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诸葛氏终将崛起,幼麟拜卧龙为师

作品:《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却说孙权与诸大臣商议,打算向刘备称臣。


    但这里的称臣,并非是孙权要举国向刘备投降了。


    而是孙权单纯觉得夷州本土太过贫弱,如果没有中土的物资供应。


    还是很难发展起来的。


    所以孙权向刘备称臣的目的,其实希望能够跟神州通商,得到大陆的补给。


    至于称臣纳贡,忍受“屈辱”这种区区小事对孙权来说不算什么。


    毕竟历史上的孙权,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魏吴王”。


    称个臣算什么?


    只要夷州还本有自治权,将来发展起来了,再反攻中土也不见得是难事。


    商议既定,孙权当即筹备了些礼物。


    再次遣人出海,前往吴国面见吴王刘永。


    希望通过刘永,与刘备达成和解。


    允许孙权以“藩王”身份,向汉朝称臣纳贡。


    孙权对此事的成功,还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


    一方面是因为刘备仁厚,不至于那么绝情。


    另一方面,天朝向来是以万邦来朝为荣。


    如果对一个海外小岛国的进贡,拒之门外的话,会显得天子格局非常小。


    这事儿无论是放在当事人眼里,还是后世者眼里都是注定要被耻笑的。


    所以孙权对此事颇有信心。


    夷州海港帆樯如林,浪涛拍岸。


    孙权立于码头,目送使船扬帆启程。


    船上载着呈递刘备的降表,以及献给大汉的贡礼——


    夷州特产的珍珠十斛、珊瑚五树、沉香木百斤。


    “此去建业,风波难测。”


    吕范在孙权身后轻声道。


    孙权目光深远:


    “刘永既示善意,当不会为难使者。”


    “若能得通神州,东安与夷州便有了依托。”


    然而他们不知,此时的吴王刘永,心中早已另有盘算。


    使船航经半月,终抵建业港口。


    吴王宫阙巍峨,比之东安的简朴别宫,真有云泥之别。


    刘永坐于偏殿,身着赤绶王服,面方额阔。


    眉宇间藏着几分与其年纪不相称的深沉。


    他仔细听着夷州使者的陈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


    “东海公愿向大汉天子称臣纳贡,永结盟好?”


    刘永缓缓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使者伏地:


    “……确是如此。”


    “我主愿去王位。避吴王之讳。”


    “听凭汉天子赐封。”


    刘永面露笑意,令左右取来锦帛笔墨。


    当场挥毫书写一函,交与使者。


    “汝且回东安,将此信交与东海公。”


    “至于降表……”


    刘永略作沉吟,“容本王细阅后,自当转呈洛阳。”


    使者退下后,刘永独自步入后园。


    园中花开正盛,他却无心观赏。


    他取出孙权的降表,反复展读。


    表中言辞恳切,愿岁贡粮秣战船,只求保全宗庙。


    然而刘永眉头紧皱,心中却另有所图。


    他想起弟弟越王刘理,封地就在自己后方。


    父皇刘备对刘理偏爱有加,更别提他还有一个首相岳丈了。


    长此下去,他刘永必将受制于人。


    自己虽为吴王,却处处受制,若有一日兄弟阋墙……


    自己落在这个弟弟手里,那还有活路吗?


    “东方强援……”


    刘永喃喃自语,眼中闪过锐利光芒。


    次日,他再次召见东夷使者。


    “仲谋诚意,吾已知之。”


    “然当今之势,非比寻常。”


    刘永缓缓道,“父皇年事已高,朝中事务多由陈相处置。”


    “此表若直达洛阳,恐被朝臣议论,反误大事。”


    夷使神色微变:


    “殿下之意是?”


    刘永直视对方:


    “吾可代仲谋周旋,然需仲谋先示诚意。”


    他停顿片刻,看向使者,饶有兴致道:


    “吾可私封仲谋为东夷王,许两国互通贸易,水师互不侵犯。”


    “待时机成熟,再表奏朝廷,正式册封。”


    夷使闻言愕然:


    “这……私下授受,恐不合礼制。”


    嗯?


    刘永冷笑一声: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孙仲谋若真有心归附,何在乎虚名?”


    “东夷王虽非朝廷正式册封,然有吾印信为凭,东夷可保无虞。”


    “否则我大汉水师何止百万,只要一声令下。”


    “顷刻之间,便能荡平夷州。”


    “到时候,莫说是你,便是汝主孙仲谋,皆齑粉矣。”


    这……


    夷使无言以对。


    夷州虽得到了孙权带来的种子、农具,以及相对先进的生产技术。


    但毕竟才刚刚起步,跟新生的神州相比,国力差之甚远。


    见夷州使者仍在犹豫,刘永又道:


    “汝主新败,需休养生息。”


    “吾开放贸易,夷州物产可直入中土,岂不胜过岁岁纳贡?”


    使者沉思良久,终于躬身:


    “殿下思虑周全,外臣即返禀报吾主。”


    三日后,


    夷使携刘永密函及东夷王印绶登船返航。


    临行前,刘永亲自相送。


    “望仲谋勿负吾今日之情。”刘永意味深长地说。


    使者郑重行礼:


    “吾主必感殿下厚谊。”


    “东夷与吴王,永为唇齿。”


    望着远去的帆影,刘永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心腹主簿忧心忡忡地近前:


    “殿下私授王号,若朝廷知晓……”


    “后果不堪设想呐。”


    刘永目光深邃:


    “朝廷?父皇心中只有越王,何曾真正在意过我?”


    他转身望向西方,“刘理在吾身后,如芒在背。”


    “今得孙权为援,他日若有不测,吾亦有退路。”


    “可孙权此人反复无常,恐不可轻信。”


    呵呵……


    刘永轻笑一声,冷声道:


    “权者,互利耳。”


    “今吾予他名分贸易,他供吾退路援兵。”


    “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夷州宫殿内,海风透过雕花木窗,带来咸湿的气息。


    孙权端坐案前,仔细听着使者的禀报。


    “哦?刘永竟私授王号?”


    孙权捋须沉吟,眼中闪过讶异之色。


    “这小子,看来野心也不小啊。”


    吕范侍立一旁,闻言轻笑:


    “主公,刘永私授封号,正显其心怀异志。”


    “我等所求,不过与神州通商贸易,获取中土物产。”


    “是否刘备册封,有何要紧?”


    “借此机会,我等反可握住刘永把柄,将来必有用处。”


    孙权大喜,抚掌笑道:


    “子衡此言甚善!”


    “刘永既敢私相授受,他日若有事,必不敢声张。”


    “这东夷王的封号,孤接了!”


    半月后,


    三艘东夷商船抵达吴地港口,满载琉璃、珍珠等海外奇珍。


    同时抵达的,还有孙权特使张温,携正式国书与刘永签订通商条约。


    吴王府内,丝竹声声,盛宴正酣。


    刘永与张温举杯对饮,相谈甚欢。


    “东夷王嘱外臣转达:”


    “东夷与吴王,永为唇齿,不相背弃。”


    张温举杯道。


    刘永大笑:


    “善!自今日起,吴地与江东商船往来无禁,互利共赢。”


    正当宴饮方酣时,忽闻门外侍从通报:


    “国相诸葛瑾求见。”


    刘永眉头微皱,随即恢复如常:


    “请国相入席。”


    诸葛瑾步入宴厅,见满座吴官与夷州使者把酒言欢,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宴罢,诸葛瑾求见刘永于书房。


    “殿下与孙权通商,为何不先奏朝廷?”


    诸葛瑾直言相谏,“孙权虽败,然狼子野心未泯。”


    “与之往来,恐养虎为患。”


    刘永不屑道:


    “……国相多虑了。”


    “对外开放贸易,允许海外诸国通商,这是朝廷授予本王的特权。”


    “即便是李相爷也是鼓励对外开放,顾虑海外夷国来中土贸易的。”


    “本王当然有此便宜行事之权。”


    “何况与东夷通商,可增国库收入。”


    “惠及百姓之事,何乐而不为?”


    诸葛瑾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劝道:


    “孙权情况特殊,昔为仇敌,今虽称臣,其心难测。”


    “殿下至少应当通禀朝廷,看朝廷作何打算。”


    “然后方可与之通商。”


    “否则以神州之富,使铁器、精盐、木材流入夷州。”


    “保不齐孙氏将来卷土重来。”


    说到这里,刘永终于忍无可忍,勃然作色道:


    “国相!本王好歹也是诸侯王。”


    “若连此等小事都不能自行决断,未免太过窝囊!”


    “难道事事都要请示洛阳,看朝廷脸色不成?”


    “那本王到底是诸侯王王,还是一州刺史?”


    “殿下!”


    诸葛瑾跪地恳求,“非是臣要束缚殿下,实乃此事关乎国策。”


    “孙权狡诈,若借此机会渗透我朝,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永拂袖转身:


    “国相不必多言!本王心意已决。”


    “与东夷通商,利大于弊。”


    “若朝廷怪罪,本王一力承担!”


    诸葛瑾抬头,见刘永背影决绝,知再劝无益,只得长叹一声:


    “臣只望殿下勿忘陛下托付之重,好自为之。”


    待诸葛瑾退去,刘永才缓缓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何尝不知与孙权往来风险?


    然想到刘理在后方虎视眈眈,父皇偏爱幼子,他不得不早做准备。


    “诸葛瑾啊诸葛瑾,你只知忠君爱国。”


    “却不知帝王家事,从来残酷。”


    刘永喃喃自语,手中摩挲着孙权送来的东夷玉佩。


    次日,


    刘永特意召见张温,厚赠金银绢帛,并私下交代:


    “归告东夷王,本王诚意天地可鉴。”


    “但愿他日若需相助,勿忘今日之约。”


    张温心领神会:


    “殿下放心,外臣定将殿下美意带到。”


    “东夷王必不负约。”


    望着张温远去的船队,刘永站在海岸边,任海风吹动衣袍。


    他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


    但为了不被弟弟所制,他别无选择。


    海天一色,茫茫无边。


    正如未来局势,变幻莫测。


    而刘永的野心,已然如出鞘之剑,再难收回。


    是夜,


    吴国相府内,烛火摇曳。


    诸葛瑾独坐案前,眉宇深锁。


    吴王刘永孙权加强来两岸沟通。


    他深知此事一旦败露,不仅吴王将遭大祸,自己身为国相亦难逃干系。


    思及此,他提笔濡墨。


    给还在越国担任骑都尉的儿子诸葛恪写了一封密信。


    信中尽述吴王私通东吴之事。


    诸葛瑾担心将来祸及家族,


    尤其是自己的弟弟,未来极有可能接班陈登担任第三任内阁首相的诸葛亮。


    他现在可是在关中领兵,熬资历,攒军功。


    一旦他们家族在江南出了问题,留下政治污点。


    那么将来肯定会影响诸葛亮的仕途,毕竟政审就很难过。


    而诸葛亮又是最有希望壮大诸葛家族,实现诸葛家族伟大复兴的人。


    所以诸葛瑾必须想办法给自己,给自己的弟弟留条后路。


    当然,举报给朝廷是不可能的。


    那等于是自己暴自己的雷。


    还是写信给儿子吧。


    越国都城,诸葛恪接到家书。


    展开阅览,是一封【密函】


    写着“诸葛瑾致子恪亲启”。


    诸葛恪展开览阅,只见其书略曰:


    “恪儿如晤:”


    “父夜观星象,见紫微晦暗,客星犯斗牛之分,心甚忧之。”


    “近观朝中异动,不得不密书相告。”


    “吴王潜通夷州,以海舶三十艘载丝帛盐铁,易珠玑犀象于孙权。”


    “更私铸东夷王金印,使太常张祎斋节往赐。”


    “此事竟瞒朝廷,截留贡赋以为资用。”


    “为父屡谏曰:‘昔公孙述僭号于蜀,光武震怒而讨之,今私封亡国之君,岂非授柄于洛阳’。”


    “王竟斥曰:‘江东事当自决,何须北廷置喙!’”


    “家中二叔在关中领兵,三叔诸葛诞在朝中为郎,我族枝叶遍及全国。”


    “倘吴王事败,必祸及诸葛氏。”


    “昔审配族灭于邺城,荀彧绝嗣于成都,皆因牵涉宗室之争。”


    “吾已密遣家僮十二人至荆州别业,藏金帛于夹壁,置舟楫于云梦泽。”


    “尔在越国为骑都尉,当阴结善缘,勿显与吴亲。”


    “可多与交趾士燮往来,彼统摄岭南,朝廷亦忌惮三分。”


    “若事急,可托言巡边,循漓水入苍梧。”


    “家中《孙子兵法》第十三卷内,藏有东海诸岛海图。”


    “其间有田可耕,有港可泊。”


    “临书涕零,惟愿天佑诸葛。”


    “慎之密之,阅即焚之。”


    “父瑾字。”


    诸葛恪览毕,大惊失色。


    他在房中踱步良久,终决定寻好友散骑侍郎陈泰商议。


    “……玄伯,此事关重大。”


    “该如何是好?”


    诸葛恪将密信示于陈泰,忧心忡忡。


    陈泰阅信后,面色凝重:


    “元逊,此事非同小可。”


    “依我之见,当立即禀报越王殿下。”


    诸葛恪犹豫道:


    “吾父尚在吴国为相,越王与吴王素来不睦。”


    “若殿下借此发难,恐殃及家父。”


    陈泰正色道:


    “越王殿下品性,你我最是清楚。”


    “殿下虽与吴王不睦,却非落井下石之人。”


    “若待事发被动,不如主动禀明,或可保全令尊。”


    二人相视良久,诸葛恪终下决心:


    “也罢,便依玄伯之言。”


    越王府中,刘理正在批阅奏章。


    见二人求见,便放下笔毫:


    “元逊、玄伯此时来访,所为何事?”


    诸葛恪跪地呈上密信:


    “臣得家书,事关重大。”


    “不敢隐瞒,特来禀报殿下。”


    刘理展信细读,面色渐沉。


    良久,他轻叹一声:


    “王兄此举,实是糊涂。”


    随即对二人道:


    “此信暂存本王处,你等勿要声张,就当不知此事。”


    诸葛恪担忧道:


    “殿下,家父他……”


    刘理抬手止住他的话:


    “诸葛相国忠心为国,本王深知。”


    “此事本王自有计较,必不使相国受牵连。”


    他顿了顿,又道:


    “元逊孝心可嘉,然此事关乎国体,切记保密。”


    二人叩首应诺。


    待他们退下,刘理独坐殿中。


    再次展读密信,眼神复杂。


    “王兄啊王兄,你与东吴私通,岂非养虎为患?”


    他喃喃自语,手指轻叩案几。


    “然若此时揭发,必致兄弟阋墙,有损国本……”


    “父皇若是得知,恐对你我都不好。”


    刘理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这位老爹,是一个非常重视兄弟情的人。


    如果自己举报二哥,虽然是出于公义。


    但难免也会落得个落井下石,中伤兄弟之名。


    父皇大人,肯定不希望看到这个。


    沉思良久,刘理将密信收入暗格,唤来心腹侍卫:


    “暗中留意吴国往来商船,但有异动,立即来报。”


    侍卫领命而去。


    刘理望向窗外,暮色渐浓。


    他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而他的王兄,正在一步步走向危险的深渊。


    与此同时,诸葛恪回到府中,心中仍忐忑不安。


    陈泰劝慰道:


    “越王既已承诺,必会周全。”


    “当下之急,是写信告知相国,凡事谨慎。”


    “勿再参与吴王与东夷之事。”


    诸葛恪长叹一声:


    “也只能如此了,但愿父亲能明白我的苦心。”


    ……


    话分两头,


    洛阳宫中,刘备端坐皇位,面带欣慰之色。


    殿下,姜维风尘仆仆,刚自徐州返朝。


    “伯约此行,肃清徐扬贪腐,整饬吏治。”


    “百姓称颂,朕心甚慰。”


    刘备抚须笑道,“不愧是我朝开科第一位状元郎。”


    姜维躬身行礼:


    “陛下过誉。”


    “此乃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刘备转向一旁的李翊:


    “子玉啊,伯约是你一手提拔,果然慧眼识人。”


    李翊谦逊回礼:


    “陛下,臣不过引路而已。”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伯约天资聪颖,更兼勤勉踏实,方有今日成就。”


    刘备颔首,忽对姜维道:


    “伯约,如今诸葛孔明正在关中督军,防御曹魏。”


    “朕欲遣你前往相助,你可愿意?”


    姜维心知这是刘备特意给他积累军功的机会,当即单膝跪地:


    “臣愿往!必当竭尽全力,辅佐都督,不负陛下厚望。”


    “善!”


    刘备龙颜大悦,“既如此,朕即封你为护军。”


    “明日便启程前往关中。”


    “臣领旨!”


    姜维再拜而出。


    待姜维离去,刘备忍不住发出一阵感慨。


    这种踏实肯干的年轻人,刘备是相当喜欢的。


    刘备为什么不喜欢马谡?


    其实历史刘备是给过马谡机会的。


    那就是刘备曾派遣马谡去当时的南中平叛。


    结果马谡各种推三阻四,不愿意去。


    因为马谡觉得,像他这种天才,去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去那里,绝对会耽误自己的才华和青春。


    反观留在荆州呢?


    有诸葛爹宠着,器重着,荆州风土还宜人。


    那是前途无量呐。


    因为这件事儿,让刘备对马谡十分失望。


    觉得这个年轻人一点儿也不踏实。


    所以才说他言过其实,不可大用。


    而南中的叛乱是被谁平定的呢?


    是李严。


    当时李严主动申请前去平叛,而且很快就平定了,完成的相当好。


    这你便知道,刘备为什么会把李严当诸葛亮接班人培养了。


    甚至让他成为唯二的托孤重臣。


    当然,只可惜李严最后权力熏心。


    辜负了刘备与诸葛亮对他的殷切期望。


    “……姜维此子,沉稳干练。”


    “不骄不躁,确是难得之才。”


    刘备对李翊感叹道。


    李翊微笑:


    “……陛下圣鉴。”


    “伯约虽年少,却有一份与其年纪不符的老成持重。”


    “更难得的是心怀天下,实为国之栋梁。”


    刘备目光深远:


    “让他在前线历练一番,积累军功,学习用兵之道。”


    “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国家顶梁之柱。”


    随即轻叹一声,“如今朝中,正需这般年轻有为的才俊啊。”


    李翊若有所思:


    “……陛下用心良苦。”


    “只是关中战事紧张,曹魏虎视眈眈,伯约此去……”


    刘备摆手笑道:


    “有孔明在,朕放心。”


    “况且伯约虽缺战阵经验,然其聪慧过人,必能很快适应。”


    说着起身走向窗前。


    “我大汉江山,终究要交到这些年轻人手中啊。”


    夕阳余晖洒入殿中,将刘备的身影拉得很长。


    李翊静静立于一旁,心中明白,陛下这是在为未来布局了。


    次日清晨,


    姜维披甲执锐,率一队精骑出洛阳西门,直奔关中而去。


    城楼上,刘备与李翊并肩而立,目送队伍远去。


    “子玉,你说伯约此去,可能担起将来重任?”


    刘备忽然问道。


    李翊躬身回答:


    “陛下,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伯约乃璞玉,经战场磨炼,必成大器。”


    刘备微笑点头。


    目光仍追随着远去的尘烟,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汉未来的希望。


    ……


    关中大地,春寒料峭。


    姜维风尘仆仆赶至诸葛亮大营,但见旌旗招展,军容整肃。


    不由暗赞这位都督治军之严。


    诸葛亮闻姜维至,亲自出迎。


    二人相见,一番寒暄后,诸葛亮即考较起军国大事来。


    “伯约以为,当今之势,当以何为先?”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如炬。


    姜维略一思索,朗声答道:


    “维观关中之地,沃野千里。”


    “然经多年战乱,民生凋敝。”


    “欲图西蜀,当先固根本。”


    “粮草为军中命脉,宜大兴屯田,积蓄粮秣。”


    诸葛亮眼中闪过赞许之色:


    “善!此正合吾意。”


    随即叹道:


    “只可惜军中乏人,屯田之事进展缓慢。”


    姜维拱手道:


    “维虽不才,但长在天水,熟悉关中地形。”


    “若都督不弃,愿为都督分忧。”


    诸葛亮大喜:


    “吾得伯约,如鱼得水矣!”


    即征辟姜维为仓曹掾,主管屯田事宜。


    次日,诸葛亮亲自与姜维巡视关中之地。


    但见田野荒芜,百姓面有菜色。


    姜维不禁蹙眉:


    “民生如此,何以养军?”


    诸葛亮便问:


    “此吾心腹之患也,伯约可有良策?”


    姜维沉吟片刻:


    “维观此地水利失修,当先整修渠堰,引渭水灌溉。”


    “再分兵屯田,且耕且守。”


    “另可招募流民,授田免税,三年之后始征赋税。”


    诸葛亮拊掌称善:


    “伯约果然大才!”


    即命姜维全权负责屯田事宜。


    于是姜维日夜操劳,先督军民修渠筑堰。


    时值春旱,姜维亲临工地,与士卒同甘共苦。


    不过月余,整修渠堰百里,引水灌田。


    “都督请看,”


    姜维指着一片新垦的田地,“此乃新开军屯,士卒轮番耕作。”


    “既不误操练,又可产粮自给。”


    诸葛亮颔首微笑:


    “伯约安排甚妥。”


    在姜维来之前,诸葛亮就已经在关中打好了屯田基础。


    得了姜维为助力,诸葛亮更加得心应手,能够腾出很多精力与时间出来。


    未过多久,


    关中便已是田野阡陌纵横,仓廪充实。


    丝绸之路商队往来不绝,市集繁荣。


    一日,诸葛亮与姜维登高望远。


    但见关中大地麦浪翻滚,商旅络绎。


    “伯约且看,”


    诸葛亮羽扇指处,“昔日荒芜之地,今成沃野千里。”


    “此皆汝之功也!”


    姜维躬身道:


    “此乃都督运筹之功,维不过奉命行事。”


    诸葛亮摇头笑道:


    “不必过谦。”


    “今关中已能自给自足,不需朝廷大量援助。”


    “此乃伐魏之基也!”


    正说间,费祎来报:


    “都督,最新粮秣统计,关中存粮已足支两年之用!”


    诸葛亮大喜:


    “善!如此一来,吾伐魏再无后顾之忧矣。”


    夜幕降临,


    姜独立田间,望满天星斗,心潮澎湃。


    “伯约好雅兴。”


    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


    姜维急忙转身,见诸葛亮披着月色而来,慌忙行礼:


    “大都督……”


    诸葛亮摆手笑道:


    “私下相见,不必称职务。”


    姜维遂改口道:


    “先生也来观星?”


    诸葛亮仰首望天,羽扇轻摇: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伯约可知,紫微垣中,帝星晦暗,将星却明?”


    姜维凝神细观,果然见帝星光芒微弱,而旁有将星耀目。


    不禁叹道:


    “天象示警,莫非中原有变?”


    诸葛亮颔首:


    “天象如此,人事亦然。”


    他转头注视姜维,目光深邃:


    “吾弱冠出仕,历尽沉浮。”


    “见伯约,如见少年时的自己。”


    姜维躬身道:


    “维岂敢与先生相比。”


    诸葛亮轻叹:


    “自马谡之事后,吾再未收徒。”


    “然这些时日观察,伯约才德兼备,心系苍生……”


    他顿了顿,郑重问道:


    “不知可愿拜吾为师?”


    姜维闻言大喜,当即整衣跪拜:


    “先生大才,维仰慕久矣!”


    “今蒙垂青,敢不从命?”


    言毕,即行三叩九拜之礼。


    诸葛亮含笑受礼,扶起姜维:


    “既入我门,当知师训:”


    “为将者,当以天下苍生为念,不以私利为先。”


    “弟子谨记师训!”


    诸葛亮自袖中取出两卷帛书:


    “此乃吾毕生心血,《兵法二十四篇》与《八卦阵图》。”


    “今传于汝,望善加研习。”


    姜维双手接过,只觉重如千钧。


    展开一看,但见兵法篇中尽是诸葛亮亲笔所注的战阵要诀。


    阵图篇中详细绘制了八阵变化之妙。


    “师父,这八卦阵图……”


    诸葛亮羽扇指图:


    “此阵按八卦方位布置,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循环变化。”


    “昔日在陈仓与司马懿交兵,正是用此阵大破之。”


    姜维细细观摩,只觉奥妙无穷:


    “弟子愚钝,恐难领会其中精要。”


    诸葛亮笑道:


    “吾当初创此阵时,亦历经三载方成。”


    “汝可先学休、生、伤三门变化,循序渐进。”


    于是师徒二人席地而坐,诸葛亮亲自指点:


    “看这生门,看似绝路,实则暗藏生机。”


    “用兵之道,不在逞强,而在造势。”


    夜渐深沉,星河渐淡。


    诸葛亮讲解精微处,姜维如醍醐灌顶。


    往日许多疑难豁然开朗。


    “用兵如医病,须知表里虚实。”


    “治国如烹鲜,须知火候分寸。”


    诸葛亮谆谆教导,“汝他日若掌大军,切记:”


    “善战者不怒,善胜者不争。”


    姜维恭敬应诺:


    “弟子定当谨遵师教,以天下苍生为念。”


    东方既白,诸葛亮起身:


    “……今日便到此。”


    “来日方长,吾当细细传授。”


    姜维捧着两卷兵书,望着诸葛亮离去的背影,心中澎湃。


    他知道,从今往后。


    自己肩负的不仅是师父的期望,更是天下苍生的希望。


    而诸葛亮走在晨光中,嘴角含笑。


    他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毕生所学的传人。


    大汉江山,后继有人了。


    自此,


    每逢夜深人静,师徒二人便研讨兵法,推演阵图。


    姜维进步神速,不仅精通八卦变化,更能举一反三,提出新见。


    诸葛亮常欣慰道: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吾道不孤矣!”


    乱世之中,才俊辈出。


    而真正的智者,不仅要通晓兵法,更要懂得人心的莫测。


    师徒二人的路还长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