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宠爱

作品:《奈何公主是细作

    倒是任枢、任煜的基本信息洋洋洒洒大几页,两位公主肯定备受宠爱。


    在她们过往二十年里有很多高光时刻,她们还有很多趣事被宫里人所知熟记,她们的喜好、憎恶也被侍奉的宫人摸清谨记,才能有这么详实细致的调查记录。


    连带着她们的宫女穆清、肃显、蒹葭、白露也有详细的生平和喜恶记录。


    当然,任务文书也介绍了桂嬷嬷,任彬没有仔细去看,只是草草扫过,反正桂嬷嬷已经换成假冒的了,桂嬷嬷原身的基本信息也就没价值了。


    只是扫到桂嬷嬷原身偶喜食蜜汁炙肉,任彬不禁乐了,这桂嬷嬷原身还挺老当益壮的,都不怕上火塞牙不消化。


    最后一页与前面的内容都不同,和任务、和原身都没有关系。


    与其说是文书,不如说是书信,以“忽见庭前枫染红,悔教女郎赴他乡[1]”开篇,絮絮叨叨讲了些生活琐事,再三叮嘱天冷添衣,最后以“勿念,翘首盼归”结尾,落款是昌。


    看得任彬心里暖暖的,虽然原身生活失意,但事业得意,起码原身的上级对她很是喜爱思念,盼她早日完成任务。


    翻卷了任务文书,任彬都没有发现解读暗号的规则,外头天色渐暗,任彬疲惫不堪,她转着轮椅离开窗边,将任务文书塞回书丛里,艰难地从轮椅上挪到床榻上,闭眼假寐,一边苦恼怎么解读暗号,一边疑惑任务文书的内容。


    她是穿过来,不了解原身的情况,但原身就是北燕公主任彬,任务文书介绍其他人还算正常,毕竟提到原身和其他人不熟悉,但怎么也有原身的资料,难道她和桂嬷嬷一样是冒名顶替的?


    应该没有这种可能,她这张脸洗过好几次,毫无疑问是原装正脸。


    熟悉的薄荷脑油味,熟悉的人中疼痛。


    “属下唐突了。”


    任彬倏地睁开眼睛,房中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亮着一两个烛台。


    她偏头看到黑斗篷,黑斗篷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装束和动作,只是身后多背个黑色包袱。


    她想到下午那张门前童子图,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下午只是想躺在床榻上休息下,没想到一下子就入夜了,一时不知道作何应对,她斟酌开口:“你辛苦了,起来吧。”撑着床榻边缘,缓缓坐起来。


    黑斗篷抬起她的星星眼,说道:“属下不辛苦,翎丙大人今日假装被人劫持才辛苦。”随后站到任彬的身边,搀着她靠在床榻边。


    任彬对她知道此事并不意外,东市、驿馆的人都不少,只怕北燕公主被劫持的事件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凌都。


    她掀开被子,露出伤腿,说道:“今日午间腿受伤了。”


    黑斗篷恭敬地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说道:“属下有好药。”


    作为一个优秀的下属,黑斗篷既慷慨又勤快,话没说完就要上手来给任彬解开黑布。


    “别动!”任彬迅速制止她,接收到黑斗篷疑惑的眼神,解释道,“你的心意是好的,我们的药好用没错,但和亲使团中的许医官极擅药理,我们换过药,让他闻出味来了就不好了。执行任务危险重重,你留着用。”


    任彬现在敷的药好歹让许医官再次确认过,她也亲眼看到伤口长了一丝丝新肉,相比黑斗篷来路不明的药更加安全可靠。


    “谢过翎丙大人关心,翎丙大人英明。”黑斗篷又闪烁起她的星星眼。


    黑斗篷崇敬的目光看得任彬有点心虚,她说道:“后续有空记得去调查今日劫持的事。”


    虽然桂嬷嬷不靠谱,但黑斗篷看起来还是很可靠的,任彬当机立断将调查的任务交给她。


    黑斗篷应是,提起她的来意,“子时东门聚首,属下是特地来接翎丙大人。”


    任彬心中大定,她故意讲些不相关的事情,就是要黑斗篷主动提起来,这就是事缓则圆、人缓则安。


    子时东门聚首。


    童子、东、门。


    懂了。


    原来那张门前童子图是开会的通知。


    但怎么会把地点约在都城东门?


    显得既愚蠢又寒酸。


    愚蠢的是东门肯定有禁军看着,不知道这东凌有没有宵禁,即使没有宵禁,贸然靠近城门也容易惹人怀疑,她们前去不是自投落网吗?


    寒酸的是,就这么大喇喇地露天开会吗?从黑斗篷的行径看,他们应该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身份,开会不应该谨慎地找个防止隔墙有耳的室内地点吗?实在经费有限,寻个破屋废宅肯定不是难事啊。


    转念一想,不知道哪些人会来开,这些人里面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和她熟识,万一……


    她能不能不去?


    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她打消了,她知道她不得不去,躲得过这次躲不过下次,总不能次次都找理由不去吧,如果真这么操作,就算身份没有暴露,也可能被怀疑是叛变了,危险性更高。


    再说,黑斗篷看到她包裹夸张的右小腿,还是道明来意,只怕也容不得她不去了。


    任彬问道:“就我们两个?”桂嬷嬷不去吗?


    “我们这边是只有两个,其他就不太清楚了。”听到黑斗篷的回答,这也在情理之中,一般开会都是派代表参加,总是所有人参加,哪有那么多时间。


    “我的腿受伤了,我们早点出发。”任彬说道,撑着床榻边缘就要起来。


    “不急。”黑斗篷卸下身后背着包袱,取出里面的东西递给任彬。


    不一会儿,任彬便和她一样罩着黑斗篷,身上换了一套浅粉色蝴蝶花纹的男子袍服,头戴玉冠,脸上严丝合缝地贴着一个浓眉大眼的人皮面具,她朝铜镜照了照,扯出一抹笑容,看起来还挺自然。


    装扮完毕,黑斗篷架起任彬,任彬双腿悬空,被黑斗篷带着从窗户飞了出去,摸黑到了驿馆右侧的院墙,黑斗篷足尖点地翻了出去,出了驿馆才飞上房顶,一路朝东面掠去。


    这时,尹济的属下从后院马厩赶马来到驿馆门口,尹济爬上马,引着人,也往东面行去。


    上了屋顶,任彬看到弯月如银钩,凌都屋顶都在脚下,偶尔还会看到同样屋顶夜行的人,大家默契地互不打扰。


    路上偶尔也会见到正常行走的人,看来东凌没有宵禁,不过应该有不能奔马炸街的规定,御马的人都是按辔徐行。


    突然,黑斗篷架着她,落到一处宅院的墙根处贴好,墙角墨绿竹子轻掩,遮盖她们的身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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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奶奶的,今夜都巡第三次了,累死老子了。”


    “有什么办法呢?北燕公主嫌我们凌都不安全。”


    “她们在都城外被刺,关我们什么事?本来一夜巡三次,现在不到午夜就巡三次。”


    “别说了,城外也派人去了,城内总比城外好,马上就到东市,兄弟们喝口酒热乎热乎。”


    原来是夜巡的禁军路过。


    等禁军抱怨的声音远了,黑斗篷略蹲身就要翻出墙去,一道小小的人影从远处的房中扑将出来。


    “来——”有些稚嫩的声音戛然而止。


    任彬和黑斗篷对视一眼,黑斗篷保持略微蹲着的姿势,任彬也跟着单腿支撑身体,一动不动。


    很快,后面追出来的人影,捂着前面那个人的嘴,将他拖回房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见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从其他地方赶来,黑斗篷才又带着任彬上了屋顶,继续赶路。


    一路,任彬默默记路,许是刚才耽搁了时间,黑斗篷加快了速度,她们很快便路过东市,行人逐渐多了起来,灯火逐渐亮了起来。


    “翎丙大人,我们到了。”黑斗篷说道。


    前方灯火大盛,一座五层高的大楼最是亮眼,每层楼的屋檐都等距挂着红色灯笼,一楼有水潭萦绕,一架小桥搭在其间,直通一楼大门,门前桥上人来人往,二楼和一楼屋檐的连接处挂着一块大大的牌匾“东门楼”。


    原来,她们开会的地点是东门楼,而不是东门。


    看来,她以后还是少想、少说、多听、多看、多做事,但凡她在驿馆多问一句,她都是要露馅了的。


    “我们走。”任彬说道。


    虽然发出这样的命令,但任彬心中还是十分忐忑,万一有熟悉的旧识在,对方会不会识破她?还有,她杀了他们的人,有没有被发现?万一被发现,他们会怎么处理她?


    黑斗篷架起任彬,并没有从大门直接进去,而是绕过东门楼,落在东门楼位于后院的马厩前。


    她脱去身上的黑斗篷,露出下面褐色短打,让任彬也脱去身上的黑斗篷,将黑斗篷打包背在身后,搀着她进了楼中。


    同时,尹济在东门楼前,滚鞍下马,进了楼。


    任彬二人往楼里走,一楼人声鼎沸,看着像酒楼堂食。


    在属下的搀扶下任彬上楼,任彬摸上扶手,略有些磨手但并不硌,她低头去看,扶手上竟然镶嵌着等距的细小红宝石!


    走上二楼,二楼都是厢房,偶尔从厢房中传出客人不高的声音,但铃音阵阵惹人心烦,探头看向声源,屋檐灯笼和灯笼之间等距挂着三指宽的铃铛,居然是金的!


    待任彬走上三楼,她还在这富贵的装潢里晕乎乎的,香粉气味扑面而来,丝竹管弦裹着铃音搞得她更是头疼。


    任彬二人朝左边走,任彬正揉着额头,右肩不小心迎面撞上一人。


    她抬头想道歉,却见是尹济,一时竟忘了开口。


    “居然敢撞本侯……”尹济想到身处东凌,改口喝道,“敢撞本大爷!”


    待看到任彬蜷缩着的右小腿,嘲笑道:“呦,原来是个瘸子啊。”上下打量一通,继续嘲笑道:“这玩得明白吗?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