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叛徒

作品:《批皮咒术师的混子日常

    工坊规模比从外面看来大得多,内部区域划分明确,带着一种粗粝而高效的工业化气息。两人披着隐形斗篷,如同两道无形的风,迅速穿过最外层的行政办公区和类似货仓的堆放区,随后被一闪厚实铁门拦住去路。


    “总感觉气味有些奇怪?”五条悟动动鼻尖,似乎是在仔细分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陌生气息。


    中森树理没有回答,只是利落地从四次元口袋里抽出一个扁平的、看起来像大号橡胶圈的道具——「穿越箍」。她将道具一端紧紧贴在冰冷的铁门表面,圆箍自动吸附展开,在门板上形成一个通道。


    一股热气瞬间涌来,让五条悟皱起脸:“噗!什么味,还很闷?”


    中森树理率先弯腰过圈,声音从门内传来,带上了点混响:“碱臭味。”


    五条悟束手束脚的钻圈子,可怜他长手长脚,只能委委屈屈往里钻,腿过的时候还卡了下,视角一换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在煮什么东西?”


    眼前是一个宽敞高挑的作业车间,四方热气腾腾的大池子正咕噜噜冒泡泡,戴口罩和面巾的工作人员拿着杆子在池内搅动,半点没被厂外骚乱惊扰。


    “池子里在熬苏打,应当是处理人骨用的。你会觉得闷,是强碱性成分受热释放了挥发物质。”


    她板着脸活跃了下气氛,“你这门课下次估计又是补考。”


    五条悟瞪了她两眼,没接这个茬。他不太喜欢这里弥漫的化学药剂气味和池子里翻滚的物体,巴不得赶紧离开。


    恰好此刻一位工人抬手摘掉面巾,朝着车间另一端的门走去。他伸手拉住中森树理的手臂,低声道:“别看了,快走。”


    两人快步穿过这片水汽氤氲、气味刺鼻的“蒸煮区”。


    新区域灯都没安一个,仅凭窗外日光照明。两人僵在门口,被极具冲击力的场景定住。


    陈列齐整的骨头架子赫然入目,一时间满眼皆是白。


    中森树理攥紧斗篷口,只觉浑身四处漏风——说“陈列”或许不太恰当,一排排骨架挂在带钩铁制架子上,眼眶处空空荡荡,却恍然有视线从中射出,朝他们两个不速之客行注目礼,实在瘆得慌。


    许是神灵指引,风在此时骤然大起来,气流挤压狭窄窗缝,发出尖锐凄厉、如同鬼哭般的啸叫,刮得骨头架子们晃晃悠悠,连带着某些底座不稳的架子前后摇晃、嘎吱作响,投射在地面的影子在两人眼前扭曲起伏。还真有狂风过林,倒影婆娑的意味。


    “这里确实符合‘骨林’一词,恐怖片可没这鬼地方有冲击力。”五条悟蹙着眉,好悬没骂出声:“他们是不是有病?已经比鬼屋都不差什么了!还对开窗户,独留两扇开小缝,夜里从这过也不怕被风声吓死。”


    这地方做这么多风口应该是为了散味。中森树理摸索着「地底潜望镜」,随口问道:“还是没看到通道口或者有用的线索吗?”


    五条悟四处走动,变幻着视野仔细寻找,遗憾而归。“没发现通道口痕迹,你呢?「地底潜望镜」有看到什么特别的没?”


    中森树理不断调整潜望镜长度,很明显也一无所获。她无奈叹气,直接将左手伸给五条悟,“帮忙找找看「地下透镜」,潜望镜能看到的深度有限。”


    就在两人想方设法确认矿道存在的同时,他们要找的目标正瑟缩在距地面1000米的地底。


    这里并非想象中狭窄逼仄的矿坑。相反,空间经过多年秘密改造与拓展,显得相当宽敞,甚至称得上“舒适”。完善的通风系统持续运转,提供了洁净的空气;储备充足的物资、独立的发电设备、生活起居区域一应俱全,俨然一个设施完备的临时避难所。


    一本经书摊在膝上,半天翻不过一页,布鲁图斯·卡莫拉孤光没有焦点,靠坐在沙发上静等浩劫过去。


    “没事的,那么多次都过来了,上天给了我不如意的出身,却也不算放弃我……”自我安慰之语在空间内回荡,莫名孤寂。


    布鲁图斯将嘴角抻得笔直,忽而将经书砸向地面,抱着头嘶吼:“那可是‘十老头’啊!全世界mafia的十位最高领袖,手下无数,怎么一时间全都无声无息的死在会议室中了?”


    他很难描述东家身死消息传来那刻自己产生的恐惧和愤怒。倒不是对给了他姓氏的人有多么依赖,毕竟他花了那么多条前东家的消息作为交换,拿到对等价值的“赏识”与“赐姓”不是很正常吗?东家什么时候死都可以,怎么偏偏是他遇上麻烦的时候?


    “混账东西!都见不得我好!”布鲁图斯咬牙喃喃。


    “如果还是旧日伙伴,大家该是都希望你好。”低沉的女音在面前响起,惊得金发男子瞬间摆出防御架势,扑克牌飞向声音来处。


    然而,预想中扑克撕裂血肉的声音并未传来。


    一道雪亮刀光骤然浮现,那几张灌注念力、足以切金断玉的扑克牌在这道刀光面前脆弱无比,瞬间被削成残片,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直到此刻,布鲁图斯才看清来者。


    中森树理拉下「隐形斗篷」,目光冷淡地扯了扯嘴角:“布鲁,好久不见!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十年未见,这人高大壮实不少,早年间黑成碳的皮肤已经养成有光泽的蜜色,只那双下垂的眼睛一如既往写满无辜与瑟缩,看来即使做到如今位置,似乎依然逃不过一个“怯”字。


    在“储藏室”那段时日,布鲁可从未怕过同伴。而此刻,那双紫水晶般的眸子里写满警惕和恐惧。


    中森树理重复一遍问句:“布鲁,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树理,树理你没死?太好了!”目光从同样现形的五条悟面上掠过,布鲁图斯眼珠轻动,而后显出副很激动的样子,挥舞着双手说道:“我对不起你们!我没脸见你!当年大家一起被抓回去,我实在太害怕了,又愤恨于瓦洛拉的欺骗和出卖,这才说出瓦洛拉的弱点和去向。可惜还是让她逃了……”


    没等他继续说,中森树理已经掐住布鲁图斯的脸将其按在石壁上,眼里满是森寒,“你是真的聪明,凭之前接收到的信息就能猜到我的误解。


    这套说辞编的像模像样,可惜遗漏了个点——杀我那人曾提到,出卖者换取了离开‘储藏室’的机会和一份工作。”


    “而被你诬陷的瓦洛拉早早死在十年前。”


    她拼命扯出一个笑,嗓子里哽满苦涩泪意:“我四处打听‘瓦洛拉·斯特林’当然毫无结果,除了我们这些同伴没谁会去记她的名字,而代号一找就出来了。


    那些人怕她这种类型越来越多,甚至不敢公布真实死因,只报道「‘绯红战姬’不满拳赛利益分配,发狂挟持特林家族当家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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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联手围剿共同消灭隐患」。”


    五条悟默默拍上她的肩,感受着掌下传来的轻颤,又加重了一分力道,试图用这种方法给予她更多力量。


    想起园丁老爷爷的点播和那张有意无意展示的旧报纸,个中心情难以分辨。


    他们谁都没想过翻看十年前的报纸,明明头版头条就是有用信息。


    中森树理摇了摇掏出来的药丸袋,“这是我的念能力,能从袋子里拿出想要的东西。我现在想听实话,你给我乖乖把「说实话药丸」吃进去!”


    五条悟别开脸,抽动嘴角消化树理用「下沉药丸」装样带来的喷笑冲动。


    他知道,用[凝]确认存在念力的布鲁图斯可不知道,刹那间慌乱之色大盛,动手打掉药丸袋子的同时,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伸手抱住中森树理的腿哭道:


    “我也不想!真的!我当时被‘护卫’带走,求饶什么的都没用,一不小心就说了些不该说的,这时候你们开始冲卡,道夫杀进来把我带走,一切都太混乱了……


    我没想到他们凭着那一点信息推测出不少东西,导致西路和南路都被抓回来。”他仰起头,泪眼模糊地望着中森树理,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软化或相信的痕迹。


    想起布鲁抓着道夫的衣服主动与神父搭腔,中森树理低低笑了两声,不知道这人嘴里还有没有句实话,胸腔闷痛之下只颤抖着吼出声:


    “如果是这样,从被救出来,到我们跟着神父进入所谓的‘逃生通道’,一路上你有那么多机会告诉我们情况有变,你为什么不说?究竟为什么一句提醒都没有?!”


    布鲁图斯大声哭嚎:“我当时实在太乱了,脑子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根本找不到瓦洛拉和威尼,道夫又向来不喜欢我,我一张口他就让我闭嘴,我已经很努力想改变西路行进路线了,却没想到那个神父是坏人。我真的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家!我有罪!”


    中森树理大口呼吸着,抬手持刀的手,用力将剑刃掼进石壁,布鲁图斯侧脸霎时鲜血淋漓。


    “是或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就想问,我们便算了,威尼你也不管不顾?她弟弟高烧没了,自那以后她把你当亲弟弟养,处处维护,否则你也根本没命活到冲卡出逃的时候,你知道她死前经历了什么吗?”


    她恶狠狠盯着布鲁图斯,身体轻颤,仿佛理智下一秒就将断线,不管不顾砍了他。


    显然,布鲁图斯也害怕这种可能,“冷静点树理,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受伤高烧的时候,我工作时间还去偷药,因为这个没在规定时间回去被‘管教’打得快死,你还记得吗?”


    他自下而上看向中森树理,试图唤起一些温情记忆,泪流满面道:“人都有求生本能,我也不例外,所以最开始说漏嘴是真的没办法。至于威尼,我想救她的,真的!她被抓回来时已身受重伤,在那种地方,那个时刻,那张脸……你懂的。


    可她看着温柔,性子却烈。提出放过威尼时,她已经张嘴咬断了其中一人的脖子,其他男人惊惧之下下了狠手,我过去只看到她头上破了个大洞,已经没气了……”


    听到此处,一直沉默旁观的五条悟缓缓闭上双眼。胸腔处传来一阵沉闷钝痛,为树理记忆中温柔牵她的手、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的金发少女,也为眼前这惨烈而窒息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