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时没看住，碎银碎金两人又打起来了。


    简希沧上去抱住碎银往后拉：“哎呀你俩又打啥啊？！！每次见面都得打一架！传统习俗吗？！”


    碎银张牙舞爪的，给碎金脸上挠出好几条印子：“他敢推我！他敢嫌弃我！！”


    “哇啊啊啊！！小鸢又打我！！我吃了你啊！！”


    碎银拽下哭哭，精准砸在碎金脑门上，随即蓝皮球像是收到什么指令似的，也朝着碎金冲过去。


    ”小莫呢，我要找小莫！！你们都欺负我啊啊啊！“


    碎银刚想继续找东西，被简希沧拿着磁带怼在了脸上。


    简希沧声音不大，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磁带，磁带。姐我求求你了，他亲手给的，还把你叫过来了……”


    碎银抢过磁带，又一次命中碎金。


    木贻摊手：“打呗，我看看谁能赢”


    “小鸢怎么什么都不要！！”碎金和蓝皮球打着架。


    米司顿叹口气捡起磁带，下面是另一半的红蝴蝶。


    米司顿举起磁带翻看着：“那一半呢？”


    碎银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在我这儿”


    接过磁带，碎银瞥了眼碎金，对方浑身上下写满了不服，碎银抬手又打了碎金。


    “啊啊啊！”碎金捂着脑袋跑远，“你等我找到小莫的！”


    碎银没搭理他，转头寻找“神龛”，看见……半个神龛，只剩下上面放神像的地方，像个狗窝。


    磁带落入的一瞬间，那些金银珠宝消失不见，一个小孩子，准确来说是小央，蓝色的眼睛微颤，”抱着自己和碎银的娃娃，无措的站在那里。


    红娃娃是碎金的，很扁很扁，跟没有棉花似的，蓝娃娃是碎银的，很胖很胖，像是棉花放多了。


    “小央，小央！！”小碎银的声音响起，纯白的环境被医院代替，色彩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无边的黑白，其中小鸢湛蓝色的双眼成了小央世界中的第一抹色彩，向一旁看去，是常青，她身上的青衣是小央世界里的第二抹色彩，刚刚经历了饱和度那么高的世界突然看黑白色着实不太舒服。


    这是小央眼中的世界。


    小鸢正趴在门板上，艰难的偷听着里面的对话。


    “报告称……孩……色mang……”医生的话断断续续，年岁尚小的小鸢听不懂。


    “……小羊”小央的声音是小心翼翼的，可即便这样，还是被小鸢骂了。


    小鸢盛气凌人，叉着腰大喊：“吵什么啊？！我在听事情呢！我叫小鸢！纸鸢的鸢！”


    “明明是小羊……”小央低下头不再言语，他又幻听了，以为有人叫他。


    门被推开，小央没有去拉小鸢一把，只是看着小鸢摔在地上。


    “？嗯”戎狸皱眉看了小鸢一眼，走了。


    衍段跟上，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单，扶起小鸢跟在了戎狸身后。


    “爸爸妈妈？”小央把娃娃扔下略过小鸢径直跑走，夹在衍段戎狸之间，强行牵起他们的手。


    衍段回头看了小鸢一眼，欲言又止。


    小鸢怔怔的抱着娃娃站在原地。


    “抱抱，抱抱”小央仰头拽着戎狸，眼里满是期待。


    戎狸更加嫌弃的眼神促使她远离，衍段抱起了小央。


    “别烦你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小鸢快跑过去，哭唧唧的，她害怕回去之后戎狸又躲进屋里不出来了。


    戎狸咬牙大步向前走，衍段只好抱着两个小孩疲惫的跟着。


    小鸢推着小央的脸：“你走开你走开！”


    小央没挣扎，却也没什么好眼神。


    回到家后，小央看着软趴趴没有棉花的娃娃，又看了看小鸢那个棉花都挤出来的娃娃陷入沉思。


    “小鸢你又偷我的肚子！！”


    “什嘛肚子？！那叫棉花，而且我才没有偷呢！！”


    “小鸢撒谎！你骗我，每次都这样！”


    “我就是没有！！”小鸢一巴掌呼在小央脸上把他打到，骑在他身上，全然不顾身下人的哭泣声，小手变成狐狸爪子横着在小央脸上挠出像小猫胡须一样的伤口，“哈哈哈，是小猫哦”


    “疼”小央抓着小鸢的手腕委屈的看着她，眼中含泪。


    小鸢看着指甲里的血，更生气了：“脏死啦脏死啦！！”


    小央听到小鸢又开始了怒吼，下意识用胳膊挡住脸。


    “……你”小鸢愣了愣，随即走开了，独自一人去上课，常青也跟她离开。


    等到周围彻底安静后，小央坐起来，拿起娃娃开始玩：“小羊和小央是好朋友，好朋友……？”


    蓝娃娃太胖了，对红娃娃不公平。


    所以小央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晃晃悠悠回到客厅，奋力举起猛而后的砍下蓝娃娃的头，把棉花取出来放在红娃娃的嘴巴旁边。


    “小羊总是撒谎，骗我……”小央一个人嘟囔着，一转头，发现棉花不见了，“嗯？哪去了”


    红娃娃的肚子鼓起来了。


    “肚肚回来啦”小央放弃寻找棉花，把红娃娃放在头顶要去院子里玩，“小羊……”


    蓝娃娃的脑袋还没缝上呢。


    “小羊会生我气的……”小央抱住蓝娃娃跑上二楼。


    “怎么办，悲鬼要什么时候死”


    “急什么啊……”


    小央顿了顿，跳起来拉下把手推开衍段的门：“小鸢不可以死掉哦，爸爸”


    衍段吓一激灵，随后轻笑声传来，拿起手机给小央现在的“花猫脸”拍了一组照片。


    “干嘛呀？”衍段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拿出药膏抹在小央脸上，“又惹姐姐生气了？”


    小央一只手那娃娃头一只手拿娃娃身体：“小鸢”


    “……别总是弄坏你姐姐东西，等你姐姐上完课回来又要打你了”衍段接过娃娃，拿出针线缝起来。


    小央扣着手，小心翼翼的询问“……小羊会生气吗”


    衍段被他的问题吓了一跳，针扎在手上，出现一个血滴：“……你管她呢？姐姐叫小鸢”，想了想，感觉这样说话不太好，叹口气：“弄坏了别人的东西，生其实应该的”


    小央更难过了，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不属于现在的气味。


    还是说不了话，简希沧打着乱七八糟的手语，嘴里发出呜呜声。


    “姐你小时候咋那么可爱啊呀呀～～！不对，你俩看着才三四岁啊？这么小就开始上课？”


    “……我上的是幼儿园”


    小央转头，从镜子中看着简希沧的位置，一片空白。


    “？？！他看得见我？”简希沧慌张的打着手语，胡乱拽着碎银。


    碎银一直在生气，合着自己的蓝娃娃是这么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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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央拿着蓝娃娃拐弯进了他和小鸢的房间，坐在玩具箱里“哐啷哐啷”翻着。


    “小羊说，她怕鬼”小央终于翻到一个落了层薄灰的糖罐子，他小小的身体衬得糖罐比较大，得环抱着，“我要吓吓小羊”


    小央转头，与碎银对视。


    “真奇怪，小羊旁边的那只小鸟我能看见，怎么看不见你们呢？”


    直觉告诉碎银快跑。


    “好像有点脏，小羊会不开心”


    小央跑到院子里，打开全家他唯一够得到的一个水龙头。


    踮起脚，水流打湿了小央的衬衫，有点冷。


    “水了……”小央歪头想了想，“不对，湿了”


    小央跌跌撞撞把糖罐子拎过来，还没接到三分之一，一片阴影落下，水停了。


    “嗯？”小央仰起头，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他身上没有小央看得见的眼神，“兔兔？”


    “叫帅哥”简东明向后一撩头发，压着水龙头，十分得意。


    “水……”小央想要拿开简东明压着水龙头的大手，可惜无济于事，委屈的又开始掉眼泪，“啊……我要给小羊抓东西呢……”


    “我靠哭啥啊”简东明蹲下连忙哄着小央。


    小鸢告诉过小央不许和陌生人说话，小央听懂也记住了，抱起两只娃娃跑到门口，没成想锁死了。


    “……爸爸，妈妈”小央紧贴着门板，哭得更厉害了。


    “我又不是坏人”简东明把糖罐子冲洗几遍，甩甩水递给小央，眼神一暗“在我面前装什么小白兔？”


    小央也不哭了，懵懂的眼神看着简东明。


    “这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不和任何人说我来过”简东明摸摸小央的头，拿出一袋薄荷糖给他放进了糖罐子里。


    小央从来没闻过这个味道，却又因为害怕而不敢动弹。


    “尝尝，你一直很喜欢的”简东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则久违的电话号码：“你儿子被锁外面了”活落，转身再收回眼神，离开了。


    小央好奇的打出一颗糖，仔细闻了闻，塞进嘴里，凉凉的，他很喜欢。


    大门打开，恰好撞到了小央，把他掀翻在地。


    衍段：“……玩儿够了就回来”


    小央妄想用小小的身体挡住糖罐子：“小鸢在哪，我要小鸢”


    衍段把小央抱进屋里：“等短针指到5姐姐就回来了”说完也走了。


    可现在才到3。


    小央：“我知道呀……”


    小央回到房间，小鸢的床在靠门这边，这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面镜子，因为小鸢爱漂亮，每天都要好好打扮打扮。


    小央爬上板凳把糖罐放到桌子上，看着镜子中自己和小鸢七八分相似的脸，看了一下午。


    小鸢刚回到家，小央就从楼上左脚踩右脚的摔下来了。


    小鸢掐着腰费力把小央拽起来：“啊？！你老头嘛？！这都能摔！”


    小央护着糖罐抬头，对上了常青的眼睛。


    常青淡淡吐字：“你看得见我”


    “小羊，糖糖！”小央没理她。


    小鸢认出了这是薄荷糖，她可太讨厌吃这个味道了。


    小鸢捏住鼻子嫌弃的向后退去：“啊——你啥口味啊！”


    “……小羊不喜欢吗”


    “是小鸢！纸鸢的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