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传闻中的表小姐

作品:《表小姐她美貌过人

    永安郡主府


    门口马车络绎不绝,同是王公贵族高门显贵,从马车上却也能看出不同,几驾的、装饰、马匹的雄壮程度,马夫的穿着言行,样样都能显出个高低层次。


    这次的赏花宴还不一样,往日邀请的人家品级都不算低,这次不知怎的,不仅邀请了六七品的人家,下的帖子面向的也不只有小姐,还有公子。


    郡主府堪比王府,是圣上特赦,以示恩宠,里面的婢女光穿着,都比一些低品阶人家的小姐好,更别说调教得气质都独一份。


    人来人往却有序得很,下人引着去到后院。


    “您不是一向都嫌人多烦躁,这次怎么感兴趣了?”都说永安郡主要避其锋芒,说对了一半,两人私下交好。


    “原本是不感兴趣,前日撞见良锦离让人传话回家给什么表小姐,想见识见识。”


    长宁长公主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从前安静,后来乖张,以至于人们少有对其容貌的谈论,大多噤若寒蝉,怕下一秒被拖出去打死的就是自己。


    圣上刚登基那年,公主废了侯爵府家的嫡次子,那时候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身份尊贵,谁有她尊贵。


    和离后,前驸马次月就死了,谁能说里面没有猫腻。


    现今圣上是个明君,唯独对这个妹妹是百般顺应,千般宠爱,人非圣贤,大家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长公主也并不常找事,不过是一旦找事就轻易收不了手。


    “表小姐?还是良锦离那个装货!”一提到八卦,永安就激动了,众人看来顺风顺水的人生总要有点乐趣,八卦就是她的主要乐趣来源。


    她对良锦离没不喜欢,这样难听的评价是面对所有人,不是针对个人。


    “快给我说说,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她乐滋滋地催促。


    长宁瞥她一眼:“表小姐你或许不知道,良梨应该还记得。”


    永安一愣,半晌喃喃,“良梨的孩子啊。”


    当年,永安的母亲生下她后第二年撒手人寰,异性王心疼女儿,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长到八九岁,圣上下旨让永安进京,和皇子公主一起养着。


    这是恩宠。


    异性王就这么一个孩子,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其深远,他明白接受是最好的结果。


    初入京城的永安明面上还是个小霸王,实则背后被人使了不少绊子,奈何年龄又小,又没人教过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孤苦无依的小人只能一个人默默在夜里哭,白日再委屈也撑着面子,直到十三岁。


    父亲每每入京的家书都担心关切,寄来无数好东西,永安知道父亲年纪大了,不忍让他在边关担忧,回的信中也报喜不报忧。


    她可以自己解决,这些年都这样。


    虽然大部分时候,她是把泪水往回咽。


    十三岁那年边关被匈奴侵扰,发生了一场大战,异性王刘学战败,损失惨重,战报传入京城,陛下大怒,本就不喜欢永安的皇公贵族子弟,变本加厉。


    永安很少回忆过去,在京中的生活太苦,她不想去看。


    那是个春天,乍暖还寒,永安被一群小姐公子逼到角落,此起彼伏的言语把她砸在了地上,绫罗绸缎染上了地上的泥。


    “你爹吃败仗了,你还神气什么,还说什么战神,落水狗还差不多。”


    “你凭什么能和我们平起平坐,没娘的野小孩。”


    “哈哈你别说她,小心她拿鞭子抽你,明明是狗。”


    “狗爹生狗孩,狗爹生狗孩。”


    ······


    永安是个能忍的,却不能容忍任何人说自己父亲。


    她暴起,一把将面前的人推倒在地,长鞭甩出来,谁也没有落下,一瞬间,哀嚎声不断。


    抱胸站在旁边看戏的公主皇子瞬间恼了,“来人,把她给本皇子/本公主抓了!”


    永安被侍卫摁住,没收了长鞭,仰着倔强的脸,瞪大眼睛,拼命挣扎。


    所有人围着她,谩骂不止。


    他们敢骂,敢羞辱,却不敢真的动手打她,性质不一样,这群耳濡目染下的孩子知道趋利避害。


    “喂,你们干嘛呢?”骤然出现的身影打断了他们的群体欺负,所有目光投向叉腰出场的小女孩。


    有些人的好看,是能让人幌神的。


    永安至今还记得良梨那时的模样,十四岁的少女已经个子抽条,亭亭玉立,美得毫不遮掩,连同性子也是如出一辙的明媚张扬。


    她直接撞开了围住她的人群,抓住她的侍卫下意识放了手,永安透过人群见到他们难看的脸,然后,感受到自己被笨拙地抱起来。


    少女用手帕给她擦去狼狈,然后牵住了她的手,让她挺直背脊。


    “你们有什么资格欺负她。永安的父亲是保卫国家的大将军,在边关浴血奋战才换来我们的安宁,胜败乃兵家常事,陛下都说要以公主礼仪善待永安,你们倒好,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敢这般折辱她,今日是我瞧见了,没瞧见的时候,你们岂不是更加过分。抗旨不尊,违抗圣上,是你们家族担得起责任,还是你们背后的皇子公主担得起?让陛下落个苛待有功之臣的名声,好大的胆子!”铿锵有力,字字诛心。


    十四岁良梨挡在永安面前,目光扫过的每一个人都被怔得不敢对视。


    她嘲讽一笑,“我难得进宫一趟,正要去见陛下,巧了,我倒要去问问这是个什么道理!莫不是你们背后的大人教的吧。”


    “良梨!你少威胁本皇子,大不了之后我们不欺负她就是了。”十六皇子气得红了脸。


    色厉内荏。


    良梨翻了个白眼,当今圣上宠爱的皇子公主,这儿一个没有,她胆大妄为惯了,又常惹是生非,人称“小霸王”,然而圣上却挺喜欢她的性子,所以更加有恃无恐。


    她聪明着呢,谁能招惹谁不能招惹,怎么招惹怎么对付,没人比她更懂。


    “你觉得我在威胁你?”良梨挑眉。


    “十六弟,她是良梨。”十五皇子提醒道。


    宫中皇子公主不少,可得皇帝喜欢的少有,他们几个在父皇面前,甚至还不如良梨得脸。


    永安就这么看着一直欺负她的人挨个给她道了歉,并发誓再也不干这种事,甚至从身上拿出自己的赔偿。


    她想,就这么简单吗?荒诞可笑。


    她不想接受,但永安让她接受。


    她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不成想,良梨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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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她来了养心殿,未语先泣,一改刚才张扬的姿态,仿佛是个被欺压无助绝望的小可怜,叭叭地告了状,甚至添油加醋地上了眼药。


    那位陛下看良梨的眼神温柔,摸了摸她的头,耐心地听着,不时附和,与她同仇敌忾。


    然后,抬眼看了她。


    进京前,父亲说,圣上恩宠,他们要感激,这些年每每被欺负无处依靠时,永安都想说放屁。


    “那些孩子没教好,让你受委屈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压得她喘不过气,酸涩直冲进了眼睛,泪水涌出,她咬着嘴唇,不肯让哭泣声发出来。


    后来,那几位皇子公主被罚每日在御花园跪足两个时辰,抄写礼则,其生母也被降为最末等的答应,而那些贵女公子,不仅被罚,连同名声也在京中坏了。


    “你只要不干造反杀人的事,纵然是公主皇子,都要敬你三分。你是异姓王刘学的女儿,你父亲在边关浴血奋战,不是为了女儿在京中被欺负。”


    那日起,永安彻底记住了这个人,良梨。


    京中如今已经不再提起这个人,可他们这一辈开始往上,谁不知道她。


    “还活着啊,我以为死了呢。”永安道。


    “你亲自派人把游历的齐敏抓回来救的,哪能就这么没了。”长宁戏谑道,“这么多年了,身体似乎终于好了些,能出门了。”


    “嗤——身体不好还敢出门,京城这些豺狼虎豹把她分食了才好看。”


    永安抬了抬眼皮,突然,她放下了茶盏,“等等,你适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咯。”长宁笑着眨眨眼。


    一边是亭台楼榭,雅致非常,一边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忘了今夕何夕。


    下人把良寻三人引到位置上,刚坐下,又来了几个下人,又是添火盆又是换软垫,还换了一层新的纱拢在位置周围。


    温度快速攀升,格外温暖舒适。


    白芷拢大氅的手顿住,听到良寻嘀咕:“永安郡主府上真是一如既往的妥帖。”


    目光快速扫过旁的贵女处,确实各有不同。


    “二姐姐不去和她们说说话?”白芷发问。


    虽有位置,大家却多走动说话,鲜有坐着的。


    “若是往常我自然去了,今日不必,有的是人上来同我们说话?”良寻信誓旦旦。


    “为何?”良晓不是第一次跟她来,每年的赏花宴,良寻都会带上她。


    “当然是因为表妹在啊。”


    白芷不解。


    良锦离是京中贵女趋之若鹜的良配,因陛下曾答应婚事由他自己家里做主,刚到年纪就有无数人上门说媒,企图分一杯羹。


    他却说:“家中表妹缠绵病榻,我答应父亲好好照顾,表妹病愈之前,并无成亲的意思。”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一打听这表妹,竟然是国公爷亲妹妹、当年毅然决然嫁给个商户、抛弃聂世子、有小霸王之称的良梨的亲女儿。


    一阵哗然。


    接连扯出了良梨一家葬身火海的祸事,唏嘘不已后,默契地没人再提这事,小辈们不明白,也没人给他们解释。


    可是,今日的赴宴,国公府来了三位,有一位正是那缠绵病榻的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