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最大的秘密
作品:《我在地府磕CP》 既然已经提到了孩子——
“所以孩子们还好吗?”云尧问。
不必我说什么了,我只需要替启明里捏把汗。
无他,这二位的孩子们,都不是省油的灯。长大后更是花样百出的作死,最后过早凋零。
不知道启明里会如何向云尧说这些。
“你想先问谁?”启明里语气轻松自然,甚至带着戏谑。
“……”云尧又叹了口气,他说,“阿尚,但你还是最后讲吧。”
“怕听见难受的?”启明里问。
云尧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忽然问她:“你活了多少年?”
“我?六十。”启明里撩了下衣摆,把腿放下,胳膊撑在了膝盖上,歪着头笑看着云尧。
启明里生命中,没有云尧的日子,已经远超有他的日子了。
云尧眼神渐渐散了,敛了语气,轻声问她:“绍儿如何?”
“你心里清楚,难堪大用。”启明里说,“早放弃了。”
我不敢补充,只盯着手中的平板看。
启绍从未被立储,他平庸平凡却又是个共情能力极其强的人,悲天悯人到最后,过早地耗干了自己。他以为自己身为长兄,应该肩挑大梁,可他也认识到,自己能力不足。
于是,谨小慎微又唯唯诺诺的长兄,很早就远离了政治舞台,连同他的后代,都不在皇储的考虑范围内。
然后,三十而亡,还不及他的父亲活得久。
云尧又问:“阿策呢?”
“莽得很。”启明里说,“十六的时候圈不住,就放他野去了。”
次子启策,脑瓜子似乎不太灵光,史书上并未详细写,我靠阴司命薄中的记载了解到了一些边角料。启明里所说的十六岁放他野去了,指的是圈了块地,让他离宫了。
“……是我的错。”云尧又愧疚上了。
启明里眼中尽是嬉笑:“有可能呢。”
我不明所以,紧急抬头插话:“我错过了什么?”
启明里道:“一些小事。有小策时,我正在收拾我那几个哥哥,孩子们都是他带的,绍还算好,能自己走,策离不了手,他要日日抱着。但他不是有旧伤嘛,累到了。”
启明里拍了拍肩膀,无奈道:“孩子抱多了,手臂麻了,脱力把孩子摔了。”
我大约能想到那个场景。
“那么启策智力……我是说,不聪明的很明显吗?”
“还行。”启明里说,“小时候学不进东西念不了书,白长一身使不完的劲。好在云尧去得早,不然看到他长大后的德行,怕是要气死。”
我说:“既然有力气,做个武将也……”
启明里和云尧一齐看向我,眼神仿佛看鬼。
诶,我本来就是鬼,忘了忘了。
我一怔,试探着问:“是哪里不对吗?”
“武将才是靠脑子的。”启明里这会儿的笑容,像极了笑傻子。
云尧在旁边点头。
我一脑门汗。
倒是我刻板印象了,害,都怪网文跟影视剧。武将塑造的都像莽夫,就跟打仗是街头混混瞎干架似的。
好在我这人机灵,一点就通,连忙对二位表示强烈认同。
脑子不好,做不了武将。
武将可是指挥官战略决策者,最依赖头脑。
我又低头看了眼平板里,这个不灵光的次子资料。
年幼时脾气就不太好,进入青春期后更是炮仗,脾气阴晴不定。
年纪轻轻就酗酒,靠酒精麻痹镇痛,最后饮酒过量,二十一就没了。
不过,他因为早早地就婚配了,还耽于声色,儿女挺多。
傻是傻,孩子没少生,六个。
我这边还在看着,那边夫妻俩又开始对账了。
云尧问:“阿尚呢?”
启尚,启明里和云尧唯一的女儿——不算那个未出世孩子的话。
云尧去世时,启尚才五岁。
这个女儿,史书记载用词是,呃,戾。
至于我平板里的资料用词,就更客观直接一些。
调皮,任性,无法无天,空有野心,贪嗔痴都占了。
所谓调皮任性,说的应该是她小时候。
云尧恰巧提起:“真怀念啊……阿尚趴在我头顶上,扼住我咽喉,咬破我额头……”
喏,调皮。
至于无法无天,空有野心。这就不得不提,她自认为两位哥哥一个平庸一个疯傻,储君之位自然落在她手上。
不料启明里也看不中她。
启尚自顾自地玩小聪明,自顾自的弄权,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相当于,她赖在政治舞台上不下场,但身无长技,自以为跳得很热闹,实则像极了发疯唱戏。
而贪嗔痴。
喜欢的东西就要占有,并且要更多。达不到目的就闹情绪,总以为自己是对的。痴迷得不到的人,痴迷到没有自我。
最后,死在了二十九岁。
尽管活的没大哥年岁长,但她死在了大哥的后面。
所以,启尚离开前,也还在做江山帝位的美梦。
这位公主成婚也早,生了两个。
一个是正经的婚生子,叫文威。
另一个名启临,生在王宫,由启明里养大。
“阿尚像你得多。”云尧对女儿的印象,还停留在稚气未脱的幼儿时期。
启明里不屑地笑了一声。
看起来,她真的对自己的孩子们很失望。
云尧应该读懂了她的笑声,问她:“阿尚长寿吗?”
启明里垂眸,好半晌,才说:“都还不如你。”
云尧早有准备,可还是被她的话震到了,好久好久,才失落道:“真没想到啊……”
又过了好久,他应该是哭了。
启明里起身,揽住了他的双肩,轻轻拍着,“早该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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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启明里是个人物。
养大了孩子们,然后冷眼看着孩子们为权力发疯,为权力怅然,为权力寂寞,再一个个凋零早逝。
我得说点什么驱散一下沉重的气氛,但我又实在不是专业的,我只会磕CP。
我想了想,对启明里说:“姐生这么多,辛苦了,挺伤身体的。”
加上未出世就失去的那个,启明里算是生育了四次。
没想到姐很诧异,跟我说:“生着还行吧,养着比较头疼。”
她一下又一下撸着云尧的头发,跟我炫耀道:“我刚生完阿尚,就得去收拾我爹的部下。尧儿是知道的,我让那个怂蛋先跑五百步,仍然能一箭射穿他头颅。”
云尧点头,告诉我,是真的。
甚至她搭弓时,还在扭头跟他说笑。
我稍微一想那个画面,就心旷神怡了——姐真是战神。
“姐,刚听你叫哥尧儿,平时都这么叫的吗?”我适时端糖盒等他俩撒糖给我。
启明里神采飞扬,报菜名似的:“尧儿,云哥,尧哥,小哥,心肝儿,美人,大美人,妹妹,没良心的,捂不热的……”
挺不正经的还,尤其那句妹妹。
“那哥呢?”我笑眯眯问。
“启明里。”云尧顿了一顿,一口气道:“混蛋,傻子,逞能鬼,四妹……四姐。”
你俩还挺混乱。
然后二人忘我大笑。
“不错,就这样。”启明里发话,“再聊点开心的。”
“我想聊点刺激的。”我说。
我可真是个职场叛逆青年,看懂老板脸色,但依然坚持自我,煽风点火。
“二位有什么打死也不能跟对方说的秘密吗,现在死了,可以说给对方了。”我非常开心,我死到现在,就是为了听这个!
二位各自回忆。
但看回忆时间……秘密不少啊!
这之后,启明里冲着云尧扬了扬下巴,挑逗似的:“你先。”
云尧微笑,突然转向我,春风和煦,问我:“说出的话,能鉴真伪吗?”
虽然并不能,但我表示:“能的,阴司无所不知。”
“你先吧。”云尧说,“我不信你说的能有我的秘密精彩。你那点秘密,我没有不知道的。”
“……你肯定不知道。”启明里的手游到了云尧衣带方向,寻空隙进去后又往后腰滑去,我火辣辣地死盯着,坚决不“非礼勿视”。
“你有次病昏了,我在你腰后纹了朵牡丹,你到死都不知道。”她说,“太勾人了,我做过最值的事。”
云尧一怔,大怒:“我说你总摸我腰做什么,混蛋!”
“该你了。”启明里说。
沉默了会儿,云尧说:“我死后……其实,跟了你三年。我能看到你,每一天,每一刻。”
“……”启明里收回手,转头问我看向我,语气稍有的不稳。
“是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