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退婚?我在八零卷哭全厂

    赵之凝不敢接东西,只是疑惑地问道:“大哥,您别急,慢慢说。是砖窑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我那砖窑,是我亲姐夫!”胡工头抹了把汗,语速飞快,“他在隔壁县双河镇开了个榨油坊,就靠几台老式榨油机撑着,坏就坏在最重要的那台‘铁罗汉’的主轴轴承上!


    用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大毛病,偏偏三天前,正榨着新收的花生,‘嘎嘣’一声巨响,跟打雷似的,整个机器都震得跳起来,立马就卡死了!轴转不动,油也出不来了!”


    赵之凝皱眉道:“主轴轴承?”


    “是啊!”胡工头一拍大腿,满脸愁苦,“我们找遍了县里的机修站,老师傅都说修不了了,又没有这种老型号的大号调心滚子轴承!订做?人家张口就要三个月!三个月啊!我姐夫那榨油坊等不起!


    现在正是榨新油的旺季,机器趴窝一天,都是哗哗流的钱!更要命的是,他跟县里的供销社签了死合同的,下个月底前交不上油,违约金能把他那点家底全赔光!我姐夫正急得满嘴燎泡!”


    他急切地看着赵之凝,眼神里是孤注一掷的恳求:“小赵师傅,你上次修我那传送带轴承的手艺,神了!后来我到三队找你,才知道你还会修拖拉机,现在都进机械厂里当工人了!


    我就想着,这轴承……你能不能也帮忙想想办法?像上次那样,先给对付上?只要能撑过这榨季,怎么都行!价钱好说!只要能救急!”


    他再次把那个报纸包往前递,看形状,里面估计是罐头、香烟之类的礼物。


    大号轴承、油泥板结、冲击载荷……


    赵之凝的脑子飞速转动起来,前世的经验与最近学习的知识在脑海里闪过。


    从工头的话里推测,这台老旧榨油机应该不像砖厂传送带那样简单,可能是长期维护缺失、超负荷运转、油泥杂质侵入导致的严重损坏。那些敲敲打打、铆接修补的“土办法”,恐怕连半天都撑不住,反而可能彻底毁掉机子。


    她缓缓摇头,语气带着歉意:“大哥,您先别急。我寻思这轴承的情况,不是简单的卡死,而是内部结构已经严重损毁。就像一个人的骨头碎了,筋也断了,靠临时敲打疏通,别说救活,强行转动只会彻底报废机子。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啊?”胡工头眼中的光黯淡了,嘴唇哆嗦着:“那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那我姐夫他……”


    “办法……”赵之凝沉吟着,眉头紧锁,“或许维修已经不管用了,要想办法替换掉,但关键是找到一个轴承,能顶住巨大冲击力,又能抵抗油污杂质侵入。”


    交谈间,一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她没能抓住。


    赵之凝只能劝道:“这种特殊工况下的轴承……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怎么弄,给我点时间再想想吧。您姐夫那边,当务之急是全力跟供销社沟通,争取宽限时间。这样吧,一旦有思路,我立刻想办法通知您!”


    话说到这份上,胡工头知道强求不得,只得像被抽干了力气般,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小赵师傅,那就拜托你了!要是能成,这情分,我老胡和我姐夫,记一辈子!”


    见赵之凝再三推托,他只能无奈地收回礼物,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地消失在村道的晨雾里。


    众人都只当这是个小插曲,没怎么放在心上,生活依然继续着。


    *


    赵之凝再次背上行囊启程,包袱里是外婆塞的煮鸡蛋和蒸馒头。


    次日,赵之凝正在车间里轮岗,心里还在想着胡工头的事。


    突然,几个穿着深蓝色工服的人快步走进车间主任办公室,神情显得很严肃。


    很快,生产科、技术科的几个骨干,还有孟工都被叫了进去。门关得紧紧的,但争吵声还是隐隐透了出来。


    车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机器的轰鸣声似乎都比平时压抑了几分。


    “怎么回事?”沈红霞凑到赵之凝身边,小声地嘀咕,“看主任那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我也不知道。”赵之凝摇摇头,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


    前世在工厂,这种气氛往往意味着哪里出了大纰漏。


    没过多久,生产科长铁青着脸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同样脸色难看的技术科王科长。生产科长站到车间中央,用力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生产科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刚刚接到通知,我们厂供应给省农机厂的一批6205型号轴承,被对方检出抗疲劳强度不达标、杂质防护性不足!农机厂已经暂停装配线,要求我们厂紧急处理,赔偿损失,并追查原因!”


    “什么?”


    “6205?那不是我们刚交的那批货吗?”


    “怎么会这样?工艺都是成熟的啊!”


    “对啊!我们都照着要求来做的!”


    工人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担忧。


    轴承是机械厂的核心产品之一,出了这么大的质量事故,不仅意味着巨大的经济损失,更关乎厂子的声誉!尤其是现在正值三线厂转型的敏感时期!影响可不止一批货这么简单!


    负责这批轴承最后加工的刘师傅脸色瞬间煞白:“不……不可能啊!我们都是严格按工艺卡干的,每一道工序都检查了……”


    技术科王科长眉头紧锁:“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问题是出在哪里?原料?热处理?还是我们最后的加工?”


    生产科长烦躁地一挥手:“厂里已经成立事故调查组,刘师傅,你们几个马上跟我去小会议室!其余人,该干什么干什么,但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再出问题,谁也担待不起!”


    一行人脚步沉重地离开了车间,而留下的工人们面面相觑。


    沈红霞担忧地说道:“这下麻烦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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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批轴承数量不小,要是搞不定,厂里怕是要赔一大笔钱。”


    赵之凝也有点发愁,来了还不到一个月,她就已经听说厂里有多重视这笔订单。


    今年以来,随着国际形势缓和,三线工厂开始陆续转型。春风机械厂原来的军品订单也减少了,厂领导以前只管生产,现在突然要自己找销路,一下子都懵了。


    幸好,春风机械厂的技术底子过硬,厂长的人脉也不错,这几个月带着人丁单薄的销售科四处奔走,终于拿下了省农机厂这张民用订单,只要顺利完成,就算是军转民产品的一次突破了。这次公开招工,既是为了给转型注入人才活力,也是展示转型决心的对外样板。


    但是,谁能想到,做了这么多年的军工产品都没有问题,却在民用产品上栽了跟头?


    赵之凝走到旁边堆放半成品轴承的料筐旁,随手拿起几个轴承套圈。


    她仔细观察着轴承套圈沟道的位置,又用手指感受着沟道表面的粗糙度,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又投向了小会议室紧闭的门。


    一丝疑惑在她心中升起:成熟的工艺、熟练的工人、稳定的设备……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春风机械厂小会议室里,窗户紧闭,香烟的烟雾缭绕。


    厂长周国安此刻面色铁青,正烦躁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他面前的烟灰缸里,烟蒂已经堆成了小山。


    “查!给我彻查到底!”周厂长出身行伍,身材魁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威压,目光扫过围坐的众人。


    “省农机厂那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20天之内,必须给出明确说法和解决方案!否则,不仅这批轴承要全额赔偿,后续所有订单取消!还要通报上级主管单位!你们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生产科长陈大力额角冒汗,艰难地开口:“厂长,我们把整个生产流程都筛了三遍了!原料进厂复检没问题,都是耀钢的特供轴承钢,他们的品质是有口皆碑的。


    热处理记录完整,淬火回火温度曲线都在工艺卡范围。磨加工工序,刘师傅他们都是几十年的老把式了,操作记录清晰,首检、巡检、末检都签了字……实在找不出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啊!”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不解。这批6205型号轴承,跟厂里生产了十几年的成熟型号是一脉相承的,工艺早已烂熟于心,闭着眼睛都能干好,怎么就突然出这么大篓子?


    分管技术的副厂长许俊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透着凝重:“周厂长,老陈说得没错。从现有记录和流程来看,确实没有明显违规操作。我怀疑……问题会不会出在设计本身?”


    这话就像在滚油里滴了水,瞬间炸开了锅。


    “许厂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技术科的人马上就急了,“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军品,从来没掉过链子!现在出问题了,就怪到我们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