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男德

作品:《我做Boss那些年

    鸩羽望了望容朝歌,故意朗声道:“这位可是凰国女君,在陛下面前也敢如此放肆,莫说寻芳楼容不得你,整个凰国的律法,都饶不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她话音落下,两名身着灰衣的下等杂役便拎着破铺盖上前。他们面上无波无澜,动作刻板生硬,像拖死狗一般将那少年的尸体拽走。


    兔死狐悲的寒意瞬间笼罩整个庭院,原本还残存着几分躁动的新人,个个头低得像鹌鹑,身体抖得如筛糠,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唯有秦秋时快速地向鸩羽瞥过一眼,露出讶异的神色,随后迅速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疑惑。


    盛阳在他旁边,似乎还没从方才的血腥中回过神。只留下兔子一般通红的眼眶。


    也不见得是为那个死去的少年伤心,容朝歌想。生魂误入被清理出去,转眼几天又进了噩梦游戏,一时之间意识恍惚也在所难免。容朝歌并未深究,淡淡地移开了目光。


    庭院角落,几个新人却悄悄扎堆,彼此交换着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四周。


    他们自以为低声的讨论,分毫不差地落在了容朝歌的耳畔里。


    “真是蠢货,死得这么快,还指望着他给咱们探探底呢。”


    “不过他死得也不亏,我想起来了。这个Boss好像叫鸩羽,我之前在其他游戏场遇见过,她的衍生技能是毒箭,用毒极其厉害。这局咱们得苟住,千万别惹她!”


    “那个女君看着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npc啊?难道是隐藏Boss?”


    “隐藏Boss?二哥,这游戏还能双Boss局?”


    被唤作二哥的人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闻言狠狠戳了戳他的脑门:“废话,这个破游戏里面什么不可能!”


    “一个Boss都难对付,双Boss局就是死局,真要是碰到了,我看还不如直接投降早死早超生!”


    “不过这女君看着没怎么动手,说不定是个摆设,咱们重点防着鸩羽就行!”


    几个人陷入了沉默。


    容朝歌想,若这群人抱着这样悲观的心思,说不定用不了七天就团灭了。如此一来,那她想要打出完美结局,找到钥匙碎片恐怕是要难上加难了。


    容朝歌微微沉思,决定不要太早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远处的盛阳似乎刚看清她,他眼睛微微瞪大,一张口就要喊出来,被秦秋时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嘴。


    有几个人微微侧目,本以为又有热血少年挑战规则。见盛阳没有继续多言的意思,也就兴味索然地移走了目光。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感觉秦秋时对盛阳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没有那么护着,但肯定也算不上疏离,两人之间似乎翻涌着一种别扭尴尬的情绪。


    容朝歌不理解,也不关心。


    俗话说,霜前冷,雪后寒。如今外面的气温很低,这群男子身为最低贱的奴隶,只能穿着极薄的单衣在雪地里瑟瑟发抖。没人敢多言,都生怕鸩羽一个不高兴把他们弄死。


    是了,大多数人看着莽,可真要是让他们赴死,谁也不敢。


    那个染着蓝头发的男孩又瘦又小,紧紧地将自己抱成一团,依旧抵挡不过寒风刺骨的冷意。眼看他脸色越发惨白,身体晃了晃,竟是一头倒进了雪地里。


    周围的人冷眼旁观,没有一人上前——在这生死局里,没人愿意为一个陌生人浪费力气,更没人想因此惹上麻烦。不消片刻,这孩子怕是就要被活活冻死在雪地里。


    鸩羽翘了翘嘴角,语气听不出喜怒:“好了,只要你们听话,寻芳楼必不会亏待你们的。”


    她转头对身旁的婢子吩咐:“带他们去换衣服。”


    婢子微微垂首应下。随后也不看玩家一眼,径直按照Boss的嘱托,完成自己的使命。


    新人们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跟着往里跑,生怕慢一步就被丢弃在雪地里。


    雪地上的蓝发少年仍昏迷不醒,秦秋时没有犹豫,对盛阳递了个眼神,两人一人架着一只胳膊,将他费力地扶了起来。


    前面有人露出不屑又讥讽的神情:“装什么老好人?真到了生死关头,谁能顾得上这种废物?现在救了他,早晚也是个拖后腿的,白白浪费力气!”


    秦秋时脚步未停,只是握着少年胳膊的手紧了紧。


    很快,众人换完衣服,跟着婢子来到一处暖阁。容朝歌与鸩羽坐在主位上,新人们垂着头,规规矩矩地站在下方,等待“教导”。


    容朝歌瞥了眼众人的装扮,差点笑出声。


    明明是冬天,新人却大多穿上了薄纱似的衣服,肌肤纹理若隐若现。真是说不清和乞丐服相比,哪个更保暖。他们头上、颈间挂满了浮夸的珠玉首饰,累赘又滑稽。脚下的鞋子更是参差不齐,有的大半个脚后跟露在外面,走一步晃三晃。


    容朝歌侧脸一看鸩羽掌事一脸严肃,赶紧抿了抿唇,用衣袖挡住了自己眼中的笑意。


    鸩羽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满是不耐:“看看你们这副样子,哪里有半分体面?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炷香之内,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干净优雅、整洁俊朗。达不到要求的,我会帮助你们达到要求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血的笑容。


    而堂下,一群大男人穿着这般不伦不类的衣服,本就满心抵触,闻言更是面露愠色。见鸩羽这番神色,大家情不自禁又想起方才的血腥,是以没人敢将不满说出口,只能死死憋着。


    容朝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突然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怎么?掌事姑姑的话都敢不听?还是觉得,凰国的规矩,到了你们这儿就不管用了?”


    几个新人神色一僵,纷纷摇头道“不敢”。


    一炷香燃尽,新人收拾了着装。以刀疤脸为首的小团体的人着装明显体面了些,显然是仗着人多势众,硬生生从其他玩家手里抢了合身的衣物首饰。


    而鞋子不合脚的难题,赵坤等人也早有算计。他们抢了最长的锦袍,下摆拖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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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遮住露在鞋外的脚后跟,乍一看还算有几分体面。


    有些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最开始,衣服不合适让许多人羞耻地低下头。但如今,他们生怕鸩羽注意到他们,纷纷把头埋得更低了。


    鸩羽扫过人群,目光最终定格在一个瘦高个玩家身上。他穿的短褂堪堪遮住腰腹,脚下一双鞋只套了前半掌,脚后跟完全露在外面。


    “拖出来。”鸩羽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众多玩家心上。


    四个膀大腰圆的杂役应声上前,像拎小鸡似的将瘦高个拽到暖阁中央。他猝不及防,踉跄着撞在柱子上,疼得龇牙咧嘴,看清眼前的架势后,又瞬间爆发出来:“凭什么抓我!是赵坤他们抢了我的衣服!他们的脚也没塞进鞋里,不过是用袍子遮了!你眼瞎吗?这不公平!”


    他指着赵坤的方向,嘶吼得声嘶力竭,眼眶通红。


    鸩羽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他的控诉,只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壶,给容朝歌面前的白瓷杯斟满茶水,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姐姐尝尝我这新收的雨前龙井,虽比不得宫里的贡茶,却也清冽回甘。”


    容朝歌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目光掠过那瘦高个扭曲的脸,眼底闪过怜悯。


    两个大汉不知从哪里抓来几张破布条子。瘦高个见状,挣扎得更凶了,嘴里不停咒骂,可下一秒,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就被硬生生塞进他嘴里。


    两个杂役按住他的肩膀,另外两个则猛地抓住他的脚踝,将那只不合脚的鞋硬生生往他脚上套。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伴随着惨叫声不绝于耳,让人不寒而栗。瘦高个的身体猛地绷紧,再也叫不出声来,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往下淌。


    杂役们却依旧没停手,反而拿起破布条,一层一层缠在他的脚上,直到他终于可以“体面”地穿上那只鞋。


    鸩羽复又抿了口茶:“下次再有不得体的人,我就要直接把你赶出寻芳楼,让你们自生自灭去。”


    底下落针可闻。


    “没有死就站起来,站不起来,我就让你横着出去!”


    瘦高的男人咬着牙爬起来,额头满是冷汗,眼睛里布满血丝。他死死盯着赵坤,眼神里满是怨毒。


    鸩羽满意了,侧头看了看容朝歌。


    容朝歌一笑,眼神扫过众人的衣摆:“我倒是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遮住了不堪,就算得体吗?”


    众人神色一僵,尤其是赵坤,神色顿时慌了,脸上的神情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吃了。而那个方才在雪地里晕倒的蓝发少年,面色之间多了几分……惊疑不定。


    鸩羽懒散开口:“既然陛下说了,那你们就把袍子撩起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脚,是不是真的得体。”


    赵坤等人脸色煞白,进退两难。撩起来,就是违反规矩,难逃惩罚;不撩,就是违抗鸩羽的命令,下场只会更惨。


    容朝歌目的却不在此。她抬手,状似随意一指,指到秦秋时:“你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