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医生的祈祷有了用，蒙莫朗西在午夜终于醒了，然后她用把医生砸出了房间。伴随瓷器的破碎声，额头流血的医生屁滚尿流地从二楼跑下来，连医疗箱都忘记拿就急匆匆迈过大门走了，让人怀疑他再不离开就会被枪毙一样。


    同时你灵敏的听力也让你听到楼上隐隐传来的质问声。


    “咳咳，你知道我讨厌医生，为什么还让他进来？”是蒙莫朗西。


    “你看看你病成什么样了，你就高兴我没把你送去医院吧。”和子的气势竟分毫不落下风。


    “咳咳咳，你敢！”


    “对啊，我哪敢啊，您不得恨的杀了我，要不是为了您身体找想，我哪敢让他进来？”


    蒙莫朗西诡异地沉默了会。


    “……只是小毛病。”她说。


    和子：“嗯，小毛病，烧了快一天一夜，就差把您烧死了，看来下次小毛病我也不用这么费心费力守在您身边照顾您了，您自己睡一觉就好了，醒来发现自己上天堂了。”


    你发誓自己现在要是人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原来和子嘴巴这么利落，但你现在是条鱼，你只能在水里来回翻滚，继续“听墙角”。


    蒙莫朗西没有反驳，道：“那是天堂的荣幸，它应该出十二位天使迎接我。”


    这次语塞的是和子，但她马上话锋一转：“……你就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把自己搞成这样，你知道看你生病我有多害怕吗？我知道你讨厌医生，那我也是没办法……你看看你，脸色差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一个万一走了，我怎么办？帕里斯通怎么办？帕奇列夫怎么办？……家主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蒙莫朗西的声音有点无奈：“……你怎么说着说着又哭了，你，咳咳咳！咳咳咳咳！”


    看到蒙莫朗西咳嗽，和子立即停止哽咽道：“啊，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去——”


    蒙莫朗西早有预判般打断她：“不要！”


    和子：“我，那我去给你倒点热水，你饿不饿？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蒙莫朗西：“嗯。”


    和子吩咐完事又上楼了，她下楼时你仔细看了她的脸，上面还留有淡淡的泪痕。


    进房间两人又聊起来，和子谈及知道蒙莫朗西生病后今天有好几拨人带来礼物来看望她，被她回绝了，蒙莫朗西边听边咳嗽，偶尔应声。


    你觉得自蒙莫朗西生病后两人的关系突然亲近很多，蒙莫朗西愿意回应和子了。


    “喏，温水……我说为什么你这几天看着心情不好，也不回我话，你是不是早就感冒了，打算硬抗？”


    “……”


    和子：“帕里斯通很担心你，今天你昏迷的时候他来你窗前看了五次，真是个好孩子……”


    蒙莫朗西：“我是他母亲，咳咳，他作为孩子本来就该来看望我。”


    你停止全神贯注的探听，因为被和子称为好孩子的帕里斯通此刻正站在你的鱼缸面前，抬头看你。你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快十二点了，他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你判断出帕里斯通晚上十点前必须上床睡觉，这极有可能是蒙莫朗西规定的，因为今晚他表现不想睡后和子说：“夫人知道了会伤心的。”


    虽然你认为比起伤心生气的概率更大，不过听完今晚蒙莫朗西跟和子的谈话后，你觉得蒙莫朗西说不定不会伤心也不会生气，而是平静地跟帕里斯通谈谈，关于他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你回过神，帕里斯通还在盯着你看，你不甘示弱的盯回去，因为鱼可以天生的不闭眼，所以你跟他进行了持久的对视，然后你看他轻轻笑了笑，嘴里嘟囔了句：“傻鱼。”转身离开了。


    你：？……！%#￥%


    蒙莫朗西管的还是太松了，你决定等自己离开水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她教导帕里斯通怎么平等对待所有动物。


    想起这件事你瞬间好像燃起了修炼的斗志，于是你又重新感受了下/体内的力量……少得可怜。可恶，就不能出来一个情绪爆炸的人来给你吸一下吗？


    命运在第二天给了你答案，你被人从客厅挪到了蒙莫朗西的卧室，和子亲自指挥的。


    “我想着你看到活的小动物心情会好点。”她这么跟床上的蒙莫朗西说道。


    蒙莫朗西没说话，默许了她的行为。


    你在鱼缸里看和子指挥完人又让她们离开，又端着碗喂蒙莫朗西吃东西，蒙莫朗西有点抗拒，和子哄道：“甜的噢，你不是最爱吃甜的吗？”


    “我没有最爱吃的。”


    蒙莫朗西撇过头，她的浴袍已经换成了睡裙，白色，帝国高腰式的，配上房间里的古典装饰很有十九世纪初贵族的样子。


    和子坐在床沿上，手里还端着食物：“哎呀，那怎么办，能不能请你勉为其难地尝一口呢？如果你尝了一口还是不想吃，那我再拿开好不好？”


    “……”


    和子坚持不懈：“你已经大半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你看你这么瘦……”她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你看她越说身上紫色的光芒越来越多，最后戛然而止。


    因为蒙莫朗西端过碗把东西吃完了。


    吃完，蒙莫朗西用手帕擦了擦嘴道：“半小时前我跟助理说让她把文件带过来，现在差不多到了，昨天今天那些人知道我病了肯定都会来探望，除了斯达其全部回绝，佐塔夫亚知道这件事有什么表示？”


    这两个人你都不认识，蒙莫朗西念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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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你马上通过和子的回答认识了其中一人。


    “老爷电话里说让您好好休息，他有事就先不回来了……”和子回道，“我就不信他真有这么忙！指不定在哪个贱人——”


    “和子！”蒙莫朗西冷漠地打断她，“我说过，你可以说脏话，但不能在我面前说，更不能被我听到。他怎么样是他的事情，跟我无关，你不用替我可怜。”


    “之前我就说过下不为例，这是第二遍了，你知道吗？”


    她神色冷郁，身上却没有发出属于橙色的生气光芒。


    被教训的和子如同小鼠般缩起头，身上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知、知道了。”


    “惩罚？”蒙莫朗西问。


    和子抬头快速瞄了眼蒙莫朗西，又低下头：“我知道错了，我自罚洗碗……三天！”


    你听笑了，这算惩罚？


    “嗯，那就洗碗三天。”


    蒙莫朗西应了。


    “但我要等你病好了再洗，”和子又道，“不然我不放心。”


    蒙莫朗西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稍纵即逝：“嗯。”


    “扣扣。”


    佣人在外面提醒有客人来，和子起身去招待，她离开时和服白袖翻飞，仿佛鸟雀扇翅，你看蒙莫朗西凝望那抹白离开，又看门扉开合，走进一位穿西装长裤的女性，手里提着公文包。


    两人先聊了名下新开百货公司的商家入驻情况，又谈论了基金捐献工程进度，然后聊到某个时装子公司准备的冬季新品发布会，后面说今年她名下几个葡萄园的收成很好，今年酿的酒可能会比去年多，当地人事算出要多招收多少人来协助采摘酿造，之后是迟来的某子公司上月的财务报告，以及昨天股东大会主要谈论的内容……


    你听得晕头转向，直打瞌睡。


    等秘书离开，外头太阳都成正午到夕阳了。


    秘书才离开，和子又进来了，她先讲了讲帕里斯通今天怎么样，又问蒙莫朗西晚上准备吃什么。


    “你定吧。”蒙莫朗西道。


    和子高高兴兴“哎”了声，离开了，蒙莫朗西半躺在床上，合眼休息。房间的窗户从你来的时候就是打开的样子，你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窗外的景色：蓝天、草地、修理整齐的花圃，还有一棵巨大的树，挤占了窗外一半的天地。


    风从外面吹进来，把纱窗上的纱吹起来，又把淡金色的床幔往里吹，飘摇的纱像飞起来的云，在云中，你看到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那东西先探出胡须，再探出半个脑袋，最后探出爪子——是只猫。


    发现卧室的主人似乎没注意到它，它轻巧而从容地把整个身体从那云一样柔软的纱里带出，在窗沿上甩了甩细长的尾巴，之后目光巡视般往房间一扫，盯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