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太可怕了

作品:《被菜鸟讼师坑进大牢后

    乐言瞪大眼睛,含着纸团含糊不清地哼叫。


    她说,杨羡文你个王八蛋从哪学的跟踪老娘。


    杨羡文听不明白,还以为她被噎得难受,左手把着她的下巴,右手往她嘴里抠。


    “没事没事,吐出来就好,来,啊——”


    可惜,张嘴没有吐出半点东西,还倒灌了两杯水进去。


    “好点没?”杨羡文凑过去看。乐言不说话,一味别开脑袋躲他。


    杨羡文追到右面:“为什么吃纸呢?你是饿得慌么?”


    他又踱回左面:“乐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郎中说你肝火旺,是不是云娘的事让你头疼?”


    “吃纸会好受些么?可我上回拿书问你想不想吃,你也不吃,怎么就爱吃信呢?哦,哦——”他后知后觉,“乐言,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写信给堂哥?”


    乐言终于横过脑袋直视他:“不然呢?”


    “为什么?”


    “你别管。”她又气鼓鼓别开。


    杨羡文:“可云娘这件事总归要找办法解决。乐言,你别担心,堂哥人很好的,而且你不用出面,我来就好,我们…”


    听见这两个字,乐言似火烧屁股,跳起来冲他吼道:“你少我们我们的,我跟你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杨羡文皱眉:“什么一不一类人?你不会还在想乞丐的事吧?乐言,出身是决定不了的,我一点都不在乎,只要我们互相喜欢,这就足够了。”


    乐言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恨得咬牙切齿:“你能不能有点脾气?”


    “我告诉你,我才不管梅明德见不见你开不开堂,我要杀他,我要杀他你听见了吗?!我早就告诉你了我要杀人!我让你滚你为什么不滚?我让你别来找我你为什么还来找我?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不是玩笑话吗?”


    “谁跟你开玩笑?”


    屋内短暂安静下来,乐言见他瞳孔颤动一脸无措的样子,趁热打铁伸手往门一指:“赶紧滚蛋!”


    说完,她意识到这是他家,于是推了窗子往外爬:“你再跟过来我剁了你。”


    脸探出去二尺远,腰却被人环住截进屋。杨羡文关了窗,神色凝重地道:“乐言,你不要滚蛋,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想跟你谈!”乐言吱哇乱叫,“烦死了!你就会耽误我!”


    杨羡文握住她的手:“我们去京城报官,他做错了事自会受惩罚。”


    “你放开我!”乐言甩开他,“他是个官,他能受什么惩罚?我想他死!你当年前谁把我们抓起来的?不是他是谁?你还给贼递诉状,你个蠢驴,蠢透了!”


    蠢驴舔舔唇:“但是杀人…杀人…”


    乐言:“杀人怎么了?你当我没杀过?你以为宋思礼怎么死的?”


    杨羡文脸色煞白:“你杀的?”


    乐言胸口一紧:“是不是我杀的重要吗?反正和我有关,反正是我让他死的!”


    杨羡文脸色再白一度,他肩头耸了耸,像是要吐,连忙抬手捂嘴。


    乐言心口一阵刺痛,她拍案喊道:“你看见没有!”


    “你看见没有?”她又说了一遍,“他死了,你恶心想吐,我却觉得无比畅快,我们是一类人吗?啊?你还能说出‘你一点也不在乎’这种话吗?”


    杨羡文摇摇头,像是想说些什么,却被胃里的翻涌给拽了回去,只能一边捂嘴一边冲着乐言摆手。


    “不能是不是?”乐言急喘道,“你看见没?我们观念完全不同。你遇事只想报官,我却恨不得直接拿刀砍。”


    “凭什么?”她质问到,“凭什么他无缘无故打我一巴掌我还要忍痛去找衙门?他都不按公道来凭什么我要按公道还他?就该剁了他一双手去!谁叫他先犯贱的!”


    “泪汪汪地找青天大老爷做什么?要旁人夸你不吵不闹明事理?得了名声有屁用?难道脸就不疼了吗心里就不难受了吗?”


    “好了,一刀两断,就此散伙!”乐言重新推开窗,准备翻出去时脚踝被人握住,她狠心不回头看,咬着牙往里踹了一脚,“别扒拉,不许再来找我!”


    踹完,窗一合,风都萧瑟许多。乐言猛吸鼻子,嘴上不停咒骂着“死秀才”。


    就该这样,她想,早就该断了,留他在身边,性子都染得犹豫,实在太耽误事。


    干净利落断了,乐言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冷风抽得心里阵阵泛酸,她病急乱投医,扑进街边卖甜食糕点的摊子搜刮。捧着满怀糕点边走边吃,发觉只有最开始那块糕点好吃,剩下的恨不得把她嗓子给齁哑。乐言又冷又气,跑回去预备大闹一场,可摊贩早已溜之大吉。


    再也没有比这更憋屈的了。


    乐言怨气冲顶,挂着张野鬼般的臭脸游荡到半夜才归家。


    甜食还在怀里,她的心却还是酸的。


    再也没有比这更气人的了!


    屋里黑漆漆的,她没点灯,进屋先把那包糕点扔到桌上。但似乎准头不是很好,糕点越过木桌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蜡烛一亮,她眼睛也跟着发酸,转身险些吓到去世。


    杨羡文倚着床沿坐在地上,两只眼睛跟着蜡烛一同亮起,勾勒出发红的眼眶。


    “你一声不吭坐在这里干什么?你要吓死我!我不是让你别来找我了?你找死啊又跟过来!”


    杨羡文嘴角向下,委屈地道:“我没有跟着你,我是在等你。”


    从来都是这样,他不知道乐言会跑去哪里,更不知道能在哪里找到乐言,他只能等,等她出现。


    乐言:“你少在这里死抠字眼!”


    “好,我不抠了。”杨羡文慢腾腾起身,“你吃饭了吗?”


    他这话带着些许鼻音,不知道是哭过还是风吹的。


    “给你买了烤鸡、卤煮,还有馄饨,你要不要吃一点?”他强装镇定拆开桌上的烤鸡,“凉透了,我去给你热。”


    乐言抓住他:“吃的留下,人可以滚了。”


    杨羡文一瞬冒泪,瘪下嘴望她:“乐言…”


    看见他的眼泪,乐言心里一抽,嘴上却仍强硬地道:“我早告诉过你了,被我踹了不许哭不许闹,你一点都没做到。”


    他哭得更伤心,词儿都连不上,抽着气往外蹦:“乐言…你…呜呜,你真嗯…不要我了吗?”


    乐言被他哭得心软,连带着姿态都放软不少,软到扬起下巴:“我想睡你了自会半夜把你迷晕,等你哪天醒来发现□□是湿的,你就知道我来过。”


    杨羡文瞠目结舌,两行泪滑至腮边:“这是什么话?!”


    “能是什么话?你听见什么就是什么了,我不信你没听懂。”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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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他,“赶紧走赶紧走。”


    “乐言,我不走。”杨羡文握住她的手腕,泪眼汪汪地看着她,“我哪儿都不去,你不要赶我好不好?”


    “那我杀人呢?你别管了?你是要跟着我逃还是跟着我砍头?”


    杨羡文抽泣着摇头:“我不知道,逃也好砍头也好,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要…我们,我们总有办法的,你信我…”


    乐言被他的眼泪哭化,她恨自己不够心软,胸腔里没有怒气,只有泛滥的酸水。


    不行,这样下去怎么行?再哭下去怕是嘴巴又要嗦在一起了。


    乐言甩开他的手,抓起烤鸡往馄饨汤里猛涮,而后就着油纸咬上一大口,果不其然地难吃,她又仰头喝了两口凉透的卤煮,实在难吃到极点!


    如此这般,肚里的火终于燃了起来。她龇牙咧嘴把烤鸡往墙上一扔,烤鸡淌着一道黄褐色的油脂缓缓往下滑。


    杨羡文被她一气呵成的动作看呆,连气儿都忘了抽抽。


    “死秀才!你能不能让我当回好人!”


    他正想去扒墙上那只流涎的大号蜗牛,耳边骤然炸开一道雷,惊得挂在睫毛的那滴泪落了下来。


    “老娘好不容易想当回大善人,你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乐言叉腰冲他吼道:“你是不是有病,你认识我多久?有三个月吗?不到三个月就跟她逃跟她砍头,你脑子被驴舔了是不是?你是人吗?你还不如驴,驴至少盯着它脑袋前面那根胡萝卜转!你呢?出趟门长个见识就要死要活的,你前面二十年都白活了是不是?”


    这话,乐言也想问自己,就有这么喜欢,能让这个秀才就能动摇了她用近二十年养成的观念?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


    睡觉,太可怕了;淫/念,太可怕了,改天她得买个铁裤头把下面锁上!不,不对,她不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应该是把杨羡文的**给剪了才对!


    “读你的书去吧!整天晃晃荡荡玩来玩去游手好闲书也不读,赶紧滚回祝县回家玩儿泥巴去!”


    杨羡文:“乐言,我没有游手好闲,兰舟含烟小鹤小笙流云的命案我有在查,我真的在…呜呜呜我在查凶手啊…”


    “还命案呢,还凶手呢,查到最后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散伙!滚蛋!”


    杨羡文拉着乐言的袖子还想开口,乐言截住他:“杨羡文,你别讨嫌,趁我现在对你还都是美好回忆的时候赶紧收手,你再死皮赖脸烦我,往后我想起你就只有生气了。”


    乐言不知道他怎么能哭得让人这么心碎,他若顶着这张脸再喊一声“乐言”,她定会前功尽弃搂着他哄,然后说“对不起啊乖乖我之前是故意赶你走的,不过现在不想了我们一起杀人然后再一起死掉吧嘻嘻”。


    阿瑞没听见门开,但被冷风吹醒。


    他披着外衣起身,眯着睡眼道:“三少爷?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我炖了猪蹄,我去热热?乐言姑娘呢?今晚不在这儿睡了?”


    杨羡文满面泪痕,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三少爷?”阿瑞觉出不对劲来,拍拍他的肩,担忧地道,“出什么事了?”


    “阿瑞…”


    杨羡文捂着嘴,泪水夺眶而出,身子无力跌坐在地,扑到阿瑞怀里道。


    “乐言她…她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