浆中。”


    徐青崖悲恸,心口处流下的血穿透浑身,巨大的力量牵制着他,几乎是一瞬,铁索被他挣开,血肉纷飞,镇妖塔的烈焰混着他冰冷的血,一点点凝成冰剑,他的手仅仅断了半盏茶的功夫便飞快生出血肉,提前掉落的七百年的蛇皮拼合在一块,缠绕住他赤裸的身体,指甲还未长成时,他握住了冰剑,一点点走到容华面前。


    衣袂飘飘,带着蛇妖特有的冷香和寒意,容华面色大变。


    容华哪里是疯了的徐青崖的对手,容华重伤,容玉便来了,彼时一身血衣蟒袍的徐青崖第一次见仙界的天才,容玉。


    容玉白衣飘飘,一尘不染,与此处的血腥格格不入。徐青崖上下打量了一眼容玉,眉毛轻蔑地上挑,冷笑:“不过如此。”


    徐青崖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了无笑意,只是闭眸,天地黯然失色,四周陷入一片浓重的漆黑,容玉的白衣失了光彩。


    容玉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容华在暗中大嚷,逼他出手降服徐青崖。


    “好大的口气,降服我?”徐青崖再次睁开双眸,天光骤亮。


    烈火炙烤三日,他的修为不降反而成倍的攀升,容华趴在地上,身体颤抖不已,能控制昼夜……四界之内恐无人能敌。他早该想到,能捱过镇妖塔三日烈焰的徐青崖,已是无人能控制。


    容华神情迷茫,徐青崖甚至没有入魔,分明一身污血狼藉,眼眸却清冷克制,周身散着淡淡的兰香,弹指间,便取了容华的仙丹,“啪嗒”捏碎。


    “你要和我打?”徐青崖嗓音不再沙哑,慢悠悠地问站在面前的容玉。


    不等容玉回答,一众神仙各执法器闯了进来,容玉不做犹豫,就地立了阵法将徐青崖团团围住。


    禁术,血咒,镇妖塔,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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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能对付妖的都上了一遍。


    殿中一片雾蒙蒙,待到浓雾散去,徐青崖慢慢弹了弹衣角的灰尘,哈哈大笑起来:“不自量力。”


    他大步向外走去,却被容玉拦住:“还我父君仙丹。”


    这话像是一枚炸弹,将徐青崖心中的恨意炸开:“你也知道……家人的重要性吗?”


    容玉被他逼问的红了耳朵,站在原地踌躇,其实他带了还魂丹想给徐青崖救钟山的万蛇。他不愿意看着父君堕魔,更不愿意屠杀蛇妖。众仙虽然修为难以到达登峰造极的程度,丹药法器却是管用。


    仙界所有的还魂丹被容玉塞在一个袋子里,他装了许多许多,只想弥补父君的过错,他只是没想到回来后,父君的仙丹被取了个干净。


    众神皆是容华的信徒,见状再次向徐青崖攻去,徐青崖眸子微抬,半根手指头都没有动,众神陨,一夕之间,仙界只剩下容玉和徐青崖两人相视。


    “你怎么不杀我。”徐青崖问。


    “我现在该杀你了。”容玉将还魂丹藏入袖中,拔剑迎上徐青崖。


    徐青崖出手与他过了三招,觉得实在无趣乏味,随口夸两句勇气可嘉,抬掌将他送到了凡间。


    从此后两百年仙界空荡荡,钟山岩浆不断,徐青崖带着家人的蛇头盘亘于岩浆口五百年,才终于将焰火冷却。


    他本是纯寒体质的蛇妖,那火真的好热好烫啊。


    梦好长,孑然一身的感觉不好受,他翻了个身,目光冷冷地望着夜空,数着流年,某日他无聊的很,往西边走了走,见着一个小小的,可爱的影子。


    凡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女子慢慢转头,嫣橙色的裙摆随风飘动,徐青崖快步走近,马上就要看清她的脸了,她的脸——


    “啪嗒。”林妙五扇风扇得睡着了,蒲扇落在地上。


    梦醒了,徐青崖睁眼,林妙五的睡颜近在咫尺,他被她搂在怀里,她嘴里还哼哼着,什么哄猫儿的歌。


    打更人从窗下走过,入夜寒意重,林妙五几乎将他都抱到了自己腿上,自己倚着墙根,蒲扇丢了也不知道。


    夜里静静的,偶有几处风声沙沙,徐青崖窝在她的怀里,听着她胸口的心跳,她怀里热乎乎的,暖洋洋的,不像他冰冷的蛇身,也不像镇妖塔的焚身烈火,温度刚刚好,在这温良的夜里给他做依靠。


    忽然也没有那么排斥她的怀抱。


    做猫的徐青崖时常在想,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抱过蛇呢,蛇妖生来便比仙人容易提高修为,好多人好多神都想着蛇的筋骨,蛇的血,做猫好幸福啊,有人疼,有人喂三餐,困了还有人搂在怀里唱着歌哄。


    谁会甘愿抱一只冰冷的蛇呢。


    冷冷的,吐着蛇信子,不像猫儿,毛茸茸的,生气瞪人也被说可爱。


    她呢,会喜欢蛇吗。


    如果知道他真身是蛇,会不会害怕地逃走,会不会被冷的走开,会不会也想对他抽筋剥骨,会不会、会不会、讨厌他。


    好奇怪,分明他先前很厌恶这种怜爱和喜欢,怎么忽然倒想求别人施舍了。


    如果她再问一遍要不要救他的碎魂,至少此刻,他会答应。


    猫神殿,猫神,神女,不也是神吗,从前想屠杀他的都是神,她是不是虚情假意,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