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大表演家

作品:《我在地府磕CP

    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


    但无论真的假的,都是真的!


    我们磕CP就是这样,哪有什么假的,只要能让我磕到,那就是真的!


    我说:“是真的。”


    哥跟姐还相拥着,两张脸都望着我——绽放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像两只计谋得逞的狐狸。


    “原来不能鉴真假。”云尧眼睛微微一低,眼睛便与启明里极其相似。


    “哈哈,小孩还嫩点。”启明里说。


    “啊?”我像个痴呆,还没反应过来他俩骗了我。


    “所以哥说的是假话?”我问。


    云尧轻嗤,手指戳了戳启明里的胸口:“她好好骗。”


    “太好骗了,不大爽哈哈。”启明里捏住他的手指,迅速亲了一口。


    我的眼睛争分夺秒地磕,而我的大脑在宕机。


    “所以是假话吗?”我刚都脑补上云尧如何人间飘三年,看启明里为他血洗周王宫的虐恋爽文了,结果是假的?


    真相是假。


    我碎了。


    但与此同时,我又大磕特磕他们俩的默契。


    回想刚刚启明里的语气眼神,确实太“夸张”太演戏了。


    嗨呀,真是的。


    我还活着时,我同好群里的赛博亲友曾说过这样一句至理名言:所有帝王都是大表演家,而有卓越功绩的帝王是表演艺术家。


    我为面前这位表演艺术家鼓掌,并且为金句再续一截:


    表演艺术家身边,也必然都是演员。


    云尧演的也不错,听听那句每一天每一刻,语气咬字停顿神情,都恰到好处。


    我说:“这样的话就不太公平了。毕竟姐说了秘密,但哥没有。”


    表演艺术家说:“哟,真逗,还傻着呢。”


    表演艺术家旁边的男演员说:“小孩儿,她在我腰后纹的是名字。”


    我彻底明白了,这夫妻俩把我耍了,彻头彻尾的。


    后腰纹身是人家俩小情侣的小情趣,云尧早就知道。


    于是,我又磕到了。


    启明里说,纹了朵牡丹花时,云尧就对上了暗号。启明里先验我是否能查验细节,而后云尧验我是否连真假都判断不出。


    我服了。


    我失望道:“我还脑补了一出阴阳相隔人鬼情未了的大戏。”


    这一对CP互拥着坐回沙发,云尧嘟囔了句,软的不舒服,腰疼。


    启明里顺手帮他揉了。


    “打死不能说的秘密,就是死了也不能说。”启明里道,“何况我就是有这种秘密,这些秘密也都与云尧无关。”


    云尧点头认同,并补充:“只要与她无关,秘密就都无足轻重。”


    他俩的确适合一起打江山。


    不过提起打江山,我坏心眼了起来。


    “姐在哥去后,身边就没再添个排忧解闷的?”


    启明里乐了。


    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皮痒了的孩子,眼中敛着的光迅速一转,就想好了要怎么收拾。


    实话说,我有点怕。


    话又说回来——我已经死了耶,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能取我命。


    启明里脸一扭,跟云尧闲聊了起来:“胡庸你还能记起吗?”


    “记得,五大三粗,如碳黑。”


    “但他儿子长得不错。”启明里说,“举手投足,像你。”


    云尧眉头动了动,嘴唇似抿又似想笑……或许想骂?感觉快要被气笑了。


    “那是第十年,他儿子长起来了,来殿试,我看他拿笔姿势也像你,写字时撅嘴用力这个小习惯也像你,字也有几分相似,我就使劲盯着他看。”


    “好好的孩子,别给看坏了。”云尧道。


    启明里手指一抬,哈哈道:“这点不如你。”


    小年轻才十七八岁,考试被陛下盯了个全程,吓到了,强撑着答完了,回家同父亲描述了陛下对他的重视,一拍脑袋觉得许是自己文章做得好,还默了考试时写的文章,问父亲自己是不是要被重用了。


    胡庸迟钝,压根没把自己儿子跟云尧放一起想过。


    于是,胡庸神清气爽上班,见了老板,屁颠屁颠问老板,陛下是不是相中了他儿子?


    启明里说:“能用。另外我发现,你儿子跟云尧有些地方挺像的。”


    胡庸回家叫来儿子,端着那张脸左看右看,不像啊。


    儿子问他,像啥啊。


    胡庸就说,陛下说你像云尧。


    儿子也不解,又喜,说:“文章像?”


    胡庸一把撇开手,吹胡子道:“你可拉倒吧!像个屁!你想屁吃呢!”


    “那总不能是脸吧?”


    岂不是差得更远。


    胡庸说:“文章差一大截,所以,说不定是脸呢……”


    这把小年轻吓的,当晚就病了一场。


    后来病好上班面圣,发现陛下看他就跟看他爹一样,啥感情都没。


    启明里说:“听说他病了以后,别说,心里还真有点痒痒,想去看看。”


    她可太怀念云尧病气缠身时的模样。


    会心疼,但不耽误她馋这口。


    “结果小孩儿病好后上朝,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子。”


    她应该知道的。


    人生病后,面容憔悴,脸色也极差,很难好看。


    病愈后上朝的那个年轻人,又瘦又单薄,头发枯糙,脸黄中泛青,眼也黯淡无光。


    这天下,唯独她的云尧,意气风发时光彩照人,生病时姿容不改,周身绕着柔光。


    “你走后,他们都无趣。”启明里道,“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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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寞得很。绍知道,要是绍在这里,你问他,我最常跟他说的话,他肯定会说……”


    ——你看,你看,多好的景,多稀奇的事,多蠢的人啊……要是你父亲还在这里就好了。


    无人能懂那种寂寞。


    看到美景时,就想把目光从美景上撕扯下来,看向身边的人,寻找他眼里的同一片风景。


    听到稀奇事,心底哈哈大笑时,就想拍一拍身边人的衣袖,只需一眼,他也会与你同笑,笑同样的东西。


    被蠢人烦扰时,就想转过头去,小声与身边人抱怨,不必多说什么,只需要舌尖递出一个啧,他就会眯眼笑,与你配合着戏弄。


    我了然,不由想到了刚刚他俩的配合表演。


    “好久没这样过了。”启明里说,“原来我们死了也这般契合。”


    “早就说过。”云尧眼角红染,愉悦极了,“你我天作之合。”


    我适时问出下一个问题:“二位最快乐的时光是?”


    “成婚那两年。”启明里说。


    “有绍儿之后也挺快乐吧。”云尧说,“一直到有小尚……都挺好的。”


    启明里道:“有排序,成婚到绍出生那段日子,简直欢喜得要死。你那两年身体好,神采飞扬的,美到我现在想起,五脏六腑还是痛的。”


    我懂,快乐到极致时,五脏六腑是会幻痛的。


    “……舒服极了。”启明里目光飘远,吐出了危险之词,“好想再回到那段时光,带着你,再耍他们一遍,杀他们一遍。”


    云尧手指撑着下巴,皱眉思索着:“要是回到那个时候……这次就知道要先杀了你三哥,烧了所有粮草,再去奇袭图陆部。”


    “但知道结果再去玩,没意思。”启明里说,“还是胜负未定,偶尔靠赌一把定生死最为愉快。”


    “孩子就不要了。”云尧说,“要是我能病到生不出就好了。”


    启明里一愣,忽然笑得异常灿烂。


    我一边摇头磕,一边在平板上写注释。


    启明里骨子里恶劣淡漠。


    云尧也不遑多让。


    真不道德。


    也挺没良心的。


    但我,磕疯了。


    没办法,咱爱好广泛,掺了毒的糖也不是不能尝。


    何况……我在平板上移出那份CP名单,


    这俩恶人夫妇,是这份名单中,唯一的1V1夫妻了。


    后面再婚的,殉情的,搞死正宫要情人的都还在排队等着呢。


    咱们这里,毕竟是如假包换的阴司地狱嘛。


    都下地狱了,谁磕正常糖。


    当然是越荒唐越好,


    越狗血越甜,


    反正我死了,在场的大家也都不是人,这片子拍出来给鬼看,


    磕点阴间的,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