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清见的声音颤抖着，“‘心脏’……在那里跳动。”


    “看来目标很明确。”川木把背包往上提了提，“直接杀进去？”


    “不。”佐助按住川木的肩膀，“你看下面。”


    顺着佐助的视线看去，城市的入口处，几具巨大的傀儡正在巡逻。它们不是普通的傀儡，而是身上接着电缆、眼部闪烁着红光的半机械产物。


    “那是科学忍具改造的守卫。”巳月放出一条小白蛇，蛇沿着岩壁滑下去，片刻后传回情报，“它们身上有热成像和查克拉感知雷达。硬闯的话，警报会响彻整个国家。”


    “那就走下水道。”博人指了指那几个巨大的排水口，“我是下水道专家……呃，我是说，我有经验。”


    佐助看了一眼那个黑漆漆的洞口，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确实是最佳方案。


    “走吧。”佐助率先跳了下去，“欢迎来到地狱。”


    雨隐村的下水道并不比上面干净多少，但至少没有那些烦人的巡逻机。


    巨大的管道内部布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发光菌类，空气中弥漫着机油、铁锈和腐烂物的混合气味。水流湍急，偶尔能看到一些报废的机械零件顺流而下，撞在管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说……”博人捏着鼻子，声音闷闷的，“这里的味道比木叶的下水道还要冲十倍。阿玛多那家伙是不是把化粪池和兵工厂建在一起了？”


    “安静。”佐助走在最前面，脚下的查克拉让他稳稳地踩在滑腻的水面上，“声音在管道里传播得很远。”


    清见被夹在队伍中间，川木走在她身后。她一直低着头，盯着脚下的黑水，身体偶尔会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


    “冷？”川木问。


    清见摇摇头，又点点头。


    川木叹了口气，把背包里的备用毯子扯出来，粗暴地裹在她身上：“这可是要还的。”


    “前面有东西。”巳月突然停下脚步，手指抵在嘴唇上。


    众人瞬间屏住呼吸，贴在管壁两侧的阴影里。


    几秒钟后，一阵嗡嗡声传来。三只像大号蚊子一样的无人机闪着蓝光飞过。它们底部挂着注射器一样的探头，时不时刺入水中，似乎在检测水质。


    “是采样机。”佐良娜小声说，“它们在监控水里的查克拉残留。”


    “看来这地方的主人很谨慎。”佐助看着无人机远去，“博人，用你的消去螺旋丸，把前面那个摄像头干掉。别弄出动静。”


    博人点头，手中凝聚出一颗只有乒乓球大小的螺旋丸，随手一甩。螺旋丸在飞行途中消失，下一秒，几十米外的一个监控探头无声无息地碎成了粉末。


    “干得漂亮。”


    队伍继续前进。


    随着深入，管道变得越来越复杂，像是一团乱麻。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涂鸦，那是雨隐村幸存者留下的。


    ‘神已死’。


    ‘天使折翼’。


    ‘只有机械才能永生’。


    看着这些涂鸦，佐良娜的心情有些沉重：“这里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信仰崩塌。”佐助淡淡地说，“长门死后，这里失去了庇护。小南死后，这里失去了希望。然后壳组织来了，给了他们新的‘神’——科技。”


    “但这代价也太大了。”佐良娜看着角落里一具蜷缩的骸骨，那具骨架的手臂被换成了生锈的机械臂，“为了力量，连身体都不要了吗？”


    “对于快饿死的人来说，能换来面包的力量，就是神迹。”川木冷冷地插话，“你们这些生活在和平村子里的大少爷大小姐，根本不懂这种绝望。”


    博人张了张嘴想反驳，但看到川木那阴沉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到了。”清见突然停下。


    面前是一堵厚实的金属墙，封死了去路。墙上没有任何门把手，只有一个复杂的电子键盘。


    “死胡同？”博人敲了敲墙壁，“这厚度，硬炸的话肯定会触发警报。”


    “让开。”佐助走上前，拔出草薙剑。雷遁查克拉在剑刃上高频振动，发出如鸟鸣般的刺耳声响。


    “等等，师父。”巳月拦住了他，“这是压力感应门。一旦受力不均，里面会释放毒气。让我来。”


    巳月伸出手，手指变成了无数细小的白蛇，钻进了键盘的缝隙里。


    “这是阿玛多的老式加密手段。”巳月闭着眼睛，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底层逻辑是……贪吃蛇？”


    “哈？”博人愣住了。


    “密码锁是个小游戏。”巳月的手指飞快跳动，“只要通关就能开门。看来设计这个门的人很有恶趣味。”


    只听“咔哒”一声，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滑开。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房间，而是一个巨大的垂直空洞。无数根透明的培养槽像蜂巢一样镶嵌在四周的墙壁上，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黑暗深处。


    每个培养槽里都泡着一个人。或者说，曾经是人。


    他们的身体大部分都被机械取代了，脑后插着管子，双眼紧闭。绿色的营养液里冒着气泡。


    “这是……”佐良娜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活体服务器。”佐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阿玛多那家伙，所谓的‘主机’，就是这些人脑组成的网络？”


    “不完全是。”清见走进这个恐怖的空间，她的表情反而平静了下来。她走到最近的一个培养槽前，把手贴在玻璃上。


    里面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那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闪烁着数据的电子眼。


    “他们是自愿的。”清见轻声说，“为了不再饥饿，为了不再痛苦。他们把自己献给了‘新神’。”


    “这算哪门子神！”博人愤怒地一拳砸在栏杆上，“这简直就是地狱！”


    “欢迎来到我的圣堂。”


    一个经过合成的电子音在空洞中回荡，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木叶的客人们，还有……我可爱的逃跑的小白鼠。”


    四周的灯光突然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