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收服魏忠贤!

作品:《吾乃崇祯,续命大明

    人一旦在必死的边缘嗅到生机,什么理智、权谋都会让位于求生的本能。


    如果皇爷只是敲打一番就让自己离开,那一定是皇爷只想稳住自己。


    但皇爷交代差事给自己,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这是信号。


    能使唤,就代表还有价值,还不会让自己死。


    魏忠贤悟透这一点,连连叩首称是。


    “锦衣卫如今谁在领?”


    “回皇爷,是田尔耕。”


    崇祯略一蹙眉,“田尔耕?如此名号,不祥,罢了,改由方正化接掌。”


    魏忠贤一怔。仅因名讳?朝中未有此先例。


    然而他不敢辩,只得磕头应旨。


    魏忠贤麾下五虎五彪,文武俱全,威震朝堂。


    五虎指的是文臣,太常寺卿倪文焕、原兵部尚书田吉、工部尚书吴淳夫、兵部尚书崔呈秀、副都御史李燮龙。


    五彪指的是武官,左都督兼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都督同知崔应元、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锦衣卫佥事杨寰、右都督孙云鹤。


    如果是刚来之时,他绝不会轻易答应,但现在,相比皇爷的信任,一个田尔耕无关紧要。


    “皇爷英明。”


    崇祯微微颔首,指了指自己的腿。


    魏忠贤匍匐上前,替他轻轻捶着。


    能近身,是信任;而信任,比什么都重要。


    崇祯随手抚过案上的折子,“这些奏章若不处理,言官又要群起而攻。若是皇兄在,你觉得他会如何处置?”


    魏忠贤扫了一眼,知道五人墓碑记已经爆发,虐杀杨涟、左光斗等人的真相已经捂不住了。


    “奴婢不敢妄度圣心。”


    “那就让皇兄裁决吧。


    杨涟、左光斗案,既是许显纯审理的,那就由他亲自去问问皇兄的意思吧。”


    五彪在三言两语间已去其二。


    魏忠贤非但不惊,反而暗松一口气。


    许显纯审杨、左案,本就血腥滔天,如今推出他顶罪,既能平言官,又能护天启的名声。


    更重要的是,这是皇爷在救他。


    如若让此案继续发酵,则必会牵出他魏忠贤。


    “皇爷圣明。”他再次叩头。


    “辽东战事如何?”


    “自宁锦大捷后,建奴退守,偶有游骑扰边。”


    “领军何人?”


    “兵部侍郎高第。”


    崇祯眉目一沉。


    高第乃庸才,自从接掌辽东后便弃地自保。


    致使孙承宗打造的关宁防线、袁崇焕力战宁远辛苦夺回的辽东之地,拱手又送还给皇太极。


    大明的覆灭,这个狗东西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崇祯冷声道:“高第无将略,急召回京另有他用。命孙承宗复任兵部侍郎即刻回京。”


    殿中气氛陡变。


    魏忠贤面色微僵,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孙承宗的罢官,正是他一手促成,若那老儿重回朝堂必会对自己不利。


    他迟疑片刻,试探着低声劝道:“皇爷……孙承宗乃东林之人,若令其复掌兵权,恐……”


    崇祯抬眼扫了他一眼,“你不是还没死呢么?”


    魏忠贤心头一震。


    世间能说进人心坎里的话语绝不是什么高谈阔论,往往是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已足以。


    皇爷到现在,从未给过他承诺,也无一句招揽和赏赐。


    可这寥寥几个字,却让他彻底再无顾忌。


    他是被信任的。


    不需冠冕堂皇,一句“没死”,就足够让他明白自己仍是皇权之下的第一人。


    魏忠贤再抬起头时,神情已与方才不同。


    他看见了崇祯的权谋,也看见了那份比先帝更深的可怖。


    可这并不重要。


    只要他能全心全意侍立龙侧,他就会被信任。


    被信任,他依旧是那个权倾天下的九千岁。


    寝殿的烛火摇曳,崇祯依旧坐在那张雕花椅上。


    静静看着魏忠贤退下,直到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第一步,算是成了。


    大明的病根,从来不是某一人,而是这两百年来积压的腐烂。


    党争、朋比、结派、相互倾轧,人人都说为国,个个都在掘坑。


    朝中议事,不顾大明死活,只看出于何党何派。


    你主张我就反对,无论对错。


    你推荐我就罗织罪名,管他是孙承宗还是李承宗,只要对党争有利就绝不松口。


    你主张支援前线,我就能从祖制里抠出祖宗不许的理由反对。


    大明就在这种内耗中逐渐走向了灭亡。


    所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灭何党,而是借阉党之手重掌军权。


    最适合指挥锦衣卫的是李若琏,可惜现在他还没出仕。


    方正化这人够狠、够稳,更重要的是他够忠。


    他要的就是这种人。


    从魏忠贤进殿的那一刻开始,所有节奏就被他牢牢掌控。


    不打压,不拉拢,不赏赐,让对方猜,让对方怕。


    恐惧比恩宠更能制造忠诚。


    这就是人性。


    活着的希望,比任何嘉奖都来得香甜。


    凭着这份心理,他顺势拔掉了阉党之爪,田尔耕与许显纯。


    同时一纸诏令,调曹文诏入京。


    曹文诏,一个真正的战场野兽。


    孙承宗、熊廷弼、袁崇焕都用过他。


    努尔哈赤、皇太极、阿敏都被他打到怀疑人生。


    他征西、平贼、诛叛军,留下的战场只剩尸山。


    叛军闻其名色变,流传最广的一句话便是,“军中有一曹,西贼心胆摇。”


    崇祯要他,不是为了辽东,而是为了京师。


    他需要有人来整顿天子亲军,二十六卫。


    那些所谓的御林铁卫早已废弛,吃空饷,军纪全无。


    这支军队若不整治,他连城门都守不住。


    曹文诏,就是他的刀。


    掌控二十六卫后,便该是三大营。


    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名义上是京营,实际上各自为政,早已经被渗透成筛子。


    若能合为一体,皇权之握便不再虚悬。


    至于白杆兵、秦良玉,那是后手,不能动。


    川蜀太远,调动即泄密,更会重启南方的动荡。


    他知道,明朝真正的败因之一是奢崇明与安邦彦的叛乱。


    那一场乱,烧了整整二十年,波及四省,尸横百万。


    若再动秦良玉,西南便会再一次化为修罗场。


    所以,他只能走另一条路。


    崇祯转向门外,“传旨,去山西代县,召孙传庭入京。”


    孙承宗、曹文诏、孙传庭。这些名字,能真正撑起一个王朝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