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作品:《社畜在古代算命爆火后》 虽说上回好好收拾了一番罗屠夫,但姜庭芜感觉有些不妥,按照罗屠夫的性子,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再加上这几日她总感觉一出门身后就有人跟着,但回头找又没发现什么异常。
为了确保安全,姜庭芜毅然换了家客栈住。
果然不出所料,罗屠夫这次丢尽脸,回去就冲着小弟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客栈老板娘和隔壁当铺家的儿媳妇唠嗑时提了一嘴,说他砸了桌椅,还摔烂了好几十口碗,连杀猪刀都砸坏了几把。
听得姜庭芜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吧,这脾气也太烂了。她开始担忧自己的安危。
而另一边,罗屠夫在家气得不行,冲着小弟发了几天脾气。
他一向呼风唤雨,还从未有人如此挑衅过他!回去关上肉铺休息了几日,他便气势汹汹地派人满城找姜庭芜。这回他学精了,准备先下手为强,非要让姜庭芜那小贱人碎尸万段不成!
一日黄昏,听闻小弟传来的消息,罗屠夫丢下摊子,抄着把杀猪刀偷偷尾随着姜庭芜。
那日姜庭芜去药铺里买了几贴膏药,最近湿冷,手臂又开始疼起来,根据她为数不多的经验和之前平阑给她换药时随口提到的后遗症,姜庭芜估摸着伤到骨头了,但古代医疗水平不发达,即便难受,姜庭芜也只能硬抗。
买完药出来,为了躲开街上嘶鸣的马车,姜庭芜顺势拐进一条小道。
临街的都是前店后宅的瓦屋,前面正在热火朝天地吆喝着,而后门则是一派生活景气。孩童在弄堂里钻来钻去,不慎把谁家晒的被褥撞掉,正忙着炒菜的妇人透过木质窗的缝隙看见,从土灶台旁挥舞着锅铲追出来,骂骂咧咧地把竹竿支棱起来,而闯祸之人早就一溜烟跑到前街去,让人连踪影都瞧不见。
姜庭芜很留恋这种生活,脚下踩着青石砖铺成的路,鼻尖萦绕着柴火气的饭香,耳边是家长里短的聊天声,木门咿呀响,一只硕大的红蜻蜓悠悠飞来,落在墙角码放整齐的柴垛上,被渡上一层浅浅的金光。
要不是人们的服饰不同,屋子里也没有飘出老人爱听的咿咿呀呀的戏曲声,这简直和儿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姜庭芜惬意地揣着小火炉,慢悠悠地穿过这片热闹的街坊,又拐进另一条冷清一些的小巷。
人变少了,任何异常的动静都会格外响亮,姜庭芜走着走着,忽然心里猛地一震——背后的脚步声有些不对!
这沉甸甸的脚步声顿时让姜庭芜感到不妙,她不敢贸然回头看,只能佯装镇定,默默加快步伐。
罗屠夫见周围人少,刚想跟上去,一群小孩突然从拐角处冲出来,他们手里挥舞着糖葫芦,裹着厚厚的粗布棉袄,头上戴着虎皮帽,即使冻得鼻涕直流,也不肯回屋暖和一会。
拖着鼻涕疯跑的小孩惊动了姜庭芜,她愕然回首,终于借着余晖看清那张黑红的脸,吓得一猫腰赶紧从堆满杂物的窄缝里硬挤出去,冲回到大街上,顺势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动作行云流水,根本让人不及反应。
而罗屠夫被这群意外出现的小孩打乱了计划,气得咆哮起来,把怀里的杀猪刀掏出来乱挥,吓得他们连声尖叫,瞬间散开迈着小短腿没命地跑回家。
这么一闹,等罗屠夫再去寻找姜庭芜的身影时,她早已消失不见。
他气得跳脚,恰好一只骨瘦嶙峋的野猫溜到他脚边,以为是食物,就开始嘶咬不知是哪个小孩玩闹时挤掉的帽子。
罗屠夫飞起一脚,把那只脏兮兮的野猫踹飞,“哐当”一下砸在旁边的柴垛上,一根尖锐的树枝瞬间刺穿了它瘦小的身躯,野猫发出一声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挣扎了一会后就不动了。
那只被野猫撕咬的帽子上还绣着只活灵活现的五彩老虎,但罗屠夫看都没看一眼,一脚把那帽子踩烂,还狠狠啐了一口后,满面怒色地离开。
等他走后,一个身着玄衣之人从孩子们刚才窜出的地方缓缓走出。他看见柴垛上垂死的猫,走上前轻柔地把它抱下来放在地上。
可惜伤势太重,他埋头检查了片刻,觉得已经无力回天了,只好起身去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草草用块布将这只可怜的小猫埋葬起来。
他的脸用黑布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尾很长,被风吹得有些泛红。他抬起头,凉凉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和小摊唾沫横飞吵架的罗屠夫,那眼神却比风更带着点寒意。
碰巧看见罗屠夫吵完架,拎着半只卤鹅大摇大摆地离开,男人眼神一动,立马跟上去。
罗屠夫本想隔几日再去找姜庭芜,再加上今晚小弟宴请他吃饭,他就把这事抛诸脑后,美滋滋地去吃饭。
酒足饭饱后,他醉醺醺地回到自己的大杂院去。
罗屠夫算到底也只是个底层恶霸,只是因为地方偏僻再加上官府无能,因而纠结了大批小啰啰。看似呼风唤雨威风得很,实则住的地方也破败不堪。
月黑风高,罗屠夫正仰着头惬意地打鼾,全然不知一个身影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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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庭芜自从上次被罗屠夫尾随后精神就高度紧张,整天疑神疑鬼,睡眠质量都下降了,索性给自己放个假,收摊回去睡觉。
结果一觉睡醒,外面变天了。
“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这么高兴。”姜庭芜还未睡清醒,眯着眼拦住喜气洋洋的老板娘。
“哎呀,姑娘你不知道啊,是杀猪罗!也不知道是不是作孽太多,这下遭天谴喽,哎呀哎呀,真是件好事!”
姜庭芜虽然还未听出到底是什么好事,就听到外面传来的爆笑声。她好奇探头往外看,却瞧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子往这边走来,人们将其团团为主,笑得格外响亮。
一个疯子有什么好看的。姜庭芜悻悻地把头缩回来。
!不对!她反应迟钝的脑子终于回过神来,猛地把头扭回去,脊椎“巴嘎”一响,似乎在抗议她如此粗暴的动作。
但脖子上的酸痛已经完全影响不到姜庭芜了,她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落在那个疯子身上——竟然是罗屠夫!
他披着件破麻布衫子,袖口还被扯烂了,露出半截胳膊。天寒地冻的,他鞋也不知哪去了,就这么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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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踩着结着薄冰的烂泥地上,手里还捏着半个不知从何处刨来的馒头,已经干瘪发黑了。
他满是肥肉的脸上全是灰尘和烂泥,正咧着嘴冲着一旁看热闹的人嘿嘿傻笑,嘴里念叨着别人听不懂的胡话。
虽然百姓们根本不知道杀猪罗是怎么疯的,但树倒猢狲散,他手下的小弟溜得比谁都快,转头就投奔刘二虎去了。
大伙们纷纷涌出来,磕着瓜子嬉笑看热闹,没有人在意他怎样,大伙全都因为少了个大大的忧患而扬眉吐气,就任由他在街上一边傻笑一边乱走。
这场面着实大快人心。
人们看了几天热闹后也都厌倦,杀猪罗的名声臭不可闻,即便看上去很可怜,也没有人愿意自讨苦吃对他大发善心。
结果没过几日,天大寒,夜里下了场大雪,第二天人们起来时,发现杀猪罗躺在路中心,已被风雪掩埋。
大概是被夜里急着赶回府邸的马车撞了,月黑风高雪还厚,谁都没注意有个人在路中间。他的腿被车轮活活碾断,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已经被半夜下的雪覆盖得一干二净。
真可谓是恶有恶报。
愣头青的父母得知此事后,老泪纵横,跪在地上磕头直呼老天有眼。
姜庭芜听闻这个世道轮回的故事后,总觉得杀猪罗这番遭遇实在过于蹊跷,但思来想去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只好作罢。
眼看着离过年还有不到半个月,姜庭芜算命小摊的生意格外红火,但是今年该赚的钱已经够了,她便愉快地决定今天看完就收摊。
剩下的事明年再说,死过一回后姜庭芜变得特别豁达,享受当下才是要紧事,她才不要做加班到年三十的牛马!
得知她最后一天摆摊,大伙奔走相告,让那些着急算命的人下午赶忙去找她。
一直忙到日头偏西,刚送走了一批客人,姜庭芜有了空闲坐下来喘息片刻。一个人走到她摊前。
“想算什么?”姜庭芜没抬头,懒懒地问了一声,但那人没吭声,只是默不作声地伸出手。
姜庭芜垂眸看了两眼他骨节分明的手,他的手有点冻裂了,使得原本瘦长的手肿胀了一圈,顺着手臂往上移动,姜庭芜对上一双藏在斗笠后面,朦朦胧胧的眼睛。
他似乎有些局促,嘴唇翕动着吐出几个字:“姑娘可否算算……在下正缘出自何方……”
此话一出,姜庭芜若有所思地扬起眉毛,一脸诧异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许久不见,他在抽什么风?
姜庭芜慢条斯理地撒了把铜钱,静静看它们在布上滚动着,逐渐组合成一个图案。
“嗯——”姜庭芜偷偷瞥了他一眼,心里闪过一丝念头,立马换上冷漠且沉重的语调。
“很可惜啊,公子……你命中注定光棍。”
平阑漂亮的桃花眼瞬间瞪大,而姜庭芜趁他不注意,一把拽住他的领子,逼迫他向自己靠近。用来挡脸的斗笠被姜庭芜一下子掀开,露出一张惶恐却又极为英气的脸。
“好久不见啊,平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