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青蛙

作品:《奈何公主是细作

    刚才在明德殿,太皇太后说昨日都城外袭杀是南罗的手笔,她就在猜测她们应该是南罗的细作。


    燕凌两国结盟和亲,她是细作,当然是来搞破坏的,总不能是来做好人好事不留名的吧。


    这样一想,她就只可能是南罗的细作,北燕总不会自己搞个细作放和亲使团,破坏自己的和亲计划吧。


    只是想不通原身堂堂北燕公主怎么会做了南罗的细作?


    今日劫持是临时起意干的,还是谋划好的?


    如果是谋划好的,是出于什么目的?


    大汉已经被捉住,劫持最终没有成功,难道是为了让北燕和东凌交恶、让北燕公主和一清卫之间有嫌隙?


    难道又是南罗的手笔?


    也可能是东凌内部其他人的手笔,一清卫行事乖张,憎恶他们的人只怕不会少,眼下刚好借着北燕公主的势让一清卫吃顿挂落。


    如果是南罗的手笔,劫持她做什么?


    她被人发现是假冒了的吗?


    要劫持的是自己?还是原身?或者车驾的主人任煜?


    再往前想,大凌学宫的拥堵呢?即使大凌学宫不堵,有心之人也能在路上安排一场事故让车驾不得绕行。


    她想到她在御街上坏掉的车驾,她的车驾是怎么坏的?是偶然?还是必然?


    一清卫的抓人行动呢?怎么这么巧,在今日,在那个时点,在那个地点?


    不止要弄清楚异世贼子,要弄清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任彬抬头扫了眼桂嬷嬷,竟然觉得桂嬷嬷的目光有几分天然的纯澈,南罗这个国家看着不行啊,怎么会派出这样的细作,她给这样的国家效命太危险了。


    “你爹娘是谁?你师父呢?”任彬突然问道。


    言外之意,你是不是关系户?要不然,她怎么呆头呆脑的!


    桂嬷嬷没有回答,疑惑问道:“问这个干嘛?”


    转念一想,这么问还是冲动了,万一原身知道……


    于是,任彬肃然道:“我们的任务实在是太危险了,你看,才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已经遭遇了一次袭杀和一次劫持,以后我们进了凌宫只会更危险,看看你有没有过硬的关系能把我们都捞出去?”说着,任彬有些意动,眼巴巴看着桂嬷嬷。


    桂嬷嬷摇头,说道:“都死了,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


    既然已经意动,任彬继续说道:“有钱也可以。”


    桂嬷嬷也摇头。


    没有钱?


    “你一个人打两份工。”任彬顿了顿说道,“你既是北燕公主的嬷嬷又是细作,应该赚很多钱吧?”


    “你看你孤身一人,既不用养家糊口,又享受包吃包住,应该攒了很多吧?”任彬补充道。


    “哪里多了?之前只有一两!”桂嬷嬷受到任彬的刺激,不满地说道。


    “你说之前,那现在肯定涨了,多少了?”任彬好奇问道。


    “三两。”桂嬷嬷数着手指头,计算道,“我本来是只有一两,根本不太够用,嬷嬷有二两,也就昨天才第一次领钱。”最后朝任彬比了两个手指头,“我现在全副身家只有二两!”


    一两?细作这么廉价的吗?


    她又想了想桂嬷嬷的工作能力,不禁感慨,真的是蚊子钱只能请到青蛙。


    昨天?


    也就是,桂嬷嬷来的时间并不长,对原身应该不熟悉。


    总算在层出不穷的坏消息中得到一个好消息。


    “昨天才领钱,那我的呢?”任彬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桂嬷嬷疑惑。


    “我的钱不是一直你在保管吗?”任彬继续问道。


    “我没有,你别是想讹我?”桂嬷嬷狐疑,“你一直都是自己收着的。”


    任彬疑惑,要不然原身的钱去哪了?


    任彬不死心地问道:“昨天我昏……我装昏后不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你昨天身上可什么也没有!”桂嬷嬷一副你就是想讹我的表情,激动地说道。


    任彬难以接受,疑惑道:“那现在全副身家只有零?!”苦涩地比了个鸭蛋。


    桂嬷嬷早上说任彬是装昏,但她是真昏过去了,她从凌都外到驿馆接触到的不止有桂嬷嬷,点星、点雪、护卫、许医官……


    难道有人在这个过程中偷偷把原身的钱给摸走了?


    究竟是谁?竟然这么大胆!


    桂嬷嬷想着昨日兵荒马乱,匆匆忙忙,钱财不慎掉落在半道上,也是有可能的,安慰道:“无妨的,你很快就会有钱了,每个月二十一两呢。”随后酸酸地说:“你是公主,多了十八两。”酸涩很快就转化成不满:“北燕就是这样,你们上层人穷奢极欲,底层人掏得干干净净!”


    任彬察觉到桂嬷嬷的情绪变化,说道:“那你还来干这个?”


    “没办法,只能干这个。”桂嬷嬷惆怅地叹了口气。


    她的惆怅感染了任彬,她没有过多关注她的身份使她便桂嬷嬷多了十八两,她在意的是,她居然也只有一两!她居然也只是青蛙?!


    任彬叹了口气,从她是一个穷光蛋和一只青蛙的悲惨事实中奋力抽离出来,好歹未来可期,至少在月钱这方面是这样。


    她从千丝万缕中找出一件桂嬷嬷能够胜任的事情,吩咐道:“嬷嬷,你晚些时候去问一下车驾修好了没?免得出行不便。”


    桂嬷嬷应是。


    任彬用完膳,桂嬷嬷收拾好碗筷下去,留下一盏饭后茶。


    她本来计划听完桂嬷嬷的分析后,让她去调查劫持的事情,看到她展现的无能只能作罢。


    任彬忍不住扶额叹气,端起桌上的茶盏,却看到被茶托压住的地方,赫然出现一张折叠成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纸条。


    刚才就只有她和桂嬷嬷在,有话不说!传张纸条给她!


    她打开纸条要看,外头却有脚步声渐进,点星、点雪已走到门外,任彬迅速将纸条塞进袖袋里。


    “彬公主,小人服侍您更衣。”点雪推着任彬进了内室,外间候着的人也陆续拿着换洗的物件进来。


    任彬四指内扣,捏了捏袖口,她的下裙破裂、中裤染血,确实该换洗了,便吩咐道:“你们把东西放好,先退下。”


    点星、点雪应是就要退下,任彬补充道:“你们二人守着门口,别让人进来。桂嬷嬷要是来了,就让她赶紧进来,我有事问她。”挥挥手让她们下去。


    点星、点雪领着众人退到门外,轻轻合上门,守在门口。


    任彬不太习惯左腿先发力,歪歪扭扭地扶着轮椅站起来,右腿略微蜷着,凭着左腿蹦到屏风处,确定里外都没有人,才取出拆开纸条,草草扫了一眼,没看出什么,顺手塞进干净衣袍的袖袋里。


    她两面都翻看过,上面就写了一个字“东”,一面画着一只展翅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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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鸟,另一面画着一个门前玩耍的稚童。


    东?东凌?


    鸟,鸟又是个什么意思?


    任彬一边给自己擦洗换衣服,一边思索,喃喃说道:“鸿鹄高飞。”不自觉做了个蝴蝶抱肩的动作。


    回过神来,把她自己吓一跳,她怎么会不自觉做这个动作。


    她想到了昨夜黑斗篷离开时说的话,难道图上那只鸟是鸿鹄?大小不太对,那只鸟看着不大啊,可能只是画师画得不太好。


    任彬摇摇头,继续思考,那只鸟应该是组织的徽记,关键内容还是门前童子。


    她换好衣服,还是没有想出来,便坐回轮椅,唤了点星、点雪进来,问道:“桂嬷嬷还没有回来?”


    点星领着众人收拾换洗的东西,点雪答道:“回禀彬公主,桂嬷嬷回来时,刚好遇见肃显姐姐领着枢公主命令,让各处派人去收拾新居所,桂嬷嬷最了解您的喜好,便领着人一起去了,您刚才嘱咐不让人进来,所以现在才禀报。”顿了顿,问道:“可要小人去换了桂嬷嬷回来?”


    “不用,我乏了,你们退下,在外面守着。”任彬打发她们出去,既然桂嬷嬷不在,她决定自己研究任务文书,看看能不能看懂。


    她转动轮椅行到梳妆台前,探身去够那本任务文书,想到试试火烧水浸,待摸到那平平无奇的纸张质感,便打消这个不靠谱的主意。


    她把书握在手里,翻开书页,认认真真地看起来,看着看着不禁感慨这个孤儿真的好惨,不到十岁的年纪,父母为仇家残杀,所幸还有族兄悉心照顾,历尽千辛万苦学就文武艺,最终报仇血恨,呜呜呜……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最后主角大仇得报,她的心还是那么痛?呜呜呜……


    不知不觉间,外面日头渐移,任彬才发现已经看了半个下午的小说,她原本计划要研究任务文书的。


    她调整好情绪,仔细察看书页,发现书页上有细细密密的划痕,定晴看去,划痕并不成字。


    她抚着书页摸去,书页背面略有颗粒状凸出痕,翻到背面,发现颗粒相当细小,小得只比沙粒大不了一两圈,看不清楚是不是字。


    要是有放大镜就好。


    她看了看外头的日光,把任务文书放到大腿上,转动轮椅到窗边,举高书本,将第一页单独拎出来,把书页背面斜对着日头,日光照在书页背面,密密码码的文字投射在地面上。


    任彬面上一喜,既然已经找到破解任务文书的方法,她反而镇定许多,耐心地翻动书页,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解读暗号的规则。


    任务文书越翻越薄,任彬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淡,耐心也越来越少,直到她翻到最后一页。


    除了最后一页,前面的内容介绍了南镇之盟、东凌朝堂主要人物、北燕和亲使团的组成人员。


    刚才看小说时,她还在感慨孤儿命途多舛,此刻任务文书看下来,北燕公主“任彬”更是不惶多让,爹娘都已经死了,爹活着的时候就像死了一样,娘不详反正是死了,和带大她的桂嬷嬷相依为命,自幼体弱不与兄弟姐妹一处玩耍,生性怯懦不为兄弟姐妹所喜。


    这么惨,说不定主仆二人的月钱根本都拿不到手,也难怪要为了区区一两去当细作了。


    北燕公主“任彬”的基本信息,相当简洁,少得像是没调查到位一样。虽然同情她生活可怜,没有存在感,但也庆幸这样的生平极大降低她暴露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