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程编修请教尚书

作品:《殿前政敌帐内夫妻

    掌院学士耐心询问:“程知,你有何事不解?”


    “大人,女子为官史无前例,程知承蒙皇恩浩荡,有幸做了第一人,方才知道我朝律例有所空缺。女子在家中,职责素来繁重。上需执掌中馈、侍奉尊亲,下则管束仆役、绵延子嗣。若女子为官,既要在外理政,又需在内持家,‘男主外、女主内’之古训,于现实恐难两全。小家乃国之根本,大丈夫既可为国尽忠,亦当为家分责,体恤妻子辛劳,方知治家之不易。”


    程知稍有停顿,组织语言,“可女子规矩繁多,仅以晨昏定省为例,便与早朝时辰屡有冲突,着实令人为难。诸如此类,尚有许多。故此,下官斗胆,恳请开创一套专为女子为官而设的规范律例,使天下有志于仕途之女子,不必为官场与内闱之间艰难取舍。”


    话音刚落,房内寂静无声,眼见掌院学士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程知谨慎等待回应。


    她双手垂立,清晰地感受到心跳加速。


    过了好一会,掌院学士才缓缓说道:“程知,你可知方才所言,若传至朝堂,足以掀起轩然大波?或有开明之士支持,但是守旧一派必将群起攻之。届时,莫说你将来的仕途之路,便是这来之不易的编修之位,只怕难以保全。”


    “下官明白。”程知躬身回答,眼神坚定不移。


    掌院学士沉重叹了口气,眉头紧锁,“此事非同小可,待本官细细思量。你所顾虑的事情,本官会找机会秉明皇上,你且回去等候消息。”


    “多谢大人,下官先行告退。”程知再拜,缓缓退出房间。


    她如释重负深呼吸,仰头望着耀眼的光芒,顿感前途一片光明,对女子为官律例一事充满希望。


    虽然不知结果如何,但程知心里莫名地高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笑意未减,同僚瞧见了都好奇。


    同僚上前打趣道:“看样子,程编修刚刚去掌院学士那里,没挨训?”


    程知挑眉,“大人今日心情不错,江编修可以去看看。”


    江编修立马退了两步,他与掌院学士级别相差甚大,可不敢像程知那样往人跟前凑,“等我哪日得了夸奖,我再去大人面前晃。”说完他讪讪一笑离开。


    程知逐渐恢复冷静,拿出纸笔,开始思考女子为官律例的后续,以及可能会面临的问题。


    直到陆怀骰来接人,程知才起身回国公府。


    马车内,陆怀骰注意到程知皱眉,他指腹刮擦着程知的脸颊,“怎么了?愁绪满面的。”


    程知纠结不已,虚心求教,“陆大人,下官有个问题请教。”


    陆怀骰略显意外,他与程知素来公私分明。私下只谈私事,从不设计公事上的问题,他更不会插手程知在公务上的任何决定。


    瞧着程知求知心切,陆怀骰收起玩笑的脸色,“洗耳恭听。”


    程知将编整女子为官律例的想法告知陆怀骰,不知自己的举措是否有错,希望为官多年的陆怀骰能为自己指点迷津。


    “重新规范女子为官条例,乃现实所趋,必然会有人利益受损。你此事并无过错,我只是当心你会受伤。”对于程知的政见,陆怀骰无条件支持。


    “若我成了众矢之的,会不会连累你?”程知当心把英国公府连累到。


    见程知脸色担忧,陆怀骰故意揶揄,“我倒是巴不得连累我,这样你心里愧疚些,便只会念着我的好,就舍不得欺负我了。”


    果然,程知眉间的愁绪瞬间消散,委屈巴巴瞪着陆怀骰,“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整日欺负人,这会儿倒是颠倒黑白。”


    陆怀骰越发觉得程知的可爱,忍不住偷香。一吻后,他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轻捋程知的鬓角,“律例条文归邢部所管。你既已呈报掌院学士,后续便不必再插手。若有人让你主导此事,定要寻个由头推拒。你如今只是编修,资历尚浅,若强行拿权支持,邢部未必真心配合,底下的人未必认真办事。待他们束手无策时再来相求,那时你的话才有分量。”


    程知轻笑,指尖在陆怀骰的胸膛打圈圈,“陆尚书不愧老谋深算,下官受教了。”


    “你嫌我老?”


    陆怀骰皱着眉头,不是很满意“老”这个字。对他来讲,这无疑是在提醒,他年长程知六岁。


    程知:“……”


    她并非这个意思,哭笑不得,“我哪有这个意思?你能不能好好听重点!”


    正经事讲完,陆怀骰把程知逼到车厢角落,忍不住蹭着程知,“这本该是邢部该考虑的事情,他们疏忽了,该把他们的俸禄分你一些。”


    只要两人有独处的空间,陆怀骰总是恨不得黏在程知身上。


    压得程知坐不直身子,程知只得半推半就撑着,“那陆尚书帮我讨要些俸禄,要回来分你一半。”


    陆怀骰绕开程知的手,直接将程知拉入,“程编修不拿出点实实在在的好处,本官很难为你周旋。”


    “欸,你别弄乱我发髻。我待会要跟祖母去苏家,给苏老夫人贺寿。”程知两只手根本挡不住陆怀骰的攻势,挡住了下面,没挡住上面。


    陆怀骰停下动作,郁闷看着程知,闷闷道:“非得去?”


    程知连连点头,“嗯嗯。”


    若是程知不去苏家,陆怀骰在车上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怕,大不了下车时直接将人抱回屋。可程知还要跟着崔惜华去苏家,陆怀骰定然不能随兴而为,退而求其次,“叫声夫君来听听。”


    程知眼珠子一转,本是不打算让陆怀骰如意,却看见他下滑的手掌。就在陆怀骰撩起程知裙摆的时候,程知立刻开口,“夫君,夫君。”


    她唤得急切,就怕陆怀骰下手快,来不及阻止。


    陆怀骰得逞地勾起嘴角,若非使点“手段”,程知未必如此轻易唤出“夫君”。他尝尽了甜头,直至马车到了英国公府,才舍得松开程知。


    两人行至崔老夫人院子,陆怀骰仔细叮嘱崔老夫人,程知劳累一天,莫让别人耽误了程知用膳,更不能让其他人欺负了程知。


    崔惜华又好气又好笑,以前还真看不出陆怀骰是个疼媳妇的主儿,成婚后这几日来看,陆怀骰与程知几乎形影不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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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陆怀骰回国公府都变勤了。她嫌弃瞥了一眼陆怀骰,“还使唤起老身?定然还你一个周全的夫人。”


    “多谢祖母。”陆怀骰含笑,躬身致谢。


    就在崔惜华转身查看贺礼时,陆怀骰扶正程知发髻上歪斜的凤钗,低声交代,“若是想走,寻个由头就先回来,不会有人为难你的。若是拿不定主意,便让祖母出面。若是……”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崔惜华还在旁边,程知不敢与陆怀骰过分亲昵,立马截住陆怀骰絮絮叨叨的话,“有祖母在身边,又有你的名声在外,谁敢为难我?”


    其他不说,就陆怀骰在外的名气,没人敢无事去招惹程知。


    陆程两家议亲那会,陆家明着站出来反对程知的人,挨个被陆怀骰收拾了个遍。故而,陆家人无论心里对程知有多少不满和嫌弃,都得忍在肚里,顶多私下嘀咕几句。


    对于陆怀骰来讲,程知每一个小动作都无比可爱,他失笑,忍不住捏了捏程知脸颊,“你这话夸我?损我?”


    “自己想着去。”程知娇嗔推开陆怀骰,嗔怪他不顾场合卿卿我我。


    崔惜华转过身来,正好看见陆怀骰被程知嫌弃推开的动作,而陆怀骰厚着脸皮求和。


    崔惜华暗道“阿弥陀佛”,她守寡多年,突然有小辈在她面前打情骂俏,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放眼整个陆家,她见过许多对小夫妻,没谁像陆怀骰这般不害臊,总是当着她的面前搞小动作,跟别人都是瞎的一样。


    “哼哼。”崔惜华不耐烦轻咳两声,“年轻人火气旺,也该注意些,真当别人都是瞎子。”


    程知心虚低着头,自然清楚崔老夫人话里的意思。对上陆怀骰的视线,不由瞪了陆怀骰一眼。


    陆怀骰不以为然,他就是喜欢和程知在一起,谁也无法阻止。


    没眼看自己的好大孙,崔惜华果断拉着程知的手腕离开,陆怀骰依依不舍分别。


    “这怀骰,什么时候这般啰嗦?”崔惜华一边拉着孙媳走,一边嫌弃,“他如此现眼,你也受得住?”


    这话可把程知问住了,程知不语,只是耳后微微泛红。她左右瞻望,抿着嘴,不知如何解释,她一开始认识的陆怀骰也不是这么腻歪的人。


    心里虽有羞意,但程知面上维持着从容,主动挽着崔惜华,宛如亲孙女一般撒娇道:“祖母,怀骰是您的孙子,您看着他长大都不清楚?我不过才相识多久,岂能比您还清楚。”


    这话看似在说笑,实则是程知在表明崔惜华在陆怀骰心中不可替代的地位。崔惜华与陆怀骰相处时间长,而程知与陆怀骰相处不过一两年,虽然陆怀骰常表现出与程知亲近,但崔惜华才是与陆怀骰相处最久的一位。


    听出弦外之音,崔惜华哈哈大笑,难得有这么位机灵通透的姑娘哄她开心。


    英国公府内,上下对崔惜华多是恭敬的疏离,嫌少有人这么亲切贴着崔惜华。突然有纯粹的热情靠近,崔惜华既意外程知的行为,又享受着亲昵的感觉,她慈爱拍着程知的手背,“老身可算明白,怀骰为何如此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