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作品:《得罪竹马丞相怎么办

    “信上写得冠冕堂皇,”冯砚修当面展信,“嘴上说着花言巧语,但行事一如既往莽撞,本相如何再信你?”


    “请冯相再给臣一次机会。”


    “本相从不给人两次机会,你也不例外。”


    冯砚修硬下心,将信抛她怀中,冷声道,“念你从前立功无数,此次也算将功赎罪。佟员外不爱惜自己,也置大局于不顾,本相不愿再为此买单。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自己的独木桥。”


    这话说的绝情,佟惜雨以为他还在气头上,没想到他人已离开房间。


    佟惜雨有一种被人用完甩了的感觉。


    这个负心汉!


    然而,她也有把柄留在他手上。


    点燃火药是大忌,怨不得他抛弃自己。


    佟惜雨长叹一声,又躺回床榻。她浑浑噩噩将睡,门又被敲响。


    “谁?”


    装也不装,佟惜雨彻底摆烂。


    “小的来送晚膳。”


    最后还能贴心送吃的,也算没有白跟他一场。


    “进。”


    正当她坐起身,倍感欣慰时,端饭的小厮传话:“主人说,明日员外若要继续住这边,需交钱。”


    晴天霹雳。


    佟惜雨的银两在乘船时,几乎全部挥霍一空,如今让她自负住宿费用,跟让她当街乞讨没啥区别。


    冯砚修在变相赶她走。


    对她好时,连醒酒汤都喂;这翻脸时,连方丈之地都不让待。


    翻脸比翻书还快。


    绝情,太绝情。


    做人当如冯砚修,待见就稀罕,不待见就踢开。


    佟惜雨自认不如,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自认有傲气,此刻扒拉完一天中唯一用的饭菜,理应当即离开。


    可她心情低落,又躺回了床榻,继续睡。


    明天,明天一早便走。


    睡前,她叮嘱自己。


    暮春将至,若佟惜雨再未到清涟州,官员考核恐会延迟完工,误了铨选,便是大罪过。


    若冯砚修跟她一条蚂蚱,还能替她说明情况,但如今二人分道扬镳,所有风险需自己抗。


    第二天一早,佟惜雨倒未食言。


    平整情绪,于艳阳天,柳絮纷飞的清晨,她拎包便走。


    未到清涟州,她便在沿途听闻,自明州开往京城的一辆官船,在韵州靠岸时侧翻,船上不仅有火药,还有各种长枪火铳,皆偷运自明州卫所。


    女帝已派丞相到江南,彻查此事。


    抵达清涟州时,佟惜雨正赶上宁亲王策马出城,想必是为军火一事。


    被过路车马扬了一脸灰尘,佟惜雨未直接去漕运总督衙门,而是先拜访洛元义所在的巡漕御史署。


    “在下为洛御史故人,名唤颖玉,特来求见。”


    当初洛元义初到清涟州,颖玉借用她的身份。


    如今她刚到,又处在漕运总督大本营,灰头土脸有利于遮掩身份,冒用“颖玉”名头,也是在谨慎行事。


    谁知那看守之人,格外玩世不恭,像发/青的公兽,见到女的便原形毕露。


    “哟,咱们洛御史还有相好。”


    “之前,跟他一块来的,那什么员外不也跟他暧昧?”


    “一股子老腐朽味儿,桃花还挺多。”


    “别嘴贫,快去通报!省的他又数落个没完,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


    洛元义这日子,过得是相当不好。


    佟惜雨未进门,便已确认。


    看守之人都不是他的人,可见洛元义本人已完全被架空。能保住小命,都已是好结果。


    “进去吧。”


    良久,看门人折返,对佟惜雨不冷不淡一句。


    “多谢。”


    佟惜雨掏出怀里几两碎银,往他手上一放,动作十分上道。


    不看另一人脸色,佟惜雨径直进了门。


    挑拨离间这事,她挺擅长。


    嘴角微扬,她径直去往中堂。


    上午,巡漕御史署即使不忙,也应该做做样子。谁知,洛元义坐在上首,几乎仰躺,昏昏然在补觉。


    洛元义从前多么的勤奋浩然、有铮铮铁骨,如今竟沦落至此。


    佟惜雨啧啧慨叹,端详几秒,喊道:


    “洛兄。”


    洛元义未醒,眼底乌青,像是熬了很久的夜。


    “洛兄?”


    佟惜雨上前,推了推他。


    “嗯?”


    他迷蒙睁眼,眼神惺忪,见是她才猛然醒来,声音沙哑:


    “云漪。”


    “你怎的如此疲惫?”


    佟惜雨纳闷。


    “别提了,”洛元义长吁短叹,直摇头,“这几天能保住命,全靠装疯卖傻。幸好,宁亲王今天离开。”


    “洛兄不易。”


    佟惜雨闷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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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明州如何?可是因军火私运之事?”


    洛元义还记得她为何不与自己同路,忙问。


    “还行。”佟惜雨回忆种种,心酸油然而生,“虽不是因此事而去的明州,终究也做了一些事情。算是无功无过。”


    至于跟冯砚修闹掰,她只能将苦楚往肚里咽。


    想起门口所闻,她又问:


    “我观门口侍卫桀骜叛逆,可是你有意为之?”


    “非也,”洛元义轻声道,“他们乃耳目,狗仗人势,在下管不住。”


    “那洛兄这几日可有收获?”


    佟惜雨想起他本职是巡漕御史,这般行事,东窗事发可是要受牵连的。


    此话正戳中洛元义心思,他忙拉过佟惜雨,自袖中掏出一卷册子:“收获在此,此番唯有托付予你,在下才能安心。望此去京城,一路顺风。”


    佟惜雨接过,未曾翻开细看,她也能猜出内容,默默藏于衣袖,才道:“待我完成考核……”


    话还没说完,洛元义制止她,暗示她隔墙有耳:“颖玉已替你完成,提前离开。现下你切莫暴露身份,惹人怀疑。”


    “?!”


    未料到颖玉速度如此之快,佟惜雨震惊。


    “怎会……”


    洛元义笑笑:“冯相将你借走,怎会好意思因此耽误你的本职工作?颖玉沾了光,因而得以脱身。”


    “甚好。”


    冯砚修之前有多体贴,现在便有多冷漠。


    佟惜雨避开这个话题,又道:


    “依洛兄之见,在下以何身份,方能脱身回京?”


    “相好?”


    洛元义想起刚刚侍卫的称呼,不自然提议。


    “……”


    刚当完冯砚修相好,佟惜雨现在又要做洛元义的相好,她也真是……


    终究是情势所逼,怨不得她。


    佟惜雨妥协:“也好。”


    跟洛元义在一块,比跟在冯砚修身边舒服。


    至少不用应酬,只用同进同出,一同饮酒品茶,低调且暧昧,便足以应付外界。


    三日后,佟惜雨出发回京。


    洛元义将其送至清涟州城外,嘱托她一路小心。


    江南战事若起,洛元义是最易受牵连之人。


    佟惜雨回礼,遥祝他万事胜意。


    天气回暖,她本应走得悠然。


    奈何多事之秋,佟惜雨无心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