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牛鹂
作品:《笼中的爱人》 白明身形顿了顿,随即颇为无语地转过身。
“冯总,你这搭讪的方法未免也太老土了!”白明失笑,“我——”
“什么搭讪的方法,不和我分享分享?”
霍权阴沉的声音骤然响起,完全不掩饰语气中的冷意和威胁。
“我找了你很久,没想到刚好打扰了你和冯总的……会面。”
冯家乐心道我卧了个大草,怎么霍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而且怎么还跟个来抓奸的丈夫似的?那脸色黑得像被煤灰抹了,难看得哟!
“没什么没什么,”冯家乐脊背上已经汩汩汗如雨下,脸上仍然轻松写意、笑容散漫,“我就和白老师说着玩玩儿呢!我我我今晚订的别墅那边有位精通周易的才女来做客,我得去好好招待人家!我先走了!我先走了啊!拜拜!”
白明:“……”
霍权:“……”
霍权一身黑衣黑裤,灰黑色风衣极显肩宽腿长,英俊则英俊矣,这装束显得他格外冷峻肃杀,整个人透露出极强的攻击性,甚至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都更臭了。
他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不知是否是刚刚跟邓广生谈判回来的缘故。
“你怎么跟冯家乐在一起?”
一般情况下,白明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霍权的霉头,再怎么也会敷衍一下;但白明临时起意,和冯家乐说了这些鞭辟入里的话,实在是非常的费精神,因而也没力气迁就霍权。
“恰巧碰见而已。”白明脸上残存的笑意一点点地散去了,就像从枝头徐徐飘下的花瓣,神色冷倦地答道。
霍权一看白明这副烦倦冷淡的神色,心里勉强压着的那股不爽又蹭蹭蹭窜了上来,烦躁中夹杂着难以言说的嫉妒、忌惮、不甘和怒意。
“是吗。”他冷冷扔下两个字,每个字都硬得像石头、烫得像火炭。
白明叹了口气,想要起步却被霍权拽住手腕,一把搂到怀里,挣脱了几下都没推开,只能开口问道:“你和邓总聊好了?”
“你怎么净问他们的事?”
天地为鉴,白明真觉得自己没有反手给霍权一耳光都是自己素养好。上班的时候干脆狠厉、人模人样的,挺正常一个总裁;怎么在自己面前时,不是抽这个经、就是发那个疯?
这就是所谓的谈恋爱会降智?
等等,他才没有在和霍权谈恋爱——
“……你饿了吗?”霍权估计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发了顿无名火,说话口气有点冲,但嫉妒像冒泡的酸水一般堵在他胸口,拉不下脸跟白明道歉,只能硬邦邦转移话题,“我带你去吃饭。”
白明盯着霍权看了一会儿,又好气又好笑,到最后反而把自己气笑了,嘴角非常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行,走吧。”
湖滨花园别墅的标志招牌菜系是苏帮菜,请的是当年在全国比赛拿过奖的老师傅。苏菜讲究“时令、鲜甜、雅致”,做法相对简约,胜在食材名贵珍稀、工艺精湛繁复,连什么菜配什么碟、什么桌放什么盏,都是非常考究细致的。
茭白切成薄片沸水轻焯,洁白如玉、状如璧环;鲜红虾籽点缀其上,高汤、酱油和大量河鲜熬制的虾籽酱油挟着热油往上一泼,霸道咸鲜香,交织扑鼻。这叫做荷塘翡翠璧,光这一道菜就要费不少的细致功夫。
太湖银刀鱼肉鲜美细腻,火腿陈香扑鼻;芙蓉蟹斗香气馥郁诱人,蟹粉口感油润细腻;松鼠桂鱼色泽鲜艳,酥脆酸甜鲜香;青花瓷盖碗泡着上好的碧螺春,老话称其花果味和鲜爽感“吓煞人香”。
这一桌菜,分量并不很多,但无论从色、香、味哪一块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尽善兼具;从食材、调料到做工、火候,无一不彰显极高的水准品质。
紫檀圆木桌上,白明和霍权相对而坐。服务员偶尔会过来加水换碟,但都被霍权嫌人多事烦统统屏退了,最后索性自己给自己和白明提壶加茶。
几个年轻胆大的女服务生还捂着嘴、探着头,往里偷偷地瞧。
没想到个高身宽的黑衣男人看起来气势冷峻、贵重不好惹,白衣服格子围巾的美人怎么看都文文静静、清贵俊雅的,结果疑似老板的那位才是冷脸伺候人的那个!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年头都时兴包养这种侵略性很强的狼系帅哥了吗?
虽然白明嘴上没有说什么,但霍权看得出来这些菜相当合他口味。别的不说,就说那道刀鱼,一半的鱼肉都是被白明拿筷子一点一点夹着吃了,连碎末都要用勺子聚拢、拌了汤汁浇进饭里。
“我听说你从小在北方长大,近两年才回南方工作,竟也吃得惯这些鱼虾蟹河海鲜的。”霍权看得心头发暖洋洋的发热,那些莫名其妙的郁结之气也慢慢地消散退去了,随手把竹叶手工纸巾盒递给白明,“喜欢苏帮菜的话,下次带你去吃个口碑更好的。”
白明擦拭嘴角的动作些微地停顿了一下:“……嗯。”
“吃饱了?”霍权起身走到白明身边,低头吻了一下他残留着花香的发丝,动作缱绻却强势,“走吧。”
霍权和白明今晚的住处是一座独栋别墅,类似国外小镇上独立的小洋房,下面一层是厨房、餐厅和主厅,上面一层则是卧室、大观景台,采光敞亮、视野开阔,整栋房子修葺精巧豪华,安静舒适。
原本霍权想的是在阳台上搬两把躺椅,配两杯隔水温过的花果汁,跟白明两人一块儿懒懒地躺着,看西湖上波光粼粼的日落,吹山湖间温柔潮湿的微风,望着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下去,星星一簇一簇地亮起来。
——然而实际上,霍权和白明不但错过了日落,而且错过了日出。
那天他把白明摁在房间里做了一个下午,不停地亲他、吻他甚至咬他,强迫白明靠在自己身上,逼他说平时压根难以启齿的亲昵话语,故意压着时间等着白明实在受不了了,近乎崩溃啜泣地讨饶出声,才大发慈悲地结束这场疯狂无度的索取磋磨。
等到晚霞散去,夜幕降临,霍权才光着健美结实的臂膀,去楼下找了点麦片米粥之类的东西,简单热了热,端上楼嘴对嘴地给半睡不醒的白明喂进去,又没忍住低下头舔干净他嘴角的温热碎屑。
昏暗温热的房间里,这样亲昵暧昧的距离,霍权喂着喂着,就又擦枪走火了。
“霍……霍权!”白明近乎慌乱地叫了一声,颤抖的手指无力地去推霍权的肩膀,却被他反折着手腕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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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床单上。
“亲爱的,你真好看……”霍权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危险性感的笑意尾音,“我喜欢你,我特别喜欢你……,宝贝,我爱你。”
他像着魔似的,从白明苍白湿润的眉心一路吻到深刻鲜明的锁骨,神色无比深沉,姿态无比虔诚,好像亲吻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我爱你,白明……我爱你。”
当天晚上,霍权不记得他和白明做了多少次,只记得一切都结束时,天边已经渐渐地泛出青光,窗外已然传来鸟儿的叫声,估计天快亮了。
白明累得快崩溃了,好几次他都直接晕厥了过去,却又在过度的刺激下缓缓转醒。
他此刻正强撑着身体起身,软绵无力的手指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步一步艰难地扶着墙往外走。
霍权立刻问:“你去哪儿?”
“……洗澡。”白明的嗓子已经哑了,像是磨砂过度的宝石,反而泛出某种奇异的辉光质感。
“我和你一起。”
“不要。”白明疲倦地说,“……我想自己洗。”随后丝毫没有给霍权商量的余地,呯地一声甩上了门。
白明合上浴室门,反锁,又拧开浴缸的水龙头。热水哗哗地流了出来,整个浴室里很快弥漫着朦胧的白雾。
他拿出手机放到大理石台上,双手撑着身体,沉默地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
那么浓重的雾气中,他面部的轮廓忽然变得非常模糊,似乎细小鲜明的棱角都被抚平、被钝化,像是变成了一个自己也不认识的人。
他的面容坚冷苍白,白皙的面皮下蒸腾着情|欲未褪的绯红,然而眼神却黑沉冰冷得没有一点感情。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眼前这个人是那么的陌生,好像这副皮囊里住着他人的灵魂,而自己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只背着冰冷外壳的默蝉。
白明盯着镜子看了很久,随后伸出拇指,轻轻抚摸着镜面上朦胧的水雾。
水雾一碰到皮肤,就化成了一大片的水珠,逐渐汇聚成沉甸甸的液滴,因为重力牵引而慢慢地坠了下来,从镜中他的瞳孔里徐徐滑落,恍若无声的泪水。
白明缩回手,闭上眼,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随后,他打开手机解锁屏幕,翻找到某个联系人,盯着那人的名字看了许久,随后抬起手指,一个一个字地、缓慢而坚定地写道:
【请立即设法与老冯总联系,务必在明天中午之前,诱导其向冯家乐施压结婚与继承相关事宜。】
此时还非常早,时间不过凌晨四点出头,连天都还没亮,遑论还没有到正常人的苏醒时间。
然而聊天框里立刻跳出来了一条回复,速度堪称秒回,显然对方也还没睡,或者说已经醒了。
【好。我尽力一试。】
白明秀美的面容一丝表情也没有,睫毛长而疏密,眼珠剔透寒亮,整个人冷得恍若一座毫无温度的玉塑雕像。
【如果事成,我预计冯家将退出收购容氏事宜。冯家乐意志不坚,可以攻心,借此不费吹灰之力驱退冯家这个有力竞争者。】
【成败在此一举,攻心方寸之间。】
【白舅舅,麻烦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