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嘉宾专属奖励:渡劫丹】


    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萧潇这个半死不活的正牌嘉宾的意思,徐徐而来的老者嗓音满口只提成仙,口吻倒是耳熟,听着有几分像她那便宜师傅的慈祥升级版:


    【这登仙梯,半程脱胎半程斩情。你虽完成的不够彻底,只要回归原本世界,再服下这枚丹药,也定能堪破劫数,真正踏入无情大道】


    【届时,成仙不过反掌之间】


    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包括本就剧烈跳动着的心脏也被翻腾的欲望压迫着泵出愈发滚烫的血液。


    聂莫黎看着那玉盒装载的丹丸缓缓飘落,却没有接:


    “把她的记忆还回来”


    透亮的云雾就在半空丝丝缕缕地聚起来,很符合修仙刻板印象地在半空凝成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模样,连疑惑都是平淡而包容的:


    【明明忘掉一切更方便你掌控不是吗?】


    心脏莫名泛起些酸涩的感受,聂莫黎皱了皱眉,将此归咎于发展脱离计划的不满:


    “与你无关”


    平白无故给她这个外来者送效果这么离谱的丹药?她就是哪天画符脑子不清醒要被朱砂毒死了也不会这么想


    世界上唯一一个可能高高兴兴把成仙机缘送进她手里的笨蛋还在她肩上靠着呢,现在真成笨蛋了


    从小倒霉到大的聂某抬头望向半空悬浮的虚影,觉得这系统绝对是古早小说看多了觉得捏个老爷子飘在空中就能忽悠人甘愿被牵着鼻子走


    “拿我的奖励,换她的记忆”


    “如何?”


    假仙人手中浮沉一甩,身形散入四面流动的云雾:


    【既你执意如此,自然可行】


    纠缠的绵白无风旋转起来,飞速覆上她的视野。自服下魔丹后大幅消减的斥力压上魂魄,传入耳中的声音就随之撕去了虚假的人皮,露出下方数据织就的内里:


    【回溯效果会在整个副本中流动,可拾取记忆范围未知】


    冷淡的系统音在世界的边沿响起:


    【本次剧场机制特殊,且无回放系统,她不会有重拾未拾取记忆的机会】


    簌——


    微风推着云丝划过放空的视野,叶片簌簌作响,聂莫黎坐在窗边,耳下坠子静默地睡着


    距离从那副本出来已有几日了,萧潇还没有消息


    命符中用来探知的部分想要重生需要时间与生机,聂莫黎目前没有多余的生命力来重建这一点。


    上次的损耗还是有些大


    算了,至少能感知到魂还没散


    她握了握拳,撇开由内而外泛起的虚弱感,思考起自己的状态


    不对,很不对


    那股陌生的汹涌情感早在离开副本的短短时光里消失不见,变成心头新的一块沉甸甸的肿块,成仙的欲念却愈发膨胀,甚至于到了搅扰到她正常生活的地步


    虽然她一个在逃精神病好像也没什么正常生活


    对自己做了一系列法事与检测也没查出什么问题的聂某犹豫很久,终于还是拿起手机


    铃声甚至没来得及发出第二声响


    她应下电话那头的确认,低低唤了声:“妈妈”


    其实她也知道跟汤婆婆打电话没用。她回不去,汤婆婆过不来甚至于也不能过来,老人家身体不好不能让她听见好好的孩子莫名其妙死了一个这种事


    所以最后也只是听了汤婆婆半个小时劝自己改邪归正早点回家的念叨,偷偷在心底反驳了几句说我单独一个魂回去您又装看不见我,肉身自己走出卧室都还费劲呢其实是没办法,对面就慈祥的笑呵呵地又叫了声她的名字,跟以前慈祥摸上她脑袋说以后不要叫我妈妈了叫我婆婆的时候一模一样


    于是那口不服的气就这么悄咪咪散了。并不想时隔近二十年好不容易被重新接受一回的称呼又被驳回的聂某也没了什么反驳的心思,只道:“我给您打了两笔钱,数目齐整的那笔您自己看着花,另一笔是给聂莫琪的,算作她常来看您的感谢”


    “免得她觉得这是借寿钱,您帮我转交一下”


    “你、你终于想通了?”


    “一码归一码”聂莫黎转着手里的铜钱,焦躁的心在养母熟悉的声音里多少还是放松了些许,于是就陈述道:


    “她独自享受了本该有我一份的人生,所以我恨她;她替代我来看望您,虽然蠢得令人发笑但确实改善了您的生活。我没空陪她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但一点回礼还是拿得出手”


    “不过最近我确实没空找她的麻烦了,让她放心,别成天跟个兔子似的竖着耳朵见什么都喊姐姐”


    “啊?你又打算做什么呀?莫黎啊———”


    听着像是她下一秒要转移目标去毁灭世界了


    虽然她确实不觉得这个β世界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但被养母打心底里当个坏蛋也实在是很难让人高兴的起来。


    脑海里又闪过萧潇那双信任的眼睛,她在那愈发浓厚的成仙的渴望里按住额角,忍着不适道:“这就用不着您操心了”


    “也不用急着画符帮人对付我,您养出的祸害非想除掉就亲自来吧,借别人的手有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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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有空也可以算一卦”


    她自嘲地提起唇角:“万一我只是被什么魇着了,驱个邪就能变成聂莫琪那样招您喜欢的好孩子呢?您说是不是?”


    虽然事到如今,浮路市这一块也很难找到比她更邪的邪祟了


    六葬菩萨不算,那玩意想起来就恶心凭什么跟她相提并论


    在养母的叹息里挂了电话,聂莫黎盯着黑掉的屏幕,打开手机看见置顶的灰色头像又是一阵心烦意乱,总觉得有什么曾经熟悉的感触从跟现实隔了一层冰的感触下安静淌过,不知道从哪转了一圈来到心口,就变成惹人厌烦的欲念。


    啧,到底怎么回事


    她翻开最近的通讯:


    “周云,我有事请你帮忙”


    “关于同世界人的事情我没办法观测到哦”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对面道:“看到的也没办法说。但我看过很多分支,可以告诉你点建议”


    “请讲”


    “地下室被你封禁的那排书架,可以称得上好结局的世界里,你们都去过那里”


    “建议尽快,趁你对此还有所怀疑”


    所以果然是有问题


    是什么时候...命符给出去以后?


    萧潇作了手段,要催我成仙?为什么?


    令人厌恶的欲念侵入似的随熟悉姓名的闪过从心头升起,聂莫黎指节轻叩扶手,轻薄的符纸一道道钻入衣下,充作支起躯壳的外置骨骼。


    倒要看看,我这祭品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她回到那间地下室


    便宜师傅大抵还在精神病院里,这地方许久没人来过,一开门尘埃就被闯入的风扬起来,将将扑上她衣角时被耳坠里盘踞的那缕风守卫地盘似的呲牙赶开,倒是不算呛人。


    聂莫黎越过早已燃尽香火的法坛,压下胸中烧起的回忆与滚烫的欲念,在最深处停下脚步


    架子上书很多,大都是些阴损的法门,她向来不愿去学这些,草草翻过后也就都封存于此,在老道士提起时随意背上几份聊作应付


    她几乎没让萧潇接触过这些


    只除了——


    【命符、七魄、气运】


    【得之摄魂夺魄,夺舍共生】


    ‘..这样么’


    泛黄的页脚还残留着自己当年留下的字迹与折痕。她盯着那书页,许久,甚至于有些欣慰的想: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但可惜,”


    指腹一寸寸压过书页中泛黄的字迹,聂莫黎傲慢地提起唇角:


    “还不够”