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巷子的……”


    螺钿出来，及时喝住婆子：“老太太跟前大呼小叫的，怎一点规矩都没有？”


    婆子闭了嘴。


    螺钿站在廊下，含笑望着停下的徐徽泠和谢静慈。


    徐徽泠和谢静慈继续往前走，过了转弯处，她们放慢脚步。


    谢静慈道：“不知道后巷子那边如何了？”


    徐徽泠嗤笑：“今日有得杨氏忙了，处置后巷子的事情后，还有徐徽韵的事情呢。”


    她们慢吞吞地走着，身后响起匆忙杂乱的脚步声。


    徐徽泠回头。


    徐老太太连斗篷都没有系，只穿着家常的锦袄，也不用螺钿和绒花搀扶，走得飞快。


    徐徽泠故作惊讶：“祖母，您这是要去哪里？”


    徐老太太绷着脸，没有回话，只顾往前冲。


    徐徽泠和谢静慈急忙跟上。


    还没走到前厅，杨氏就从外头冲进来，满面怒容。


    徐老太太也顾不得徐徽泠和谢静慈在场，指着杨氏怒道：“你把何氏如何？”


    杨氏昂着下巴冷笑，“老太太，你这辈子只能有恒儿一个孙儿，旁的你就别想了。”


    徐老太太大怒：“混账东西，你要害得我们徐家**是吗？”


    杨氏也怒道：“恒儿好端端的在西南，你为何要咒他？”


    徐老太太骂道：“还不是你给恒儿出的馊主意，说什么让恒儿把张大姑娘生米煮成熟饭，张大姑娘就逃不出恒儿的手掌心。”


    “明明是你害了恒儿，你还有脸来嫁祸于我！”


    杨氏反唇相讥：“当日你可是夸我的主意好，如今事情不顺利了，你就怪到我头上，还说我嫁祸于你，明明就是你想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我算是看清了那你们这对薄情寡义的母子！”


    “当年你们贪图傅氏的钱财，哄着她嫁给了徐璋，又嫌弃她出身卑贱，上不得台面，又来哄我嫁给徐璋。”


    “你们打的好算盘，又要钱财又要面子。”


    “如今你们钱财有了，面子也有了，先害死傅氏，又要害死我了！”


    她们的吵闹声很快引来不少下人围观。


    螺钿想要喝退他们，转头一看，小声提醒道：“二姑娘在后面看着呢。”


    徐老太太反应极快，高声怒斥杨氏：“明明就是见我们家的日子好过了，贪图富贵，勾引璋儿，你当初是如何对傅氏的，我们可都记得。”


    “是你说，你怎能屈于一个商贾女之下，是你屡次羞辱傅氏，就连吃的，你都要克扣，若不是你，傅氏又怎会被气出病来？”


    杨氏怒极反笑，“是了，这就是你们惯用的手段，有好处的时候，亲亲热热，一旦出了事，你们就把罪名都扣到别人头上，自己跟着无事人一般。”


    “当初若不是你去和我，让我先委屈几年，我们都是姓杨的，你断不会把徐家主母给傅氏，怎么，如今变成了我勾引徐璋？”


    “你说我羞辱傅氏，克扣傅氏吃的，当时当家主母可是你，老太太！”


    “若不是你允许，谁敢这样做？”


    杨氏今日的脑子分外的清醒，言语利索，把徐老太太驳得面色铁青，还有些慌乱。


    徐徽泠静静地看着她们，脸色平静得可怕。


    “反了反了！”徐老太太又气又急，“去给我堵住她的嘴，不许她再颠倒黑白！”


    “你们谁敢动我？”杨氏指着螺钿她们，“我还是徐家的当家主母。”


    “老太太，你把事情做得这般绝，我看你还有何脸面回杨家？”


    徐老太太不屑道：“我的家在这里，不是那个要靠打秋风才能撑下去的杨家！”


    “够了！”徐璋怒气冲冲地从外头进来，“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吵架声，你们是嫌弃我们徐家还不够丢人吗？”


    徐老太太见徐璋回来，立刻老泪纵横：“儿啊，这个毒妇去打了何氏，你的孩子没了。”


    杨氏冷笑：“我不仅打她，我还要去圣上跟前……”


    说话间，徐璋走到她面前，沉着脸高高扬起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杨氏被程夫人打的掌印未消，又挨了一巴掌。


    徐璋是男子，力气大，这一巴掌下去，杨氏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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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往旁边倒，翡翠和珊瑚急忙扶住她。


    杨氏刚站稳，徐璋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从鬓角扇过来，她的发髻被扯到，几缕头发随着掉落的步摇坠下。


    杨氏只觉得嘴里一阵腥甜，有什么东西从鼻子和嘴角溢出。


    她整个脑袋一直在嗡嗡响，脸上是滚热的麻，尚未觉得痛。


    杨氏下意识地抬起手背，在嘴角抹了一下，手背染着殷红的血。


    脸上的麻过后，疼痛开始袭来，尖锐的疼从脸颊两侧往脑门冲。


    疼痛也让她醒转过来。


    “徐璋！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小人，我跟你拼了！”杨氏尖叫着，张牙舞爪地向他冲过来。


    徐璋沉着脸，抬脚就是一踹，杨氏被他踹得往后飞了两三步，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谢静慈吓得捂住了嘴。


    徐徽泠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


    躲在周围看热闹的下人也都吓了一跳。


    徐老太太也怔了一怔。


    她看见杨氏被踹倒在地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担心闹出人命，赶紧道：“有话好好说，不可下这么重的手。”


    徐璋向徐老太太转过身，眼眶也变得通红，“母亲，儿子后悔没有早点把这个祸害打死！”


    徐老太太以为他说的是外室孩子一事，“你气归气，也得注意分寸，你到底是朝廷命官，若闹出人命，我们家可如何是好？”


    徐璋滚下泪来，“我们家，要大难临头了！”


    徐老太太懵然：“什么大难临头？”


    徐璋怒意又起，又去踹了地上的杨氏一脚，“你问问她，做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丑事！”


    徐老太太听着不像是外室的事情，心中不安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湛卢从外头进来，也没理会徐璋和徐老太太他们，径直对徐徽泠和谢静慈道：“徐二姑娘，谢五姑娘，我们该走了，再晚的话，二位殿下该担心了。”


    徐璋突然冲到徐徽泠面前，拉住她的手，满脸惶恐和焦急：“阿泠，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们家了，你得帮帮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