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身上的疼痛消失了，你麻木的站起身。


    凯特来到你身侧，他问你给自己注射的是什么？


    “麻醉剂，太痛了。”你说。


    其实你应该优先带止痛药的，但止痛药的效果太慢了。


    凯特在五倍念能力效果解除后身上还有念力，虽然也有伤口，但实力比现在的你强多了。


    “先别用圆了，小家。”他说。


    “还有事没做。”你说。


    “什么事？我帮你做，你先解除圆。”


    你猜他可能是怕你念力用尽而亡。


    他站在你身前，比你高了近一个头，你们“对视”了会，你妥协般解除了圆。


    “蚁巢里还有两颗近卫队的卵要消灭，可以的话把蚁后和其它也杀了吧。”


    你说完又道。


    “算了，先别杀蚁后，等我——”


    你又想到等你养好伤，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虽然蚁王没出生，但实力肯定比现在强很多。


    你烦恼的抓抓头发：“不管了，先把那两个蚁卵灭了。”


    凯特：“好。”


    你往前走了两步，虽然速度比较慢，脚也麻麻的，但控制肌肉走路还是没问题的，或许……


    你又走了两步，你感觉自己的走路姿势有点奇怪。


    凯特让你别走了。


    你：“？”


    凯特：“你左脚骨头错位了，压力全在右脚上，你再这样走会拉大伤口的。”


    你提议自己再这里等他。


    凯特：“不行，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


    “那你背我去？”你说。


    凯特同意了。


    嗯？竟然同意了。


    他干脆利落的背起你，向蚁巢方向疾行而去。


    在他的背上，你开始思考人生。


    得益于你绝顶的听力，你不需要把耳朵贴在他背上就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这就是生命吗？


    此刻，你异常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救了一个原本该死去的人。


    被你使用念能力恢复大半伤口的凯特进入蚁巢如入无人之境，不消片刻就找到并摧毁了两颗还未孵化的护卫队卵。


    一路上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当然，这些只是你的比喻，还没学会念力的嵌合蚁都不算强，几下就能解决一只。


    你们在消灭完卵后便直捣黄龙，奔向蚁后的所在地。


    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凯特杀掉了所有拦路的军团长与兵蚁，蚁后居住地前嵌合蚁的尸体几乎堆到了天花板。


    这次小丑摇到的武器7号是一把长刀，很适合像切瓜一样切蚁。


    等他解决的差不多，剩下的嵌合蚁也不敢上前之后，你们终于踏入了蚁后所在的“房间”。


    你的念能力此时也稍微恢复了一些，你再度张开圆。


    平台上有许多人头大小的球形东西，你知道是处理过的人肉，蚁后不见踪影。


    “逃了。”凯特说。


    你张开圆道：“右边。”


    你们追上去，杀掉断后的嵌合蚁。


    一只、又一只。


    视线一片黑暗，这很正常，你是瞎子。


    渐渐的，你耳边只剩疯狂小丑的大笑、匀称的呼吸、平稳的心跳。


    你没有去想寇鲁多和佩吉有没有死，也没有想如果梅雷翁没死会不会想为佩吉报仇。


    你的思绪飘向远方。


    你想起自己出生时托举自己的温热大手，妈妈的手。


    血洒在你脸上，或许和嵌合蚁体内参杂了人类基因有关，它们也成了和人类一样的恒温动物，所以血也是热的。


    你不知道自己应该麻木的脸为什么能感受到血的温度。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血的温度也能灼伤人。


    你的心里升起一股罪恶感，但你的理智依旧那么清晰，你知道自己接下去的目的，你知道自己即将做什么。


    你很倾佩凯特，可以那么干脆利落的下手，而你连旁观都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可能是嵌合蚁的惨叫声太响了吧。


    你带着点幽默想。


    “小家，小家？”


    “小家！”


    你回过神。


    凯特说他杀死了蚁后，她肚子里的蚁王该怎么处理，也要杀掉吗？


    “凯特，”你问他，“你会破腹产吗？”


    蚁后在死前把自己的生命力全送给了蚁王，所以蚁王在母体死后并没有死，你还能听到它的胎心。


    凯特：“……以前给动物接生过。”


    你毫无负担的把活推给他：“那好，你来动手。”


    “好。”


    凯特动手很利落，倒是小丑在旁边大喊，指责他怎么能把自己这么用，你和凯特权当听不到。


    还没完全发育的蚁王体型很小，四肢才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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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紧闭着眼，在你手里和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不过身上念力倒是挺强。


    不等它睁眼，你和它“对视”道：“我知道你有意识，你的名字是梅路艾姆，记住了吗？”


    “梅路艾姆。”


    你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不等它做应答，你继续说：“从现在起，你，梅路艾姆不再是蚁族的王，你所携带的使命都消失了，你会成为一个自由的‘人’。”


    你抓住它小小的，刚刚攻击你的尾巴。


    “从现在起，你,梅路艾姆不会再把人类作为食物，你会和人一样拥有味觉，你靠摄入和人类同样的食物为生。”


    念能力有点使用过度。


    你咽下喉咙里涌出的血，问它：“听到了吗？梅路艾姆？”


    “你是谁？”


    稚嫩的嗓音响起。


    “我？你可以把我当同类，也可以把我当伙伴、朋友，或者……养母也行。”


    “什么意思？”


    梅路艾姆小小的脑袋瓜里还没有关于这些词的概念。


    你有点困扰：“你以后看书就懂了。”


    梅路艾姆：“书是什么？能吃吗？我饿了。”


    “……”


    你望向一旁的凯特。


    凯特不知从哪掏出一包压缩饼干，拆开递给梅路艾姆。


    梅路艾姆张嘴咬了一口，没嚼，吐了出来。


    你发现它牙都没长齐，就几颗乳牙，能咬碎压缩饼干全靠天赋。


    “不好吃吗？”你问。


    你有点担心自己的念能力没生效，但是不应该啊，它不会还要吃人肉吧？或者吸食念能力？


    “不好吃？”梅路艾姆重复了一遍你的话。


    “难吃的意思。”你解释道。


    “难吃？”


    或许早产儿势必会有些缺陷，望着只知道重复人话的梅路艾姆，你惆怅的想。


    你取过压缩饼干，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


    嗯，是你讨厌的花生味，的确很难吃。


    你艰难的咽下去。


    “饿。”


    梅路艾姆还在那喊。


    最后没法，你用念能力换了瓶泡好的奶粉，塞到他嘴里。从他愿意进食的态度来看，你的念能力还是有用的。


    遭受反噬晕过去前，你用最后的力量取了罐奶粉。


    “凯特，记得”喂奶


    希望凯特懂得你的意思。


    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