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七则笼鲛(三)

作品:《黑月光她从地狱爬出来后

    游了没有多长时间,菱琅突然指着前方道:“前面就是我们鲛人族居所了。”


    他们如今所处的地势比较高,景熙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硕大的珊瑚五彩斑斓,散落在各处,围成了一座类似于城池的地方,这里不似周边那般寂静,偶尔有鲛人从中游出来。


    “真是各物有各法,住在珊瑚中也不失为是件妙事了。”祁夜依新奇道。


    几人继续向前游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进了城。


    路上所遇见的鲛人顿时盯着景熙和祁夜依低头耳语起来。


    有人道:“他们的尾巴好奇怪啊,怎么是分开的?和羽人似的,是不是退化的羽人?”


    还有人道:“穿着打扮真是诡异极了,要不是海巫大人在,我真害怕他们会突然发疯吃鱼。”


    又有人道:“而且他们身上居然没有鳞片,也没有羽毛,耳朵没有,头上没有,好神奇。”


    景熙听他们害怕又忍不住围观的指指点点,心中无奈,头一次被当成猴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还有些拖家带口的听了信儿专门跑到这条街上围观,衣服也不买了,饭也不吃了,珍珠也不碾了,孩子也不哭了,专门来盯着两个珍稀动物观赏。


    眼见得路上围观的鲛越来越多,明鲤羞地尾巴都要竖直了,几人加快速度,终于在堵的水泄不通前来到了王宫。


    这地方说是王宫,实际上就是个珊瑚组成的巨大露天长廊。一进门蟹兵蟹将把持在此,皆是穿戴贝壳、海草组成的铠甲,成排地站立,瞧着颇为威风凛凛。


    一只螃蟹举着大钳子,横着迎了上来:“海巫大人好,王等的花都要谢了……”


    菱琅一爪子将它薅起来,风风火火就往里跑:“那你还慢吞吞地做什么,快走啊。”


    几人游过长廊,直到终点,进了一处露天石崖洞中,一鲛人正坐在贝壳中,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们。


    螃蟹挥挥钳子,大叫道:“大王,大王,海巫来了。”


    鲛人王满意地点点头,视线落在景熙身上,复又落在祁夜依身上,显得有些疑惑,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面色忽地紧张起来,一时之间如临大敌从王座上游了下来。


    “你们是东洲人?”


    只能说鲛人王不愧是鲛人王,菱琅和明鲤两条小鲛至今还没弄明白什么是人,这鲛人王却一上来便知晓“东洲”,还知道“人”。


    景熙看着这位鲛人王,他不是景熙脑海中那种智慧的老者形象,反倒是很年轻,很艳丽,深紫色的尾巴,浅灰色的头发,头戴金冠,耳配叮环,银灰交替的绢纱如同月光般交织在他的身体上,温柔悱恻。


    祁夜依袖口虚虚遮掩,轻作了一揖,眉目含笑道:“鄙人祁夜依与徒儿在此拜会鲛人王。”


    鲛人王看他,“你叫祁夜依?”


    祁夜依:“自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祁夜依?鲛人王若有所思,就当景熙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文采斐然的见解时,他突然道了句:“此名甚是古怪。”


    景熙扶额,想来也是,臣民们都是些单纯的,这王也睿智不到哪里去。


    他又问景熙:“你叫什么?”


    景熙:“景……主仁。”


    鲛人王颔首,盯着她凑近嗅了嗅,“名字倒与我鲛人族相似,只是你身上气味颇为奇怪。”


    景熙眉头一挑,有意思,鲛人王的鼻子竟这般灵,闻出她是鬼了?就当景熙想探探他时,他却游走了,直直向白染而去。


    “白染,你带两个人来我这儿,可曾记得先人祖训?”


    一旁的景熙眉头一皱,这个称呼,还真是真假白染了。祁夜依知晓她想的什么,悠哉悠哉转着扇子,还能瞧出几分惬意。


    白染哪里知晓什么先人祖训,硬着头皮说了句:“不曾忘记。”


    好在鲛人王也没为难他,道:“人之一族生性狡猾,心性不佳,遇人必赶之,不走则杀之,以防不测之心,灾祸莅临。”他目光放在在场的两个人身上,露出凶光,与方才温和平静的模样大相径庭。


    霎时之间,狂风骤起,卷的海水激荡,一柄剑从王座之上飞来,却也不像剑,他的武器像一条剑鱼,前端长,如同长剑,剑柄下两端柄手处却是刀刃分明,一挥出去便是一支三头飞镖。


    他持着剑柄指向两人,“走,还是死?”


    听罢,祁夜依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跃跃欲试就想上去同他比一场,被景熙给挡了回来。


    “我们无意与你为敌,只是误入此地,前来拜会。”


    “误入?”鲛人王面上露出些许疑惑。


    菱琅提着螃蟹也附和道:“王,他们不像坏人,放过他们吧。”


    鲛人王冷哼一声,没有答复,侧首看向白染,冰着声音道:“你说,为何将他们带来此处?”


    白染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了个正经理由,脑子一抽,嘴一横:“他们饿了,来讨口饭吃。”


    在场众人无不多看他一眼,白染尬笑一下,没招了。


    鲛人王眯眼:“是吗?”他目光转向景熙二人,“我这儿有毒药,你们吃不吃?”


    当然不吃,白染见鲛人王依旧要打,连忙挡在二人身前,道:“我这就将他们送走。”


    鲛人王:“白染,你别给我找事,我等会再收拾你。”


    诶不对,等等,白染看这只鲛人王,终于反应过来了,目光犹疑道:“你叫我什么?”


    鲛人王不明所以,却还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白染,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问题可大了!


    “你怎么知道名字的!”


    “我不该知道你名字吗?”


    白染噤了声,这不对劲啊,那个人也叫白染,还和他长得一样,这也太不对劲了。


    鲛人王看他一脸呆滞的模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问道:“你被他们威胁了?”


    不等白染回答,鲛人王就一根筋地冲上来,“胆敢威胁我族海巫,本欲放你们离去,如今而言受死吧!”


    祁夜依本就跃跃欲试,如今被他一激便迎了上去,笑道:“我还从未与鲛人王斗过法,今日算是讨教了。”


    鲛人王手中的剑发出雷电光芒,一挥便向祁夜依劈去,祁夜依抬手抵御,一堵冰墙瞬间形成。


    “你居然将海水凝做了冰!”鲛人王面色愈发冰冷了,海洋是他们的栖息地,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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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化水为冰简直是在挑衅!


    他一甩手,整一把剑化作虚影,行踪诡谲地向祁夜依打去,其间隐隐能瞧见噼里啪啦的火光闪电。


    “可要剑?”景熙问道。


    祁夜依道:“可以。”


    话落,世间音脱离剑鞘,向祁夜依而去,祁夜依接住剑,和鲛人王的武器缠斗了起来。


    两兵相撞,发出“铮”地一声,随即快速分开,那武器被削减了速度,□□在一旁石崖上,阵阵愣响。


    鲛人王抬手,收回武器,他早已去到了高处,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长锋向上一指,以锋为媒,向天借雷。


    霎时之间,天地为之变色。


    祁夜依瞧着他引下来的天雷,轻笑一声,“鲛海神兵三刃,可引天雷万千。只是阁下这能力未免太小了些,你不若让你身旁这位海巫大人来?”


    他将剑挥向景熙,径直插回剑鞘。


    鲛人王听了他的嘲讽,冷笑道:“有没有能力,你一试便知。”


    祁夜依摊手,“我可不想试,这般机会,我自然是要让给我徒儿的。”


    景熙:?她并不想去。


    景熙不知道这人安的什么心,给他弹了回去,“徒儿修为尚浅,应当师父前去,我在此观摩学习风姿。”


    祁夜依:“不敢当,不敢当,还是徒儿先来。”


    景熙:“……尊老乃是美德,此等机遇合该师父先来。”


    祁夜依:“爱幼亦是美德,徒儿来比较好。”


    鲛人王眼见得他们推来推去,推搡着都要腻在一起了,全身心都跟着气恼了,“这可由不得你们,今日都得死!”


    白染看不下去了,挡在他们面前,道:“要杀他们,先过我这关!”


    诡异,现场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鲛人王沉默地盯着白染,一言不发,白染被他盯得有些发怵,头皮发麻道:“你看我干什么,要打就打啊!”


    “好!”他这声“好”里包含着无数的痛心疾首与被背叛的愤怒,空中惊雷作响,未来得及发动就被他压下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白染,你当真要为了人类与鲛人族为敌吗?!”


    白染抬首望着他,脑中怔愣,好熟悉的感觉,这个场景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像在很久之前,久到白染都感到恍惚,这股悲戚之感紧紧缠绕着他,似乎要将他坠进深渊,永堕地狱。


    “你沉默了,可是不愿?”鲛人王再次发问。


    白染目光定定地看他:“我不是你们的海巫,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闻声,鲛人王难得露出了一抹笑,全是嘲讽与冷然,“行,真是行,找死!”


    话落,他手中三刃再次发出雷光,只是还未来得及引雷,整片海域一时之间地动山摇,在场众人仿佛身处滚筒之中被晃得左右震荡。


    鲛人王眯眼,这种感觉是……羽人族入侵。


    怎么可能……他将视线转向祁夜依和景熙,果然遇人必会生灾祸,鲛羽两族在海巫的牵头下相安无事几千年,如今人来了不过一会儿羽人便生了事端,真是可恶。


    他斥道:“引得我族灾祸突生,我今日必将你们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