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觉醒前在狗血文当替身

    郁礼刚出教学楼,就看见郁敏达杵在路边树下,一身潮牌,看见他笑出一口白牙。


    郁礼眼皮都懒得抬,绕开就走。


    “哥!哥你等等!”郁敏达小跑着追上来,手里晃着个纸袋,“给你带的,网红抹茶酥,排老长队了。”


    一个多星期没见,郁敏达状态比上次元旦家宴的时候差了不少。


    瘦了很多,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笑容里也藏着紧张。


    一个该在外地读书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带着廉价的点心,说着肉麻的话——说他没有算计是不可能的。


    郁礼不打算这个时候和他闹翻,接过点心:“说吧,什么事?”


    郁敏达嘴角抽了抽,强压着火,挤出更甜的笑:“哥,我是真心来道歉的。上次家宴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那个态度……爸骂了我好几天,我自己也反思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恳切:“就想请你吃顿饭,好好跟你道个歉。地方我都订好了,云阙,就咱们俩。”


    云阙。


    市里最顶级的高级会所,一顿饭至少六位数。以郁敏达的零花钱,连大门都进不去。


    郁礼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冷意。


    “你订的?”


    “我、我托朋友帮忙订的。”郁敏达眼神飘忽了一瞬,“哥,给我个机会,就一顿饭。吃完我保证不再烦你。”


    郁礼侧头看他:“就我们俩?”


    郁敏达忙点头:“对对对。”


    郁礼:“太浪费了,不如叫上爸妈吧。”


    “别!”郁敏达下意识阻止,连忙找补道,“上次开霁哥给了我这么多钱,要是爸知道我在云阙吃饭肯定生气要骂我乱花钱,而且这次是我和你的赔罪宴,他们来算什么,对不对?”


    郁礼盯着他,半晌后开口:“时间是?”


    “晚上八点!听雨包厢!”郁敏达如蒙大赦。


    等郁礼走远,他立刻掏出手机,声音发颤:“赵、赵总,他答应了……八点,听雨……您放心,他肯定来……”


    *


    晚上八点,郁礼推开听雨包厢的门。


    包厢里除了郁敏达,还有三个陌生男人。


    郁礼脸上半点惊讶都没有,仿佛早知道会是这样。


    “哥!你来了!”郁敏达弹簧似的跳起来,差点带翻椅子,“这、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刚好在这儿谈事情,听说我要和你吃饭,就说一起热闹热闹!”


    他说得又快又急,仿佛生怕郁礼问出那句“不是说只有我们两个吗”。


    郁礼的目光在三个男人脸上缓缓扫过。


    坐在主位的男人四十多岁,深蓝色定制西装,腕表是百达翡丽——陆开霁有一块同款。他左侧的男人瘦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审视。右侧的男人年轻些,手指上那枚翡翠戒指水头很足。


    “郁先生,幸会。”主位的男人抬了抬手,语气带着股居高临下的熟络,“早听说陆总身边有位一表人才的未婚夫,今天总算见到了。果然……名不虚传。”


    郁礼没说话,场子一下子冷下来。


    郁敏达赶紧开口:“我来介绍一下,中间这位是赵总,左边这位是王总、右边这位是李总,都是我的朋友。”


    连全名都没有的朋友。


    郁敏达生怕郁礼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忙给他拉椅子:“哥,坐这儿!坐这儿!”


    赵总笑道:“敏达这孩子有福气,能有您这样的哥哥提携。”


    郁礼颔首,没说话。


    侍者推着餐车进来,第一道菜是松露焗龙虾。


    “这道菜用的是今天早上空运来的白松露,”赵总比了个手势,眼睛看着郁礼。“一斤要这个数。”


    郁礼切下一小块龙虾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肉质鲜甜,松露的香气浓郁,确实是顶级食材。


    赵总:“郁先生觉得味道如何?”


    郁礼点头:“不错,松露的香气很正。”


    “那是自然。”李总接话,手指上的翡翠戒指在灯光下转了一圈,“赵总请客,从来都是用最好的。说起来郁先生平时跟陆总出去,吃的也是这种档次的吧?”


    郁礼抬眼:“开霁哥对吃不太挑剔,我们平时在家吃得多。”


    “在家吃?”王总推了推眼镜,“那郁先生一定很会做饭了?也是,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嘛。”


    这话赤裸裸地把郁礼放在“依附者”的位置上。


    郁敏达的额头开始冒汗,他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被呛得咳嗽起来。


    赵总哈哈一笑:“老王,这话说的。郁先生是文化人,哪能天天围着灶台转?”


    “不过话说回来,郁先生,陆总平时应酬多,回家吃饭的时间少吧?您一个人在家……不无聊?”


    郁礼握着刀叉的手指微微收紧,看上去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被赵总捕捉到,他嘴角的笑意更深。


    郁礼在手机上按了按:“还好,我有自己的事做。”


    “比如教钢琴?”李总笑了,“我女儿也学钢琴,一节课一千二,请的还是音乐学院的教授。郁先生一节课收多少?三五百?那得教多少节课,才够买这一只龙虾啊?”


    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说只和郁礼吃顿饭打好关系吗?!


    郁敏达脑子嗡地一声,彻底慌了。


    上次陆开霁给他的钱虽然救急,但他越想越气,凭什么别人都能赢就他输?


    这次他重新联系了一个渠道,果然,这次一开始就赢了好几万!也就是后面运气不太好,都输了进去,但赵总认出了他陆开霁小舅子的身份,说只要他能中间搭个桥,牵线和郁礼认识一下,吃顿饭,他欠他们的二十多万就都作罢。


    没想到他们是来羞辱郁礼的!!


    郁敏达当然对这种事乐见其成,但前提是不要波及自己——万一郁礼后面和开霁哥告状怎么办!


    郁敏达冷汗下来了,想开口打岔,却被李总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赵总注意到郁礼手边的酒没动:“郁先生别在意,他们说话就是比较直。来,咱们喝一杯。”


    郁礼:“抱歉,我不喝酒。”


    “不喝酒?”赵总转看向郁敏达,“别是不给我们面子啊?”


    郁敏达被赵总这么一看,下意识劝酒:“你什么时候不喝酒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总挑眉:“郁先生,这就不够意思了吧?赵总特意开了罗曼尼康帝1990,一瓶能顶您教一年钢琴课呢。您这不喝,不是辜负了赵总一片心意?”


    王总帮腔:“郁先生,不是我说您。您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有些应酬就免不了。陆总带您出来的时候,您也这样不喝酒?”


    “当然。”郁礼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我是陆开霁的未婚夫,不是你们饭局上陪酒助兴的。”


    几人一愣。


    “赵总,王总,李总。谢谢今晚的款待。菜很好,酒也很好,话……也很有意思。”


    郁礼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但我不想听了。”


    他站起身,朝包厢门口走去。


    郁敏达慌了神,也跟着站起来:“哥!你别……”


    郁礼没有回头,拧开了包厢把手。


    包厢门厚重,隔音极好。门一关,里面就是另一个世界,外面走廊的任何声响都传不进来,里面的任何动静也传不出去。


    但郁礼知道,门外有人。


    走廊的光和声音瞬间涌了进来。


    与此同时,包厢话语也毫无阻碍地流了出去——


    “郁先生,赵总好心请您吃饭,您这态度确实不好,传出去别人会说您不懂规矩,连带着也会说陆总不会教人。”


    郁礼站在门口,脑袋低垂:“敏达,我以为今天是你真情实意想和我道歉……没想到……”


    他话没说完,声音已经哽咽。


    突然,一道阴影在郁礼身前站定。


    有人推门而入,嗓音沉沉:“你说谁不懂规矩?”


    ——陆开霁怎么在这?!


    陆开霁西装前濡湿了一小片,是在包厢门口被服务生撞到的,他正在处理,没想到会听到刚才那番话。


    陆开霁视线越过郁礼,在桌上的人扫了一圈,最后停在缩在角落、脸色惨白的郁敏达身上。


    郁礼慌乱地往旁边藏了藏,像一只受惊后本能寻求庇护的小动物。


    陆开霁的目光沉了下来。


    赵总最先反应过来:“陆、陆总!您怎么……哎呀!您这衣服!”


    陆开霁走进包厢,顺手牵上郁礼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丝毫没有把赵总放在眼里。


    赵总额头的汗瞬间就下来了。


    说好听点,他们几个人是陆开霁的商业对手,说不好听点,他们三个加起来都赶不上一个陆开霁,很多时候都要靠陆氏手里漏饭吃,他们早就过够了这种看陆氏眼光的日子,本来想教育一下郁礼找点场子,谁想到陆开霁会突然出现!


    “陆总,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就是请郁先生吃个饭,聊得高兴了,想喝一杯……”


    陆开霁走到郁礼的位置上:“我刚才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


    王总赶紧站起来:“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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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您别误会,我刚才就是喝多了胡说的……”


    郁礼揪着陆开霁的衣摆:“是我不会喝酒,给你丢人了开霁哥……”


    说完,他抬眼,飞快地看了陆开霁一下,那眼神里混杂着难堪、委屈,还有一种不愿给他添麻烦的隐忍,


    他这个时候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在场几人眉头一跳,脑中不约而同浮现四个字:火上浇油!


    陆开霁从听到“陆总不会教人”时就蹿起的邪火,瞬间烧得更旺:“赵总,王总,李总。你们倒是说说,我陆开霁的未婚夫,怎么个丢人法?”


    赵总干笑两声,试图打圆场:“陆总,您误会了!我们哪敢说郁先生丢人?就是……就是看他年轻,怕他不懂应酬的规矩,好心提醒两句……”


    王总见状,急忙上前一步,语气放得极软:“陆总息怒,都是误会。我们绝没有轻视郁先生的意思,只是……只是觉得郁先生可能不太适应这种场合,说话直了些。”


    陆开霁居高临下:“那我说话也直,赵明远,城东那个项目的材料供应,明天我会让人送去解约函。违约金按合同付,一分不会少你。但从今往后,陆氏以及所有关联企业,不会再跟你合作。”


    赵总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灰败:“陆总!那个项目我们已经投入了前期成本,您不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略显匆忙却依旧克制的脚步声。


    关昕出现在门口。


    他显然是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身上还带着些许酒气。


    看清包厢内的情形,关昕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立刻明白大半。


    “陆总。”他快步走进来,声音平稳,“您没事吧?我刚听说……”他的目光快速扫过陆开霁湿了一片的西装前襟,眉头微蹙,“需要我联系会所准备替换的衣服吗?”


    陆开霁没说话。


    赵总还在求情,关昕听了一耳朵,目光微不可察略过郁礼。


    “陆总。”关昕附耳在陆开霁耳旁低语几句,陆开霁表情略微缓和,点了点头。


    关昕立刻转向赵明远三人:“赵总,王总,李总。今晚的事,我想是个误会。陆总一向重视商业伙伴,但前提是互相尊重。郁先生是陆总的未婚夫,他的态度,就是陆总的态度。”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点明了郁礼的重要性,又给陆开霁的怒火披上了一层“商业规则”的外衣,同时也在暗示赵明远三人——认错,低头,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在场的人哪会听不懂他的意思,连连点头:“是是是!关助理说得对!是我们失礼!陆总,郁先生,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


    关昕立刻转向郁礼,语气诚恳而圆滑:“郁先生,今晚几位老板酒后失仪,让您受委屈了。让他们给您好好赔个不是,该有的补偿一样不少。为了几句醉话就结束项目对陆总声誉也有影响。您看……?”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道歉,赔偿,面子给你找回来。生意照做,利益最大化。


    郁礼早就料到这个情况,微不可察地挑了挑嘴角。


    “哦呀?”


    一个带着慵懒笑意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这不是郁礼吗?”


    众人循声望去。


    一个男人不知何时斜倚在了敞开的包厢门口,仿佛已经旁观了许久。


    众人都是在商场里摸爬滚打的人物,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裴珹!


    裴珹慢悠悠地走进来,目光在包厢内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郁礼身上:“哟,老同学,你这脸色可不太好看。被人欺负了?”


    赵总、王总、李总三人表情瞬间凝固,震惊混杂着难以置信,眼神在裴珹和郁礼之间疯狂逡巡——裴珹?裴家的裴珹?!他叫郁礼什么?老同学?!


    陆开霁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锐利的光。


    裴家年轻一代里最锋利的一把刀,行事狠辣果决,短短几年在北美市场杀出一片天,是连陆家长辈提起都要谨慎掂量的人物。


    他竟然是郁礼的同学?


    而最震惊,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恐惧的,是关昕。


    上次裴珹给他的警告犹在眼前,寒意从尾椎窜起,他不自觉贴近陆开霁,以求安全感。


    不、不对,裴珹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巧合!


    关昕猛地反应过来,惊疑不定打量在场众人。


    哪有这么恰好的事?裴珹和郁礼一定在谋划什么!


    裴珹仿佛没看见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径直走到郁礼面前,然后被陆开霁伸手拦住。


    他像是才注意到陆开霁似的,眉头一挑:“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