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办公室的桌子上堆满了文件，像是一座随时会发生雪崩的白色山峰。鸣人趴在桌子上，脸颊被一份关于《木叶下水道改建预算案》的卷轴挤压变形。


    “我不干了。”七代火影发出哀嚎，“我要去雨隐村。这破火影谁爱当谁当。”


    鹿丸手里拿着印章，头也不抬地在另一份文件上盖下去：“驳回。五大国首脑会议下周就要召开了，你现在跑路，我就只能对外宣称火影被一乐拉面绑架了。”


    “可是清见的情况很危险啊！”鸣人猛地抬头，金色的短发乱糟糟的，“而且那是雨隐村，晓的老巢，壳的据点，怎么看都需要我这种高端战力出场吧？”


    “正因为危险，所以才不能让你去。”鹿丸把一份新的人员名单扔到鸣人面前，“你是核威慑，不是特种兵。而且，这次任务需要的是潜入，不是去把雨隐村变成盆地。”


    鸣人拿起名单，扫了一眼，眉头舒展开来：“佐助带队？”


    “嗯。”靠在窗边的佐助转过身，独臂依然让他看起来有些不平衡，但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丝毫未减，“我去最合适。我对那个地方……有些不愉快的记忆，但也算熟悉。”


    “队员呢？”


    “博人，川木，巳月，佐良娜。”佐助报出名字，“新第七班加上川木。这是目前配置最高的战术小队。”


    “让孩子们去？”鸣人有些犹豫。


    “他们已经不是孩子了。”佐助冷冷地说，“面对考德那种级别的敌人，普通上忍去了也是送死。博人和川木有‘楔’，对大筒木的查克拉有抗性。佐良娜的写轮眼可以侦查，巳月的潜行能力适合雨隐村的环境。”


    “还有那个女孩。”


    角落里，阿玛多正摆弄着一个复杂的金属手提箱。听到谈话，他推了推眼镜：“清见必须去。她是活体罗盘，没有她，你们在雨隐村那个迷宫里转到下个世纪也找不到主机。”


    “她身体撑得住吗？”鸣人问。


    “我给她注射了高浓度的抑制剂，只要不发生剧烈战斗，撑个三天没问题。”阿玛多合上箱子，“另外，我把解除程序的密钥做成了这个物理插件。找到主机，插进去，完事。傻瓜式操作。”


    “你最好祈祷它是真的傻瓜式。”川木倚着门框，一脸不爽，“要是到时候还要输密码，我就回来把你那满是烟味的肺掏出来。”


    阿玛多耸耸肩，没接话。


    出发定在两小时后。


    木叶村大门。


    博人正在检查忍具包，手里拿着几个压缩饼干发愁：“又是这种像石头一样的干粮……我想吃汉堡。”


    “有的吃就不错了。”佐良娜正在擦拭眼镜，她的忍具包里塞满了医疗卷轴，“这次是S级潜入任务，你以为是去春游吗？”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回老家探亲吧。”巳月笑着说，那双蛇一样的眼睛弯成月牙，“毕竟那里曾是‘晓’的基地。”


    “别说这种冷笑话。”川木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背包，里面装着清见的维生设备。那个灰白头发的女孩安静地站在他旁边，穿着一身明显大了一号的木叶平民服装，手里紧紧抓着川木的衣角。


    清见看着周围忙碌的人群，眼神有些呆滞。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实验室和病房，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太过嘈杂。


    “喂。”川木抖了抖衣角，“别抓那么紧，衣服要破了。”


    清见缩了一下手，但马上又抓住了，这次抓的是背包带子。


    “……随你便。”川木啧了一声，转过头去。


    “大家都到齐了吗？”


    佐助的身影凭空出现。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斗篷，草薙剑别在腰间。没有多余的废话，他扫视了一圈众人。


    “这次任务的核心是‘隐秘’。雨隐村现在处于无政府状态，但也正因为如此，那里的势力错综复杂。除了壳组织的残党，还有各种流浪忍者和叛忍。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找到主机，解除清见的自爆程序，然后撤退。”


    佐助的目光停留在博人身上：“特别是你，别乱来。”


    “知道了师父……”博人拖长了声音，“我最近很稳重的好吧。”


    “出发。”


    一行人化作残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雏田提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匆匆赶来。


    “啊……已经走了吗？”雏田看着空荡荡的大门，有些失落，“我特意做了特辣味的饭团，想让博人带给佐助君尝尝的……”


    守门的忍者擦了擦冷汗。特辣味……宇智波大人吃了大概会当场开须佐能乎吧。


    路途并不轻松。越靠近雨之国，空气中的湿度就越大。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逐渐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枯死的树干和泥泞的沼泽。


    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灰色抹布盖住了，阳光在这里成了奢侈品。


    “还要走多久？”博人把脚从烂泥里拔出来，靴子上沾满了腐烂的叶子。


    “到了。”佐助停下脚步，站在一处悬崖边。


    前方，一片巨大的钢铁丛林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那不是普通的城市，而是一座由无数管道、高塔和废弃金属堆砌而成的怪物。巨大的排水管像血管一样缠绕在建筑外墙，黑色的工业废水轰隆隆地倾泻而下。


    雨，一直下。


    这里的雨不是清澈的，而是带着油腻的黑色，落在皮肤上有种刺痛感。


    “这就是雨隐村……”佐良娜开启写轮眼，试图穿透那层厚厚的雨幕，“查克拉流动很乱。整个城市像是一个巨大的查克拉干扰器。”


    “因为佩恩死后，这里的雨虎自在术失控了。”佐助拉起斗篷的兜帽，“现在的雨隐村，是一座死城，也是一座迷宫。”


    清见突然有了反应。她走到悬崖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倒映着那座钢铁森林。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却毫无知觉。


    “回家……”她喃喃自语。


    她抬起手，指着城市中央那座最高的塔——那是曾经佩恩居住的地方，神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