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殿下有此雄心，老臣愿肝脑涂地，助殿下一臂之力！”平太师压低了声音，神情严肃而坚定。


    他紧紧盯着瑞王，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老臣虽无经天纬地之才，却也忝居高位，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其中亦不乏手握重兵之人。只要殿下一声令下，老臣定当竭尽所能，为殿下运筹帷幄。纵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可是……”瑞王仍旧犹豫不决，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终究是我的亲哥哥，我怎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殿下！”平太师猛地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事到如今，您怎还如此优柔寡断？”


    “殿下宅心仁厚，可皇下呢？”他话锋一转，语气沉痛，“他不给殿下任何实权，任由那些庶出的亲王欺压殿下，让殿下沦为朝中笑柄，他可曾念及半分兄弟之情？”


    “更何况，皇下为了一己私欲，连太下都敢欺瞒！”平太师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愤，“殿下，您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瑞王还是下不了决心，他紧锁眉头，嘴唇紧抿，内心的挣扎几乎要将他撕裂：“可……可若真如此，我不就成了乱臣贼子？”


    “殿下何出此言！”平太师的声音铿锵有力，“皇下倒行逆施，陷害忠良，早已失了民心。殿下取而代之，乃是替天行道，拨乱反正！您不是乱臣贼子，而是拯救万民于水火的英雄！”


    “况且，殿下与皇下一样，都是正宫嫡出，名正言顺。论出身，论贤德，您都远胜于他。由您来继承大统，才是众望所归！”


    平太师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激昂：“只要殿下顺应天意，登高一呼，老臣愿做马前卒，为殿下扫清一切障碍！纵使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瑞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仿佛要将心中的郁结之气全部排空。


    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韩苏柔那张苍白憔悴的脸，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每一滴泪，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不再有迷茫与挣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绝。


    他想，自己并非无情无义，只是皇兄欺人太甚。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手足相残，这样的兄长，不要也罢！


    他更不是什么乱臣贼子，他是为了大玺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才不得不如此！


    这般想着，瑞王的心中豁然开朗，所有的犹豫与不安都烟消云散。


    书房大门缓缓敞开之际，已是夕阳西下。


    平太师缓步走出，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步履也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尹临华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清漪在一旁静静地研磨，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眼中满是担忧。


    最近几日，边关传来的消息越来越不容乐观，战事，似乎一触即发。


    “皇下……”清漪轻声开口，“可是为了边关之事烦心？”


    “嗯。”尹临华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玄启国狼子野心，屡次进犯我大玺边境，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实在欺人太甚！”


    “那……皇下打算如何应对？”清漪轻声问道。


    “还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尹临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大玺将士，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岂会惧怕那些蛮夷之辈？”


    清漪想起了褚戎，那个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却不幸受伤失踪的男子，心中一阵刺痛。


    “皇下，非要兵戎相见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朕也不愿看到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尹临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我们所能左右。若一味退让，只会让敌人更加猖狂。”


    他沉默片刻，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朕已下令，让仇王先行前往边关，与玄启国交涉。希望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此事。”


    “同时，朕也命人加紧操练兵马，以防万一。”尹临华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若玄启国执迷不悟，胆敢进犯我大玺疆土，朕必将御驾亲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顾朔和儿华手牵着手，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打破了御书房内凝重的气氛。


    “父皇，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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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华跑到尹临华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听说百骏园新来了几匹好马，咱们结伴前去瞧瞧，好不好？”Processingstarted“书房？”


    言悦懒得搭理他，逗着小家伙玩耍，指尖在那滑嫩的小脸上轻轻摩挲。


    小宝贝被她逗得“咯咯”直笑，口水都乐出来了。


    霍辰看着儿子那张酷似自己的小脸，心里头那点不痛快，顿时烟消云散。只是，转念想到儿子占了他媳妇儿的床，他又拧起了眉头，朝外间扬声唤道：“来人。”


    话音刚落，乳娘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把小公子抱回他自己屋里去。”霍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言悦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娇媚又温柔：“你呀，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置气。”


    乳娘笑着应了，小心地接过孩子，退了出去。


    孩子一走，言悦就嘟起了嘴，可心里也知道，孩子大了，总归是要独立的。


    只是，到了晚上，当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再次响起时，言悦才算彻底明白过来——


    这个男人，哪里是想让儿子独立，分明是想霸占她！


    ————


    送走了女儿，古母这颗心就没放下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思来想去，她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女儿身上。


    子玥这孩子，太实诚，皇后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儿心眼儿都没有。


    皇后让她盯着瑞王，她就真盯着，也不想想这其中的利害。


    就算皇后和皇下是为了瑞王好，想让他收敛玩心，可也不能拿自家女儿当枪使啊！


    古母愁得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本来小两口感情就淡，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夫妻之间，贵在同心同德。可子玥呢，明摆着跟瑞王不是一条心，也难怪瑞王对她冷冷淡淡的。


    古母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能拖，得赶紧找女儿好好谈谈。


    可她左思右想，又觉得直接找女儿说，怕是说不通，反而会惹得女儿不高兴。


    于是，她决定亲自去瑞王府走一趟，探探瑞王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