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十二】

作品:《和直哉是双胞胎是什么体验

    直人嗯了一声,他低下头继续捡纸。


    直哉走过去,一把攥住直人手腕把他扯起来。力道很大,直人手里刚捡起的文件又撒了一地。


    “他人呢?”


    “走了。”


    直人还是没抬头,他想抽手,没抽动。声音压得很低,回答得简短。


    “从哪走的?”


    “窗户。”


    直哉快步走进卧室。窗户大开,夜风灌进来,吹得窗帘翻飞。他探头往下看,街上空无一人。


    风介这时才乘电梯上来,他冲到门口,看到安然无恙的直人,才长舒一口气,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倒不是信教,只是他经常在街边看到老头老太这么做。


    他看到倒塌的大门和满室狼藉,啧了一声。


    这时候卖门的和修门的恐怕都下班了。


    “看来没打起来。”风介说着,把刀归鞘。


    直哉从卧室出来,脸色阴沉得能滴水。他一把揪住直人的衣领:“他来找你干嘛了?”


    直人扭过头,声音含含糊糊的:“没干嘛,看我死了没。”


    直哉拧紧眉毛,他突然察觉到不对,猛地捏住直人下巴,迫使他抬起脸。直人眼皮有点肿,下眼睑微微泛红。虽然脸上干干净净,但直哉太熟悉这种痕迹了。


    他哭过。


    就在刚才。


    “他打你了?”


    直人别开脸。“没有。”


    “那你他妈为什么哭?”


    “我没有。”


    “骗鬼呢,你这样子我还见得少了。”


    直哉一把揪住直人新剪的短发,逼他仰头。“他打你了?伤哪了?”


    他边说边把他往自己这边扯,另一只手去掀他衣服领口,想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


    “他没有打我——”


    直人挣扎起来,用手格开他。


    “那你怎么不让我看?”


    两人扭在一起,胳膊撞到旁边的立灯,灯罩晃了晃。咣当一声,两个人滚到地上,直人一拳闷在直哉脸上,直哉气不过,一个头锤撞上直人的脑门。


    风介站在门口,手抬起来,支吾半天喊出句:“别打了你俩。”


    但两兄弟没一个搭理他,风介徒劳地在空气里抓了抓手,又把手放到后脑勺上。


    犹豫半天,风介还是决定过去拉架。


    但他的脚刚踩上被直哉踹变形的大门,“滚出去!”直哉头也不回地吼。


    风介转身就走。


    他受够这对双胞胎了。


    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点个根烟叼在嘴里,掏出手机给辅助监督打了个电话。


    “喂?打扰了,这里是禅院风介。夏油杰已经走了,现场残秽处理得很干净,检查不出去向。”


    “是的,麻烦转告悟君,他不用过来了。不好意思,是的,直哉君已经到了。”


    “没有人员死亡,是的,只有一例伤员。”


    “是的,劳烦关心,无性命危险,由禅院家自主负责治疗。”


    屋内,直哉把直人按在沙发靠背上,膝盖顶住他的腿,手还死死攥着他手腕。


    直人喘着气,不再动了。他垂着眼,不肯看直哉。


    直哉看着他这副死人样子,刚压下去的火又拱起来,烧得他心烦意乱。


    “他到底来干什么?”直哉掰过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直人看着他,喉结滚了滚,说:“他让我去国外。”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半晌,直哉的声音才又响起,语速很慢,声音很荒谬:“什么?”


    “夏油杰。他建议我去国外生活。”直人重复道,声音平静,“说他在美国和马来西亚有房产,可以给我。”


    直哉的表情一点点冷下来。


    “你怎么说?”


    直人向后仰头,脖颈完整地袒露在直哉眼下,他躺倒在沙发上看着窗外,说:“我说不去。”


    直哉松开手,坐在直人身上。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直人。


    “为什么不去?”直哉问,声音很轻。


    直人终于把视线放回在直哉身上,他眉头微皱,似乎在困惑直哉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你在这里。”直人说。


    直哉盯着他,嘴角慢慢扯出一个笑。


    “算你识相。”


    他站起身,在直人也要顺势起来的时候,直哉抬起膝盖压在直人胸口,倾身又把他压了回去。


    直哉逼得很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蹭到一起,鼻息互相交融。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哭?”


    直人直直地看着直哉的眼睛,能从对方放大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睫毛轻轻颤动。直人撇开脸,和直哉一样的口音鼻音浓重:“有点伤心。”


    “伤心什么?”直哉顿了两秒,表情瞬间变得难看。他手掐在直人脖子上:“你他妈不会要说你余情未了吧?”


    直人闭着嘴,不说话了。


    “妈的,说话,我掐死你啊!”


    “是你自己要问的。”直人翻了翻眼,声音毫无起伏。


    直哉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一翻身又跨坐在直人腰上,两只手掐着直人的脖子用力:“老子怎么会有你这种双胞胎兄弟——!!!”


    一直在门口听动静的风介掐了烟,冲进来:“喂,别真打死了!”


    “别拦我!”


    “咳咳,咳咳——”


    “真的要死了!”


    几分钟后,直哉拉开冰箱的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两瓶矿泉水。他拿出一瓶,拧开,仰头往嘴里灌。


    水珠顺着下颌流进领口。


    他粗暴地抹了一把,又把刚刚崩开的衣领拢了拢,才转身走向客厅。


    直人坐在沙发中间,垂头丧脸的,像要给谁发丧的,直哉看着就想冒火。


    风介站在他们两个中间,试图调和。


    “人没事就行。”


    “废物。”直哉骂了一句,他抬手指着直人:“你这种废物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风介在沙发上坐下:“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直哉在客厅转着圈数落直人:“你都26了还那么爱哭,还为了个男的哭,成何体统!”


    “你还知道成何体统呢。”风介凉凉开口。


    直哉没理他。


    直哉越说越气,转眼看直人还低着头,无动于衷的样子,心头火起,又无处发泄。


    他两步跨过茶几,扬手就想给直人一下。


    手掌挥到半空,停住了。


    直人没躲,就傻愣愣地抬眼看着他。


    直哉的手僵在那里,最后狠狠一巴掌扇在墙上,白花花的墙灰唰唰往下掉。


    “人没事就好。”风介又插话了,他伸手去拉直人的胳膊:“给哥哥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你给我和直哉吓坏了。”


    直人任由他拽,但嘴上一声没吭。


    直哉喘了两口气,他自认为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也很有定性,但直人每次轻易地就能让他气得火冒三丈,毫无仪态。


    他一转头,又猛地指向风介:“你也废物。让你看着他,你跑去杀咒灵,在京都没见你那么勤快。”


    “我是咒术师,”风介说,“不杀咒灵干什么?”


    “你就不能把他带着吗?”


    “我还能给他栓根绳牵着呢。”


    “你敢——”


    直哉还要说什么,直人开口了。


    “我饿了。”


    他今天就吃了三个寿司,和酒店的两块烤牛肉。


    直哉的骂声卡在喉咙里。


    他瞪着直人,半晌才挤出一句:“你还有脸饿?”


    风介如蒙大赦,他连忙站起身:“我去买点吃的。”


    “不准去。”直哉抓起手机开始翻外卖软件,“想吃什么?”


    “随便。”


    直哉手指用力戳着屏幕:“没有随便这个选项。”


    “那就荞麦面。”


    直哉动作一顿,抬头盯着直人:“你故意的?”


    直人没说话。


    最后直哉点了三份鳗鱼饭。


    等外卖的时候,三个人各自占据客厅一角,没人说话。


    风介靠着墙闭目养神。直哉坐在唯一完好的单人沙发上刷手机,手指划得飞快。他打电话让人明早天一亮,就买部新的手机送过来。


    外卖到了,风介去拿。他把餐盒放在茶几上,自己打开一盒自顾自地吃起来。


    直哉放下手机,拿起一盒递给直人。


    直人接过来,掰开一次性筷子。他吃得很慢,一口饭要在嘴里嚼很久。


    直哉几口吃完自己那份,把空盒子往旁边一推。开始盯着直人:“不许剩。”


    “这里不能住了,你们明天换新的地方,我已经把地址发在你手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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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哉看向风介。


    风介看了眼手机,点点头,又看向门口还横着的大门:“那这门还修吗?”


    “不修,拿去当你棺材板。”直哉冷冷地说。


    风介嘴一抿,翻了个白眼。


    “我还以为你这次来,肯定要把他绑回去。”顿了一下,风介又往嘴里倒了口味增汤,说:“不过,家主也肯定不会答应。”


    风介用筷子指了指直人,直人还在往嘴里一筷子一筷子戳米饭,看表情味如嚼蜡,让人食欲尽失。


    “我还不知道我们直人,吃饭的时候有数米粒的爱好呢。”


    直哉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力道大得直人整张脸都差点埋进去。


    “是准备去挨个感谢被你吃掉的大米吗?蔬菜也全部吃掉,不许挑食。”


    说完,他又转向风介,脸色难看:“不会说话就闭嘴。”


    风介耸耸肩,把空餐盒塞回包装袋。


    看着直人把最后一口吃完,直哉才起身,抓起外套往外走。


    “去哪?”风介问。


    “回京都。”直哉头也不回,“既然不需要我,我在这碍什么事。”


    “都这么晚了,就留下来,明早再走。”


    直哉脚步一顿,手扶着门框,像是在犹豫。


    风介冲直人使了个眼色,直人也终于开口:“床挺大的,睡得下。”


    ……


    于是直哉纡尊降贵地留下了。


    关上灯,两兄弟躺在同一张床上,直哉照例笔直地躺着,面朝上。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就在直人以为直哉睡着了的时候,直哉突然翻身,一把扳过直人的肩膀,两人面朝面。


    他伸手抓了抓直人的头发,嫌弃:“丑死了。”


    “比你的金毛好。”


    “真敢说啊你。”


    直人笑了下,半张脸埋进枕头。


    直哉的手还在揪他新染的白头发,一缕一缕翻着看,半天才勉强说了句:“这理发师手艺还算可以。”


    “……”直人嗯了两声,他有点困了,闭着眼睛点点头。


    直哉的动作停下,但手还是搭在直人的头上。


    直人呼吸平缓,没再动。


    直哉等了会儿,凑过去,“睡了?”他声音压得很低。


    直人没应声。


    直哉又凑近了点,鼻尖几乎碰到直人的额头,他耸动鼻尖,闻到和他相同的洗发水的味道,还有一点残留的,来自于夏油杰的咒力残秽。


    直哉皱起眉。


    他伸手,用力搓直人的皮肤,想把那点气味擦掉。


    直人动了动,睁开眼。


    “干什么?”他声音带着睡意。


    直哉没回答,继续搓。力道很大,皮肤很快泛红。


    直人抓住他手腕。“痛死了,你有病?”


    直哉停下动作。黑暗中,两人对视。


    “他碰你哪了?”直哉问。


    直人沉默片刻。“就头发。”


    “还有呢?”


    “没了。”


    直哉盯着他,显然不信。他的手从被子底下,伸进直人衣摆。


    直人身体一僵。


    “我自己来。”他说着要坐起。


    直哉按住他。“别动。”


    手在皮肤上移动,检查得很仔细。从胸口到腰腹,再到后背。指尖偶尔用力按压,像是在确认什么。


    直人闭着眼,任由他动作。


    还好五条悟的抓痕不深,应该摸不出来。


    “转身。”直哉命令。


    “都说了没有。”


    直人翻过身,窗帘拉得很紧,外面没有光透进来。


    直哉的手在他的肩胛骨和脊背上划过,房间漆黑一片,只看得清直人身上,盘绕着的深深浅浅的纹身线条。


    直哉摩挲纹身的手突然一顿,他眯起眼睛,吸了吸鼻子,然后俯身准备去细闻。


    直人猛地翻身,把后背压在底下,一把推开直哉的脸:“痒死了。”


    “你洗干净澡没有,夏油杰的味道臭得要死。”直哉语气很差。


    “我刷了三遍。”


    直哉冷哼一声,重重地躺回床上,“要是那个疯子再敢来找你,我就杀了他。”


    直人侧身面向直哉,脸埋进枕头,闷闷地笑出声:“你又打不过他。”


    直哉也笑了。


    “那就一起死。”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